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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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宮某處,一名女子行走在寬闊的石道上,石道兩旁是數根聳立的高大石柱,在這些石柱上鐫刻著繁雜的紋絡,一些不易覺察的光亮在這些紋絡往返,這是某種秘陣,足以殺死通幽境的高手。

    然而麵對著這樣的絕殺大陣這名女子麵色依舊平靜不如說是威嚴,她的身後跟著一名宮女,巨大的宮殿匍匐在她的身後。

    “這麽說來燕忘川確實沒有修行的潛質。”

    她身後的宮女欠欠身異常恭敬地道:“奴婢已經探查過了,燕忘川的身體裏確實沒有發現有真元流動的痕跡。

    “而且奴婢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哦!什麽問題。”

    “燕忘川的經脈堵塞怕是這輩子都不能修行,而且就算是能夠修行怕也是晚了。”

    “是這樣嗎?”

    那名女子有些詫異,誠如這名侍女所說,燕忘川已經十五歲了,修行自幼便要嚴格的要求自己,不能夠有絲毫的雜念,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修行者十餘歲的時候體內的經脈便已定形,越寬的經脈便能夠容納更多的元氣,許多的貴族世家子弟亦或是一些修行者的後代往往在極小的年紀便接受真元的溫潤以期能夠最大限度的擴展經脈。

    燕忘川在很小的時候便在楚都作為質子,自然不可能使經脈得到拓展,盡管如此她依舊不放心。

    既然她沒有說話,那名宮女便隻能靜靜地站立在一旁,她甚至有些緊張。

    “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說完這句話時,那名宮女的手心裏出現了一粒指甲大小近乎透明的白粒,不認識的人以為那是一粒普通的東西,隻不過透明了些,但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知道那是冰炔,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謝娘娘賞賜。”

    冰炔在任何地方都能夠引起轟動,然而這名婦人卻是眉頭都不眨一下,仿佛她隨手丟出去的隻是一件垃圾,可她丟出去的卻是連修行者夢寐以求的東西,那麽她便不是普通人,因為她是皇後,是上都城的女主人。

    當她步入殿中,一名身穿青色錦袍的蒙麵修行者早在案前等著她。

    聽著逐漸清晰的腳步聲,那名修行者有些緊張,透過青色的錦袍甚至能夠隱隱約約瞧見內裏些許汗漬。

    他的視線始終盯著麵前的青玉石板,目光不曾抬高一寸,即使是蕭後來到他身邊時他也不曾抬頭,他知道皇後喜歡規規矩矩的人,所以他更加謹慎。

    很明顯蕭後對於他的表現很滿意。

    “最近有什麽事發生嗎?”

    “前陣子三司與五司聯合展開了一次大規模的清理行動,斷掉了前涼在上都城的一處據點,天水宮副宮主齊薑逃入洛水,三司和五司的人徹夜搜尋至今仍未尋得,對此陛下不是很滿意。”

    “三司,是楊開拓的三司!”

    蕭後的的話很輕柔聽上去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的。

    然而那名修行者卻沒有絲毫的不恭敬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我們是不是.....”

    “不了!楊開拓這人雖然心思不靈活,但對於陛下卻是極其忠心的,如若我們橫加幹擾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不止是他,其餘幾司也最好不要幹預,而且這天下畢竟是陛下的天下。”

    那名修行者心中一凜,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他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麽,頓了頓接著說道:“昨日六司首墨以山截住了趙長恭。”

    “結果怎樣?”

    “平分秋色。”

    哦!蕭後眉頭一挑轉過身來,顯然這件事情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你詳細說來!”

    當時兩人交手,為了怕被發現卑職隻是站在很遠的地方觀察,但真元的波動密度數量瞞不過屬下,趙長恭應是通幽上鏡無疑。

    “那墨以山呢!”

    那青色錦袍的修行者再次道:“墨以山的修為大概在通幽中境!”

    “你確定是通幽中境嗎?”

    這句話代表著疑問,蘊含著威嚴,但案下的修行者確是冷汗滻滻,因為他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憤怒,他完全亂了分寸隻得硬著頭皮回答道:“確實如此!”

    “也許你不明白我為什麽這樣問,但我告訴你,你就會明白,十年之前她還是一個連修行為何物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那名修行者再次一怔,如果她十年前還是一位普通人的話,在這短短的十年間便連越四境成為通幽境的大修行者,那麽這完全可以稱之為奇跡。

    修行的前三境,化脈,融元,指玄。

    對於很多人而言到達化脈境隻是修行的第一步,而要到達第二境融元境才算是真正邁入修行的門檻,而隻有融元境的修士才能夠將天地的元氣,收為己用,然而不知有多少人被活生生的困在化脈境,終其一生不能再前進一步。

    而由融元到指玄便是第二個關口,又有多少人被困在這裏尚不得知,可以想象一位從不曾修行的普通人,能夠在短短的十年之間到達通幽中境,這不僅僅是憑借幸運便能夠達到的,更需要機緣。

    對於蕭後這樣地位的人而言,無論是通幽上境亦或是中境,她都可以不必太過於在意,隻要她一個意思自然而然會有無數的人會幫她去達成。

    沒有理會那人的驚訝,蕭後從他的身側走過,再穿過數道幽暗的石梯便來到了一處幽室,密室十分的空曠,除了必要的桌椅,便隻餘下一個深黃色的蒲團,蒲團下麵寥寥的靈氣升起仿若仙境,那是一處靈泉。

    靈泉是各諸侯國最重要的戰略資源,然而她卻可以單獨享用一處靈脈,足以見她在上都城的地位。

    她坐在蒲團上,數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元氣,隨著她的吐納慢慢的匯入她的髒腑中。

    然而過不了一會那些元氣便劇烈的抖動隨後散開,並不是靈泉出了問題,而是她心緒出了問題。

    她停止了吐納,隨後她自言自語道:“論實力我不如你,論傳人我不如你,但是你的兒子終究是個不會修行的廢物。”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滿臉都是怨毒之色,毫無端莊儀態可言,就像是一個怨婦。

    數息之後,蕭後吐出了一口長氣,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然後端莊,威嚴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她又是那高貴的皇後,哪裏還有半點婦人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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