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曦，暖和的陽光還在雲層之後縈繞，上都城之外如同往日一樣早就排起了長龍，趕車的車夫挑擔的小販，更多的則是少男少女帶著好奇的麵容。

    巨大的八道石拱門在這個時候被打了開來，比以往快了一個時辰，這倒不是城門官誤了時辰，而是今日對於整個大燕都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修行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於一個修行大國來說，修行者的數量與質量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否。

    今天是文賽開始的日子。

    燕忘川換上了一身幹淨長衫，早早地便溜出了宮門，與約好的諸祿上了馬車向著豫山書院而去。

    文試的地點便在豫山書院內，豫山書院乃是整個上都或者是整個離國最為出名的書院，書院占地極大學子數千，從豫山書院而出的大多分布在離國的各地，雖然大部分的學子擔任帝國內的各個文職，但是卻並不缺少封侯拜相者。

    尤其是近幾年一共出過三位相王，六位侯爺，最近的便是周相王，然而這也造成了一個極為嚴重的現象，出身自豫山書院的學子在官場上軍部中抱團嚴重，自然形成了豫山一派，雖然燕崇有意打擊然而卻依然是一個不小的官宦集團。

    載著燕忘川與諸祿的馬車向著豫山書院的方向而去，混合著人流緩慢前進，掀開車簾外麵全是擁擠的人群，小販趁著這個時候更加用力的叫買，推擠的聲音也更加多了，人比以往多了，道路上的軍丁也比以往多了數倍。

    到了豫山書院前，普通的民眾便被全數攔在外麵隻有出示了軍部印碟的考生以及各種門標識的馬車能夠進入。

    豫山書院前金色的琉璃瓦鋪滿整個地麵，巨大的豫山書院的匾額高高的懸掛其上，這匾額甚至還是前朝的某位大儒所寫。

    下了馬車廣場上便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群，他們來的並不算早，在各自師門的帶領下許多年輕的弟子早已等候在此，有身穿長衫的劍客，或活潑可愛的女子，各地來的散修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細看下去不下千數。

    “在這。”

    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兩人看過去這才發現是蘇小漣正向著兩人揮手在她的身旁站著的是身穿一陽劍院褐色院袍的十數名弟子，這些弟子大多數都在那場的比試中見過季秦也在其中。

    燕忘川點頭致意，季秦回禮。

    一陽劍院這次帶隊的便是季秦，隻是與前些日子所見不同，季秦的身形看上去比前些日子瘦削不少，隻是他不再過於鋒芒畢露形神內斂，宛如一道急於出鞘的利劍令人不敢忽視。

    燕忘川感受著那道比往日更強的力量。

    “看來傳言是真的。”

    “什麽傳言？”

    “聽說前些日子一陽劍院的劍崖有些異象即便是白嶽山脈處的天驅儀亦有所感，樞機處對他安排的位次上升不少。”

    燕忘川疑惑的看著一旁的諸祿說道，“你怎麽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還有樞機處又怎麽會專門收集這些？”

    樞機處不僅在離國出名便是北境之內亦可見他們的身影，樞機處的修行者專為負責收集各國宗門的修道者信息，他們的人數極多對這些參加諸院演武的修行者排以名次，在一定程度上具備某種參考價值，他們發的那種小冊子我前些日子拿到一本可是足足花了我五十兩銀子，就是憑這樞機處也是大大的賺了一筆。

    燕忘川看了那本冊子，印在清晰的墨字，竟多達百頁，燕忘川看著四周這才發現不少人手中都有這樣的小冊子，除了寫滿名字與宗門出處甚至有人連功法也記錄在案，不過讓燕忘川最為驚訝的是每一人的身後便有著相應的賠率。

    燕忘川啞然，“原來是賭博之用。”

    “你以為，這麽大一個樞機處靠的是什麽來支撐自己巨大的消耗，就連我家也眼紅不已據我家老爺子說諸院演武的這幾天樞機處外的賭坊多達數十家，每日的流水高達數十萬兩。”

    “白銀。”

    “黃金。”

    “那還是真多。”

    每年整個上都城流通的黃金不過數百萬光是樞機處這一項便去了十分之一。

    燕忘川語塞他看著諸祿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翻翻看我的賠率是多少？”

    諸祿用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他。

    燕忘川忽的有些臉紅慌忙道，“當我沒說。”

    “這卷冊子上隻有前一百名才會有專人記錄在案。”

    “那你看看季秦的位次是多少？”燕忘川對於季秦的實力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現在非常想知道。

    諸祿翻著冊子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季秦，出身一陽劍院所修功法，一陽劍經，列次第三十三位。”

    第三十三位，想著季秦已達指玄境的實力，而在他之前還有三十二人。

    兩人正說著場間突然靜了下來。

    一名身著豫山書院教習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宣布道，“文試的時間一共三個時辰，每人都當竭盡全力，在此期間不允許入廁。

    那名教習說話的聲音不大，然而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座廣場讓場中數千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顯然是用了某種傳音陣法。

    實際上諸院演武的試題全數由各書院最有學識的教習院長出，其中不僅包括修行之法，經脈，陣法戰陣，各國的地理異誌，這名教習宣布的規則與以往大同小異，然而燕忘川卻是聽得很認真幾乎是一字不差，待教習說完他便在心中默念一遍確保不會出錯。

    諸祿純粹是抱著鍍金的想法，他不怎麽在意，往後與人說起來臉上也多了些光彩甚至在商場上麵對著旁人或許也能夠多上幾分勝算嗎，這便是所謂的在臉上貼金，諸祿的這些小心思在某些人的眼中完全是不學無術的表現，比如蘇小漣。

    “若是有人堅持不住，不必硬抗以免誤傷了自己的神識重傷幽府。”那名教習再次提醒。

    由特殊組成的試卷必須消耗考生的神識這樣的考試比拚的不僅僅是考生的學識程度更是考驗其神識強大與否的關鍵。

    燕忘川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三師兄。

    “師兄加油。”

    “你我共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