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堅定那一點，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畢竟，如果真的是江湖騙子，無論再是花言巧語，總會是避諱科學的。科學，不等同於科技，那是一種世界觀和方法論，和所謂的神秘並沒有多少相矛盾的地方。

    在求神拜佛之前，燕青還需要陪伴方生去醫院一趟。南市青山醫院，位於河西舊城區中心地帶，是老牌的衛生院，舊瓶新酒，醫院名號還是保持著，但曾經有過的老練醫生，大抵是抽調走，或者是加盟私人醫院。

    現在，青山醫院已是撐不起曾經的名頭，唯一支撐著的，也就是龐大留醫部等死的病人，還有曾經首開先河的精神科。

    隨著河東城區及北岸郊區的開發，河西城區已是沒有辦法支撐更進一步的開發。複雜違規的建築地產，無不是理所當然地想要從重建、新開發中，謀求更大的利益，赤果果的貪婪。

    就南市的政府財政，沒有可能支撐那樣一個拆遷補償，物權和曆史問題的禍患一大堆，沒有誰願意承擔，也不可能解決。窮山惡水陳道明，利字當頭，什麽破事都有。

    最後，隻能夠放棄了舊城區，另起新區。

    自以為可以乘機勒索一筆的人，隨著新區的開發，舊城區的幾近廢棄，他們才後知後覺，他們到底是失去了什麽，可河西的沒落，已是無法挽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勢變遷如此。

    除了主幹路，再沒有公交車，唯一慶幸的是森林公園附近，多少還有著三兩輛等待的出租車。不一定是想著接待森林公園的遊人，更可能的是這一個地方，正好是一處節點，一處供給出租車休息停靠的節點。

    簡單招呼來出租車，方生和燕青就是前往河東青山醫院，當然，是方生出的車費。

    一路上沒有遇到襲擊，方生也沒有覺察到不妥的情況，一切很是自然，很是安全。這一次，兩人乘坐的出租車，並沒有遇到話癆的司機，隻是老老實實地開車，小心謹慎地行駛。

    由不得不謹慎，通往河西城區的路段，基本上都是狹窄不平的，又有著不時衝撞出的摩托車。人車交織，沒有交通秩序可言。隻就是承租的出租車，小小的司機可沒有膽氣和那些個不要命的行人和私家車爭道。

    車子緩慢行駛，在極端的情況下甚至於是停滯，輕快的音樂播放，多少是舒緩了心情。“憤怒的情人哭了，淚水留不住......”，好詞，真的好詞，絕世好詞。每個中年油膩禿頂大叔的心，都會有著yy的餘地。

    佛係老司機沒有暴躁，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向窗外，看著忙碌的交通，頗為自得。也隻有他有著膽氣優哉遊哉，交通堵塞，乘客再是不爽，也得是受著。

    沒辦法，家裏主要收入來源不是他，靠著老婆和兒女過活，說話想要硬氣些都不行。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做生意又不會，隻能夠靠著開車美滋滋，“滴滴滴”，老司機發車了。陪著乘客或者夥計吹噓，意氣風發，才能夠滿足自尊。

    他沒有打擾方生的意思，作為老司機，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反正就方生的糟糕狀態，老司機可不覺得方生會有交談的興致。尤其是指明下車地點，青山醫院什麽的，老司機猥瑣的心理隱埋心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男人麽，誰沒有些隱疾呢，用不著那樣一種悲戚模樣，雖說年紀輕輕就不行了，確實是可憐。

    老司機很想和方生探討行不行的問題，順帶進行醫療介紹，最好就是將方生拉到河東醫院，那裏才是有最為專業的男性相關診治。老司機進行廣告推介，不是為了錢，真的不是，而是為了助人為樂。

    可見著燕青一副好奇兩側景觀的遊客模樣，老司機又覺得可能有些誤解，但就方生的情緒和臉色看，真的和那些個被老司機推薦去河東醫院看男科的老男人一個可憐樣。

    好吧，能夠單看臉色就判斷對方有著難言之隱，老司機真的是老司機，再或者，他本身就有著難言之隱，每天觀察自己的禿頭和油膩姿態，居然是總結出老中醫的經驗。

    如果這樣想，或許能夠找到老司機每天盡可能在外發車，而不是留在家裏浪蕩的原因。人到中年，不服老都不行。可惜，無論如何，老司機都不會承認，男人麽，怎麽可以說不行呢。

    糾結著，識趣的老司機沒有打擾方生的心思，省得被埋怨，甚至於是舉報。對於被刺激到的乘客，那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講的，能夠給司機招惹麻煩，他就會是開心了的。

    怨不得人，誰讓一些個的司機就是嘴賤呢。對於這一點，老司機堅決否認，沒有誰可以遏製住老司機最後的一點自由愛好。單純的乘客舉報，對於老司機毫無威脅。

    南市就那麽多，舉報什麽的，聽聽就好，能夠給乘客留著舉報電話，那已經是很給麵子了。稍微上了脾氣，隻說公司沒有舉報電話，愛咋咋地，乘客也就沒轍了，總不能辛辛苦苦地去出租車公司找那司機麻煩把。

    再說，老司機耍無賴，也是看人的，像燕青或者方生這樣的人，幾乎沒有可能和老司機產生衝突。

    雖說舉報毫無意義，南市出租車公司規模就那樣，誰不認識誰，勉強可以扯上關係，舉報什麽的，用不找，也管不了。

    在南市，無論是公司的出租車，再或者順風的私家車，沒有聽說過司機犯事的情況，反倒是有過乘客故意在偏僻處下車，再然後和著同夥威脅勒索司機，刀子晃蕩，可是得逞了幾回。

    營運的圈子很小，再之後，無論是貨車司機，再或者出租車司機，在前座，總是放置著扳手或者水管。對於乘客偏僻的目的地，如果可以的話，都不願意接單，很有些警惕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了家夥防身，加上些警惕性，大男人的，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做壞事的，隻都是些無知的年輕人，也是帶壞了一些風氣，最後很自然地被捕。還是那句話，南市就那般大，做了壞事，基本上沒有可能隱瞞得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