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冽的西北寒風，自林間呼嘯而過！

    枯樹上的殘雪撲簌簌墜落，隱約有幾道刺眼的亮光，隨枯枝搖晃。

    眯眼看去，是融化冰雪凍結的冰渣！

    嘎吱！

    腳步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傳出，順聲音看去，兩道魁梧身影自遠處走來。

    風寒天冷，即便是裹著厚重羊皮，仍然有刀般的寒意順著脖頸湧入，兩人縮著脖子，雙手彼此插在袖口裏，就像……

    冬日長安城裏聚堆兒閑聊的婦人！

    “嘶……”

    偶爾，肩膀不小心撞到枯枝！

    有積雪落在身上，融化的雪水又淌進脖頸兒，涼的倒吸一口冷氣。

    緊接著，便是罵罵咧咧的抱怨，

    “媽……的……”

    “真晦氣！”

    “好好地狩獵，遇到殺人不眨眼的馬匪！”

    “漢人姑娘沒玩到，還被人殺掉一千多人，害得咱們大冷天在這裏巡邏！”

    “別囉嗦……小心些！”

    “聽說那馬匪首領很厲害……連朗春將軍都被他生擒……”

    “切，厲害？”

    “他敢單槍匹馬闖過來？”

    斷斷續續的議論聲混雜到寒風中，飄向林間深處。

    兩人的腳步，也是漸行漸遠。

    到某處，和寒風中的人影打個招呼，又調轉方向，朝更深處走去。

    ……

    劈啪！

    篝火，經過半個晚上的燃燒，已經快要到熄滅的關頭。

    寒風呼嘯，灰燼中隱約有赤紅火光閃耀。

    偶爾，還傳出枯柴爆裂的聲音。

    幾名臉龐青黑，嘴唇兒幹裂的騎兵漢子，裹著破舊棉衣，不住的往篝火附近靠攏。

    “這天寒地凍的，快凍死啦！”

    “本以為是出來狩獵，能好好享受幾個漢人女子，沒想到是這般！”

    “真他媽晦氣！”

    “不知道將軍在想什麽，要麽出兵把那幫漢狗打殘，要麽回去……”

    “在這兒耗著，自己都要耗死！”

    無聊的話語不斷響起，幾人互相傳遞著手裏的酒囊，略微發紅的眼神兒裏，都有不耐煩。

    還有難掩的暴躁！

    嘩啦！

    一名身材魁梧，頭發束到腦後，腰間挎刀的漢子猛然站起，朝某一間簡易軍帳走去。

    “老子受不了，過去玩玩！”

    “喂，你可別亂來，咱們在守衛！”

    “別擔心……咱們兩千騎……”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

    呼！

    厚重氈簾被掀開，壯碩身影攜帶著寒風闖進軍帳。

    裏麵很快傳出尖叫，還有猖狂的陰笑！

    順著氈簾被風吹起的一角看過去，壯碩身影摘掉佩刀，揭開破布棉襖，裸露出胸膛！

    張牙舞爪的，朝著前方撲下！

    幾名衣著裸露，身條纖細的女子，四散奔逃！

    驚恐尖叫！

    啪！

    壯碩漢子猛地狠狠的甩過一巴掌，一名瘦小的女孩兒被扇到在地。

    “媽……的……”

    “老實些……”

    壯碩漢子抓著女孩兒頭發拎到一旁榻邊，用力扔下！

    旋即，狂笑著趴上去！

    呼！

    風減弱！

    氈簾落下，掩蓋接下來的場景！

    卻有衣衫撕裂聲音響起！

    又片刻！

    傳出女子充滿屈辱和痛苦的尖叫，還有男人的粗狂獰笑。

    “媽……的……老子也去湊湊熱鬧！”

    “憋的不行！”

    “那幾個漢人女子，都水靈的呢，老子也去……”

    嘩啦啦！

    四五道身影目光瞥過，然後陸續從篝火旁站起，獰笑著闖進軍帳。

    燈火閃爍，身影糾結成一團！

    啜泣和尖叫，獰笑和張狂，混成一片！

    隨寒風飄向林間！

    篝火旁的瘦削身影目光瞥過，眼中閃過無奈，用腳把幾根幹柴踢到篝火裏，搖頭，聲音陰沉，

    “老子……要是那玩意兒還在……”

    “也能……”

    “都怪那個……該死的馬賊……”

    “早晚，阿拉提將軍會帶著我們殺過去！”

    “到時……讓他生不如死！”

    ……

    中帳！

    魁梧身影如虎，盤踞案幾前。

    身旁，一柄半人高的寬闊長刀矗立，刀鋒上閃動火光，煞氣森然！

    咕咚！

    粗大臂膀端起酒杯，將烈酒灌入喉嚨，旋即猛地砸在幾案上。

    方正粗劣臉龐上，湧過難掩陰沉！

    “該死的馬賊！”

    “朗春可是我王庭金帳下的猛將！”

    “被你們給害死……”

    “絕不會善罷甘休！”

    “待被我找到蹤跡，必然帶鐵騎，將你們踏平！”

    “順帶……擄走你們漢人女子……為我匈奴勇士所玩弄……”

    嘩啦！

    一旁婢女小心將酒液倒進杯盞，躬身退出半步。

    “呼……”

    魁梧身軀猛地抬頭，眸子裏湧過一抹淫意。

    “過來！”

    大手猛地一揮，攬在婢女腰間，強行翻倒，按在大腿上。

    哧啦！

    蠻橫撕開後者衣襟，大手順著白皙滑入，捏上兩團柔軟光滑。

    “將軍……不要……”

    婢女臉龐慌亂，扭捏掙紮。

    啪！

    大手狠狠拍在翹起的臀部，又撕裂開獸皮裙氈，獰笑著抓進去。

    “啊……”

    “哈哈……”

    婢女的尖叫，壯漢的闊笑，夾雜到一起，傳出帳外。

    “賤婢……滾！”

    許久，帳內傳出怒吼。

    旋即，衣衫不整，臉色發白的豐腴女子倉皇逃出。

    “該死的……”

    “根本沒有漢人女子那般……”

    “水嫩光滑！”

    “啊……待老子宰掉那可惡的馬賊……必定在這西涼城外大殺四方……”

    “把所有漢人女子全部抓住……”

    “玩弄個痛快……”

    咕咚！

    又是烈酒入喉，軍帳裏的身影略微有醉意。

    ……

    天際，逐漸湧過一抹亮光。

    魚肚白，在陰沉的天幕上顯露，彎月依舊懸掛天空，似刀！

    寒風呼嘯！

    地上的殘雪飛起，如龍卷，撲打林間！

    有細微劈啪聲響！

    巡邏的騎兵，打著哈欠，再次裹緊獸皮棉衣，眼神恍惚，走向軍帳。

    淩辱俘虜的漢子，趴在啜泣的漢族女子身上，隱約有呼嚕聲。

    大手，還緊緊抓著一團雪白！

    篝火旁，被閹掉，砍斷雙臂的漢子，蜷縮在冰涼羊氈上，嘴唇兒發青，眉頭緊皺。

    牙齒在打顫！

    偶爾，發出低吼，

    “殺了你……可惡的馬賊……”

    偶爾寒風驟急，中帳氈簾被掀開一角！

    順著火光看過去，魁梧漢子斜趴在幾案上，眼神迷離！

    一旁的寬闊長刀，不知何時被推到在地！

    寒鋒上，也沾染酒液！

    爐火，忽明忽暗！

    一切靜謐！

    噠噠！

    噠噠！

    遠處……

    隱約有不急不緩的馬蹄聲響起！

    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陰黑的天，和蒼白的地，交界到一起的那條線上！

    出現一道單槍匹馬的身影！

    瘦削，黑衣！

    發絲在寒風中飄揚！

    “大周……”

    “徐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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