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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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手放在陳易經臉上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額頭燙的比燒紅的碳還燙,趕緊穿好衣服去叫丫鬟。
丫鬟馬上去通知陳夫人,陳夫人讓管家去請大夫。
沒一會大夫就來了,給陳易經把脈。
另一隻手摸著山羊胡,略微思考一番說“陳夫人,陳公子是昨夜受涼所致,從而病溫。”
阿九垂頭喪氣,心中不免想起昨晚,她睡覺之前確實是陳易經已經和她一起睡在床上,難道她睡覺不老實?然後半夜把陳易經踢下床了?這樣想著,心裏滿是愧疚。
大夫已經寫好單子了,拿給丫鬟,讓它去抓藥。陳夫人讓人拿了診金給大夫,大夫收拾好後行囊就要告辭。
阿九想了想,輕聲說“大夫,還有一事需大夫幫忙診斷。”
“少夫人請講。”大夫放下手中的東西,恭敬的等待著阿九說話。
“大夫,今早陳……相公說他全身酸痛,說是像被人揍了一般疼,還請大夫在瞧瞧是不是被人……”阿九輕聲說完。
大夫點點頭,並沒有行動,笑著說“少夫人不必擔心,陳公子身體疼的原因是有病溫引起的肢體疼痛。”
“原是這樣,謝謝大夫,管家,送大夫出門。”陳夫人看了一眼陳易經,又看了一眼阿九,一種不言而喻的猜測產生。
大夫走後,陳夫人親自動手,擰幹毛巾敷在陳易經額頭上,坐在床邊,和阿九著話。
“阿九,昨晚,易經和你?”陳夫人很開心陳易經有這種改變,他願意回房間和阿九同房睡覺說明他們倆還有挽回的機會,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合。
阿九紅了臉,娘不會以為是她打的他吧?想著又在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把陳易經踢下床了?還是搖搖頭。
陳夫人倒以為阿九害羞了,連忙說“好了,娘不問你了。皇後今日讓娘帶你一起去宮中玩的。易經這樣子倒也不好走開,娘去皇宮一趟。”
“娘,您去就成,他,我來照顧。”阿九趕緊接話。
“那好,下次娘在帶你去看皇後,以後就是你姑姑了,一家人,你別怕。”陳夫人摸著的手說,阿九點點頭。
房間裏隻剩下她和陳易經了,費勁的喂完陳易經藥後,身體感覺到很累,走到窗戶邊的一張榻蜷縮著身子睡了起來。
天庭
“阿九,如何?”天帝猶豫著問唐薄
唐薄低沉著聲音說“好與不好想必天帝心中自然有數。”
天帝聽他唐薄這樣說並沒有生氣,隻是擔憂著“你可知我今日找你來的原因?”
“被罰困在荒蠻之地的青丘陶夭出來”唐薄肯定的說出。
“這你如何會知道?”天帝很震驚,這件事被他壓著還沒說出去。
唐薄一聽天帝這個意思,看樣子他也知道了,嘲弄的說“他在凡間,套了一個女人殼子正盯著阿九。”
天帝聽後大怒,“這個狼子野心,怎麽關了千年還死心不改。”這個陶夭,野心如此之大,他身為天帝下的旨意竟敢不執行還違抗,此人實在頑劣。
唐薄並沒有說話隻是緊抿著嘴唇,眼神裏有著看不透的情緒。陶夭若是會死心才怪,看他直接從荒蠻之地逃到凡間便知曉他這千年來對他並無影響,一般人哪能還有閑心去凡間遊蕩,肯定直接回自己的歸屬地。當年天帝的做法就是錯誤的,明確告訴陶夭阿九的輪回入完了,斷了情後才會放他出來,這些年來陶夭都沒有動靜,等人不注意他在不知何時偷偷摸摸的逃出來。
“去,把司命天君請過來。”天帝吩咐道。
司命宮,一把躺椅上,司命正在假寐,突然張口罵了一句“天帝這老頭子,天天找我。”
門口,侍女站在門口,輕輕的敲著閉著的大門問“司命天君可在?天帝宣召。”
司命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這就是來。”
說完又躺著,臉上繼續蓋著書,這時從外麵飛來一隻青鸞,全身青色的羽毛,在空中打著轉鳴叫幾聲後迅速化為人身,躺在司命的旁邊,撇了他一眼說道“唉,你怎麽還不走?”
一把扯下臉上的書,瞪著說“你這隻死鳥,天天來我這。”
“哈哈,司命,悠著點,天帝和天後正嗆著,唐薄也在。”青空幸災樂禍的笑著,踹了一腳司命。
司命也不理他,拍拍屁股走了,邊走邊歎口氣。
過了一會就到了,扯著脖子往宮殿瞧。脖子剛一伸,就從裏麵傳來威嚴的聲音“司命,東張西望成何體統。”
“是。”司命臉紅了,恭敬的從一旁出來,雙手做輯朝天帝一拜。眼神接觸到唐薄,冷冷的眼神,司命吃了一個閉門羹,打著嗬嗬。“原是魔神。”
“司命。”莊嚴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司命轉過身對著天帝“司命在。”
天帝緩緩起身,背著手說“司命,你可有法子把陶夭繼續關進荒蠻之地?”
司命一聽這話差點腳底打滑摔倒,上次陶夭是被他忽悠進去的,原天帝是想讓他沒命,可青丘的王並不會任事情發展於此,便商量,任天帝處置,前提是保證他還活著,不管受多大的苦都成。這也是陶夭應得的懲罰,天帝便讓司命引導他去荒蠻之地。苦命的回答著“陶夭怕是不會在進去。”
“為何?”天帝問。
“司命君怕是和陶夭談了條件?什麽條件?說吧?”唐薄鋒利的盯著司命。
司命不敢看唐薄的眼神,根據這些年唐薄老是去他的司命宮,由此肯定,唐薄定是喜歡九華公主,不然不會這麽在乎,就是因為他這麽在乎,他不敢說啊。兩雙眼睛盯著他,真有壓力,結結巴巴的說“卻有條件,他先問我,九華公主曆情劫何時會完成,我推算一番按照九華公主的紅線,會在這一世斷掉。”
停頓了下,接下來的事也就是現在發展的結果,這兩股視線還真是盯的不舒服,擦擦冒起的冷汗幹幹的說“所以陶夭就出來了,為了不讓九華的紅線斷掉,逃出來了。”
聽完後,天帝立刻拍著桌子怒聲說“荒誕荒誕,那我兒在凡間受的苦算什麽?他想出來就出來想進去就進去?”
司命再次往後挪了挪,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任由天帝拍著桌子吹胡子瞪眼。
唐薄手裏握著茶杯,看不出在想什麽,不過司命知道,就唐薄的小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天帝想著想著就是不舒服了,怒火轉頭噴向唐薄“你以前都護著阿九,你不是把她當妹妹嗎?怎麽還被陶夭那小狐狸奪了去?”天帝是越想越氣,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他堂堂天帝還要迫於四方的壓力不得要那狐狸的命,想來實在氣憤。
唐薄沒有回答,隻是緊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緒。
天帝知道自己這是莫須有的嘴強加在唐薄身上,擺擺手說“你們走吧,此事不可傳出,陶夭這事先緩一段時間,等阿九這一世過完,在另做打算。”
唐薄聽天帝說完後便起身離開,司命像天帝告退後跟在唐薄身後,不言不語。唐薄停了下來,司命也跟著停了下來。“有事?”
“有。”司命微笑著點點頭,悠然的說著,完全沒有先前在天宮中的窘迫。“近日本君夜觀天象,好像魔君您的星位正往九華公主的旁邊靠近。莫不是您紅鸞心動?”
唐薄不說話,隻是莫得一僵,冷聲說“司命。”
司命哈哈大笑一聲,狡黠的斜著眼睛看了眼唐薄說“本君這個次用錯了,不是紅鸞心動,還請唐薄見諒。”
唐薄也不理他,快步離開。司命並沒有再次跟著,唐薄的心思,大概是個神都知道,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惜的是但當事人不知道,九華公主並未知道。
搖搖頭,歎口氣回司命宮,剛走了幾步,咬牙切齒的嘀咕道“青空那隻死鳥。”
阿九睡的並不安穩,睡覺時做的夢也是亂糟糟的,幹脆起來了。輕輕的走到陳易經的床邊,拿下敷在他額頭上的毛巾放進水裏泡了下又擰幹。摸著陳易經的額頭,還是有點燙,把毛巾又敷在陳易經額頭上。坐在旁邊盯著陳易經看。
看著看著他,眼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麽傷,大婚之日,夫君跑了,讓她一個人守著新房坐到天亮,接著就是爹和娘雙雙去世,一樁喜事變喪事。說來也慚愧,自己前天回來還沒有去拜祭爹娘。是她不孝,情到深處眼淚直流。
人一旦有了悲傷的情緒,就會越想越難過,直到陷入深深的回憶裏。
因為傷心,難免哭出聲。
陳易經迷糊的睡著間感覺到耳邊好吵,全身沒力氣,還是掙紮著坐起來沙啞著聲音吐出一句“莊德音哭喪嗎?”
阿九抬起一張糊滿淚水的臉望著陳易經,陳易經不耐煩的又說了一遍“我還沒死,你哭什麽?”
“我,我並不是因為你生病哭。”阿九知道他誤會了,擦幹眼淚說了出來。
“……”陳易經沒話說了,斜睨了阿九一眼,這女人還不承認。
阿九又抬起手擦擦臉上的眼淚,站起身說“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話音剛落,陳易經肚子就響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盯著各自的肚子瞧。
剛抬頭瞄到陳易經臉紅了,阿九自顧自的說“是我餓了,我讓他們給你拿點粥來喝。”說完就走出去了。
陳易經盯著阿九的背影,直到她出了房間才收回,手摸上自己的肚子,是他餓了,昨晚上沒吃啥,早上又暈倒了。現在已到晌午了,肚子早就餓了,還好她知趣,不得不說這個莊德音還挺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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