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祁繁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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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裏,那裏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白千葉不懂究竟是誰在他的耳邊這樣說著,因為這一方的世界中,左右看了看,白千葉始終能看的,就隻有他自己而已。
雖然他也感覺這樣的情況很奇怪,但是白千葉最終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或者,是這道聲音裏含|著什麽催人信服的魔力,慢慢的,靠近了那扇門邊。
推開門之際,白千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裏麵所在發生的一切。
直到最後,蹲身抱臂,哭成一團。
當再醒來的時候,白千葉隻是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樣,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時間還難以從之前的那種衝擊中回過神來,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仰躺在床|上,兩眼發直的盯著頭頂白色的屋頂,什麽都沒有想,卻又好像已經將很多很多都考慮清楚了。
“起來了?”
聽見耳邊一道大概也是剛起床不久,所以嗓音很是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時,白千葉向著那邊,慢慢轉過了頭。
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白止正側躺在他的身旁,身上的被子隻虛虛蓋到了腰|際位置,完全|裸|露著上半身。
而白千葉的這個轉頭動作過後,才察覺原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自己已經可以清晰察覺剛才自己的唇畔仿佛輕輕擦過了他裸|露之外胸口的位置,那種涼涼的觸感。
白止就這樣慵懶的撐臂側躺在白千葉的身旁,並且另一隻手還緊緊搭在白千葉的腰上,像是始終環抱著他一樣。
白千葉雖然一時難免有些臉紅,不夠還是笑著回答他,“嗯,起來了。”
白止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兩人都是覺得很舒服,而白千葉甚至還片刻極為享受的半眯起了眼。
然後白止才又不緊不慢的開口,“我餓了!”
白千葉有些好笑,這習慣也是和過去一樣的。
隻要起床,自己即便再忙,第一件事情卻還是得先顧著喂飽他的肚子。
但此時白千葉發現自己起身不得,於是無奈的伸手在他身上某處隨意的戳了戳,“你這樣,我怎麽下地去給你準備吃的?”
因為就在剛才,白止已經伸過來兩隻手,將自己給完全抱了個嚴實。
白千葉麵向他也半側著身體,臉相當於是直接半貼在了他的胸口位置。
一隻手半扶在他的胸前,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窩在了白止的懷中一樣。
白止卻仍舊將白千葉緊緊抱著,眼睛也又重新閉上,聲音緩緩的,也有些輕輕的。
“雖然餓了,不過,還是再等一會兒吧。”
白千葉聽後,空閑的一隻手繞過他的腰側位置也半抱在他的身後,柔柔的笑著。
“嗯,好。”
趙隊最近因為祁繁的這個案子忙的簡直是昏天黑地,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這時候臉上捂著一份報紙,正仰著頭半靠在辦公室他的那張椅子上眯眼淺眠中。
卻不防被另一個匆匆從外麵推門而入的手下洪亮的嗓門給驚醒了。
“頭兒,在穆凡的鄉下老家果然發現了他的蹤影,隻不過抓捕的時候還是讓他給跑了。但是畢竟他的妹妹還在那裏,所以我們推測穆凡一定放心不下她還會再回來的。”
皺著眉,趙隊一把扯下臉上的報紙,“唰”的一下就扔向了在自己耳邊嚷嚷個不停的這小子。
對麵那人見此立刻噤了聲。
“所以呢?然後呢?”
先是稍微按了按自己的兩隻眼睛,然後才撓了撓後脖子。趙隊將耷|拉在桌子上的雙|腿放下,抬頭問他。
“所以頭兒,你看是不是你該去那裏一趟啊接下來?”
對麵那年輕小警員也就是那天一同問訊祁繁時候的李警員,靦腆的笑著撓頭。
趙隊其實還未怎麽徹底清醒,半眯著眼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都快要落下一滴淚來了。
讓看著他這麽不靠譜樣子的李警員,雖然來了這裏兩年也早就習慣他的這幅樣子了,但還是會經常對此感到非常無語。
雖然吧,其實他們頭兒即便這麽懶散的性子,但實際在工作方麵也還是非常有能力和本事,並讓人佩服不已的。
“走吧走吧。”趙隊擺擺手,跟著就站起了身來。
然後率先往辦公室門外走去,而李警員緊隨其後。
一邊還不忘說著,“你去開車,一會兒我好在好好補個覺。”
李警員聽他這樣說,先是習慣性的點點頭,但是忽然間才又想到什麽,趕緊說到。
“不是頭兒,我差點兒忘了。花姐那邊你先得去一趟,據說發現了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
趙隊想也沒想的劈手就先在他那顆腦袋上罩頭來了那麽狠狠的一巴掌。
這小子,永遠學不會辦事幹脆利落點,總是迷迷糊糊的。
由於祁繁這次的事件,導致之後為了配合相關的調查,祁繁名下的許多產業等都相繼被一一清查。
所以當趙隊於不久後來到花警員意外發現的這一棟大廈最底層,名義上是“庫房”的這裏時。
不過一推門,光是才接觸到從這裏飄出來的那股子味兒,趙隊就已經立刻抬手半遮著口鼻了。
進到這扇大門以後,裏麵還有大大小小許多的房間。
轉身朝著最靠邊上的一間房內走去,趙隊被領著之後又相繼穿過好幾道門之後,才來到裏邊兒的一間除了部分木箱子以外基本空無一物的最終場所。
見地麵上明顯就是剛被挪開不久的兩個用來裝貨的大木箱子,然後它們原本所在的地方,下麵露出來的居然是個直通更下層的漆黑通道。
趙隊擰眉看了看,之後便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
等台階終於平緩下來以後,又走了兩步,就來到了一間昏暗的地下室中。
前邊花警員正在等著他來,轉頭正好看見他下來了,快速走到他身邊,然後開口先大體將裏麵的情況都說了一下。
“裴玲,女,二十四歲。這個人實際我們之前在具體調查祁繁的時候也曾經提到過,在前段時間不明緣由的失蹤了,和朱莉莉幾乎是在同一天內。”
花警員翻著手邊的資料,“本來我們之前還以為她跟朱莉莉一樣,也是因為害怕被祁繁報複所以私下裏自己逃跑了。但是今天在搜查這裏的時候,卻意外在這個地下室裏找到了她。”
這裏與其說是地下室,實際看在趙隊的眼中,卻更像是刑訊逼供的刑房一樣。
敲了敲四周的牆壁,發現竟然都是用厚厚的鐵皮做成的,眼神立刻一沉。
“我帶隊發現被關在這裏的裴玲時,一同發現的還有好幾個男人。”
簡單的這麽一句話,不需要花警員再如何細細分說,趙隊也已經能明白她的話中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裴玲被囚禁,本來四肢是不能任意活動的,我們在控製住那幾個男人以後將她放了下來,隻不過...”
說到這裏,連花警員都開始有些麵色不好了。
“隻不過放下來以後,趁我們沒有注意,才剛叫了救護車的時候,裴玲就已經自己撞牆自盡了。”
將一個小本子遞了過去給趙隊看,“這是她臨死前最後吼出來的兩句話。”
“是祁繁害我的!他不得好死!”
趙隊看著這幾個字,而與此同時裏麵最深處一間也就是用來囚禁裴玲的房間內,推門看到裏麵的情景,趙隊再是見過世麵,可還是不免豎起了眉頭。
這裏麵的氣味比之前的更加要難聞上數倍,趙隊左右打量了一眼這裏的環境。
如果一個甚至好幾個人,他們所有的吃喝拉撒通通都被限製在這麽一個狹小有限的地方的話,那這裏麵的惡心程度,簡直連正常人肚子裏的隔夜飯都能激得給你嘔出來。
避過這些不再多看,趙隊兩步走過去先是看了看已經死了的裴玲。順便,側過頭又瞟了一眼那幾名蹲在牆角邊此時不住瑟瑟發抖的醜陋男人。
花警員在進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給趙隊帶好了手套口罩等,雖然也聽她之前說了這裏麵的具體情況,但是眼下這些,還真是難以讓人再輕鬆起來啊!
裴玲明顯就是存了必死之心的,前額猛烈的撞擊之下,甚至連她的顱骨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大塊。
趙隊起身,“保護好現場,其它的,帶回去吧!”
從這裏走出來以後,趙隊抽|出根煙來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斜倚在車門邊抬頭望天,也不知想了些什麽。
幾天後,當終於把外逃藏身的穆凡也給逮到手以後,趙隊看著被手下兩人給死死壓在地上的這人,尤其他那雙烏沉沉沒有一絲光澤的眼。
走過去,先就狠狠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這段時間為了這個雜碎可是把自己給折騰慘了。媽的,他心裏能舒服才怪了!
而對於他們趙隊的暴脾氣隊裏的眾人也是最為清楚不過的。在他這樣粗暴的動作下,每個人不是感慨的望天就是無聊的看地,反正剛才究竟在他們眼前發生些了什麽,他們是通通沒有看到的。
最後將麵容被趙隊那一腳之後扭曲的厲害的穆凡給押上了車,他們這一行人,就迅速開始返程回局裏了。
祁繁已經記不清自己自從進來這裏以後,反反複複被帶到這間訊問室內多少次了。
直到現在來這裏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家常便飯一樣,祁繁也已經有些麻木了。
就連他們祁氏最頂尖的律師團在麵對他的這種情況時,都基本全程沉默著。雖承諾一定可以保他起碼不死的,但是祁繁也從他們的話裏能聽得出來,即便不死,自己也徹底的完了。
對麵又是那熟悉的三個人。
祁繁精神不濟的自進來後除了耷|拉著眉眼掃了他們一眼,剩下的一直隻是雙眼無神的盯著光滑幹淨的桌麵,等著他們開口對自己的最終宣判。
趙隊將手邊的東西隨便摔在了桌子上坐下,旁邊花警員和李警員也坐下並掏筆,準備開始最後的這次記錄了。
“首先呢,有個好消息需要通知你一聲。”
祁繁抬頭,看著對麵開口說這句話的趙隊。
趙隊也直視著他的雙眼,“恭喜你,根據你的供述,我們終於抓到了外套的穆凡。”
祁繁聽到是關於這個消息,瞬間麻木的神經又有些活了起來,雙拳牢牢攥緊。
“那是不是我就能輕判?還有,”嘴唇哆嗦著,“他有沒有跟你們交代,他私下裏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與我無關的?”
趙隊神色莫辨的看了他一眼,先是點點頭,“確實,在逮捕穆凡的這件事情上,到時候起訴時我們會酌情考慮這一點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隻不過,”
接下來趙隊雖然笑著,但是就連祁繁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那裏麵實際並沒有多少真心。
“之後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趙隊兩手撐著桌麵,身體微微前傾,更加湊近了祁繁一些。
“據穆凡交代,他所匯給你的那筆錢具體來源你也是知道的。”
祁繁瞪大眼正要反駁“怎麽可能”,隻不過卻被趙隊點開的某段錄音給打斷了,隻聽上麵說道。
“哎兄弟?這月給你匯過去的那筆錢你收到了沒有啊?”
然後祁繁聽到自己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收到了收到了。我說你小子,這月賺得可不少啊,哈哈!”
之後錄音裏兩人又說了些什麽祁繁已經腦袋“嗡”的一聲過後,什麽都聽不明白了。
雖然如今看來自己再想要解釋也不過就好像狡辯一樣,但是祁繁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開口。
他沒想到,為什麽當時不過一兩句這樣的笑談而已,如今卻居然會被對方給錄了下來。
雖然乍一聽這裏麵的意思很容易就會被人聯想到是他們兩人私下裏的地下交易一類,但是祁繁自己心裏卻是非常清楚不過的,他又被穆凡這個混蛋給陷害利用了。
祁繁從沒想過自己唯一把他當朋友相待的這個人,居然原來從那麽早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再偷偷算計著自己了。
雖說夫妻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所謂的兄弟也不過如此。
但祁繁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同時也為穆凡。
他以為將自己拖下水以後,也許憑著自己家裏的勢力還能連帶著也拉他一把?可是卻又不想想,他那是販毒啊!
警方已經掌握了確鑿無疑他販毒的具體證據了,接下來的,就是他被起訴判刑了。
以穆凡這麽多年賣出去的毒品克數來計算的話,毫無疑問,他的最終結果一定會是死刑的。
所以難道他還期望事到如今,還能再有回轉的餘地嗎?
祁繁絕望到極點,這時候,已經徹底的啞然失笑了!
不過就是能拖著自己跟他一起下水罷了。自己救不了他,反倒更會被他拖連累!
祁繁感覺兩眼一黑,終於喉中一口血噴了出去的時候,涼薄的笑著,“原來怒極了,還真的是會被氣的嘔血啊!”
像這種案件,如果自己不能證明自己是無罪的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就警方手中所掌握的這些證據,再加上穆凡等人的證人證言,自己還能好嗎?
這樣想著,祁繁之後兩眼徹底一閉,直接又昏死了過去。
最終無論祁繁如何想要為自己澄清或者脫罪,但是都於事無補。
因為之後就連被穆凡相繼供出的許多人,他們在被捕之後,也都紛紛口稱此事祁繁確實通通都是知情的。
隻不過警方多方查證下,仍然不能掌握祁繁具體經手販毒的證據,因此在有關毒品買賣這一塊,在起訴時祁繁隻被當做一個主觀故意的從犯而已。
但是除此之外,祁繁一並被起訴的罪行,還有很多很多。
毒品買賣他雖然看樣子被牽連的不輕卻也不重,但是走私、金融詐騙、毒品等幾種洗黑錢的重罪,卻是無論如何他再也逃不開的。
另外以及裴玲的事情。在調查清楚以後,祁繁最終是被以故意殺人這樣的罪名提起訴訟的。
雖然裴玲當時是自己撞牆自盡,所以單單如果因為這樣的名頭而給他定這樣的罪多少還是有些勉強的。
隻不過在囚禁裴玲之後,祁繁讓身患重症艾滋的男人們每天都強|暴輪|奸裴玲,一定程度上,雖然不會導致裴玲的當場死亡,但是就像一個人給另一人下了慢性毒藥一樣,最終的目的,不管期間被害人還能就像存活多久,但結果一定還是會身亡的。
也許裴玲如果當時沒有撞牆的話,那祁繁在這件事情上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偏偏裴玲也是個心狠的,她用自己當場的死亡,來推使這個罪名被祁繁背的再為合情合理不過。
而再加上有關白千葉的事情,當時祁繁在供述的過程中基於某些緣由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了下來。所以又多了一個綁架未遂,順便還非法給他人注射毒品。
祁繁的將來,基本已經可以被預料到了。
因此等最後即便祁家的律師團在費盡各種心機打官司之後,祁繁的最終刑期,也仍舊多至四十三年之久!
而這麽長的獄中生涯,祁繁哪裏能熬得過來?
畢竟,他身為一個本身就患病活不了多長時間的人,最終的境地,可想而知也不過就是死在監獄中罷了。
至於穆凡,不出所料的果然是死刑,還是死刑立即執行。
他們兩人除了開庭的時候曾經擦身而過以外,再沒有真正彼此麵對麵見過任何一麵,即便是穆凡被行刑的時候。
這一個案子,牽扯太多,死了很多人,也毀了更多的人!
祁繁失魂落魄的被移送關押到市內另一個用來關押重刑犯的監獄中以後,看著眼前這幾個將來要跟他同住一間牢房的獄友,祁繁自從來了以後,就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
這邊的幾間牢房,即便是在這個用來羈押重刑犯的監獄中,也是一些非常特殊並且遭人忌憚的場所。
因為,關在這裏麵的二十幾個犯人,通通都帶著艾滋。所以才會需要被另外單獨隔離開來。
雖然即便是在這麽個暗無天日的落魄地方,自己還被歧視對待了,但是祁繁此時也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駁掙紮了。
況且,即便其他人都是髒的,但自己終究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嗎?
所以從知道後的最一開始,祁繁對此,也就再沒有過深的感觸。
但是當然,這不過就是一開始而已。
當晚上祁繁又是被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給驚醒的時候,祁繁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那一抽一抽直發疼的太陽穴。
隻不過卻察覺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祁繁轉頭,然後就看見了自己不知何時,竟然雙手已經被人用撕爛了的舊床單給牢牢綁在了床頭位置。
而他下鋪的床邊上,這時候也正站著一個個雙眼綠油油笑的尤為不懷好意的男人。
祁繁睡得是下鋪,按理來說一般先來的人都是比較喜歡睡下鋪而不選上鋪的,所以祁繁是這個可以容納六人同住的牢房中最後到來的一人,卻在之後,被另一人讓出了他的下鋪給了自己。
當時祁繁還想著,雖然過去也沒少聽那些被放出來的犯人在之後在提到他們的獄中生涯時,所言那裏仿佛就是一個混亂要命的吃人魔窟一樣。
但是在被幾名獄友這樣相當於有些友善的對待以後,本來來之前還是內心底也有些憂心忡忡的祁繁,這一刻卻好歹有些放鬆下來了。
可他卻沒有看到背地裏那些男人當時嘴邊掛著的獰笑。
以及,接下來他所要經曆的慘痛教訓。
當大半夜從牢房深處的一角傳來一聲淒厲慘叫的時候,今夜負責執勤的這名獄警打著瞌睡晃晃悠悠的繞了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