078: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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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怎麽回事!還有若是有毒的話你直接碰觸會如何,快放手!”

    琅晟的麵色變了,許傾落說這隻是家事,可是現在都扯到毒藥上了,而且看這鮮紅的色彩就是不祥。

    說著話他便直接將許傾落手中的衣服給扯掉,沾染著紅色水痕的衣擺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啪嗒一聲地麵全是紅印濺落滴滴。

    一邊卻是伸出袖子匆忙的擦拭著許傾落的手,麵上全是擔憂,眼中全是凜然。

    “是呀,落兒,這究竟是什麽毒?”

    許良也是莫名的望向許傾落,根本想不到自己衣服上怎麽就染了毒,更不明白這是什麽毒會是這樣的色彩。

    聽到琅晟和許良的疑惑,許傾落回神,她沒有馬上解答男人的疑問,而是迅速的將手從琅晟的手中抽出,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指尖落在男人的腕部:“別動。”

    這句話她是對琅晟說的。

    良久,許傾落鬆開了琅晟的腕脈,即便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眼中的放心卻是沒有絲毫掩飾:“我成日裏和藥物打交道,便是稱不上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藥對我也是無事,爹爹也是,身上有一些抗藥性,惟獨你身上連一點毒藥的抗性都沒有,也幸虧這種毒藥雖毒,卻更多的是針對心誌薄弱有所缺憾的致幻之藥,對你沒有什麽效果。”

    “不行,我等會兒去給你配置一些解毒的丸藥,你回京的時候帶在身上我才放心。”

    琅晟皺眉,沒有說什麽,許傾落卻知道他這是徹底的不放心了。又不放心離開了。

    方才一時心情激動,居然就忘記了回避琅晟,現在若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恐怕琅晟是不會離開的。

    “我剛剛撒的藥粉名為沁脂粉,是一種遇毒變色的藥物,爹你身上的衣服被人下了藥,是一種致幻類的藥物,應該是通過肌膚接觸傳播的。若是我沒有猜錯,這種藥物應該是後宅隱私中最常用的藥物,隻要心中有所薄弱,便會被這種毒藥所乘,先是出現幻覺,然後應該便是昏迷,死亡......”

    許傾落的眸子微微眯起,她是用藥的大家,即便沒有真的見過這種毒藥,但是天下醫毒不分家,效果不同從來取決於用藥的材料,方才隻是在許良的衣服上稍微嗅聞一下,便知曉了其中大部分的成分,而那些材料的效果,正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效果。

    許良麵上已經徹底變色:“是誰如此狠毒的心腸!我這衣服是家中下人縫製清洗的。怎麽會沾染上這種陰毒之藥,對了,芸娘,芸娘是不是接觸了這種藥才會——”

    說著話許良便要往後院趕。

    “爹你現在別去。”

    許傾落拉住了許良的胳膊:“娘是中了些藥性,好在發現的及時,中毒不深,隻是她執念太深才會那樣,她現在已經睡下了,需要好好安神療養,隻要我在,她不會有事的。爹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許傾落自然不會告訴許良實話。許母身上的毒藥雖然及時發現,但是因為她心中本來對兒子的執念加上胡氏母子的存在,一下子爆發之急之激烈,便是許傾落都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才能夠下手治療的。

    許良的腳步頓住:“你的醫術為父自然相信,無事就好,無事就好,芸娘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嗬嗬,我現在去她那邊也是讓她難受,她若是見到我,定然不會安然修養吧。是呀,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因為我......她本來便不應該和我在一起,那樣的話就不會像是現在這麽痛苦了——”

    他的麵上滿是慘然,一時間整個人都好像蒼老了一般,身子都有些發軟。

    “爹,娘沒有兒子是她的心結,但是她和你在一起,卻從來不曾言悔。”

    許傾落扶住許良:“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相信一定是她最幸福的時候,我這個做女兒的都很羨慕你們之間二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有時候覺得處在你們兩個中間都有些不好意思。還有,爹,現在不是什麽自責的時候,你若是真的想要娘好好的,那麽就想想你衣服上的毒是怎麽來的,府中的下人都是仔細梳理過的,沒有人這麽大膽,也沒有人有這麽隱秘的毒藥,若不是爹你喝了酒香氣散發,便是我都不能夠察覺,給你衣服上下藥的人定然是今日接觸你很多甚至是貼身接觸的人。”

    許傾落前麵勸慰的話許良現在的心情是真的不怎麽聽的進去,但是後麵的話卻是將許良從自責中一下子拖了出來。

    他緊緊的握拳,語氣聲音中滿含著憤恨:“是胡氏!”

    他惡狠狠的,第一次對一個人那麽痛恨:“今日她算是接觸我最多的人,該死的,我現在就找她問個清楚,究竟為何如此狠毒,芸娘從來不曾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說著話許良就要往外衝,那樣子恨不得殺人!

    能夠讓一向溫文敦厚的許良這個樣子,可見他此刻心中憤然。

    “爹你別衝動!我話還沒有說完......”

    許傾落想要拉住許良卻沒有拉住,幸虧琅晟在一邊順手攔住許良:“伯父,我們先聽聽落兒的打算。”

    琅晟不是不怒,許母是他認定的嶽母,先不提他對許父和許母也是敬重,便是許傾落是許家的女兒,和許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許父和許母有礙,許傾落也不會好,他也容不得任何人欺到許家頭上,隻是他了解許傾落,她既然阻攔許良,定然是有所打算。

    “還有什麽打算。胡氏那個女子心腸奸險,她想要害芸娘,我便讓她得到報應!”

    許良咬牙道,卻是怎麽都衝不出琅晟的阻攔,隻是一會兒便累的氣喘籲籲的了。

    “爹,我要你將胡氏母子接入府中!”

    許傾落話音落下,不論是先前萬分憤恨衝動的許良還是努力壓抑自己情緒的琅晟,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不成!”

    許良斷然拒絕:“那個女人我恨不得她死,如何能夠讓她來這府中,而且她的兒子根本不是我——”

    “但是外人不知道。”

    許傾落截斷了許良的話。

    她現在腦子中格外的清醒,在一瞬間的衝動之後,她已經將事情前後果想的清楚:“胡氏之事現在已經是五洲城傳遍了,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我們既然在這五洲城定居,便不能夠不好好處置了。”

    “難道我們還怕她不成!若是真的將那母子二人接入府中,豈不是讓所有人認定了我便是她口中所說的卑劣之人,你娘豈不是,豈不是更加難受,更何況她還那麽狠毒,萬一借機再害你娘還有你該如何!”

    許良連聲反駁。

    “不錯,落兒,那胡氏居然能夠下那種陰毒藥物。居心叵測,你若是真的將她們母子接入府中,我如何安心。”

    琅晟這一次也不願意了,胡氏能夠下毒在許良身上害了許母,便代表她下一次也能夠對付許傾落,琅晟再是不去多想一些陰詭算計,這個時候也知曉將胡氏母子放入許府,放入許傾落身邊不止是不妥,還是極其的不妥。

    看著許良和琅晟百般反對,許傾落一時沒有出聲,她知曉兩個人都是關心許母和她。

    半晌。看著許良和琅晟說完了,她才終於開口:“區區一個胡氏,我不會怕她,隻是現在輿論全都站在胡氏那邊,與其讓她在外麵攪風攪雨,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們兩個難道覺得一個胡氏便能夠將我如何?她用的那點子手段,也就是對付一般女子,對上我,隻要她敢伸手,我定然讓她自食惡果。”

    許傾落麵上滿是自信,唇角的笑容全是驕傲,許良和琅晟望著她的樣子,一時間居然反駁不了,麵前的少女便是麵對千百人的圍城都不曾害怕膽怯乃至於示弱求饒無有辦法,想到她經曆過的那些個事情,想想胡氏,還真的不好意思說許傾落對付不了。

    許傾落看著兩個人無語,眼中帶笑,眼底深處卻是涼薄,不是對許良和琅晟的,而是對胡氏身後的人。原來那些人想要的不止是許家的聲明和她許傾落的難堪,要的還有許母的命,隻是這一點,她就要那些人早晚自食惡果。

    “算了,你長大了,爹也管不了你了,隻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許良無奈擺手,如此道:“總之胡氏母子便是入了許家門,我也會將她們安置在後院角院中,還有多安置幾個人看著,總不會讓她興風作浪的。”

    後麵許良忍不住又道了一聲。讓他全然放手卻是不能的。

    “爹,我還想問你一下,祖母是否快要回來了?”

    許良的母親前段日子去了城外一家有名的佛寺禮佛,聽說是在那邊齋戒住下了,若不然許良不會到現在還沒有拜訪許家祖宅。

    “是呀,你祖母過兩日便要回來了,待到你祖母回來我本來向著帶著你和你娘一起去拜見她,說起來你還沒有與你祖母正式見過麵呢。”

    許良麵上的表情有些懷念卻有更多的苦澀糾結,本來想著這麽多年過去,帶著梁芸和許傾落一起去祖宅應該能夠求得母親的原諒,沒有想到卻出了現如今的事情。梁芸的那個狀態再加上胡氏母子的存在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

    “那接胡氏母子到府中,想來祖母會開心的,對母親應該也多有寬容,許家不算家大業大,但是多養兩個閑人還是不難的,還能夠讓祖母開心,不是正好?”

    許傾落彎了眸子,隻是眼底深處越發的冷,她這位祖母可不是什麽善茬,若是就將胡氏這麽處置了,別說複家下一次出什麽招數不能夠預料,便是祖母這位長者的存在,許傾落幾乎就能夠想象的到後麵會出現更多的李氏,王氏,乃至於各種氏。

    許良愛梁芸,看重許傾落,卻也孝順他的母親,若不然的話,其實許母的痛苦也不會這麽多,許母同樣在意許良,她眼看著許良為了自己與他的母親近乎決裂,隻能夠在遠鄉思念老母。如何心中不痛。

    這一世,許傾落定然會讓自己的父親母親恩愛不疑,白頭到老,她下定了決心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幸福。

    對許傾落而言,這個有許父,有許母,有琅晟陪伴著的自己才是幸福的。

    ——

    “你會想我嗎?”

    “會的。”

    “你要一直等我,不能夠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不能夠被其他的女子勾住了心。”

    “嗯。”

    “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準受傷,不準中毒,不準......”

    許傾落的一聲聲不準,終止於男人的笑容中,那笑容是溫柔,是無奈,卻也是更多的不舍與寵溺。

    許傾落沒有再多說什麽,男人是將軍,若是想要他不受傷不中毒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行裝。”

    許傾落示意身邊百草將手中的包裹遞給琅晟身邊的人:“裏麵有我配置的丸藥還有藥方,不止有解毒的,治傷的,還有應付瘟疫的,燒傷凍傷的都有......”

    再多的丸藥不頂一個神醫在側,再多的神醫都不如許傾落親自呆在琅晟身邊看著安心,這樣越說居然越是不放心,越是不舍了,一時間許傾落的唇齒間莫名的苦澀。

    “若是有事,給我捎信。”

    琅晟站在城門前,伸手,將許傾落脖頸處的皮裘圍緊了些,又幫著她整理著耳際的發絲,看著她麵上被凍的微微的紅,又忍不住伸手落在她臉頰上運用內力溫暖她的肌膚。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的。”

    他看著她,怎麽看都不夠,看著那雙明澈亮麗極其出彩的眼睛,看著那兩條弧度優美的眉,望著她好看的唇,想著她勾起唇角笑的樣子,想到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直接奪去手中匕首的淩厲,想到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的小小緊張還有炫耀,想到她每次不合自己心意就微微蹙起的眉,想到她主動拉起他手的時候拿得意的笑容,想到她趴伏在他的背上的微微吐息,想到她因為他偶爾才產生的羞澀,想到了許多許多,有平淡的,有激烈的,每一次的表情,每一聲話語,此時此刻,分別之際才發現每一分每一毫都印刻在心裏,想忘都忘不掉。

    琅晟的指尖停在少女的唇瓣上,久久舍不得移動。

    男人身後站著的兵士們看著兩個人依依不舍,眉眼間交流著一點好笑,卻沒有人打擾,而城門口以著複明前為首的人,尤其是複明前麵上全是不虞,尤其看著許傾落的背影都帶著毒。

    畢竟他們來這邊在寒風凜冽中相送琅晟,想看到的可不是許傾落和他的依依不舍,更多的卻是想要在臨別之際好好和琅晟聯絡聯絡感情,最好讓這位將要進京麵聖的將軍多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才是最好。

    隻是每每想要上前打斷,都因為琅晟那和許傾落之間黏糊的氛圍而不敢上前。

    “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

    許傾落壓住心中苦澀突然開口,唇瓣開啟間吐露的點滴呼吸盡數噴灑在男人的手上,琅晟隻覺得手上一陣發燙,往日裏他定然忍不住收回手,此刻卻是一動不動,再相見要很久以後,真的要分別了,多看一眼,多碰觸一下都是好的。

    “我日後是要去邊關的,路途遙遠,信件恐不能夠及時到達。”

    琅晟如此到,已經開始考慮要如何才能夠及時收到許傾落的信了,邊關不止遙遠,更兼經常有大小規模的戰爭爆發,他手下將士們的信件便經常不能夠及時送達或者是幹脆在路上便丟了。

    “我多寫便是了......”

    許傾落努力的微笑。突然伸出雙手擁住琅晟,踮起腳尖輕輕的將自己的唇湊近男人的耳際:“臨別之際,送我一個吻如何?”

    分別已經不可避免,她便不要讓兩個人都難受了。

    “落兒——”

    琅晟失聲,這裏可全是人。

    隻是在望見許傾落戲謔笑容下那雙認真的眸子時頓住了身子,半晌她彎腰俯身垂首,一個吻輕輕的堅定的落在少女嬌豔的唇瓣之上。

    "yun xi"著少女唇間的味道,一時間琅晟整顆心都有些熱,有些軟,有些難言的激蕩,一時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他聽不到身後身前那些圍觀著的人在說些什麽,他隻是雙手反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身,一手按住許傾落的後頸,反客為主,狠狠的,緊緊的吻住她,輾轉廝摩帶著從未曾在她麵前展露的野性渴望的一麵。許傾落覺得自己的唇瓣很痛,可是她不止沒有退避,反而更是將自己的頭頸抬高。

    良久,男人將氣喘籲籲呼吸不暢滿麵通紅宛若染了胭脂的許傾落鬆開,緊緊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等我!”

    琅晟轉身,卻是走向城門口。

    琅晟望著僵硬著臉的複明前還有複明前身後那些因為他和許傾落的激吻而失措莫名的五洲城官員與望族,一字一頓:“許傾落是我琅晟的未婚妻子,望諸位多加照料,琅晟日後迎娶之時定當感激不盡。”

    不論是複明前還是那些官員望族紛紛拱手道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駁琅晟的麵子。

    琅晟看了一眼身處眾人之間卻格外顯眼的公子衍,眸子中神色莫名,一時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關係太過複雜,亦敵亦友,說也說不清,可是比起方才他拜托的那些個五洲城的官員望族。比起那些個一口一個會照料許傾落的人,男人更加信任的是公子衍。

    公子衍突然持扇行禮,對著男人的視線無聲啟唇:“我會幫你照料她的。”

    “多謝!”

    男人拱手,五洲城前眾人以為男人是對他們多謝,人人道不敢,隻有公子衍知曉琅晟是對他道謝。

    話音落,男人口中一聲呼嘯,黑馬嘶鳴一聲,奔騰而至。

    男人翻身上馬,許傾落始終望著他,望著他在吻完了自己之後拜托那些人照料自己。望著他上馬,望著他驅馬向前,望著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兵士同時轉身,望著男人的背影。

    眼睛很酸很酸,酸的想要掉下眼淚。

    可是許傾落不讓自己哭,臨別之際,她要他記著的,她想要他看到的,惟獨隻有她的笑容,她要他以後每次想起自己的時候,都是會心一笑,而不是傷感,更何況,隻是短暫的分離而已。

    會再相見的。

    男人突然回首,他沒有說什麽話,眼中卻是脈脈情深,他的眼睛仿佛隻有這句話,不斷的鐫刻落下,讓許傾落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會再見的!

    這一刻,她無比堅信。

    ——

    琅晟和他手下的士兵已經去的遠了,連那一隊人的身影都杳杳無蹤了,許傾落站在城門前。久久不曾移動,許父在家中照料還在昏迷的許母脫不開身,便隻有百草陪著許傾落過來了。

    此刻百草望著許傾落怔怔的神色,眼中現出傷感:“小姐,姑爺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我再站一會兒......”

    許傾落勾唇,一直酸澀的無法落下的淚水終究滾落,啪嗒一聲淚珠滾落臉頰,跌落地上成了幾瓣。

    隻是一滴而已。

    良久許傾落才轉身,隻是她剛剛轉身麵上的神色便冷了下來:“複城主——”

    城門口方才送琅晟的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了,複明前和他身後幾個仆從自然顯眼了起來。

    “小姐。”

    百草有些擔心的喚了許傾落一聲,複家和許傾落之間可絕對不友好。

    “無事,複城主想來隻是要和我閑話幾句。”

    許傾落望著複明前卻是對著百草道,琅晟隻要還是大將軍一日,複明前便一日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她。

    “無事?許傾落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複明前看著許傾落的眼神淬了毒。

    百草站在許傾落身側望見打了個寒顫,忍不住伸手揪住了許傾落的衣角。

    “嗬,我要交代複城主什麽?還請指教一下。” ,

    許傾落麵上根本沒有絲毫懼色。

    “你傷了我女兒難道不需要交代!你以為琅晟能夠護持你一時便能夠護持你一世嗎?老夫勸你不要太囂張,一個小小女子,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複明前話中有話。

    許傾落歪頭,輕笑出聲,有些嘲笑的味道:“囂張?我這個人平日裏最不喜歡惹事,但是若是有人惹我的話,我會讓她嚐試比現在複瑩瑩所受更多的痛苦。”

    許傾落的眼中滿是狠意。

    複明前望見了少女眼中的狠辣,一時間有些失神。

    下一刻,複明前大怒:“來人,把她給我拿下!老夫今日就要教教這未來將軍夫人的規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