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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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睡了?”莊氏和莊相在門外問守著的丫鬟。

    “回夫人,小姐還未睡”

    門打開了,是銀羅。“夫人,老爺,小姐已經躺下了還沒睡著。”銀羅眼睛紅紅的。

    “銀羅,你眼睛怎麽了?”莊夫人見銀羅兩個眼睛腫的像兔子眼睛,關懷的問。

    “夫人,奴婢沒事。”銀羅引著莊相和莊氏進屋,莊氏進了裏屋,莊相在外屋等著。

    阿九正要坐起來,莊氏就按住她,讓她繼續躺著,莊氏挨著阿九的床坐下,阿九此時的眼眸已沒了先前的靈氣,可以說是死氣沉沉,臉色倒還蠻紅潤的。莊氏見她這樣以為是心情不好沒精力,問道“阿九是不是玩的太累了?下午和陳家公子見麵如何?”

    “我想和爹爹和娘親商量一件事。”阿九咳了兩聲後說。

    莊相和莊氏麵麵相覷,商量?

    莊相沉聲說道“你說說看。”

    “我不想嫁給陳公子。”阿九說完臉上盡是悔恨。

    “這是為何?”莊氏詫異的望著莊相,莊相握著莊氏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他來問。

    “我,我發現,此次接觸發現陳公子並不是我喜歡的那般。”這借口有些蹩腳,阿九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照實說,自己也說不出口。

    銀羅站在一邊,嘴巴輕啟幾次想說話,卻最終沒有說出來。莊相沉思,“阿九,你是真的不喜歡他,不後悔你做的決定?”

    “不後悔。”阿九聲音哽咽,“隻希望爹爹和娘親別怨阿九任性。”雙手捂住眼睛。

    “阿九,你這樣說肯定是事出有因,爹爹知道你不願說他真正的原因,也不逼你。”莊相睿智的眼睛看著阿九。

    “阿九。”莊氏憂心的叫著阿九。

    良久,莊相和莊氏離開,阿九入睡沒一會,銀羅就叮囑外頭的丫鬟回去休息,和碧環交代一聲後就離開。她去的地方也不是丫鬟休息的地方,而是莊相和莊氏的住處。

    在書房門外候著的常寶眼尖的看到了快步走過來的銀羅,連忙去書房稟告。“老爺,銀羅來了。”

    正在書房裏掉眼淚的莊氏一愣,“老爺?”。“銀羅肯定是要告訴我們一些事情。”莊相在阿九的房間裏就瞧見銀羅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是阿九不讓她說。

    “你讓她進來。”

    常寶剛退出來,銀羅就已經快到門口了。

    “銀羅姐,快進去吧。”

    輕手輕腳的進去,“老爺,夫人。”

    “銀羅,你可是有什麽事要說?”莊相問

    “老爺,小姐,小姐,今日心絞痛又複發了。”銀羅忍不住了,邊哭邊說,今日嚇到她了。她娘就是夫人身邊的嬤嬤,夫人待她很好,老爺也是,小姐更是,小姐比她小兩歲,她從小就和小姐一塊玩,到了12歲的時候就成了小姐身邊的大丫鬟。

    “心絞痛?又複發了?”莊氏說完就暈了。

    “夫人,夫人,趕緊請太醫。”莊相抱著莊氏,旁邊的銀羅已經嚇傻了,她應該聽小姐的,一說就出事。趕緊爬起來去讓常寶叫太醫。

    一陣手忙腳亂後,莊氏在房間休息,莊相心疲力竭的問著。

    “今日傍晚,陳公子約小姐去溢香樓,房間裏就小姐和陳公子倆人,奴婢和陳公子的小廝在門外候著。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聽到小姐在叫奴婢,奴婢想進去可陳公子的小廝捂住我嘴巴,不讓我進去,把奴婢關在樓下一個隔間。大概過了一刻鍾,被放出來了,就去找小姐,當時就看見小姐臉色蒼白開門,那個時候奴婢就知道病複發了。”銀羅紅著眼睛說。“陳公子和小姐的談話,奴婢沒聽到,就先前老爺和夫人去看小姐,小姐都是連忙叫奴婢給她上妝,致臉色紅潤。這件事情小姐也不讓奴婢說,怕老爺您和夫人擔心。”

    “你要是不說我和夫人會更擔心,你莫怕,阿九明事理,知道你是為她好她不會責怪你的。”莊相安慰道,阿九的婚事怕可真要退了。

    “老爺,奴婢告退。”銀羅行禮告退。

    銀羅走後,莊相像是支撐不住了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回房間看望莊氏。

    這心絞痛,若是呼吸不順,一口氣上不來,怕是直接去了,阿九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早已不在複發的心絞痛又卷土而來。

    鄭府高牆大院,陳易經酒早已清醒,站在鄭府後院外麵的一棵柳樹下麵,眺望裏麵一處閣樓。也是一年夏,她臥在花團錦簇中間,他偶然間看見被她所吸引。

    “少爺,該回家了,夫人真該著急了。”陳棟見陳易經站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走吧。”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左相府中人開始慢慢的入睡。

    阿九在黑夜裏睜著眼睛,無聲的流淚,這個時候獨自舔舐傷口才知道。她好像做錯了很多事情,爹爹大壽那日她不應該怕吵鬧而去花園靜靜,然後像個小偷一樣偷聽他的話,還自作多情以為那是對她說的。陳易經喜歡的不是自己,自己也不是那不明白之人。

    如今,婚事她求爹爹求來的,這還要厚顏無恥的求爹爹去退掉,宛如兒戲一般。爹爹在朝中本就是一人,自己考取功名一步一步往上爬才有的今日,被自己一鬧,怕是又是毫無顏麵。

    手不自覺的放在胸口,今日之事是有些嚇人還有心跳,也不知什麽時候會沒了心跳。

    “你心口可疼?”硬邦邦的問候聲在黑夜裏想起,床邊像是坐了一尊冰一樣冷。

    阿九不自覺得扯扯身上的被子,卻發現僵硬的身子好像被嚇得根本動不了,心劇烈的跳動,哆哆嗦嗦的問“誰啊?”

    安靜的好像此人不存在,阿九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心跳慢了下來。

    這時,他回答了。

    “唐薄,我叫唐薄。”唐薄看著躺在眼前的人陳訴說道。今日看見她,感覺到了心的波動。

    “唐公子,我並不認識你,在我的閨房說話,好像不妥。”阿九害怕的舔舔唇。

    “今日我見過你,所以我認得你,你叫阿九,。”唐薄輕輕的吐出一句話。

    阿九聽到唐薄說這句話,嚇得,“公子,我並不認識你。”

    “阿九會記得我的。”唐薄輕輕的掀起阿九的被子,阿九就大聲尖叫。

    任誰大半夜的時候來了個人在你房間,而且還掀你被子,恐怕都被會嚇得半死。阿九這次已經很鎮定了,終是忍不住大叫。

    “你叫了也沒用,他們已經睡著了聽不見。”唐薄輕聲笑著,不過掀被子的手還是放了下來。

    阿九見真的沒有人來慌了,嚇得坐了起來縮到牆角,“你,你到底誰誰,趕緊出去。”

    “我說了我叫唐薄,阿九是沒聽見嗎?”再次笑出聲,宛若清風拂麵,若是晗胥看見恐怕會記錄下來,唐薄周身的氣息有了變化。

    感覺到沒有那麽冷了,阿九聽他聲音帶笑,很是疑惑。“唐公子,你莫不是采花賊?”阿九手心一把的汗,現在是在床上也沒有什麽東西,趕緊使自己鎮定,想到自己身上有顆石頭,還是上次撿到的,明明那顆石頭有很好看的花紋,可銀羅她就是說沒看見。舍不得扔掉它,但這次遇到歹人了正好可以拿它扔他眼睛,可惜的是夜裏看不準他的眼睛,隻能從他聲音所在處扔。

    從脖子上慢慢解下一根用紅線完完全全裹住的石頭,悄悄的拽手裏。剛放手裏,那人又說話了。

    “阿九,你帶著,別解開。”今日見到阿九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他的心已經在她身上。

    阿九愣神,別解開?他指的是她剛解下來的石頭嗎?難道他不是人,是鬼?用的把石頭扔出去,沒想到石頭又自己回來了,緊緊的掛在她的脖子上。阿九嚇傻了,直接暈過去。

    輕輕的把她從牆角抱過來,給她蓋上被子,仔細的打量著阿九的唇眼。

    唐薄俯身,親吻著阿九的臉蛋,“我來晚了,原本想著你這一生應是可以平安度過,隻是沒想到,還是有意外。”說完手裏出現一根細細的玉帶,渾身通透,抽出阿九脖子裏的石頭,放在玉帶上,玉帶和石頭混為一體,重新給戴在阿九的脖子上。

    黑夜裏,發生著我們許多不知道的事,掩蓋著這一切,沒法揭開這層夜裏的輕紗。

    早上,右相府裏。

    “易經,你昨天和阿九說了些什麽?今天下完早朝,恒之就來退婚,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麽?”陳夫人大聲質問著,氣得旁邊的嬤嬤一直在給陳夫人順氣。

    “來退了?可能昨天見到後覺得配不上我。”陳易經嘴邊都帶著笑。

    “配不上你?人家堂堂一丞相千金,哪點配不上你?”陳夫人問。

    “配得上,人家現在也不同意了?娘,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陳易經端起茶杯喝茶。

    陳夫人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一來氣用手把茶杯打掉。陳易經看著這一地茶水,攤手。

    “這婚,我沒同意退。”陳夫人過了會說。

    “沒退?”陳易經臉上的笑容消失,手握成拳頭狀。“你們若是不想大婚那日出醜,那就退了。”陳易經說完就出門。

    陳夫人也不管他,隻是吩咐嬤嬤“你吩咐下去,讓他們緊著皮看著少爺。”

    “是,夫人。”

    “娘隻是希望你不要犯錯,阿九也不錯,娘看人不會走眼,鄭家小姐也不是那麽好的。”陳夫人一個人在大廳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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