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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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讓大小姐代嫁,你好不容易才能夠嫁給二皇子,莫不是發燒了生病了要成全他們。”染煙一臉驚訝望著自家的小姐,她真的是懷疑眼前的這個是否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
“好染煙,你就幫我這一次吧,就一次,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總有一天我會與你說明的,幫我把這封信找人交給二皇子,並且不能讓他直到這封信是我交給他的,拜托了。”染煙望了一眼眼前的蘇淺落,平日裏小姐總是跋扈無理的,何曾是如今這副模樣。雖然小姐的行為極度令人費解,但是染煙依舊是遵從了蘇淺落的意願。
當白景殤接到了這封信的時候,極度將信將疑,今日原本是他最痛苦的日子,違背了當初和自己心愛的女子的誓言,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進門,但是盡管如此,他作為皇子,依然無法違抗父皇的命令,他發誓等到蘇淺落過門以後,絕不會給她一點好臉色看,而如今卻在大婚之前接到了這封匿名的信件,這件事究竟是否屬實,一切等到花轎到來之時便可以知曉了,隻是還是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染煙將蒙著大紅喜帕已經暈倒的蘇淺語扶進了花轎,抬出了尚書府,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周圍的百姓隻知道今日是尚書府的和寧郡主下嫁二皇子殿下的大喜之日,倒是不清楚尚書府中這些個複雜的關係。畢竟是皇家婚禮,八抬大轎自是不必言說的,光是聘禮都足足排了三條街,這樣的豪華氣派,百姓自然是難得一見的。
蘇淺落扮成了一個隨嫁丫鬟,她心想,這樣的日子,在婚禮現場必然能遇見她這一心想要尋找的人吧,隻是這再豪氣不過的排場,蘇淺落心想這倒是真正便宜了蘇淺語呢,作為個現代姑娘的蘇淺落自然是不稀罕用原本這具身體的那些歹毒計策和思想的,但卻也並不是能夠喜歡這嬌滴滴的蘇淺語的,畢竟若不是因為她,怎麽會害了她最心愛的人呢。
花轎到了門口,白景殤接到信後早已經出門迎候,此時無論真假,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蘇淺落早已經望見了守候在府門口的白景殤,那男子今日著了一身紅袍,自然是比往日多了幾分英氣的。但蘇淺落仍然在人群中尋找那人的身影,理應說今日是眾皇子齊聚的日子,卻獨獨不見自己的心上人,這讓她難以掩蓋失落,為了擔心被人認出,蘇淺落刻意醜化自己的臉龐。
“迎接新娘下轎。”一旁的內侍高聲喊著,白景殤站在原地,卻是不知該如何才好,染煙走了過去,對白景殤道:“二皇子殿下,小姐今日身體不適,怕是要去內院歇息一會才能與您拜堂,還請您見諒。”白景殤一聽這話想到之前收到過的那一封信中的內容,怕是那封信是真的。
白景殤沒有理會眾人,快步走了過去,掀開轎簾和蓋頭,便望見了暈倒在花轎中的蘇淺語,他自是欣喜萬分,將蓋頭為蘇淺語蒙上,一把將她公主抱了起來,走進府中。眾人都被白景殤的舉動驚得不輕,這白景殤喜歡的人是蘇淺語是眾位皇子都知曉的事情,而他最討厭的人便是他今日要娶的妻子蘇淺落,那些人各自心懷鬼胎本以為可以看看一場怨偶將成的好戲,怎麽竟然白景殤對那蘇淺落突然如此上心了。
白景殤將蘇淺語抱進了內院,不許人跟著,將信中的藥丸喂進了蘇淺語的嘴裏。白景殤坐在蘇淺語的身邊,輕輕喚道:“語兒,你醒醒,醒醒。”當蘇淺語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身上還穿了大紅的喜袍,一臉的詫異。
“二殿下,我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蘇淺語望著白景殤一臉驚愕的問道。
“難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件上說今天的新娘會是你,要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成親,我原本也是難以置信的,直到見到你我才明白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白景殤對蘇淺語的反應有些好奇。
“我隻記得今日是淺落妹妹和殿下的大婚之日,淺落妹妹叫人喚我去她的房裏,還說要讓我挑陪嫁的飾物,我原本以為她是故意要刺激我的,然後我被人事不知了,難道這一切都是淺落妹妹安排的嗎?可是她不是心心念念就是想嫁給殿下嗎?”
白景殤一臉諷刺的說道:“蘇淺落,怎麽可能?她能夠不害你就已經算是良心未泯了,怎麽見得她還會成全我們呢?”他的語氣中帶著極度的輕蔑,“不管如何,既然事已至此,你好好歇息下,一會我們拜堂成親。”
白景殤安撫著蘇淺語,雖說這簡直天上掉下來的大驚喜,蘇淺語一麵興奮,一麵又戰戰兢兢,道:“可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白景殤望著不安的蘇淺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難道你現在連麵對我們愛情的勇氣都沒有了嗎?”白景殤初遇蘇淺語是正是被她的善良和麵對災難無謂的勇氣所傾慕,可自從回到了京都,二人以二皇子殿下和尚書府的小姐的身份再次重逢了以後,蘇淺語便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處處謹小慎微,全然沒了當初的樣子。可愛一個人,便是至始至終的傾慕不是嗎?
蘇淺語堅定地望向白景殤道:“我有,我會勇敢麵對我們的愛情的。”白景殤這才漸漸露出了笑意,仿佛從前那個蘇淺語又回來了一般。
“小姐,小姐,這裏可以二皇子的府邸,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就慘了,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啊,你在找什麽啊?”一進入府中,蘇淺落便開始到處找尋白景亭的身影,她害怕自己還沒有見到他,這場夢境便會醒了過來。
四月的京都豔陽晴好,梨花滿園,蘇淺落隻記得他最愛的便是那滿樹潔白的梨花,他總愛站在那裏,手中總拿著一支玉笛,那笛子通體雪白,是再好不過的白玉雕刻而成的,那是他早逝的母妃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他站在那一樹梨花下吹奏時總能引的周圍的鳥兒駐足傾聽,那蝴蝶翩然起舞。而每每這時,淺落總要將這鏡頭來回放映好幾遍,站在他身後的蘇淺語輕吟淺笑,一身白衣翩然起舞,而白景亭望著她,臉上是淡淡的笑意。而為了能夠和上他的曲子,淺落苦練古箏,一個原本自由灑脫的現代女孩,活生生練出來了鋼琴十級的節奏,隻為有一天能夠聽懂他的曲意。
在那不經意的轉角,他就站在那裏,一身青衣,望著滿樹漸漸飄落的梨花,今日是蘇淺落和他的二哥的大喜之日,他知道今日蘇淺語定然是十分傷心,他一早便偷偷去了尚書府打聽蘇淺語的下落,想帶她遠離今日的紛擾,可卻被告知蘇淺語並不在府上,他想著蘇淺語必然會來白景殤的婚禮,便來了,隻是多方尋找,仍然未見蘇淺語的身影。
那笛聲悠揚婉轉,隻是平添了幾許相思,幾處愁緒,蘇淺落終於見到了他,但不知為何她卻不敢上前同他講話,她已然知曉他是極度討厭蘇淺落的,既然是個夢境,那麽遠遠看著他也是好的。
“八皇子殿下,原來您在這裏,可讓奴才好找啊,皇上傳召您,婚禮就要開始了。”一旁來報信的小廝可是著急。白景亭歎了口氣道:“走吧。”而一旁的蘇淺落已然是悄悄跟了上去。
“小姐,您這是要幹嘛,若被發現了可怎麽辦?”見到蘇淺落打昏了八皇子的仆人,染煙驚慌失措,蘇淺落慌張地丟掉了手中的木棍,“染煙,不要聲張,我們快把他們的衣服換上。”今天蘇淺落的一切行為都太過奇怪了,如今大殿上二位新人正在拜堂,蘇淺落卻是乘機打昏了白景亭的仆人,並偽裝成他的樣子。
“染煙,還有一件事情,找人把這一封信交給皇祖母,皇祖母和皇帝舅舅遲早都會發現新娘被掉包的事情,那個時候二人已經行完了這夫妻之禮,便是再也無法更改的事情。但他們一定會將這些罪責都推到白景殤和蘇淺語的身上,這件事情本來就因為我而起,我必然一力承擔,這樣也算是蘇淺落與他們二人兩清了吧。”染煙望著一本正經的小姐,她怎麽都無法明白從前癡戀著二皇子殿下的小姐如今竟然會放手成全了他們,並且還要以一己之力擔下所有罪責。
“小姐,你何苦這麽做呢?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染煙接過那封信好似抱怨著蘇淺落如今的糊塗行為。
“你不明白,這是蘇淺落欠了他們,如今也算是兩不相欠了,若是讓皇帝舅舅和皇祖母將這件事怪罪到二人身上,蘇淺語必然是會丟了性命的,那我不是枉然了,但若是將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失蹤幾日,他們怕也隻是會當作這個不孝女頑劣罷了,等到風平浪靜了,也不會再追究的。好了,就這麽辦吧。”蘇淺落換上了男仆的裝扮,倒是格外的英姿挺拔。
這具身體倒是生的極美的,比起那蘇淺語倒是多了幾分靈動秀氣,沒有了蘇淺語那病態柔弱的體格,眉目之間雖不是百媚千嬌,但恰恰也少了幾分豔俗之姿,隻可惜這樣的美人倒是真真辜負了這樣好的皮囊,竟生出了這樣一副邪惡的心腸。如果按照之前的劇情中,蘇淺落為了陷害蘇淺語不惜割了手腕,差點流血而忘。並以陰狠地蠱毒之法差點要了蘇淺語的性命。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也許這時間的感情必然也是因果循環的吧。
如今的蘇淺落暗自發誓必定自此了解了與蘇淺語和白景殤的糾葛,攬下這一切罪責,成全了二人,也算是為之前這副皮囊對他們犯下的錯誤的一點彌補吧。除了這些,在夢醒之前,必然要好好護住景亭哥哥,不再讓他受到傷害,能因她有片刻的喜樂。可之前白景亭對蘇淺落並沒有半分好感,有的也不過是因蘇淺語對她生出的厭惡罷了,如今隻有變換身份或許才能改變她在景亭哥哥心中的形象了吧。
“皇帝,可否等我一下,我忘了把落兒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給她了,如今我便去交給她再回宮。”太後握著手裏的盒子對皇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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