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無從派遣的一種壓抑，哪怕是睡著的時候，方生也是感到難受。或許是午夜夢回時，於小夜燈的微光中見到驚悚的異常，又或者是偶然夢醒時分，突兀地清明。

    無論是那一種，都是不尋常的，清醒也好，迷糊也罷，在那樣的夜裏，隻都是使得方生難以入眠。糟糕的睡眠質量，使得方生的精神麵貌更是糟糕，也是加劇異常的發生。

    方生知道問題所在，但他沒有辦法解決，無論是自我暗示，再或者是嗑安眠藥，除了糟糕的後遺症，並沒有能夠舒緩精神。無論再是心累，總有那樣的異常迫使方生警覺，難以入眠。

    他真的是支撐不住了，這也是他迫切地向燕青尋求幫助的緣故。也是因為那樣，在上了出租車之後，方生居然有著一種意外的安心。可能是因為燕青在一旁照看著，方生難得地鬆懈。

    發車後沒有多久，無論是紛擾的鳴笛，又或者顛簸的路況，都沒有能夠驚擾著方生。他就是恬然地在出租車裏睡著了，糟糕的睡姿，似乎沒有為難著他，反而更是使得他入眠。

    或許是因為家裏的睡眠環境實在是太好了，賤骨頭的方生沒有能夠接受，反倒是惡劣的環境使得他如魚得水。好吧，更可能的是因為燕青存在的一種特質，無意之中就是驅散了纏繞著方生的不祥。

    是好事，也是壞事。哪怕再之後出於對被驅散氣息的報複，惡靈加緊對方生的侵擾，方生也是不在意。至少，現在，他可以好好兒睡著。精神疲憊的難受，並不是強忍著就可以過去。

    方生在出租車裏睡著，燕青沒有在意，對於了解方生情況的燕青而言，方生無論遇到怎樣的異常情況，都沒有好奇怪的，哪怕他就是在車裏做惡夢，說夢話，隻都是尋常。

    或許，燕青還可以親眼見著方生在夢裏與惡靈纏鬥，在現實裏反映的狀況。“吾好夢中殺人。”如果可以的話，燕青還是希望能夠得到那樣一種精神投影現實的能力，通過入夢殺人，真的是方便，再是不留痕跡。

    老司機注意到了方生的昏睡，他不以為意，至少還有著燕青照看，即便是出現些不好的事項，也能夠及時處理。但行進的速度越急，想著是去醫院的，多少都是急切的，如果可以的話，老司機也不願意耽擱了人家。

    當然，他也還是有自己的操守，鬧市衝撞什麽的，既做不到，也不願意做。他已是不再年輕，一家老小，沒有可能再是肆意張揚。再說，市區裏監控還算是嚴實，一個不好又是被罰款，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那就肉疼了。

    什麽，不是銀子，是票子，很顯然，白花花的銀子，那樣一種說法，更是顯得嚴重。

    最後一段通往河西醫院的路程，意外地順利，似乎經過了寶山公園路段，人煙也是稀少，雖說是相對的小巷，但已沒有車輛堵塞，一切都很是順暢，甚至於車內悠揚的音樂再是響起。

    等老司機在醫院外暫停車道穩住，優哉遊哉地請燕青和方生下車，一種寧靜致遠地感覺，就是存在醫院區域。用不著更多了解，燕青就是知道，能夠保持這邊靜謐的醫院，肯定很有實力。

    河西醫院的名聲，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還是可以，至少燕青是聽聞過的。他沒有太多的了解，事實上，幾乎沒有生病過的燕青，離醫院的概念，實在是遙遠。

    僅有的幾次到醫院的經曆，也還是孩童時候的玩耍，或許是被摩托車撞了，又或者是到醫院職工生活區找同學戲耍，可無論哪一種，燕青都沒有留心醫院的境況。

    太過的靜謐，並不是普遍醫院存在的，也不一定是實力雄厚、監管嚴格的表現。其間的不妥還得是要燕青細細把握。

    老司機倒是知道一些情況，但他沒有必要，也不願意向著燕青述說，至少他覺得那些個的情況對燕青一行沒有著影響。既然那樣，他也沒有必要詆毀南市的醫院，好歹技術上是可以的。

    多少是到過醫院看病的，也沒有什麽不好，河西醫院的衰落，更多的是受到大環境的影響，而不是它自身的經營發展出現了問題。也因為那樣，所以在河西整體衰落的情況下，河西醫院也還是平穩發展。沒有了曾經的殊榮，但離跌落雲端，還是差遠了。

    方生被燕青叫醒，好歹是清明了些。隻就是歇息了一會，可能是因為陷入深度睡眠，得到的舒緩和休息很是可以，方生即便還有著些疲憊，但精神狀態少了一種緊繃。現在，他可以較為穩重地麵對可以的異常，及至又一次被恐懼侵蝕。

    給付了車費，方生多少有些笑意，無論如何，終於是到了醫院，接下啦，就是交代病症了。如果可以在醫院裏得到治愈的話，那就是最好的結果。雖說方生並沒有多少的信心。

    就著報價收費，並沒有發生糾纏，一切都很是自然。

    在南市，並沒有打表的說法，哪怕出租車裏計價表完好，但沒有誰會是利用，出租車公司也不會管。南市總還是相對狹小和落後了，雖說打表與否，並沒有和發展有多少的幹係。

    早先說好了到目的地的價格，隻都是按照規矩給錢，行情總在一個區間浮動。外地人加價，節假日和夜間加價，長途、偏僻處加價，那都是理所當然的規矩，沒有值得抱怨的。

    招呼燕青，方生很自然地前進，他沒有覺察到一種異樣的氛圍，來自一種對於解決問題的衝動更進一步地幹擾了他的判斷。他的表現有些不妥，至少和平日裏的他有著不符，急躁，渾噩，那都是思維和性格上的缺陷，就是被他自然地表現著，而沒有覺察到別扭。

    燕青再一次堅定了判斷，方生不是特殊的人，他被神秘糾纏，也隻不過是因為偶然的接觸，直接點解釋，那就是倒黴。

    幸運的人會更加幸運，倒黴的人會更加倒黴，那是通行的法則，接下裏，方生應該是要遭遇不幸的。

    燕青沒有提點，也無從提點，那是方生必然的噩耗，總會發生，至少現在，燕青可以預先戒備著，好歹削減損失。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