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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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嬤嬤快步走到夫人身邊,在二夫人耳邊說了句話,二夫人震驚的眼神,揮了揮手,讓嬤嬤退下。雀兒正閑的無聊,一骨碌爬起來站在二夫人身邊,扯著二夫人的袖子晃,問“娘,嬤嬤說了什麽?”一臉的好奇。

    二夫人也不說話,讓嬤嬤捐完香油錢道別主持就讓他們下山。

    阿九和雀兒剛坐上馬車,二夫人嚴肅的繃著一張臉“雀兒,阿九,剛府裏來消息,燕兒定親的小威將軍已戰亡。”

    “啊,不會吧?”兩人一臉震驚。

    “此事娘會開玩笑?回家注意府裏的氣氛,你大伯母現在定是心疼你堂姐,有時候說的不中聽的話雀兒你也要忍忍。”二夫人教著雀兒,因之雀兒和鄭穎燕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堂姐妹之間老是鬧矛盾,雀兒的個性又是不服輸的,鄭穎燕又是個驕傲之人更不可能服輸,加上自己親弟弟竟然偏偏跟鄭穎燕親,每次鄭穎燕話裏無不透露出她在炫耀。

    “娘,依著她的性格她會傷心?她肯定重新去找一個?不就一個小威將軍,還有一個大威將軍在呢。”雀兒不屑,鄭穎燕的性格,從小在一塊長大,雀兒很清楚。

    “雀兒,你說的是什麽話?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在人有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二夫人嚴厲的說著雀兒。

    “我說的是實話。”雀兒說完把頭扭一邊。

    “你這樣就是實話?……”二夫人一路都在和雀兒說,阿九乖乖的坐在一旁,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剛下馬車,走進鄭府的門,氣氛就不同尋常,走到鄭穎燕所在房間門口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哭。原來是鄭穎燕從宮裏回來了,也是發生這種事也確實得回來。

    “燕兒,別哭,娘不會讓你就這樣守寡的,你還這麽年輕,娘會再找一個如意郎君。”穿戴的金燦燦的大夫人抱著懷裏的少女,說出的話卻如此不中聽。

    “娘,我命怎麽這麽苦,發生了這種事讓別人怎麽看我,以後我還怎麽嫁人。”鄭穎燕抬起頭,眼角流出幾滴淚,看容貌,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貌,難怪求親的人都踏破了鄭府門欄。

    “燕姐姐,你別傷心,我會讓我爹爹再給你找個好的,以後我長大了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奶聲奶氣的鄭昊踩在椅子上安慰著鄭穎燕,旁邊的奶娘小心的扶著鄭昊,害怕他摔倒。

    “燕兒別怕,誰敢看不起你,娘絕對不會饒過他。”大夫人擦著自己的眼淚,她就這麽一個女兒,丈夫天天流連於酒館,女兒好不容易成為了三公主的陪讀,這又發生了訂婚的未婚夫在戰場上戰死。

    二夫人讓守在門口的丫鬟去通知大夫人他們來了。大夫人不情願的讓她們進來,語氣酸酸的“二弟妹,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剛抬腳踏進門的二夫人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好心好意來看她,真心實意的來安慰,被她這樣想,咽下這口老血,還是笑著說“大嫂,您這是說什麽呢,我是燕兒的嬸嬸,再者就是這個家的主母,怎麽都不會來看笑話。”

    大夫人也沒有再說什麽。

    鄭昊看見自己的娘來了,撲倒二夫人懷裏喊“娘,你一定要給燕兒姐姐找個很好很好的姐夫。”

    雀兒剛才在門口聽他們說話句感到惡心,人家小威將軍也算喜歡、看重鄭穎燕了,訂婚過節過年都會送些貴重物品,送她去皇宮,接她回鄭府。每天如此,這人家才死多久,屍體都還沒死透就在愁著找下家,完全不見為小威將軍傷心。一把抓住鄭昊,凶狠狠的說“你小子跑這裏來幹嘛?沒見著你燕姐姐未、婚、夫、剛去世正在傷心呢,你在這裏倒什麽亂?奶娘,帶他回去。”

    “唉唉。”奶娘趕緊帶著人走,雀兒小姐鬧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放開我,你這個壞姐姐。”鄭昊像掙紮出奶娘的懷抱,可惜力氣太小了,而奶娘是個練家子的女人。

    阿九走過去輕聲安慰著鄭穎燕“燕姐姐,死者已逝,你,多多保重。”

    鄭穎燕見到阿九,腦袋裏出來一個念頭。“嗯,謝謝九妹妹。”

    雀兒真的不想看到鄭穎燕,哭的這麽假,眼淚都沒掉,就在眼角邊擠出了一兩滴,臉上還有那麽精致的妝,哼了一聲,拉著阿九就走。

    “老爺,易書,真的沒了?”陳夫人還是不相信,那個會笑著叫她嬸嬸,在她生病的時候到處找郎中,每次回來都會來看她的孩子沒了。

    從聽到這個消息的右相仿佛老了幾歲,兩邊的白發已經悄悄冒出好幾根,陳易書雖不是他陳城親生孩子,卻和親生孩子也沒什麽區別的,看著他長大成人突然之間沒了。

    他們陳家子嗣單薄,他還有大哥都隻有一個兒,三妹,也就是當今皇後,也隻有一個女兒,太子是從已逝去的嬪妃抱來的孩子。

    陳夫人抹了一把淚“老爺,我陪陪大嫂,你,去看看大哥。”

    大威將軍和其夫人都隻有陳易書這一個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必定是非常痛苦的。

    “少爺,少爺。”陳棟用袖子擦著眼淚,叫著趴在翰林院紅實木桌上的陳易經。

    朦朧的睡眼睜開,丹鳳眼透出一絲驚豔。

    陳棟“少爺,小威將軍已戰亡。”

    聽到這句話,陳易經瞬間清醒,身體坐直,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傷感“戰死。”外麵忽的也下起了大陣雨,大滴大滴的雨打在地上。

    阿九打算第二天就走,發生這種事也不好再待下去,反正在鄭府也已經待了七八天。

    陳家一共三子妹,大威將軍排行老大,右相排行老二,當今皇後是最小的一個,陳家權利重大,從建國開始,開國皇帝就給予了當時陪著他打天下的陳家獨大的權利,卻也給了一道密詔,陳家輔佐每一任皇帝,若有女兒就當皇後,不得篡位。當時的皇帝因在戰場上喪失生育能力,而當時隻有一子也因幼時生病高燒不退成了智障,給陳家無限的榮譽,條件就是不得篡位,當時陳家的當家人顯然答應,若是不答應,恐怕現在陳家也不會有現在的陳家,早已不存在。

    從而形成現在的局麵。

    “爹,我回來了。”阿九手把著門,露出半邊腦袋。

    “阿九回來了,過來,讓爹看看。”聽到聲音的莊相寫完一個字後放下手中的毛筆,欣然露出笑容,女兒回來了。阿九提著裙子小跑過來,拿起莊相寫的字,粉唇讀出紙中的字“德音?”望向莊相。

    “這個名字起的好,莊德音。”莊相摸著小胡子。

    “爹,哪有自己誇自己的。”阿九無奈的笑笑。

    “哈哈,你外祖母身體可好?”莊相問著已經拿起本書在看的阿九。

    “還不錯,吃的也蠻多,聽身邊的嬤嬤說就是晚上不容易入睡,白日起的早。”

    “你姑姑給了我點檀香,下次讓你娘給你外祖母帶點去,人老了,睡不著。”莊相歎口氣。

    “嗯,此舉不錯哦,莊相大人。”阿九眼睛一亮,發出讚揚。

    “你這丫頭。”莊相笑“燕丫頭人怎樣?”

    “傷心吧。”

    “你們是姐妹,要好好安慰她,你可有這樣做?”

    “沒有,爹爹,我覺得有些事發生之後可以讓她自己安靜的待會。”阿九歎氣。

    “嗯,可惜了我古越國一員猛將,邊疆一事也需盡快解決,現在是內有外患。”莊相感歎著拿起毛筆。

    秋的夜晚總是很涼爽,沒有夏的熾熱,也沒有冬的寒冷。

    阿九躺在竹椅上,讓著銀羅給她按著腦袋的太陽穴,這兩天總感覺腦袋漲漲的不舒服。

    突然感覺腦袋舒服多了,阿九閉著眼睛誇著銀羅“銀羅,你按的越來越好了。”按著按著阿九覺得舒服多了“銀羅,你去休息吧,不用按了。”把眼睛睜開,瞧見的不是銀羅,是一男子。

    而銀羅躺在地上,睡著了一般,臉色大變,立刻從躺椅上爬起來,想要去看銀羅,卻又記著旁邊還有一個人,便直衝房門口,卻發現門打不開,臉色頓時記得直冒冷汗。眼見著白衣男子就要走到她麵前了,大喊一聲“你站住,不許過來。”

    唐薄剛一時忘了她有心絞痛,這時便乖乖聽她話,微笑著站著不動。

    他乖乖的聽自己的話真的不在過來,阿九再次歪著身子用手掰著門栓,唐薄見阿九鍥而不舍的開門,小手被門栓整的紅紅的,唐薄忍不住了,冰冷的聲音意外帶著一絲心疼。

    “阿九,門打不開的。”唐薄微微上前。

    “你你你,不許過來。”阿九剛聽他的聲音,就感覺熟悉,腦袋靈光一閃,上次夜裏的那個男人,當時第二天她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沒有絲毫事。也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爹和娘。

    “阿九,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唐薄伸出手。

    “你出去,出去。”阿九受不了了,一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閨房,而且還不是一次。

    “阿九,那在過一月我來接你”唐薄說完之後,阿九不知怎麽的不受控製往他懷裏走。唐薄輕輕的抱住她,然後化成一團黑影離開。

    一入唐薄懷裏阿九就全身僵硬,凍得她直發抖。

    銀羅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呢喃道“我怎麽在地上。”見阿九在發抖,連忙問“小姐,你怎麽了?”

    阿九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放在銀羅手裏,“我冷。”

    “小姐,你手怎麽這麽冰。”銀羅趕忙讓守在外麵的丫鬟倒熱水來,泡澡。

    阿九也不好意思說有個男在他閨房裏,她還不受控製的抱了他,然後才凍的直打哆嗦。好好的在浴桶裏跑了下身體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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