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大哥,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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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他的腿是不是就是一時沒有緩過來,就是跪了一夜罷了,他的身子一向康健,怎麽就不會走了呢......”
琅母的話漸漸的消去了聲音,因為吳醫者那太過凝重的目光,因為一邊的琅威麵上的忿然。 .
“一夜?娘,你覺得大哥是鐵打的不成,他也是血肉之軀,先不說他曾經受過傷,你試試什麽傷勢都沒有的人在祠堂那裏跪上一夜是不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即便是商量好的,可是此刻聽著琅母的那些個話,琅威還是忍不住對著琅母如此反駁。
琅母的麵色難看,瞪了琅威一眼:“你就是這麽和你娘親說話的!”
她心底其實也是沒底,表現的再是在意黃依依,再是對琅晟百般逼迫,再是說什麽將軍府在太子和陛下麵前的麵子應該能夠幫助黃依依,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琅晟是大將軍的前提下。
琅母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她所有的尊榮都是建立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兒子的腿若是壞了,那麽這諾大的將軍府轉瞬之間也要散了。
琅威憤憤不平的閉上了嘴,再也不多說一句,隻是心中卻是為自己的大哥難受。
娘親若是從前還對大哥有真的關心,從進入這將軍府開始,便越來越難懂了。
“琅老夫人,老夫說兩句吧。”
旁邊一直看著母子兩個說話插不上話的吳醫者終於有機會開口了,隻是聲音中也有些冷。
這琅老夫人說的話,也確實是太過自以為是,想當然。
“吳醫者,晟兒究竟傷勢如何!”
吳醫者開了口。琅母也終於記起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趕忙詢問。
“尋常人若是在這靈堂之類的地板上跪上一夜,寒氣也是要入體三分,大病幾日,腿腳不便上個三五日好好保養一段時間的,將軍又與之不同......”
在琅母以為就像是自己先前說的琅晟身體好比較不會有事的時候,吳醫者後麵的話讓她變了麵色:“老夫想要問一問,琅將軍跪在祠堂的時候膝蓋下是否有墊子,還想要問一句,琅將軍此前是否腿上有舊日疾病且近日複發過?”
“吳醫者。您,這是什麽意思......”
琅母忍不住握緊了手。
“老夫方才試過了,將軍左腿上的經脈幾乎壞死,內裏寒氣深重,膝蓋處有猙獰傷痕,而右腿雖然也是寒氣甚重,卻隻需要十幾日調養便好,所以老夫猜測著,琅將軍的左腿應該是受過重創的吧。”
吳醫者歎口氣:“琅老夫人,琅將軍的左腿,老夫無能為力,請另外請高明之人吧。”
說完了話,他便收拾起桌上的藥箱,便要往外走。
“吳醫者,怎麽會沒有辦法,您是這京城中有名的醫者,您一定有辦法的!”
琅母因為吳醫者的話,一時間嘴裏都冒出了您字。
吳醫者隻是搖頭,除了一張溫養經脈的方子之外,根本沒有其他。
“這可怎麽辦是好!”
“這當大將軍的如何有腿壞了的。”
琅母看著吳醫者走的毫不遲疑的背影,一時間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琅威也作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反而是躺在床上的琅晟,淡淡的麵色,若不是眼底隱約的痛苦,也許就真的以為他也不在意了。
“母親,確實沒有壞了腿的大將軍,所以我過幾日便會請辭去大將軍的位子,這將軍府若是陛下還對我過去的功勞有些掛念的話,也許還能夠保全。”
琅晟眼中隱約的痛苦是真,不是為了自己的腿,而是為了琅母的一次次言行舉止。
“不能夠去!”
琅母下意識的張口道:“吳醫者雖然如此說。但是醫者不少都有些誇大其詞的毛病,也許我兒的腿多休養些時日應該會有所好轉也說不定,待到我再去京城中找其他醫者,有比吳醫者出名的......”
“姑媽,我聽說表哥的腿出問題了。”
琅母的話被打斷,衝入屋子中的是黃依依,此刻她的麵色哪裏還有那種嬌弱的快要暈過去的表現,反而是染上了一抹紅暈,因為劇烈的跑動:“姑媽,是不是那些下人胡說!”
黃依依眼睛中全是憂慮擔心,望著琅母,希望她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若是真的,她做了這麽多,可有什麽作用。
琅母看到黃依依,一時間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一把攬住了女子纖細的背脊,嗚嗚的哭出了聲:“依依,依依,日後可怎麽辦,都怪我,都怪我那麽逼迫晟兒,他為什麽不和我說自己的腿受傷了,若是知曉的話,我根本不會......”
不會罰跪嗎?
琅威在一邊看著琅母抱著黃依依哭的情真意切的樣子,心底沒有什麽對自己母親的不忍,隻有難受。
先前他明裏暗裏給娘親說了多少次大哥腿受傷過,多少次讓娘親不要為了黃依依罰大哥,結果在琅母的眼中,琅威所言所語盡數都是虛假,就算是真的,琅晟的身子也不會有事的。
大哥是她的親生兒子,不是石頭鐵器,憑什麽他就受罰受傷不會有事?這究竟是個什麽道理。
琅威悄悄的握住了琅晟的手,大哥的手很大,也很冷,他想象不到若是此刻大哥的腿真的壞了,若是自己沒有半夜去找許傾落,此時此刻麵對著現在這樣的情況,大哥心中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兒。
他隻是知道,自己心中難受的很。不是滋味的很,即便大哥的腿沒事,他也難受。
琅威的麵色根本就掩藏不住情緒,那種悲憤難受一眼看清,琅晟握緊了自家傻弟弟的手,心底一暖,不論如何,他還是有那麽幾個真心待自己的人的。
那邊琅母已經將吳醫者的話全數說給黃依依聽了,說完了,她又擔心的握住了黃依依的手:”依依。晟兒的腿出了問題的事情絕對不能夠傳出去,尤其不能夠傳入宮中。”
“姑媽,依依知道其中輕重,依依等會兒也會幫姑媽敲打那幾個胡亂說話的下人,無論如何,不會讓人奪走了表哥用命掙來的將軍之位的。”
黃依依說的真切。
琅母看著她,眼中又有淚珠子了:“依依,你果然是個好姑娘,現在還對你表哥如此關心在意,琅家若是有你當兒媳,定然是最合適的,也隻有你能夠幫我了。”她握住黃依依的手有些緊。
黃依依心底不耐,要不是不確定琅晟的腿究竟是不是完全沒救,此刻就直接將自己的手從琅母手中抽出來了。
以為自己的手很嫩嗎?那麽粗糙,都傷了她嬌嫩的皮膚了,刮擦的生疼呢。
隻是即便心中想的明白,心底隱隱的不確定還是讓黃依依被握住在琅母手中的手輕輕的顫動了下。
琅母沒有發現黃依依手上的動作,她此刻的心情煩亂到了極點,怎麽可能會注意這些小細節。
琅威卻是注意到了黃依依眼中的那麽一點兒異樣,心底暗自冷笑。上前一步:“我大哥若是真的瘸了,估計京城中的閨秀也看不上了,正好黃表姐你整日裏標榜對我大哥的深情厚誼,正是該表現的時候了。”
黃依依麵色有點兒僵硬,她低垂了首,掩蓋了眼中的怨毒,輕聲責備:“小威,你不能夠如此說表哥的腿,就像是姑媽說的,京城中那麽多神醫,怎麽就一個吳醫者便能夠確定表哥的腿再也無用了呢,我相信表哥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逢凶化吉的,若是實在不成,那位許姑娘不是說為表哥診過曾經的腿傷嗎?也可以將她請來,她若是對依依不滿不願意前來,依依願意退避三舍。”
前麵是對琅威說的,後麵的一段卻是對著琅母說的了。
黃依依這麽段話,是為自己找足了後路,並且將許傾落牽扯進來,若是琅晟的腿好了,自然沒許傾落什麽事情,若是琅晟的腿不好了,許傾落不是和他情深嗎?那黃依依就成全他們。
黃依依就是這麽打算的。
琅晟眼睛微微眯起,對這位表妹的觀感一瞬間是真的完全降落到了穀底,貪圖富貴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又要貪圖富貴,又想要落個好名聲,臨了臨了還找一個給你背鍋的,世上哪裏有這麽兩全其美,全數靠在你身上的好事?
“那許家姑娘還是閨閣女子,貿然請入府中為晟兒診斷還是有些太不合禮數,我們還是現在京城中多找些神醫名醫吧。”
琅母下了定論,琅晟的腿可能不好,琅母心中更加認定了黃依依當自己的兒媳婦,畢竟日後兒子不成了,黃依依知根知底,對琅家對她都有心,她還能夠安心,許傾落。太過厲害了,容貌也太盛了。
不是一個瘸了的琅晟能夠保得住,壓的住的。
琅母自己心中也有一份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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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隔壁將軍府中一共請了五位醫者,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坐堂大夫,我看著他們出門的時候麵色都不是太歡喜。”
百草匆忙跑到許傾落的房中告訴她這個消息:“小姐,是不是姑爺出了什麽事情了?”
小丫頭早就將琅晟當做許家自己人了,該關心的時候絲毫不吝嗇關心。
“你家姑爺隻要自己不作死,身子棒著呢。”
許傾落將手中的筆放下,兩手撚住桌上寫好了的紙張兩角。輕輕吹了口氣,吹去了墨水上那些未幹的濕痕,看著上麵自己最新寫出的方子,唇角勾起了笑:“去,到庫房中去將方子上的藥取齊了。”
許傾落將那張幹了墨跡的紙張遞給了還想要問什麽的百草手中:“這是讓你家姑爺身子更好的東西。”
好容易找到機會讓琅晟不得不臥床,不趁著這個時候給他調理身體還等到什麽時候?
許傾落從來走一步看三步,若是真的讓琅晟裝作腿瘸了隻是為了讓黃依依知難而退,讓琅母對他不那麽逼迫的話,也就不是許傾落了。
對許傾落而言,不論是黃依依還是琅母,都不及琅晟的身體健康最重要。
隻要能夠讓男人的身體更好,除去隱患,便是讓許傾落做再多,她也是甘願的。
許傾落給琅晟的主意很好,不是很好,是太好,黃依依本來便有些踟躕猶豫,伴隨著一個個診斷了琅晟左腿的醫者搖頭歎息自承醫術不精黯然離去的背影,黃依依心底對琅晟的執念,徹底煙消雲散。
隻是許傾落沒有想到,黃依依對琅晟的心死了,某個人對自己的心卻是從來不曾止歇。
“那黃氏真的堅持要嫁給琅晟?那琅氏極力支持?”
太子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詢問著兩個來向他報信的先前被皇後派去伺候或者說是教訓黃依依的兩個宮人。
兩個宮人的身子一抖,就算黃依依還沒有正式入東宮,雖然她就算是入了東宮也是沒有什麽名分,終究是陛下開口賜予太子的人,現在這樣算怎麽回事兒?
不是給太子戴綠帽子嗎?
兩個宮人互相對視一眼,深呼吸:“啟稟太子殿下,奴婢等不敢胡言,實在是黃氏所為太過讓人難以置信。才會忍不住前來向太子殿下稟報,皇後娘娘也說了,黃氏敢對太子殿下不起,就是侮辱皇室威嚴,其罪當死,隨便太子殿下處置。”
這句話便是斷了黃依依的死刑,若是太子真的有心要殺她的話。
太子聽著兩個宮人肯定的答複,掌心中轉動著茶盞,突然間哼笑出聲,就像是不受控製一般:“黃氏怎麽的也和本宮有那麽些親近。本宮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如何舍得那麽一個美人香消玉殞的......”
在兩個宮女訝異的眼神中,太子的話鋒一轉:“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本宮也有成人之美之意,便不需要黃氏入宮了,回去告訴黃氏,若是她真的夠努力的話,本宮不介意幫著她和琅晟在父皇麵前請一道賜婚聖旨。”
太子的眉眼間全是得意與謀算。
黃氏那個女子好控製,自己幫了她這麽一個大忙,日後這個女人當了將軍夫人,將軍府也就在他掌控之中了。
還有許傾落,那個一直無法得手的美人,琅晟娶了黃氏的話,自己才好對許傾落動手不是。
“還不快回去將軍府?兩個蠢貨!”
太子轉頭瞪了兩個跪地的宮人一眼,命令道。
兩人趕忙起身垂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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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依依看著又一個醫者搖頭從琅晟的房中走出,手中端著藥碗站在那裏,不想再往裏麵一步了。
進去做什麽?
看琅晟雙腿無力的躺在床上的廢物樣子,還是看琅威那怒目而視的表情,更或者聽琅母那些個為她和琅晟安排婚事的話語。
她現在在考慮自己的日後了。
琅晟的腿看來是真的廢了,他都當不成將軍了,她如何能夠做將軍夫人?
隻是日後,這諾大的京城,她若是不留在這將軍府中,又該何去何從?
她的身份除了將軍府表小姐還算有點兒說道之外,其他再多卻是沒有了,父母隻是鄉下富紳,在京城連一個豪門仆人都不如。
那一瞬間,黃依依心底閃過太子身上那一襲四爪繡龍的黃色袍子,那一頂代表了萬千尊貴的儲君冠冕。
想到了太子那還算英俊的麵容,還有對方一開始將她錯認意亂情迷時候的動作與那承諾。
女子咬住了唇。眉眼間有了些熱意。
就算太子先前對她沒有什麽意思,對她觀感太差,但是若是努力了,其實想要一個男人改變對一個女人的看法,還是很容易的。
無非深情愛慕溫柔體貼這麽八個字罷了。
太子的女人若是受寵,比起什麽將軍夫人可是值錢太多了。
黃依依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堅決,將手中的藥碗隨手放到身邊的欄杆上,
黃依依剛剛轉身,身後傳來琅母的聲音:“依依,你去哪裏?藥還沒有熬好嗎?”
琅母看到了欄杆處放置在那裏的藥碗,眼睛忍不住帶了些疑惑。
“姑媽。”
黃依依福身下拜,眼中盈盈著淚珠:“依依知道姑媽對依依的情分,依依也想要與表哥相攜白首,隻是表哥現在的情形根本不敢讓宮中知道,也不能夠去宮中請求陛下開恩讓依依不入東宮了......”
黃依依說著話眼中已經是淚珠漣漣了:“姑媽,依依不能夠給表哥將軍府招禍了,入東宮也是依依的命,是依依福薄,不能夠給姑媽做兒媳了。”
黃依依自從那一日在王氏和許傾落身上吃了虧之後,說話做事都習慣給自己留一手了。即便現在恨不得立馬擺脫將軍府,也還是說著這些個動人的話。
琅母眼中的疑惑盡去,喊了一聲依依,又抱住了對方,一連聲的說著自己對不住她,是自己做事急躁讓所有事情不可挽回。
琅威聽著外麵兩個女人的哭喊聲,皺眉起身走到門邊便要帶門。
“小威。”
琅晟喊了琅威一聲:“無妨,讓母親和她最後聚聚吧,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男人唇角甚至帶了那麽一點兒笑,管她黃依依心裏有多少惡心人的算計。她能夠自己走人,毫不疑問的,琅晟是真心高興的,起碼沒有白費了自己裝瘸子。
黃依依不知道屋子中琅晟對擺脫她高興的很,隻是不斷的給琅母說著自己的不舍,就算琅晟沒有了前途,現在還是將軍,總有些個人脈什麽的,日後她去太子東宮,光是那側妃王氏。若是自己背後沒點兒子支持也是差了些。
黃依依心中算盤打的叮當響,卻在此時,從身後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好叫黃小姐得知,太子殿下知曉黃小姐對琅將軍情深意重,不好做出奪人所愛的事情,太子殿下也有成人之美,已經去往宮中與陛下親自訴說不需要小姐入東宮之事......”
靈芸上前一步,唇角帶著笑意道。
“你胡說什麽!”
黃依依先是愕然,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之後,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打殺了麵前該死的奴婢,怎麽可能,怎麽能夠如此!
太子明明說要納她入東宮的!
黃依依完全忘記了一開始便是琅晟幫她開口,皇帝才給她個入東宮的還算可以的結果,太子對黃依依這個讓他丟了美人,失了麵子的存在,可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好叫黃小姐知道,太子殿下對您和琅將軍之間的情意隻有讚同的。”
另外一邊的靈似也開了口,看似道喜,實則幸災樂禍。她們兩個方才可都聽到琅母和黃依依的對話了。
對黃依依,兩個宮人都不喜歡。
“老身替依依和晟兒謝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成人之美。”
黃依依目瞪口呆的時候,琅母反應了過來,上前幾步,連連對著兩個宮人道謝。
前幾日將軍府老夫人的派頭,隨著琅晟可能瘸了的事情之後,一點點的散去。
便如同此刻她對著兩個宮人道謝,背脊不自覺的有些彎曲一般。
兩個宮人沒有還禮,像是琅母心底認知的將軍府要沒落了一般。她們也不覺得缺了琅晟的將軍府還值得宮中有官位在神的宮女子回禮的人了。
“依依,太好了,你能夠留在將軍府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琅母握著黃依依的手,望著兩個宮人離開的背影,怔怔的,半晌落下了眼淚。
她悔嗎?
她悔,隻是兩個宮人,便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差別。
可是到了如今,琅母能夠如何?難道能夠讓時間倒流讓她不逼迫自己的兒子不讓他跪上一夜祠堂嗎?
到了如今。琅母隻能夠堅持自己一開始堅持的,讓黃依依留在將軍府,讓黃依依嫁給琅晟,如此,她才覺得心中不是那麽的難堪。
“大哥,怎麽辦。”
琅威習武日久,耳朵靈敏的很,那兩個宮人也沒有刻意壓製聲音,一時間隻覺得心急如焚,難受的厲害:“難道黃依依真就在我們家中紮根趕不走了不成?”
琅晟摸了摸琅威的腦袋,一手輕輕的敲擊自己的左腿,唇角微微勾起:“隻要我這條腿一日不好,不用我們費心趕,她自然會自己想辦法離開的。”
琅晟不屑於對女人動用手段,可是黃依依一次次利用琅母逼迫於他,真的是讓他動了真怒了。
琅威小心的抬眸瞥了自家大哥一眼,總覺得琅晟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更可怕了,比他在戰場上殺敵還要可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