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至尊紈絝皇太女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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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府又變天了。

    原來得寵又失寵的皇太女正君又得寵了;原來失寵又得寵的常側君這回又失寵了。

    但太女府的下人們沒一個再敢像先前變天一樣嚼舌頭根子,因為四大丫環都被皇太女給收拾了,現在天天親自在柳正君的院子裏給端茶送藥呢。

    三個側君氣到要發瘋,其中兩個就不約而同地來找常靈玉了。

    “常哥哥,我們身為側君的可不能眼看著事情這麽發展下去啊。我們也不是容不下人,但柳一舟他是犯了尋常的錯嗎?他差一點就把太女殿下殺了啊!如果這種死罪的人都能得到豁免的話,那太女殿下以後豈不是一直在跟危險共存?”

    “原來真沒看出來這個柳正君竟是如此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勾人的手段,居然能把太女殿下勾得這種死罪都能給他免了!這已經不是我們後院的小事情了,這關係到以後太女殿下能否公正處理國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來說去就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常靈玉代表他們出頭。

    常靈玉也不傻,“你們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現在太女殿下什麽態度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是不是想把我推出去惹怒太女殿下,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常哥哥!您說的這是什麽話?如果我們好使,我們用得著到您這裏低三下四地求您嗎?”

    “就是啊,常哥哥,我們跟您一直是一條戰線的。這不您跟後君的關係比我們可親厚太多了不是嗎?您說一句話給我們跪一年都好使不是?”

    兩人一左一右,閉眼吹捧一通,這才算把常靈玉給哄順當了。

    “那倒也是。行吧,我也是為了我自己。你們先回吧,我這就派人向宮裏送名貼去。”

    “常哥哥痛快!那就辛苦常哥哥了。”

    “我說真的,要不是有常哥哥,我早就崩潰的尋死尋活了。常哥哥您受累,我會永遠感謝您的。”

    兩人終於走了。

    常靈玉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因柳一舟出了地牢而鬱悶的心情一時緩解了不少。

    對嘛,他是誰?他可是將軍府最受寵的小少爺!太女之父,當今後君可是他的親舅舅!他怕那個什麽草根屠夫?哼!

    “來人,去宮裏遞我名貼,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進宮見父後!”

    柳一舟那個小賤人給他等著,等他把父後請到太女府來,看到時候誰死!

    常靈玉恨恨想著此事的時候,柳一舟那邊的穀雨也在想著此事。

    兩天了,柳一舟回到原來的院子兩天了。太醫來過了,也診治過了,說柳一舟沒有大礙,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外加環境惡劣引發的重病。好好修養就是了,年輕人恢複得快,多不過七天去,就能完好如常了。

    穀雨能看得出來太女殿下因為這個診斷而鬆了一口氣,他就想了,看來殿下還是在乎自家主子的。那就好,自家主子總算苦盡甘來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家主子來勁兒了。兩天裏,自家主子沒跟殿下說過一個字。任由殿下親自送下人過來,送好藥好飯,殷勤的不得了。可他就是不跟殿下說一個字!

    這可把穀雨給愁壞了。

    趁著宋汀蘭今天還沒過來,柳一舟剛吃完了早飯還沒睡過去,穀雨就抓緊時間開口了,“主子,您到底在別扭什麽啊?也許先前殿下是冷落了您,您心裏憋了氣,但您也砍了人一刀不是?還差點把人砍死。殿下如果真要鐵了心要處置您的話,別說您了,您的父母,這一院子的人包括奴才,哪個能跑得了?”

    “可是殿下最後還是把您放出來了,還讓您回到這裏重做正君了。您看看現在的下人,哪個不是恨不得把心窩子給您掏出來?您怎麽就不知道珍惜不說,反而還來勁了呢?您是不是又忘了?這裏可是太女府,最大的主子就是殿下,您就算是正君,那小命也被殿下一手掌握著呢!”

    “主子,您清醒清醒,別任性了。殿下的架子放下得夠可以了,您要是再不懂惜福,那可就是您作了!”

    別看穀雨才十三歲,但他自小就在後院長大,對於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可比柳一舟看得透徹。

    他就像一個老叔嬤嬤一樣,把當前的局勢給柳一舟掰碎了講,一點一點地分析,就為了柳一舟能別再這樣給宋汀蘭下臉子。

    然並卵!柳一舟側著身,麵朝裏,就好像一個字都沒聽見似的。

    穀雨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主子,奴才知道您心裏委屈。您心裏肯定想不開,為什麽當初那個說的好好的隻娶您一個,隻對您一個鍾情的殿下轉眼間就變得不是一個人了。可是主子啊,事已至此了,您還想過去的那些甜言蜜語有什麽用呢?那話聽聽也就算了,誰當真了那就是傻了。您就認命吧。”

    咣當,門被從外踹開了。

    宋汀蘭坐在輪椅上正在收回踹門的腳,麵帶笑容道,“小穀雨,又說我什麽壞話呢?不如你當麵對我說啊?說的好我重重有賞。”

    “殿下!”穀雨臉色慘白,迅速雙膝跪地,“奴才沒有說殿下的壞話,一個字都沒說。”

    春翠下意識地就想回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你現在睜眼不承認好使嗎?可是在她的目光掃到床鋪上那個側躺著的身影後,她立刻精神清明的把話又咽了回去。

    她怎麽又忘了,現在得寵的可正是屋裏那位呢。

    春翠推著輪椅,夏灼秋水冬月則人手拎著一個大食盒。她們見門開後,都不用宋汀蘭吩咐,立刻搶步進門,從食盒裏往外拿著各種美味佳肴。

    一邊拿還一邊招呼柳一舟,“柳正君,這些都是殿下特意從宮裏請來的太醫給做的,好吃倒是其次了,最重要的是有營養,特別有利於養身體。您起來吃一口可好?”

    “是啊,正君,有您最喜歡吃的豬肉白菜餡餃子呢。您快來嚐嚐合不合您的胃口?”

    “餡要肉多菜少,醮汁要多醋少蒜,這些都是殿下特意親口吩咐的。殿下這是就差把您放在心窩子上了啊!”

    “是嗎?難道不是你們從穀雨那裏打探來的消息?”柳一舟翻身坐起來,“不是說你們殿下都被我一刀砍失憶了嗎?他還能獨獨記得我的飲食愛好?”

    “主子哎,您這是要逼死奴才嗎?”穀雨給柳一舟跪了。這今天好不容易開口說話了,不給殿下冷臉了,可你就不能說個好話嗎?他都恨不得全大夏國的人都把砍了一刀的事情給忘了,這位主子可倒好,開口就掛在了嘴邊上。

    “殿下恕罪,柳正君這些天身體抱恙,精神也不好,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穀雨一邊叩頭一邊求情道。

    宋汀蘭大方擺手,“好啊,我聽你的,不跟他一般見識。”

    她說這話是真心的,包括先前踹門進來那話也是真心的,在開玩笑。光是看著有著同款雍和的臉的人在她麵前什麽也不是,她就忍不住的半夜都笑醒好幾次。

    有種翻身農奴做主人的痛快感,爽就一個字。

    她在內心瘋狂的呐喊:柳正君不要停!再多這樣小性子一些!盡情的耍脾氣吧!雍和那精英男也有這樣的一天,看著就無比解氣啊!

    然而她忘了她現在的身份了,也忘了原主的過往“事跡”了。

    她兩次和顏悅色地對著穀雨說話,還親密地叫人家“小穀雨”,還以寵溺的語氣說著“我聽你的”,這簡直比勃然大怒更令人恐慌。

    落到別人眼裏,這是什麽?這就是太女殿下相中穀雨了,這是要收人的前奏啊!

    柳一舟幾乎是從床鋪上跌下來的,“殿下,奴才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您怎樣罰奴才都可以,求您放過穀雨吧!他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啊!”

    穀雨剛才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但聽了柳一舟的話後他明白了。他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得一幹二淨。他不想被收!一點都不想!

    四大丫環這回忍不住了。

    “放肆!”四人幾乎是齊齊一聲怒喝。

    “柳正君是養著養著身體把腦子倒養得越加不清楚了嗎?什麽時候太女殿下的事情也輪得到你給決定了?主子寵你那是你的福分,你感恩戴德就是了。現在這是什麽意思?還看不上主子了?”

    柳一舟慘笑道,“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還要感恩戴德?那我得有多不長心!”

    “你們閉嘴!”宋汀蘭先喝止了四大丫環,然後才對柳一舟道,“你現在什麽樣子?你現在是皇太女正君,住的是太女府裏除了我的院子外最好的院子。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普通老百姓一輩子可能都穿不上的,你現在吃的藥和飯是你的父母窮其一生可能都看不到一眼的。你死後,名字都能記入皇室宗碟。你能成這個樣子那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你為什麽不感恩戴德?”

    四大丫環不被允許說話,就都用眼神來表示附和。本來就是,柳一舟從一介屠夫一舉成了皇太女正君,這可是全大夏國妒嫉榜裏的頭一份。他居然不感恩戴德?嗬嗬,真是笑話!

    “可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不是我的!”柳一舟站了起來,無比悲憤道,“是你先允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才答應下嫁的!可你也就堅持了一個月!我原來是一介屠夫又如何?但那時候我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可你再看看這三個月,我都經曆了什麽?”

    穀雨跪著拉柳一舟的衣角,希望他別再說了,但柳一舟掙開了。

    宋汀蘭道,“照你這意思,我是還害了你嗎?”

    “你以為不是嗎?”柳一舟無視一眾人都被嚇跪的變化,他繼續道,“宋汀蘭!我過屠夫的日子時,我也沒向你哭訴過,你不必次次在我麵前擺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態。你是不是還想說都是為了我好,是我不知好歹?哈!宋汀蘭,你知道你做的最錯的是哪裏嗎?就是不該給了我希望之後仍然把我推進了地獄裏!”

    一顆眼淚滑下來,又被柳一舟極快的抹了去。

    宋汀蘭挑眉看著他,非但沒有一點生氣的表情,反而好像還挺……愉悅?

    跪在地上偷偷觀察著宋汀蘭表情的人們都要嚇死了。太女殿下怕不是氣瘋了吧?都這樣被人冒犯喊大名了還不生氣呢?

    “看來你是真的氣到崩潰了,連我的大名都敢喊了呢。可是怎麽辦?你越生氣我卻是越開心。讓我猜猜你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是又想讓我休了你,你好下堂自由去?那我直接告訴你答案好了,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柳一舟,生是我宋汀蘭的人,死是我宋汀蘭的死人!”

    生氣?那怎麽可能!雍和今天總算也受到了她當時幾乎一樣的委屈!雍和不也是一口一個為她好就代她決定了一切嗎?雖然她也很清楚對麵這人不是雍和,但誰讓他頂著一張雍和的臉了?

    她就單方麵把他當雍和了!愛咋咋地!

    宋汀蘭欣賞地看著柳一舟被她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她卻通體舒暢,覺得今天能多吃兩碗飯。

    四大丫環不是很懂的麵麵相覷。人家砍了你一刀你也不氣,人家見麵就懟你冒犯你,你還是不生氣。你還好吃好喝好脾氣地哄著人家,每天跟上朝似的定點過來報到挨罵,這……這不是賤麽?

    她們哪裏知道宋汀蘭的芯子早就換人了,她們就覺得這個主子越來越不好侍候了。

    別說她們懵得一頭霧水了,就連穀雨都蒙得找不著南北了。

    “主子,太女殿下好像已經愛您愛到了無可自拔的地步呢。”雖說宋汀蘭沒追究柳一舟的砍刀之罪,穀雨對此還挺感激的,但宋汀蘭一點怪罪都沒有,反而對柳一舟越來越好,穀雨也有點接受不了。

    這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做得出來的事情好嗎?

    “主子,您說這太女殿下的腦袋是不是……壞了?”不敢大聲說,穀雨把聲音壓得不能更低,“先前就失憶了,到現在也沒好。您說會不會變得更壞了?”

    被主子懟成那樣還笑得出來,咋想咋覺得害怕呢。

    “哎主子,你聽我說話沒啊?”

    柳一舟又躺回了床上,依然是側身麵朝裏的姿勢。穀雨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猜測著他的心情。

    “主子,奴才鬥膽啊,您還是別再提要自請下堂的事情了。您想過沒有,就算您最後成功了,自請下堂自由了,可您的後半生怎麽辦?別家被休的小爺們還能改嫁,但您嫁過的可是當今皇太女,哪家女人敢娶您啊?主子,您就聽奴才一句勸,服個輸認個命吧。”

    屋內好半天沒動靜,就在穀雨以為又是白說了的時候,卻聽柳一舟開口了。

    “你不懂,我越是老提自請下堂的事情,宋汀蘭才會越高興。”

    “啊?”穀雨無語了,這算什麽道理?

    “我總提總提,才代表著我受傷很深,才代表著我有多痛苦,她才會覺得,啊,心理平衡多了。”

    “主子?你說什麽?我沒聽清?”穀雨走近兩步想要細聽。

    柳一舟卻閉嘴不說了,“我困了,你出去吧。”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柳一舟才翻身坐了起來。

    或者說,現在應該叫他,雍和。

    “SX250係統!呼叫SX250係統。”

    “是,主人。”

    “姬笑笑那邊什麽情況?把數據都傳輸給我。”

    “好的,請主人接收。”

    雍和閉眼三分鍾,大腦裏即刻收到了來自姬笑笑百般呼叫都不好使的小SX傳來的資料。

    因為技術足夠先進,所以收到的資料不僅有文字,還有圖片,還有視頻。

    雍和就是大致翻一翻,也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你一直沒有給她傳輸原主的記憶數據?”

    “是,主人。”小係統的聲音有點弱了,它怕他爸怪他。

    結果雍和卻說道:“幹得漂亮。”

    “哎?”小係統沒有眼都想瞪了,爸爸今天不對勁兒,它要打急救電話嗎?

    “主人,現在宋汀蘭的處境可不怎麽妙。如果不把原主的記憶數據給她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她以後的人生,這沒關係的嗎?”

    宋汀蘭可是皇太女,她失憶了那能行?多少妹妹們盯著這位置呢。本來原來就不成器,但因為家世過硬,其他人再不服氣也隻能忍著。可是現在宋汀蘭失憶了,那就是腦子出了問題了。這種人還能繼位?那不是拿大夏國開玩樂呢嘛。

    姬笑笑正在熱衷於從柳一舟身上找回心理平衡,沒有小係統的存在,也沒人提醒她不要忘了快穿正事,她還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變化,朝臣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但小係統可是早就把大夏國上上下下的關係網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它表麵不出現,任由姬笑笑或死或生,但實際上它很焦慮。它怕姬笑笑這次翻了盤子,任務失敗而返。到時候丟的可不隻是姬笑笑的人,它最在乎的爸爸也會受到影響。

    因果關係一層一層的捋上去,小係統都在計劃著如果雍和再不聯係它,它就要認輸,主動現身了。

    雍和搖頭,“沒關係,有我在。”

    這話說的,一聽就是他來守護宋汀蘭太女之位的意思。

    小係統心裏不舒服,“主人,你還對她這麽好嗎?她都說了等這次的任務世界結束就申請調崗了。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她的!”

    雍和:“雖然你沒能在第一時間內就給載體傳輸原主的記憶數據這一行為我能主觀讚同,但是你依然違背了快穿總局規定第二十三條。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不扣你的生命值了。但在這次任務世界結束之後,請你在三天之內上交反省報告三萬字!”

    “什麽?三萬字?主人,我就是個係統,我又沒有多少情感心理,我哪裏會寫什麽反省報告!還三萬字?我寫不了!”它現在能理解當初姬笑笑初聞三萬字時的心情了。

    雍和:“拒絕服從,再加一萬字!”

    小係統:“……是。”

    --

    姬笑笑心情特別好,這宮裏的禦廚那就是跟普通廚子不一樣,人家做個水煮豆腐都讓人忍不住地流口水。

    想當初她是萬謹芝的時候,也不過是記憶裏多一些宮裏的菜譜。但這次厲害了,她是正兒八經的皇太女了!宮裏的禦廚想要多少要多少!

    借著療養身體的原因,她不僅向後君要了太醫,還讓後君派遣了好幾個禦廚過來。原來是隻給她做好吃的,現在又加了一個,那就是還給柳一舟做好吃的。

    她當然不記得柳一舟吃什麽了,但別人記得啊。隨便問問穀雨,柳一舟的私事立刻信手拈來。別說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了,就是柳一舟一天上幾次廁所,幾大幾小,她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沒見到柳一舟那張臉的時候,她是準備做個好事,把人休了放人自由的。但見到那張臉後,她就改主意了。

    我想拒絕的時候,他雍和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那麽憑什麽你柳一舟想拒絕了,我就得給你機會?不給!

    不僅不給,我還加倍的對你好!

    我對你好吧?所有人都說好呢!那你為什麽還要拒絕我還想逃離我呢?你這樣是不對地!你一定會很痛苦吧?那就對了!我當時也是這樣的難受呢!

    姬笑笑才不管柳一舟怎麽樣,反正他長了跟雍和一樣的臉那就是最大的罪過,她就要欺負!

    “哦,這個冬瓜粉絲湯好吃!大師傅,幫我單獨再做一份出來,我一會兒親自給一舟送去。”

    大師傅磕絆都不敢打一下的,轉身就去準備了。

    “這個醬大骨頭也好吃!二師傅,幫我給一舟盛一份放到食盒裏。”

    “是,殿下。”二師傅受寵若驚,“殿下,您不用尊稱我二師傅的,奴才可不敢當。您叫我一聲小德子就行了。”

    姬笑笑邊挖骨髓吃邊回她,“那可不行!就衝這道醬大骨頭,我拜您為師都不為過。”

    一個“您”字出來,二師傅嚇跪下了,“殿下,您這是折煞奴才啊。”

    姬笑笑無力了,“算了算了,都下去吧。我就說要自己吃吧,你們非得在這兒侍候著。侍候著就說說話吧,結果甭管說個什麽,動不動就跪。為了我美味的大骨頭,你還是別跪著掃我的興了。春翠,賞,大師傅們都辛苦了。”

    幾個禦廚忙不跌地下去了,但誰心裏也沒不高興,反而還挺美。原來光聽說皇太女紈絝不成器了,卻不知道原來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這樣尊重人又仁慈的皇太女如果繼位的話,她們覺得會是大夏國老百姓的福氣。

    暫時住在太女府的太醫們正好過來廚房取她們的飯食,一看幾個禦廚的表情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又被殿下誇了?”

    “瞅瞅你們幾個那張老臉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宮中竟被欺壓了呢。”

    “去,別胡說!這可是太女府!”二師傅怕隔牆有耳,趕緊補救,“女皇和後君對我們一視同仁都挺好,太女殿下是二位的長女,遺傳了二位的好脾性,自然也對我們和善尊重。我們當然要笑了,這可是大夏國所有百姓的福氣!”

    “就是就是!光說我們,你們幾個不也一樣嗎?去別的皇女家可沒享受過跟皇女吃同樣飯食的待遇吧?”

    太醫們自從宮裏來到太女府後,宋汀蘭特意下了指示,她吃什麽她們就吃什麽。

    雖不是同席,但這樣的待遇已經是前所未有了。

    看著今天跟往常一樣高水準的菜肴,太醫們也很驕傲,“殿下的脾性絕對這個!的確是我大夏國的福氣啊!”

    這人豎起了大拇指,其他人紛紛笑著附和。

    廚房外的四大丫環聽得正著,卻個個麵色難看。

    宋汀蘭倒是對太醫和禦廚們好了,但對其他人可就一反常態的差了。

    原來宋汀蘭多麽倚重她們四個,結果現在呢?她們四個各自負責的府內諸事,全被宋汀蘭醒來的當天就給收回了權。

    別人還以為她們四個是被宋汀蘭罰得親自去給柳一舟端茶送水,但事實卻是,那是她們四個自己求來的。當時情況很危急,她們四個要是不如此自救的話,隻怕會被宋汀蘭直接發賣了。

    腦子失憶了會直接導致人的性情大變嗎?她們四個悄悄詢問過太醫了,答案是,非常有可能。

    她們要是不想被趕出太女府去,就隻能從頭開始了。

    春翠深吸一口氣,抬步向裏,“太女殿下賜賞--”

    禦廚們各自欣喜的接了賞,這位皇太女殿下一向出手大方,她們是太滿意了。

    夏灼一改原來高高在上的姿態,也學宋汀蘭那樣有禮道,“大師傅,殿下讓您等另外準備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就交給我們吧。”

    “好了好了,都在這裏了。”

    秋水冬月奉上笑臉,“大師傅們辛苦了,謝謝幾位。”

    她們四個出去了,廚房裏的幾個師傅又是聳肩又是撇嘴的,“身為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隨便站隊。不管上邊怎麽鬥,那都是咱們的主子。你說你著急著站隊做什麽?現在傻眼了吧?”

    別說四大丫環了,太女府的九成下人都站常側君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惜世事變化無常,那時候有多勢利,現在就有多淒慘。

    四大丫環至少還都留下了呢,而那些在柳正君被關期間為了給常側君人情而私自下陰手的,輕則發賣重則亂杖打死了。

    但這種事情可不會給宋汀蘭減分,反而會加分。宋汀蘭,那可是未來的女皇啊,她被砍了一刀這是多大的傷害。後君初初趕到時,一怒之下差點把太女府都整個給屠了。

    多少人都在想著,後君最終忍了,沒動柳一舟肯定是為了給宋汀蘭留著,讓她醒了後自己動手的。等宋汀蘭醒了,柳一舟等著吧,全家都得以死贖罪。

    可結果呢,宋汀蘭不僅沒殺了柳一舟,反而還更寵柳一舟了。

    這是怎樣的一種胸懷!這是怎樣的一種明理是非!

    皇太女就是皇太女!別看人家平日裏紈絝不成器,但真遇到了大事了,人家心裏很明白是非對錯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竟反刷了好感的姬笑笑還在啃著大骨頭。

    難得心情不錯,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務。話說在這次臨出任務之前她都沒能問出來監工係統在哪裏。

    現在可倒好,監工係統沒找到,她還把小係統給弄沒了。

    --小細細?小SX?你還活著的吧?

    姬笑笑想起來就呼叫一次,奈何她就是把手上的粉紅印跡都要掐青了,大腦裏還是一片寂靜。

    曾經也嫌棄過小係統煩人,但這次沒有小係統了,姬笑笑又莫名覺得沒有安全感。

    這時四大丫環回來了。

    春翠先看了看宋汀蘭的神態,確定宋汀蘭麵前那兩盤子的大骨頭是能啃飽的量了,她才小聲試探道,“殿下,又到給柳正君送午飯的時間了。”

    “是嗎?這麽快?感覺才吃完早飯沒多長時間呢。”

    姬笑笑一伸手,夏灼端著水上前,秋水送上了濕帕子,冬月幫姬笑笑洗淨手又擦幹淨。

    嘖,這令人墮落的生活啊!

    姬笑笑半眯著眼,手肘往輪椅上一撐,“那就走吧,給我最寵愛的正君送好吃的去。”

    出了門,走到了上次被穀雨攔住的花園處。跟前幾天一樣,另三個側君的小童又在那裏跪著了。

    柳一舟正君身份恢複的一天,常靈玉他們三個就被局部禁足了。

    怎麽個局部禁足法呢?就是宋汀蘭嚴令規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三個人不得出現在柳一舟和她的麵前,但是他們三個人是回娘家也好,自己聚也好,她倒不管。

    這三人當然不會回娘家。走容易,回來可就太難了,指不定到時連位置都沒了,他們才不敢。但他們也不敢去求柳一舟,他們生怕柳一舟一被刺激,再說出他們三個也在宋汀蘭被砍一刀的事情上出過力的事實。

    他們就更不敢去宋汀蘭的麵前礙眼了,沒看人家現在正心疼著柳正君麽?他們要是一露臉,把宋汀蘭氣得更火大了怎麽辦?柳一舟在地牢裏可沒少挨黑手,他們如果知道這事兒還能反轉,當時誰能不知道收斂著點?

    他們就想了一主意,你柳一舟不是有忠心小童拚死求救嗎?我們也有啊!

    他們就分別派了自己的三個小童見天兒的在這必經之路跪著,隻為求得宋汀蘭哪怕一眼垂憐。

    隻可惜的是,被他們痛恨心軟的宋汀蘭在麵對他們的心腹小童時,卻是比誰都心硬。

    人家根本不給三個小童說話的機會。你要是敢開口,我就堵嘴。你要是有個眼力見兒,不開口呢,那我就當看不見好了。

    三個小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宋汀蘭的輪椅就在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經過,但沒有一個人出聲。

    這一幕最近天天出現,下人們遠遠看到了都趕緊低頭裝看不見。

    等宋汀蘭走了,三個小童這才互相攙扶著各自回去報告了。

    常靈玉收到這個消息後又是把屋裏能砸的東西一通砸,“人呢?去宮裏送我名貼的人呢?還沒回來嗎?”

    正說著呢,一大早被他派出去的小童就回來了,“主子,後君回信兒了,您隨時都能進宮見他。”

    “是嗎?太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有人攔住他想讓他先吃了午飯再說,被他一巴掌抽了回去,“你還是不是我的人?我現在有心情吃飯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噎死?滾!”

    那小童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按了一手的細碎瓷片。

    常靈玉連看都沒看一眼,大步就走了。

    小係統及時把這一段直播給了雍和,並同時提醒:宋汀蘭還有兩分鍾抵達戰場。

    雍和本來在屋內正活動拳腳。沒辦法,天天躺著都要躺得他性轉了。為了確認他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大男人,他堅持每天偷偷摸摸的自己活動活動。例如打一套軍體拳什麽的。

    當他收到最新消息時,他一秒躥回了床上,身上的肌肉放鬆,麵無表情也變成了泫然欲泣。

    當宋汀蘭帶了四大丫環進門,當飯桌上再次擺上了比早晨更豐盛的午飯,柳·雍和·一舟從床上翻身下來,衝到桌子旁就把桌子給掀翻了。

    四大丫環:……

    小係統:……

    姬笑笑:掀得好!漂亮!

    柳·雍和·一舟聲淚俱下地對著宋汀蘭控訴著,“你現在知道對我好了?你早幹什麽來著?你為什麽要娶他們三個?你明知道我受不了的!宋汀蘭,放過我吧!你沒有損失,你還是你的皇太女,你還能盡享齊人之福!你隻要放了我,你的後院就能恢複平靜了!”

    宋·姬笑笑·汀蘭擺出深情的表情:“一舟,你可不可以冷靜下來聽聽我說?我承認我做錯了,但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麽彌補?靈玉是我表哥,另兩個的家世也得罪不得,你難道要讓我休了他們三個嗎?一舟,你清醒一下,我是皇太女,我也不得已啊!”

    “我沒讓你休了他們!我無權無勢,你總能得罪得起我吧?休我!我是讓你休了我!”柳·雍和·一舟萬分痛苦道,“我們早就錯了,為了不一輩子痛苦,我們還是早早結束吧。”

    姬笑笑眨眨眼,覺得這話好像有點熟悉。啊,她想起來了,她好像就這樣向雍和怒吼過。

    那時候雍和怎麽回答她來的?

    “可是我愛你啊!”宋·姬笑笑·汀蘭自己滑動輪椅上前抓住了柳·雍和·一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一直都住在這裏,你已經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你讓我怎麽做得到把你割舍而去!”

    愛啊,是多麽殘忍的利器!一句愛你,做什麽都該得到原諒不是嗎?

    “可是我不愛你!”柳·雍和·一舟一把甩開了宋汀蘭的手,並快速背過了身子。於是沒人能看到他迅速燒起來的臉頰。

    除了無時不在的小係統……

    看著那個顫抖的不能自已的背影,姬笑笑心裏樂開了花,對對對,這話當時她也說過的。後來雍和怎麽回答的來著?他……

    姬笑笑樂不起來了。

    雍和當時受傷的表情太讓她印象深刻了,她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無法控製地心如刀割起來。

    被人欺騙的事實固然讓她接受不了,可就真的一點都不能理解嗎?

    Selina說她說的好,她對雍和的喜歡很膚淺,不過是基於那張天顏的見色起義;可是雍和呢?喜歡她三年卻是實打實的,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她,又為她奔波合法存在的證明,又為她爭取意識申請實體的資格……這樣的愛她可以不接受,但真的有必要傷害嗎?

    她不是原主,沒有原主的記憶數據,都在柳一舟喊出那句“可是我不愛你”的時候覺得胸口一陣氣悶,那麽當時被她喊了同樣這句話的雍和呢?會不會心痛到無以複加?

    “殿下?殿下?”看著宋汀蘭突然沉默了,春翠不由輕聲喚到,心說這次被傷到狠了吧?如果能狠得一下子一刀兩斷就好了。

    “你們都下去!”宋汀蘭道。

    “殿下?”四人不解。

    “下去!”宋汀蘭又是一聲冷喝,四人不敢再遲疑了,立刻小跑出去,還給關上了門。

    宋·姬笑笑·汀蘭自己滑動輪椅上前,抱住了柳一舟的腰。柳一舟掙紮起來,明顯不想讓她抱。

    “別動,我知道你說這話心裏也不好受,我不想你回頭再後悔。”

    “誰說我心裏不好受了?我才不會後悔!”

    “那是我後悔了行嗎?我想抱你一會兒行嗎?對不起。”雍和。

    她的情緒管理一向不太好,雖然她後來得知這就是基因人的先天弊病了,但她依然覺得抱歉。

    事情的解決方式有千千萬,她不該一怒之下就以調崗相威脅。如今位置調換,她才知道處於雍和的立場,其實一樣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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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戲精夫婦鼓掌!233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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