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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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氏知曉自己完了,從許微婉說出那一番話之後,她在五洲城再無立足之地,可是她不甘心,她怎麽甘心,好容易以為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到現在卻是一場空。

    小周氏望著許微婉那一副淒慘不安的可憐樣子,猛的轉身衝向複明前:“城主,求您為我做主,您——”

    “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了婦人的麵上,小周氏的唇角都被打出了血。

    複明前下意識的躲開了小周氏的眼神,然後在望見周圍那些圍觀的百姓的眼睛的時候,心底一瞬間的發虛,他轉回了頭,望著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婦人,厲喝一聲:“周氏,你居然是如此淫賤不知羞恥的婦人,你簡直是五洲城的恥辱,妄自本城主還以為你是可憐之人,為你所騙,原來都是你自甘墮落不說,還冤屈無辜,來人。將這個婦人給我帶走!”

    “城主!”

    小周氏看著複明前那翻臉無情的樣子,昨夜裏還一副會支持她到底,會保護她的樣子,這麽點兒時間就完全轉變了樣子。婦人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咬牙,既然你無情,不要怪我不義,正要不顧一切開口將複明前一起給扯出來,一個婦人哭嚎著衝了過來。

    “你這個賤人,原來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你還賊喊抓賊,我打死你!”

    膀大腰粗的婦人一把拽住了小周氏的頭發,抓著她淩亂的發髻就往牆上撞,一邊裝,一邊咒罵:“你個殺千刀的賤人,你自己不要臉自己發騷就得了,你居然勾引我家的男人,你勾引他上床便罷了,你還將你那身髒病傳給他,我今天就殺了你這個賤人!”

    事情發展的太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即便有反應過來的,對小周氏的遭遇也是沒有出手的意思,惡人還須惡人磨不是。隻是這麽短短的幾句話的功夫,小周氏麵上頭上已經被開了個口子,汨汨的鮮血順著腦門子往下流淌,流淌入婦人的眼睛中,唇齒間,看著嚇人的很。

    小周氏慘哼著,她的整個腦袋撕裂一般的疼,疼的她想直接暈眩,直接逃避開那劇痛,卻隻是妄想,越是疼痛,越是清醒。

    清醒的知曉,隻要再將她的腦袋對著牆壁幾下,她就要被當眾撞死在許府門外了。

    “饒......饒命......”

    小周氏嗚咽出這麽幾個字,一副入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正在此時,許微婉衝了上來,她纖細的手腕抓住那婦人粗壯的手腕,淚水漣漣:“大嬸,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娘一命吧,我娘是做錯了,可是罪不至死呀,大嬸,您若是有氣的話盡數往我頭上撒,我是我娘的親生女兒,我代我娘受過便是。”

    許微婉此刻一副犧牲奉獻孝順無比的樣子,誰能夠想到她方才直接將小周氏陷入最不利的境地,隻是一言一語間,便讓人直接下了地獄。

    許傾落望著周圍百姓看許微婉那種隱隱善意佩服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諷刺,許微婉做戲做的挺好,隻是她難道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是容易被愚昧的傻子嗎?

    小周氏被血糊住的眼中可沒有絲毫的動容與感動,隻有深深的怨毒,對許微婉的。

    而那被許微婉小胳膊拽住的婦人,一把粗豪的喊聲響起:“代她受過?”

    “小狐狸精,別裝的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你娘是狐狸精,你就是小狐狸精,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都是賤人!你娘是勾引男人的賤人,你也是喜歡爬男人床的"dang fu"!”

    粗壯婦人罵人毫不含糊,怎麽粗俗怎麽刻薄怎麽來。

    許微婉摸著自己被粗壯婦人一把甩開的腕子,上麵一陣陣疼痛,她聽著婦人粗魯刻薄的罵聲,即便是心機再深沉,此刻也覺得自己臉上的皮子都是熱辣辣的難受,她的唇色和和麵色一般慘白,這一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你娘還不知道爬了多少男人的床才染上那身髒病,到最後讓我男人趕上了,你個小"biao zi"估計身上也不幹淨的很,別碰老娘,老娘擔心自己被傳染!”

    許微婉的唇抖動著:“大嬸,您說話也講求真憑實據。”

    她的心在滴血,前一陣子她在五洲城利用許家闖出多大的聲明,現在就有多麽難堪,髒病?她自然是知曉婦人口口聲聲的髒病是什麽東西,青樓裏這種病是最常見的,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不能夠認:“我娘是做錯了,但是她隻是一時糊塗,她從前從來不曾與任何人有染!”

    許微婉的辯駁無力至極。

    “哈,我男人下麵都爛透了,你還說你那個賤人娘沒有和任何人有染?他就是從那天許府回家之後才有的事情,一開始發癢後來紅腫發臭,今日那裏就爛透了!不是沾染了髒女人怎麽會染上!”

    婦人麵色獰惡:“母女兩個都是"biao zi",都該死!”

    除了許傾落之外,誰都沒有看到旁邊複明前的身子在粗壯婦人肯定的語氣下,一陣陣顫抖,那一身的肥肉便像是洶湧的海浪一般,不斷起伏。

    那張看似繃緊了的臉,少女從中感受到的,卻是恐懼,深深的恐懼。

    複明前為什麽這麽恐懼呢?昨夜裏小周氏可是在城主府呆了大半夜呢。

    許傾落看著,垂低了眸子,眼中若有所思。

    “夠了,將周氏給我帶走,送到官府中直接下獄,這出鬧劇本城主不想再看下去了!居然敢如此敗壞德行,汙蔑良善,耽誤許家的工期,簡直是罪無可赦。”

    複明前忍無可忍,大吼一聲道,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眼底有些泛紅。那是恐懼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的情緒,他望著小周氏,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一般的表情。

    “娘!”

    許微婉低叫一聲,在城主府的人將小周氏從她身側拉走的瞬間,哼哼著倒了下來。

    她暈倒的很適時,她總是能夠暈倒的很適時。

    ——

    陰森濕冷的環境中,除了犯人的哀嚎聲之外,就是老鼠蟲蟻爬動啃噬的聲音,那嘁嘁喳喳的啃食聲,聽在耳中,隻覺得全身發冷。這裏是五洲城的府衙大牢,這裏是大牢最深處,關著的從來都是那些將死的殺人犯或者是沒有了希望的待死之人,這裏彌漫著的是絕望與死寂。

    一間牢房黑暗的角落中,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中,腳下有老鼠停駐,將那已經嗖了的飯食全數吃掉之後,還有些不滿的灰鼠開始向著那個人影的腳啃去。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響起,下一刻人影跳了起來,對著那灰鼠狠狠的踩去。

    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踩踏,將那灰鼠踩的血肉模糊,一邊惡狠狠的叫:“連你也敢欺負我,我告訴你,我是城主夫人,我就要當城主夫人了,等到城主想起我之後,我就出去,我出去將你們這些欺負我的鼠輩全數殺死,將你們連根拔除,敢欺負老娘的人,都要死!”

    血跡塵埃遍布的臉上,是瘋狂的色彩,被逼迫到了極致之後,這個女人的神經顯然有些不正常了。

    “許傾落,許微婉,許良,梁芸,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嘶吼聲不斷。

    “嗬嗬。”

    少女動聽的笑聲乍然響起,不是刻意的大聲,在那近乎瘋狂的婦人耳中卻是如此震耳,她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然後,脖頸哢哢作響著轉過了腦袋,望見了那個停在柵欄外顯得與此處陰冷獰惡的環境完全不同的幽雅美好的身影。

    絕豔的容顏,恣意的笑容仿佛發著光一般,鮮明的對比讓人打從心底覺得厭惡,小周氏惡狠狠的瞪著那張熟悉的臉:“許傾落!”

    她猛的撲到了柵欄之上,伸出手向著少女那張絕美的容顏抓去:“賤人,你也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我是城主的人,我不會死的!你休想看我笑話!”

    許傾落淡定自若的將自己的腿向後移開了一步,然後小周氏的手隻能夠徒勞的劃拉著,任憑她怎麽向外擠,甚至將自己的臉擠得變形,也傷不了許傾落一根毫毛。

    良久,小周氏無力的靠在了那鐵柵欄之上。重重的喘息著,整個人都是頹廢到近乎死寂,抬起了頭:“許小姐,許小姐求求你好心救救我。”

    她不是真的傻子,先前那一陣發瘋隻是無力的宣泄,宣泄自己的絕望,害怕,恐懼,仇恨,而現在,她發泄夠了,清醒了,望著許傾落的眼睛一點點的染上亮光:“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許微婉陷害我,是她自己看上了公子衍,是她去買的春藥要與其成就好事,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和那長工滾在了一起,許小姐,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我拗不過她的,那些流言蜚語還有後麵的事情都是她讓我做的,我不是有心的,求你可憐我這麽一個可憐的婦人吧。”

    小周氏說著話,甚至跪在了地上。那可憐哭泣哦的樣子,與先前對著許傾落罵賤人的樣子仿若兩人。

    許傾落輕笑一聲:“不是有心的,隻是故意的。”

    她挑了挑自己的指尖:“知道我為什麽過來看你嗎?”

    “因為我想要你當個明白鬼,別到死了還以為我是隨你們兩母女糊弄的傻子。”

    小周氏望著許傾落的笑容,有些愕然。

    “你以為你們下在公子衍酒杯中的藥怎麽就下在了你的杯子裏?”

    許傾落歪著頭,用一種格外和緩的語調將自己所做的一切說了出來:“我隻是派人跟著你們罷了,畢竟那是許府,這點人手我還是有的,你若是不將藥放下去,自然一切無事,你既然下定了決心幫自己的女兒,那我自然是要成全了。”

    “那長工是我專門找的。最是貪花好色,成日裏去光顧那些個暗娼生意,身上可是髒的很,正好你需要,我便送給你這麽一個難得的人,對了,我還要感激你,沒有想到連城主大人都能夠受到你的誘惑,隻是不知曉城主有沒有被過上點兒什麽東西,不過看你現在的環境狀態,城主是沒有怎麽照顧你吧,真是可憐。”

    小周氏瞪目結舌的望著許傾落。看著許傾落像是看著一個惡魔般,半晌,她嘶啞著嗓子伸出了手:“賤人害我,我殺了你!”

    許傾落沒有動,這個距離隻是一步,卻因為短短的一步之間,任憑著小周氏如何的痛恨憤怒,都不能夠傷害她一絲一毫:“你覺得我狠嗎,但是你為什麽不想想你們母女二人是多麽的可恨?我自問沒有主動傷害過你們一絲一毫,我自問自己最初也無害人之心,你和許微婉如何便能夠狠心一步步將我逼入死地?如何就能夠住著我許家的,吃著我許府的,用著我父母賺取的錢財,最後卻要害我至此!”

    許傾落上前一步,小周氏看著她眼中的寒冰冷冽,隻覺得身子發抖,剛剛鼓起的勇氣一時間消退了去,後退了一步:“沒有,我和婉兒隻是,隻是想要有個立足之地,我們就算對你有些耽誤,也隻是為了自保,你對我和婉兒那個態度,若是你好好的我和婉兒哪裏還能夠得了好!”

    小周氏說道後麵似乎又有道理了似的。一臉的冤屈。

    許傾落靜靜的望著小周氏,驀然間綻開了一抹笑顏,很美,美的炫目:“婉兒?你現在還能夠為你的婉兒辯護,你那好女兒卻是第一個將你賣了的,若不是她賣你那麽迅速徹底,我想要讓你進來還要費一些功夫呢,許微婉拋棄你了,她要自己過好日子,她不要你這個累贅了,我很期待你日後要如何一個活法。”

    小周氏的身子發抖,一陣陣的。她的唇也在抖動,眼中現出了刻骨的仇恨,不是對許傾落,卻是對許微婉:“她不是我的女兒!”

    婦人嘶吼一聲,嗓子都幾乎撕裂了,咬牙切齒:“大小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隻要你能夠將我保出去,我就告訴你許微婉最大的秘密,她的來曆,隻要你知曉她的來曆,她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勞。你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我有她的死肋!”

    小周氏眼中全是惡意。

    ——

    許傾落被獄卒客氣的請出,外麵白衣似雪的公子看著她盈盈而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看一個必死之人,複明前不會允許周氏活下去的。”

    許傾落絲毫不吃驚公子衍的話,因為她比他還看的清楚,她隻是:“想要好好看看罷了。”

    好好看看這些狠心惡毒之人,這個能夠對好心收留的許家辣手無情的婦人,她的最後下場。

    許傾落抬眸仰望著天空中燦爛的太陽,她笑的肆意,她等這一刻,等待的太久,從前世死亡的一瞬間,直到今生再世十幾年,那些能夠將心髒啃噬了的恨意,從來沒有一刻真正的止歇,隻是始終壓抑罷了,小周氏,是第一個。

    第一個就要邁入死地之人,第一個由她的手送入死境的人。

    公子衍望著許傾落仰起的臉,那笑意好看卻又空渺,飄乎乎的,讓他有種抓不住的感覺,陽光灑落在少女細膩雪白的肌膚之上,仿若透明的玉人似的,絕美而動人。

    公子衍袖袍中的手伸出,卻隻是掠過少女行走間被風揚起的一縷檀木般烏黑的發絲。

    烏黑的發,穿過蒼白的手,轉瞬之間,徒自錯開。

    ——

    月色升起枝頭,點滴的月輝灑落在杯盞之上,灑落在纖細好看的指尖之上,水波流瀉而下,點點晶瑩,水聲嘩然間,目光忍不住落在少女的手上臉上。望著她容顏上那一抹寧和,看著她那行雲流水般的斟茶動作,仿佛是一卷畫一般,讓人整個心都跟著安寧下來。

    許微婉抿著唇,望著許傾落還有上首坐著的許良,望著許良身側和他一副恩愛樣子的許母,咬了咬牙:“姐姐,求姐姐幫幫我娘,她也隻是一時糊塗,隻是敬佩許伯父人品出眾,才會出那種下策,我娘也是情不自禁呀。”

    許老夫人對她的態度這一次才是真的大變,就算她心裏再是百般想法,現在也隻能夠盡全力做出一副孝順女兒的樣子,反正那個惡心的婦人就是這兩日了。

    許傾落和公子衍看出小周氏這次活不了了,許微婉也看出來了,畢竟小周氏和城主的關係她清楚,也明白。

    城主不管是為了泄憤還是保密,小周氏都活不了,為一個死人,再怎麽哭訴哀求努力都不為過。

    許微婉就是這麽安慰自己才可以撐住演下去。

    許微婉演的投入,演的真情流露,許傾落卻是聽若未聞,自顧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小姐,小姐,那周氏在府衙大牢撞牆自盡了!”

    百草匆忙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那臉上表情怪異的很,不知道是該高興惡人有惡報還是該難受一條人命就這麽沒了。

    百草的情緒一時理不清楚,許傾落卻是清明的很:“爹,喝茶。”

    身後許微婉一聲母親,摔倒在地,直接‘暈’了過去。

    許良和許母下意識的便要喚人前來,不管對許微婉和小周氏有多少意見,人死如燈滅,看到許微婉這麽難過小周氏的死。許母麵上甚至現出一絲絲憐憫。

    “來人,把她抬走。”

    “抬到祖母那邊,讓她別連個盡孝的人都沒有了。”

    許傾落走到許微婉身側,伸腳輕輕的一個側踢,對方的身子翻了個身,少女居高臨下望著許微婉那虛弱閉眸的樣子,冷笑一抹,吩咐了一聲之後,轉身便走回了許良的身邊:“爹娘,嚐嚐女兒最新調製的花茶吧,這可是取九種花瓣配置上......”

    許傾落的聲音漸漸的飄遠,被健仆像是扛沙包一般抗在肩背上,聞著對方身上汗水夾雜著的酸臭味兒,許微婉心底恨極。

    許傾落,許傾落,你居然敢如此待我,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要你們許家滿門不得好死!

    許傾落將手中的杯盞輕輕一晃,清亮透徹的茶水中盈盈的一雙眸子中卻是狠辣。

    許微婉,你以為,自己還有多少好日子?

    好好的珍惜剩下不多的時間吧,想到小周氏告訴她的東西,許傾落抿唇微笑著將清香的茶水含入了口中。

    這花茶,可不就是越醞釀越香醇嗎?

    有些仇恨,自然也是越醞釀,越無法忘懷的。

    ——

    許家的工程重新動工,工人們在許家的府宅內外不斷的走動工作著,整個許家再次成為五洲城最熱鬧的地方,且比起以前還要熱鬧。

    好在公子衍手下的管家幫著許府將一批人訓練出來了,招呼客人,收禮回禮之類的,即便不是做的得心應手,卻也稱得上是沒有大差錯了,隻要這樣便足夠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趕,但是也因為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有的工程都上了軌道,比先前加快了速度。

    隻是一個月的時間,新的許家大宅重新落成,亭台樓閣,回廊繞轉,曲水假山,花影重重,不是多麽富麗堂皇,卻是讓人看著便精致溫婉,一派江南風情。

    當今的皇帝除了喜歡富麗堂皇的財富之外,最喜歡的便是江南風情的美人了。

    美人送不上,景致的話,隻要用心了,也足夠了。 ,o

    許傾落望著這新落成的許府,指尖在石柱之側,欄杆之上輕輕掠過,唇角帶笑,眉眼間帶著一絲莫測,宅子落成了,有些好戲也要繼續了。

    公子衍遠遠的就看到了許傾落的笑,他手中的折扇輕搖,似慢實快的走到了少女的麵前:“看來你心情不錯。”

    “宅子終於建成了,我心情豈能不好?”

    許傾落歪著頭笑的歡欣。

    公子衍手中的折扇輕輕一合,在掌心一頓:“既然心情這麽好的話,那就慶祝一番吧,正好五洲城中關注你的人不少,何妨邀請所有有心的人都過來看看這給皇帝蒞臨的好地方?”

    許傾落望著公子衍,半晌:“好主意。”

    兩個人相視而笑,各自有各自的盤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