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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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任由陳易經怒視著她。

    “你若是沒有回來,我就娶鄭穎燕為妻。”陳易經平靜的說出。

    這一句話讓阿九隻能緊緊的拽著自己的手指,忍住在喉嚨裏蔓延的哽咽,說“我表姐,你就這麽喜歡她?我才離開幾天,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娶她?你,你把我放在何處?”

    陳易經冷酷的說“要不是你搞鬼,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是鄭穎燕,而不是你,莊德音。”

    “那你當初就不要娶我,你可以奮起反抗,可是你沒有,你沒有,你憑什麽老是把責任推給我,我有什麽錯?難道我喜歡上你就是我的錯?”阿九聽不下去了,一個起身,對上陳易經的眼睛。

    “難不成你以為我陳易經會喜歡你?”陳易經瞪著一雙眼睛,平常的鳳眼早已沒了傲氣,隻剩下了無盡的埋怨。

    阿九看懂了他的不甘,不願。退後幾步,啞著嗓子說“那你就可以會青樓女子?”

    一聽這話,陳易經一把扼住阿九的脖子,厭惡的說“你跟蹤我?你這些天去了哪裏?你拿你那一套來糊弄我娘,我娘信了,你以為我會信?”

    脖子紅了一片,阿九掙紮著,她懷疑陳易經真的想殺死自己。

    陳易經又放開了阿九,阿九狼狽的又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

    “你是不是失去清白了?是不是被那紅衣女妖的同夥抓走的?那妖還跑來威脅我,莊德音?阿九?你有什麽魅力能讓一個妖來威脅我?”陳易經想起那紅衣女子心裏就不爽,威脅自己?

    阿九聽見他說妖的時候立刻抬起頭,不顧嗓子難受說“妖?什麽妖?”

    “還裝傻呢?別裝了。”陳易經歎息著,笑意不達眼底。

    阿九真的著急了,兩步爬到陳易經腳邊,扯著他的袍子說“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那妖是誰?長什麽樣?”肯定是殺害爹娘的妖。

    陳易經認定阿九還在裝,撇開她的手說“不知道,她帶著麵紗,一身紅衣,對了,她讓我對你好點?就這樣你還不認識?”無聲的笑笑,他才不會相信她莊德音,一個妖跑過來讓他對她好點,那莊德音難不成會不認識她?

    阿九沒有在回應陳易經,她現在腦子整個都是紅衣女子,肯定是她殺了她爹娘。

    門被推開了,陳夫人推門進來,後麵跟著幾個丫鬟,手裏都用托盤托著食物。

    “易經,怎麽大白天的關著門,哎呀,阿九,你怎麽坐地上呢,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對身子可不好。”陳夫人連忙要扶起阿九,可一看阿九的狀態好像不太對,怎麽失魂落魄的。

    扶起阿九坐著後,拍拍已經吃上的陳易經說“你怎麽搞得,媳婦坐在地上也不扶起來。”

    陳易經吃下一口菜後,不屑的看了一樣阿九後說“娘,她這是裝的,就是為了博取同情。”

    “你怎麽說話?”陳夫人不高興的,拿過一個碗盛了一點粥放在阿九麵前,說“阿九,快吃,娘特地讓人做的,你這幾天肯定吃的不好,回來先不要大補,先喝點粥,吃點清淡的菜。”

    陳夫人連叫了幾聲,阿九回過神來,趕緊說“謝謝娘。”

    “客氣什麽,快吃,吃完好好休息。”陳夫人慈愛的把阿九披在前邊的頭發撥到後頭去。

    陳易經看不慣了,放下筷子說“娘,我有事跟你說。”

    陳夫人頭也不抬的關切的看著阿九,隨意的說“說啊,什麽事。”

    陳易經突然很慎重說“娘,我要娶鄭穎燕進門。”

    阿九喝完一口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粥後慢慢的放下勺子,低著頭,看著碗裏的粥,一顆顆很飽滿,甚是好看。

    “什麽?你在說什麽?你怎麽這麽混賬?混賬。”陳夫人嚴厲的說著,一隻手牽著阿九。阿九的手很冰,比前麵陳夫人握住她的手還要冰,陳夫人知道這滋味,大概就像把刀戳你的心窩。

    “我說,我要娶鄭穎燕。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陳易經又重複一遍。

    “易經,你當著你才進門的媳婦說你要娶別人,你還是人嗎?”陳夫人痛心疾首,她的兒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陳易經一臉陰鬱,並沒有在說什麽,隻是他的表情還是如同他說的話一般肯定。

    阿九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樣,已經分辨不出來了,隻能低著頭,不說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不說話是吧?那娘告訴你,咱們陳家不會有第二個媳婦,從你爹開始,就沒有什麽平妻,阿九就是你的正室,你給我好好過日子,陳易經,你別天真。”陳夫人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這一幕多熟悉,多年前,右相也是這樣帶著一個揚州瘦馬站在她麵前,說,要娶她為平妻,她一個世家閨秀要和一個低賤的被萬人騎的揚州瘦馬做姐妹。這一幕又發生在她兒子身上,他們陳家,欺人太甚。這一幕仿佛再次呈現在她眼前,都是平妻,又是平妻。

    她和阿九不同,她當日就要休了右相。

    沒關係,阿九現在有她這個娘。

    陳易經再次堅定的說“我就要娶她,你們要是不讓我娶鄭穎燕我就不會好好過日子,反正你們隻是想要莊德音這個人,我已經幫你們娶回來了,你們好好和她過。”說完斜眼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的阿九後,離開。

    “你個不孝子。”陳夫人說了一句,顯得精疲力竭。

    “娘。”阿九心累的叫了自己一聲。

    陳夫人歉意的擦擦眼淚,露出一個笑容說“阿九,你接著吃,別怕,有娘在,不會發生這種事的。陳易經他晚上就會回來,他就是喜歡賭氣跑出去。這性子啊養成改不了了。”

    阿九知道陳夫人,為了她的情緒也可以解釋,其實她想說沒什麽的,最終還是點點頭。

    陳夫人見她點點頭後,給阿九夾了點菜放在碗裏說“多吃點,看你瘦的,娘看著你吃,快吃。”

    像個母親一樣在自己身邊嘮叨,阿九突然淚目,剛才陳易經她沒哭,也許是麻木了,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了,陳夫人對她的舉動真的像她娘。

    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撲在陳夫人懷裏,陳夫人倒是以為她因為陳易經傷心,也是,陳易經剛才的話多傷人心,摟著阿九,不斷地撫摸著她的背。

    哭著哭著阿九竟然趴在陳夫人身上睡著了,陳夫人隻好抱著阿九放到床上,這一抱才知道阿九原來這麽輕。她年輕時學過武,現在也比一般女子有力氣。守了阿九一會後回了房間,等著右相回來,這件事要跟右相說,說起來她就生氣,直到右相回來她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陳易經一個人遊蕩在街上,家裏實在是煩悶。

    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還有一個感覺不愛自己的母親,整天說對自己好,逼自己娶不喜歡的人,做不喜歡的事,太壓抑了。

    轉著轉著又去了一青樓,男人,煩悶的時候好像沒有什麽消遣的玩意,除了酒,就是女人,賭博。他愛酒,因為酒確實可以一醉解千愁,睡著了就知道了,女人,除了生理需求以外,他並沒有好色,賭博,他正好不愛。

    “唐公子,魔尊大人,唐薄先生,你這一段時間到人間來的可真頻繁。”晗胥拍拍唐薄的肩膀觀察著他。

    隻見唐薄慢條斯理的拍著剛才晗胥拍過的地方,好像有髒東西一般,默不出聲。

    “唐薄,你什麽個意思?嫌棄我不幹淨怎麽的?拍啥拍呢你?”晗胥看不慣了,這人老是喜歡這樣,每次在你麵前表現出有多嫌棄你,卻又還來找你。晗胥傲嬌的橫了唐薄一眼。

    輕聲譏笑了一聲,說“你不幹淨。”

    晗胥聽了後咳了一聲,“咳咳。”還真直接,他感覺每次和唐薄在一起,他就變得愛咳嗽。

    “唐薄,說吧,這次我能幹點什麽?”晗胥主動問,這大爺不好伺候,你要是等著他開口,能急死你去,明明是他求你辦事,老讓他感覺是他在求他唐薄。

    唐薄想起阿九,聲音不在冰冷,而是有了明顯的變化,是清朗。“去救一個人,天禦派掌門的一個爐鼎,莊青。救回來你幫我安頓好。”

    晗胥哀嚎一聲,抱著頭喊“我的媽呀,又要和那個女魔頭對上,我可跟你說這個東方婧和莊青可不對付,因為一顆珠子的原因,天禦派的掌門是真心喜歡莊青,就把這顆能轉換靈根的珠子給了莊青,這個東方婧就是喜歡,她雖然不缺,但就是想要,掌門還是給了莊青,完了,這梁子算是結了,東方婧和莊青的梁子,後來處處刁難莊青。還有啊,你怎麽就確定我能救得了?”

    “東方婧被我傷的現在可能還有一絲氣息,關於救人我相信你。”唐薄冷靜的說完,他現在還有些後悔,隻是傷了她,沒有殺了她。想起阿九胸口的傷,唐薄的眼神又有了變化。

    “誒誒,我知道了,我去救,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晗胥往後退了幾步,這什麽眼神,不帶表情的嗜血。

    唐薄反應過來又回到了先前情緒,沒有波動。

    晗胥見他換回來之後,好奇心又發作了,說“誒,你和東方婧那小妮子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傷她?還有,那個莊青和你是什麽關係?”

    “和你有關係?”唐薄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求人辦事就這態度,他問問原因還不可以?臥槽,當然這話晗胥不敢說出口。得,當他晗胥上輩子欠他唐薄的。

    “我走了,辦好來通知我。”唐薄說完急不可耐的離開,他在擔心阿九,以前他沒有見到阿九還好,見到了後思念擔心一發作,就不可收拾。

    “唉……”唉字還沒說完,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他還有事告訴他,有人來天機閣要他魔族的地址。這老哥發生什麽事了,感覺和以前不同了。晗胥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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