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一章
字數:8932 加入書籤
第三十四章
簡方知剛剛閉眼睛睡下,過了不到五分鍾,就十分煩悶地起床來,打開了電腦。黑暗中,電腦散發的幽光照在他臉上,簡方知不用看都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個變態。
他在搜索引擎當中搜了幾個關鍵字,最終目光落在了一篇介紹上麵。他逐字逐句地把那篇介紹看完,然後這才像是找到了方向一樣,感覺心神定了下來。
他起身,拉開抽屜,原想著找出打火機抽支煙,誰知道翻遍了都沒有找到打火機的影子。他這才記起來上次那個打火機機油用完了,被他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裏,那都是上次他在家時發生的事情了,現在肯定早不見了。
沒辦法,簡方知隻能哀歎一聲,趿拉著拖鞋,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到廚房,用灶火把煙點燃了。他把香煙放在唇邊深深吸了一口,感覺整顆心的毛躁都被撫平了。剛才還微微有的睡意,被他這樣一折騰,什麽都不存在了。
他走到陽台上,隨手拉了把凳子坐下來,白天買的花草在夜風中散發著清甜的氣息。簡方知手欠地掐了一朵茉莉花放在手上,看著那朵馨白甜美的花朵在他掌心中央慢慢綻放,他捏起花蒂,放到煙頭麵前,正要惡作劇一樣往上燙個洞,可是行動到一半卻突然忍住了。
毫無來由地,他想起第一次看到易西辭抽煙時候的樣子。在簡方知眼中,女孩兒抽煙是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就跟女孩兒打架一樣,完全可以跟“女流氓”三個字等同起來。那天他和易西辭在大排檔吃飯,她拿煙熟稔的動作,直接證明她其實是個實實在在的老煙民。但他看到了,隻是心中驚訝了一下,並沒有半分鄙夷,甚至都沒有把她跟曾經在心裏給抽煙女孩兒的預設等同起來,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悲哀和心疼。
時光慢慢從他們身邊溜走,他不知道這些年易西辭在國外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看起來跟他最後一次見到的那麽不一樣。殺人,喪父,職場上的不順心,感情上的不順利,好像人生當中所有的倒黴事情都讓她一起遇到了。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從殺人那一塊開始,她原本光鮮亮麗的生活就轟然倒塌了。
簡方知經曆了那麽多,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的這些有多奇葩多艱難,在他心裏已經接受了這種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不公平。但是換成易西辭,她自己還沒有說話,簡方知這個外人卻先覺得接受不了了。
那是易西辭啊,不是別人。曾經她像個太陽一樣普照大地,身邊的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她的恩澤,為什麽現在到了她窮困潦倒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幫她一把呢?雖然他早就知道,錦上添花是人之常情,雪中送炭才是真的難得,如果易西辭現在在他麵前,他真的很想問她一句,後悔嗎?如果早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境況,不僅不會有人幫她一把,反而有人趁機踩上一腳,你會後悔嗎?
想想簡方知就笑了,易西辭肯定不會後悔的,她天生就像個沒腦子的聖母一樣,問她她肯定會說,哎呀,我幫人又不是為了要感謝,再說了,哪裏叫幫嘛,就是順手啦。
可是隻有經曆過絕望的人才知道,有的時候,順手人情也很難得。
簡方知想到到時候易西辭那副一本正經裝好人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他也真的笑了出來,才剛剛笑出聲,身後就傳來簡了了那個腦殘戰戰兢兢的聲音,“哥?是大哥嗎?”
簡方知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兒從凳子上掉下來,他轉過身惡聲惡氣地問道,“你大晚上的幹什麽?”
簡了了對自家這個永遠熱衷於惡人先告狀的家長從心底升起一種無奈,應該是他大晚上不睡覺在陽台上笑,想幹什麽吧?不過簡了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忘了這麽頂她大哥,“哦,我起來上廁所,哥,你在幹什麽?”
簡方知毫無公德心地把煙灰彈進花盆裏,然後把抽完的煙頭扔進垃圾桶裏,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起來抽支煙。”
“哦。”簡了了永遠不會懂得她哥哥那副九曲十八拐的心思,“那你別抽太多了。”
聽到她還知道關心自己,簡方知瞬間覺得老懷安穩,然後就聽見簡了了一邊轉身朝廁所走去一邊慢吞吞地說道,“煙味兒大了好難洗的。”
簡方知:......
他把剛才摘下來的那朵茉莉花放進睡衣口袋裏,花朵馨香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簡方知躺在床上想,沒人幫你就算了,反正我幫你,我一人頂他們十個。
“叩叩叩”,手指扣在桌上的聲音讓簡方知瞬間回魂,他十分深沉並且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正在ppt前麵講話的高管,大家都知道這個領導要求嚴格,有些陰晴不定,見他隻看人不說話,一時之間都有些提心吊膽。
過了片刻,簡方知才慢慢在腦中把事情捋順了,終於收回了他那滲人的目光,下了最終定論,“這件事情往後再放一下。”他把文件收起來,“今天先到這兒吧,散會。”等到人都走光了,會議室隻剩下他和賀翔青兩個人的時候,賀翔青才開口問他,“你怎麽回事?這次的並購,我們前期準備了那麽多的工作,眼看著現在就要成型了,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你為什麽要再往後放一下?”
“這次跟我們競爭的那家公司,老板是不是叫衛陵?”他這話問得賀翔青一愣,“是呀,正宗富二代,青年才俊年輕有為,不僅自己有能力,祖蔭還相當豐厚,跟我們這種自己赤手空拳闖世界的光棍杆子不一樣。”賀翔青抬眼看他,“怎麽?你怕了?”
怕?簡方知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斜著眼睛看他,“咱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什麽時候見我怕了?”
賀翔青一想,也是,他這個大兄弟天不怕地不怕,說起怕,自己怕還差不多。“那你為什麽突然說起他?”
簡方知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說道,“突然想跟他交個朋友。阿青,你想辦法安排一下,我想跟他接觸接觸。”
他說得沒頭沒腦,賀翔青以為他又有什麽好想法了,也沒往心裏去,點頭答應了下來。
過了幾天,在一家金碧輝煌十分土豪的餐廳當中,一陣推杯換盞之後,簡方知終於放下了他端起來的偽裝,坐到了衛陵身邊,低聲問道,“衛總,聽說你家裏那位是個大律師?我這裏有個忙,可能非尊夫人不可。”
衛陵是個長相俊美的青年人,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鼎盛的時候,身材修長,眼中總是帶著幾分世家子弟的倨傲,雖然簡方知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倨傲什麽。不過仔細接觸下來就會發現,他這人雖然眼高於頂,但是真的得到了他的認可的話,他對人還是比較和藹的。
屁事兒多。這是簡方知在心裏給衛陵下的定義。
聽到簡方知這樣叫他,衛陵神色瞬間清醒起來,衝簡方知笑了笑,“我就說,為什麽好好的簡董要請客吃飯,原來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跟我太太一向都是互不幹涉彼此工作的,簡董如果想通過我接近她,不太現實。”
“瞧你說的,小弟我明明是想交個朋友,卻被你說成了是別有用心,真是讓人傷心啊。”簡方知說著又給衛陵添了一杯酒,“不是想要接近,是覺得這個案子非徐律師不可。”
衛陵看著又被滿上的一杯酒,眉心跳了跳,正要再次拒絕,可是簡方知又開口了,“我知道徐律師近些年來已經不怎麽出手了,如果我有把握她能直接答應,又何必要來找你呢?再說了,你就這樣直接給推了,徐律師未必高興啊。”
衛陵感覺額角有點兒痛,簡方知繼續說道,“這次並購案能跟衛總認識實在是一件幸事,這次如果我們失手,就要勞煩衛總下次高抬貴手了。”
在老婆和票子的雙重夾擊下,衛陵終於失守,把徐之南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簡方知,不過還是要先提醒他,“我也不能保證她一定會接,這幾年我小孩兒正是上學的時候,她要照顧孩子,一般的案件......”衛陵癟了癟嘴。
“那就要靠衛大哥在嫂子麵前多多美言了。”看吧,要求一答應,就從“衛總”變成了“衛大哥”,衛陵深感這筆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有了衛陵在旁邊當助攻,簡方知感覺底氣稍微足了一些,估計他回去跟他老婆交代了,簡方知這才按照上次衛陵給他的號碼打給了徐之南。
他為了避人耳目,跟徐之南約在了一個咖啡廳見麵。徐之南跟他現象當中的不太一樣,她更年輕,看得出來生活應該很不錯,三十多歲的人了,身材絲毫沒有走樣,不笑的時候臉上甚至看不出任何紋路。穿了一條湖綠色的收腰連衣裙,大波浪的頭發卷成發髻,臉部線條幹淨利落,整個著裝,既不會讓人認為她是個隻會打扮的花瓶,也不會讓人覺得她不修邊幅。目光更是銳利,非常具有侵略性,簡方知見到她第一眼就感覺,徐之南嘴炮應該很厲害。她這個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宜室宜家的溫婉性格,哪怕是跟她那個倨傲的丈夫站在一起,她依然不會被壓一頭。
簡方知忍不住暗戳戳地揣測,這夫妻兩人的婚姻生活,應該非常“精彩”。
徐之南放下包包,開門見山地說道,“把大概情況,講一下吧。”
第三十五章
她這話一出口,簡方知反而沒了語言。說什麽?他能說什麽?當初的事情,他既不是當事人,也不是親曆者,他能說什麽?甚至是背著易西辭過來找律師這件事情,他都沒告訴人家,有越俎代庖之嫌,他能夠說什麽呢?
見他犯難,對麵的徐之南微微抬起眼睛,“怎麽了?”
簡方知抿了抿唇,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這件事情其實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是親曆者,隻是想幫朋友一個忙。”什麽朋友能這麽熱心?徐之南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簡方知被她那一眼看得居然有些羞窘,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忽視對麵徐之南的目光,說道,“實不相瞞,我來找你,她本人並不知道,而且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不是想打這場官司,但是作為朋友,我希望她能走出來,至於她願不願意打官司,那是她的事情,我沒有把握能說服她。”換而言之,就算整個事情弄清楚了,也很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像徐之南這樣已經是例無虛發的人,未必能夠接受。
“不過,”簡方知補充道,“徐律師大可以放心,不管這個案子成不成,相關費用我一樣照付。”就怕徐之南考慮到她自己的名聲,或者她莫名其妙的驕傲,不願意接這個案子。
徐之南點點頭,沒有表態,“你先說你知道的。”
簡方知皺了皺眉,開口道,“我沒有親曆這件事情,知道發生了什麽都是事情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那個時候他跟人去外麵倒騰東西,掙大學學費,從他被保送開始就不在學校了,回來時暑假都快過完了,原想著能找班上的同學聚一聚,沒想到聽到了那樣一個消息。
同學們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他後來搜集到的報刊雜誌上的報道,雖然都隱去了關鍵人物,但還是一眼就能看明白那人是指的易西辭。官二代,殺人,情敵,高考剛過,世界一流大學......樁樁件件,都異常引人聯想。還有這中間,各路媒體的推波助瀾,易西辭的爸爸在那個位置上,非但沒能起到作用,反而把靶子放大了。
“你說的這件事情,我有印象。”徐之南開口,“當時我因為生小孩兒,離開了崗位一段時間,這個案子就錯過了。如果我的記憶沒錯,這事情在當時,鬧得挺大的。”每一年的高考,都聚集了千萬人的目光,各種新聞層出不迭,易西辭的事情,時間點原本就敏感,更何況她還有一個還在任上的爸爸。
“其實這件事情把周圍的其他因素都摘去,倒是個很簡單的案子。”徐之南把勺子放在碟子上,輕啜了一口咖啡,“無非就是兩種情況,她殺了人,或者她沒有殺人。假設她沒殺人,凶手另有其人,這個凶手究竟是誰我們暫時不管,那現場的證據應該可以說明問題。比如腳印,指紋,甚至是刀口的位置,這些都能說明問題。”
簡方知仔細回憶了一下易西辭斷斷續續告訴他的情況和他自己搜集來的信息,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有這麽一回事情。腳印沒有采集到,指紋倒是在凶器上麵。”這指紋後來也就成為指證易西辭是凶手的最大證據。
“那行,刀口的位置我們先不提。我們假設她真的沒有殺人,那她為什麽要承認她殺了人?”徐之南抬眸看向簡方知,“她家裏當時應該在為她多方奔走,雖然很多不便的地方,但是起碼讓她在看守所裏麵不吃苦這是能夠辦到的。”這樣就刨開了刑訊逼供的可能。如果一個人沒有被刑訊逼供,她的家人還在這個社會上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為什麽要承認?
易西辭當時是告訴他,她大學的通知書來了,她要趕快出來,免得到時候上學的事情受影響......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她成績不差,家裏又有能力,就算不能上美國那所大學,她也可以去其他好大學。易西辭不可能不知道承認殺人意味著什麽,那她為什麽還要承認?以前簡方知從來沒有深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除非是她要保護一個人,這件事情拖太久,對那個人的傷害比對她的傷害,更大。”徐之南把手機放到簡方知麵前,“你看看,這是我找到的幾篇當初那件事情的報道。”簡方知把電話拿過來,徐之南的聲音在他對麵響了起來,“能夠很客觀地敘述這件事情的媒體很少,這些人知道應該怎麽寫才能把大眾的目光吸引住。”
絕大部分的媒體都把焦點放在了“官二代”上麵,好像有了這個身份,易西辭做什麽都不重要了。這個詞,長期以來都跟不太好的東西聯係在一起,大家一想起來,就是各種負麵,輿論壓力這麽大,檢方想要完全公正,也相當困難。
簡方知逐字逐句地讀著那上麵的文字,感覺眼睛一陣脹痛,他不知道易西辭後來有沒有翻開看過,那上麵的話,好像連一個句號都充滿了別樣的意味。她被人這樣惡意揣測,有沒有像曾經的他一樣,想要衝出去告訴這個世界,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他伸手摸進口袋裏,正想拿煙出來,才想起這地方不能抽煙,隻能悻悻地收回來,有些頹然地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這些文章,看著是在說易西辭的事情,其實背後卻在針對她爸爸,而且一起發表了這麽多,說明背後肯定有人在操控。那個人有可能是她爸爸的對手,也有可能是她爸爸的仇人,還或者其實就是媒體想搞個大新聞出來,但不管是哪樣,倘若易西辭沒有殺人,那她都是犧牲品。
簡方知雖然不明白官場上麵的那些彎彎繞繞,但並不代表他不懂這些鬼魅伎倆。易西辭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如果真的跟她爸爸有仇,怎麽能不趕緊抓住,趁機打壓呢?他甚至還在幾篇文章上麵看到了江南北的舅媽和表弟的采訪,矛頭直指易西辭,就差沒明說,凶手就是易西辭,是因為她有個當官的老爸,才沒能讓她坐牢。
徐之南接口道,“在證據已經指向她的情況下,還有人在背後惡意引導輿論,法院在判定的時候,是很有可能偏向她就是凶手的。在這個時候,承認殺人,把事情說成正當防衛,是最好的辦法。既保全了她,也保全了她爸爸。”
家人犯了罪,易西辭的爸爸仕途也就到頭了,一旦他到頭了,做過牢的易西辭這一輩子也就完了。所以她承認殺人,把事情認定成為正當防衛,然後給江南北的舅媽家裏賠些錢,把事情用最快的速度按下去,這在易西辭的父親他們看來,也許是最快影響最小的辦法。畢竟,時間一過,將來她拿著世界一流大學的畢業證回來,誰還會記得當初的事情?但是他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沒能等到看到易西辭學成回來的那一天。當初的“認罪”,會成為他女兒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徐之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她見過很多案子,這些案子困難的地方大多不在案子本身,而是外麵的問題。這些問題各種各樣,獨獨跟法律沒有關係。
“這個案子我現在不能給你答複,接不接還要看後麵,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轉告給當事人一聲。我希望能見見她,還想見一見當初給她打官司的那個律師。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提前跟你說一聲,”徐之南一邊拿包包一邊說道,“這個案子,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最好......”她斟酌了一下言語,“你們兩個能商量一下,達成共識。”別到時候好心做了壞事,讓她也再一次失望。
徐之南說完就站起身來打算離開,簡方知卻叫住她,“徐律師,你也覺得這個案子困難嗎?”
徐之南轉頭,青年清俊的臉龐被窗戶外麵的陽光一照,好像會發光一樣。他眸色深深,讓人忍不住為之心折。盡管徐之南家有美色,卻還是承認他的美貌。這個男人,從她看到他開始,眉間就始終有一抹淡淡的戾氣,好像傷人的利劍,被他自己硬生生地藏了起來,但是現在,徐之南居然在他一直篤定銳利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彷徨。盡管,說完之後他就馬上發現自己失言了,趕緊抿緊了唇,但那一瞬間的神色變幻,還是沒有躲過徐之南的目光。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淡淡開口,“我是律師不是神人,如果真的接下這個案子,肯定會全力以赴,至於能不能打贏官司,現在我不能跟你保證。甚至這個案子我接不接,還要看後麵我跟當事人的接觸。我隻是提前知會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有了希望又失望。”
“這個案子,承認殺人的是她,如果當中不存在刑訊逼供,她想要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別的不說,就是讓法院重審,都相當困難。這一點,想必你自己也知道。”易西辭在整個案件當中,根本沒有受到可見的傷害,法院答應重審的可能性很低。“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八年,沒有第一現場,找不到直接證據,當初她麵臨的困境依然還在,就算法院答應,想要翻案成功,也相當艱難。”
“找她無罪的證據,我想當初她的家人和律師一定也這樣嚐試過。但很顯然,並沒有找到。當初找不到,過了這麽多年再去找,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看著簡方知明顯沉靜下來的臉,徐之南在心底歎了口氣,把話說完,“所以我希望,你們最好能夠商量一下,這個案子要不要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