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不敢說，醫藥費隻還是有的，說不好還是按照大醫院的標準支付，對於一般家庭而言，也確實是不少了。如果要的多了，方生也是給不起，一條命就值那些錢，愛要不要。

    反正方生是沒有可能硬拖著家庭陷入一個支出的無底洞，因為自己的原因將一個幸福的小康之家拖到破產，最後又是絕望。如果真有那樣一種趨勢，方生寧可早早選擇自殺，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夠撐起一頭家，還是要連累家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的。

    方生是保守主義者，他所看重的，他所推崇的，或許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但他確實是堅持著。

    “我也想過自己是不是發瘋......可我真的看到了！而且越來越頻繁地看到！還碰到了！那頭發……黏糊糊，濕噠噠的……嘔！”

    盡可能細致地描述曾經感受過的場景，方生言語中流露中一種恐懼，對於未知，對於異常，他總是無力，恐懼在加劇。他不願意重提，但不得不重提，或許，他是要戰勝恐懼，但沒有力量，一切毫無意義。

    可憐，真可憐！

    看著方生再一次發病的姿態，燕青表示憐憫，真的，一如佛陀般憐憫。好吧，總歸是看著，無動於衷。那是因為欠缺力量，燕青沒有可能給予方生任何的承諾，既是因為沒有那樣的力量，也是因為不值得。

    “好吧，我相信你。幸運的是，至少你看上去一切還好，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一切還好？”對於燕青的表述，方生感到難以置信，盡可能地展示著糟糕的精神和身體狀態，他似乎是要表明自己的驚詫，無論怎麽看，和“一切還好”總是差了太多。

    “是的，一切還好。”燕青雙手合十，盡可能用一種平淡而不至於刺激到方生的語氣陳述，當然，燕青所陳述的，卻是使得方生一陣發寒，那是他所沒有思慮的。

    強烈的情緒使得方生激切，甚至於忽視了太多，而當他被燕青提點的時候，那些個的疏漏，隻都是他不願意接受的。

    可能是恐嚇吧，如果方生不是真的恐懼的話，又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地聽講呢，比較起情誼，還是恐懼更為簡單粗暴。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所見到的靈異事件，是錯覺或其他原因導致的。沒有誰願意遇到那樣的壞事，那種感覺，很糟糕。”

    “你應該慶幸，畢竟，據我所知，凡是參與到神秘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不單單是肉體上受到傷害，他們所珍視的一切，往往會是被牽連，用一種可悲的方式落幕。”

    “被牽連麽......”方生自嘲，“那我該是慶幸了。”或許是慶幸，但方生並沒有多少的喜悅，他本該是要喜悅的。可對方生而言，哪怕是強顏歡笑，都實在是太累，累到沒有辦法動作，怎能笑得出來。

    “嗯，確實應該慶幸，至少，你遇到了我。”燕青陳述，不帶一絲感情。悲慘也好，幸福也罷，總是和燕青無關，他也不願意自己和那些個的感情扯上關係。

    “我不一定幫得了你什麽忙，但至少在這幾天我會陪著你。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妻子和女兒被牽扯進來吧。”

    或許是想到了什麽，方生堅毅地否定了將妻子和女兒牽扯進來的選擇，再一次振作精神。果然，人的意誌，遠遠超乎他的想象，無論如何，方生選擇一個人背負恐懼和危險。

    可惜，強大意誌，永遠都是背負著沉重的責任，很痛很痛，那是永遠沒有可能愈合的傷口。

    “那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燕青饒有趣味地詢問，“隻在您家裏麵看到嗎？”很顯然，燕青所詢問的，就是異常的事項。

    方生盡可能地點頭，很沉重，他不自覺地再是想起被糾纏的境況，單是洗手，就會有莫名的東西從水管裏麵流出來，滑膩的感覺，腥臭的味道，縈繞著，旁人無法覺察，可卻是時刻折磨著方生。

    “你第一次見到那人頭，真的是在公園裏嗎，你確定你以前沒有見過？會不會是你遺忘了？”

    堅定地搖頭，再是一陣恍惚，方生沒有辦法確認，他自以為不存在曾經的接觸，但真實存在的異常，他沒有辦法反駁，或許，真的存在過某一種的聯係，他卻沒有記憶著。

    看著方生糟糕的狀態，哪怕還有些無關緊要的疑惑，燕青隻都是收斂了，不需要了解太多，他隻需要將方生沿著固有的軌跡推動，各種的信息，總會自覺不自覺地浮現。

    自始至終，燕青都不指望從方生哪裏得到多少好處，無論是金錢，又或者信息。即便是做出一副需要報酬的姿態，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地協調關係，畢竟，如果燕青真的表現得無欲無求的話，方生又會有過多的疑慮。

    就保持現在這樣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勢，就是頂好了的。不需要方生配合，也不需要方生幫助，在燕青看來，方生不過是遊戲第一劇目出現的可憐的NPC，他們之間的交際，也隻存在很快就會是過去的第一劇目。

    至於方生，則是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燕青居然會是建議自己去看醫生，那樣一種建議，和著異常境況相差著實是太多，以至於方生沒有能夠反映過來，一時間就是呆滯。

    雖說身體或者精神上出現問題看醫生，那是很合理的建議，可正是因為合理，才使得方生無所適從，這種境況，燕青不是應該建議方生去求神拜佛，又或者去找哪一位的高人麽。

    雖說方生也確實是想著讓燕青陪自己去看醫生，但他沒有想到會是燕青主動提出。那樣一種情況，反倒是顯得方生自己不誠心了。

    方生沒有說出自己本來的打算，隻是應和了關於陪同著去看醫生的建議，內心有了些愧疚，更多的是對燕青的一種信任。不管有多少的疑慮，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燕青確實是為著方生著想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