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俏皮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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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兒,跟我走。”白景殤一把拉住了蘇淺語的手,扭頭就走,白景亭慌忙解釋道:“二哥,你切莫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你沒有喜歡我的妻子,誤會你剛才沒有抱著我的妻子嗎?”說完,便帶著蘇淺語揚長而去,隻留下白景亭呆立在原地。
已經一天一夜了,都沒有人來理會淺落,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這算是什麽夢呀?隻聽到外麵忽然傳來有人呻吟的聲音,透過窗戶,淺落看到一個老伯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心髒病複發一般,淺落一拍腦袋,意識到自己的夢境難道會出不去嗎?很快她便來到老人的身邊,淺落的爺爺患有心髒病,經常需要身邊有人照顧,發作起來就和這位老人一模一樣,淺落當機立斷,找來了心髒病的藥丸,喂了老人吃下,又不斷替老人舒緩氣息,老人逐漸恢複了臉色。
老人逐漸恢複了神誌,道:“小夥子,謝謝你啊,今天不是你,我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看你的打扮你是府裏的侍從嗎?”
“這沒什麽,我是新來的,那天送殿下回來,被人抓起來說我要謀害殿下,剛剛看到您病情發作,我找了工具逃了出來,可是真的冤枉啊。”淺落發現這老人一副富貴打扮,在這府裏應該是有一定的地位,若是取得他的信任,必定能夠常常見到景亭哥哥。
“我是這個府裏的總管,是看著殿下長大的,殿下從小失去母親,在十三歲時便因為軍功破格在宮外建立府邸,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我看你這般,絕對不像是會謀害殿下的人,這樣吧,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做事可好?”淺落一聽,至少能夠先出了那個柴房,便是滿心歡喜答應了。
“榮叔,我給您做了百合銀耳粥和小菜還有這個包子,您腸胃不好,嚐嚐這些合不合胃口。”這些日子榮叔待淺落甚好,不僅讓她和自己住在一個院子裏,還事事周到,說淺落在這裏做下人,不若是來享福的,而她的事情呢,就是照顧好榮叔,免得他再發生意外。
“梨末做的東西總是那麽新奇,這包子真是精巧,竟然可以做成各種動物的形狀,殿下這兩日胃口也不是很好,不然你做些讓人給殿下送過去看看他會不會有胃口?”榮叔一臉慈愛的微笑,他是真心把景亭當做自己的兒子來疼愛的。
“好啊,榮叔,不過您先吃,您覺得好,我再去給殿下做。”這幾日始終沒有見過景亭哥哥,淺落想著若他能夠喜歡自己做的吃的,不也是一件好事嗎?想到景亭哥哥,淺落竟不自覺臉紅起來。
“丫頭?丫頭?想什麽呢?”望見淺落這副模樣,榮叔不禁笑了起來。淺落這才意識到,驚慌失措道:“榮叔,您,您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別以為我老眼昏花,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便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丫頭了,不然怎麽會讓你住在我的院子,不讓你與那些男仆同住呢?隻是丫頭啊,你的心思勸你還是要盡早放下的。”榮叔突然的語重心長嚇了淺落一跳。
淺落意識到榮叔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便低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好了,你去吧。”淺落心神不寧地退出了房門,向廚房走去。
碰著做好的動物小包子和自製的檸檬蜂蜜水,淺落來到了景亭的院子,“姐姐,是榮叔讓我給殿下送些吃的,還煩請姐姐通報下。”
“你東西交給我就走吧,殿下這幾日不希望有人打擾他。”淺落聽聞,張望著屋子內,卻沒有見到景亭,哪怕是個背景,她把吃食交給她們,隻得離開,隻是三步一回頭,不時期盼他能夠突然出現在眼前。
沒想到這麽久了,都幾乎沒有機會見到景亭哥哥,不知道為什麽有的夢想醒過來時卻醒不過來。從前她最愛在心情煩悶的時候將那些開導自己的話寫在紙蜻蜓上,然後讓它隨風而去,她始終相信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煩惱都帶走。
自從那日從皇宮回來以後,景亭便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本想做個了斷,沒想到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自從母妃死後,景亭十三歲上了戰場,他本不愛習武,隻是沒了母親的庇護,他若是想在這皇宮生存下去,便要靠自己,人人都以為他與二哥爭奪皇位,而白景殤是皇後之子,天生貴胄,生於帝皇之家,必定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啊。
“殿下,榮叔命人給你送了吃的來。”婢女將淺落送來的吃食放在桌上,這幾日,景亭自是沒什麽胃口,本想打發了去,突然間瞥見這吃食甚是可愛,便命人留下了。景亭拿起一隻“兔子”竟然不自覺微微一笑,輕輕咬了一口,竟然是水果做的內陷,那包子裏居然有張紙條,宛如紙蜻蜓的形狀“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再飲一口那不知名的飲料,確實胃口大開啊。
不知為什麽,望著這些,景亭的心中微微泛起了暖意,嘴角不自覺上揚,他突然想到,若是吧這些承給太後,會不會讓太後也胃口大開呢?便急忙開了門,吩咐道:“快去把做這吃食的人給我找來。”守在門外的婢女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四月的清風,吹得人甚是暢快,伴著午後微微甜意的暖陽,怎麽從前竟沒有感覺到呢?微風間,一隻紙蜻蜓隨風飛揚,景亭伸手接過,這紙蜻蜓為何和包子裏的那麽相信,難道竟然出自同一人之手。景亭帶著紙蜻蜓向榮叔的院子走去。
“榮叔,聽說你吩咐人給我做了吃食,那個人可否讓我見見他?”見到殿下竟然為了一盤吃食,親自來找梨末,他異常驚奇,殿下從未如此不冷靜過,除了蘇姑娘那次,“殿下是來找梨末的啊,他大概是去後山了,他說想去散散心。”誰知景亭聽到後,立刻出了門去後山,留下榮叔一臉問號。
後山種滿了梨花樹,一片雪白,恰似漫天飛雪,隻在這如夢如幻間,一隻隻紙蜻蜓從空中翩然而下,隨風舞動,仿佛靈動生命,又恍若傾國仙女。景亭隨著紙蜻蜓散落的方向,抬頭望去,隻見淺落坐在梨花樹上,將紙蜻蜓一隻隻拋下,而淺落笑得那麽燦爛明媚,若他不是一身男裝,必然要認為他是個女子的。
“喂,你幹什麽?”突然的驚嚇令淺落六神無主,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所有紙蜻蜓伴著散落的花瓣,飛舞在空中,景亭慌忙過去,接住淺落,隻失神間,二人眉眼相對,淺落終於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景亭哥哥,不知為何,莫名的心跳惹得景亭極度尷尬,眼前可是一個男子啊。並且他驚奇,這男子好像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而且他明明俊秀,而左臉下卻有一塊醜陋的傷疤(之前淺落為了怕人看出故意找了貼紙做成傷疤的樣子。)
“殿,殿下。”淺落尷尬地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我有見過你嗎?”景亭不自覺地還是問了出來,“殿下怕是早已經不記得了,二皇子婚禮那天是奴才送您回來的。”景亭這才逐漸回想起那天這小子的語出驚人,而今天見他,又是令景亭大開眼界,對於這個人,景亭充滿了好奇。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淺落道:“多謝殿下相救,殿下若無事,我便退下了。”淺落想著他怕是早就把自己忘的一幹二淨了,心底頓時感到十分失望及傷懷。
“等等,那些吃食可是你做的?能否再幫我做些,我想太後或許會喜歡,能夠令她開胃。”聽到景亭叫住自己隻是為了太後的事情,淺落冷冷道:“殿下有命,奴才自然照辦,奴才退下了。”淺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氣什麽,是氣他將自己忘的一幹二淨,還是罔顧自己對他鼓勵的心意,隻一心想著太後,不過如今她的身份,又怎麽能夠奢望一個皇子對他有什麽重視呢?
景亭拿著手中紙蜻蜓,望著淺落的背影,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話,竟然變得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隻是對於這個人,景亭的心中隱隱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好奇,或許是覺得他能夠讀懂自己,理解自己。
臭景亭,笨景亭,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了,淺落的心中完全不是滋味,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地位卑微,可是他卻好像完全沒見過自己一般,淺落手中拿著一條柳枝,不斷捶打在地,一邊卻不斷抱怨著,不知不覺卻來到了景亭的院子外,院中屋內仿佛仍然燈火通明,趁著夜晚,淺落雖然心中抱怨,身體卻很自覺向他靠近。隻見景亭一隻手撐著桌子,閉著雙目,桌上還放著一本攤開的書籍。
淺落心想以前看電視劇時就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不自覺看著看著便睡著了,淺落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為他披件衣裳,突然一個黑影掠過,出現在他的房裏,一劍向景亭的胸膛刺去,淺落見狀,抄起身旁的石塊,大喊:“景亭哥哥,醒醒,有人要殺你。”隻見景亭瞬間睜開了雙眼,一個前滾翻避開了刺客,抄起桌上的硯台向刺客砸去,隻輕易兩下便甩掉了刺客手中的劍,見勢不妙,刺客正想出逃,轉身瞥見了一旁的淺落,便拿起地上的劍向她刺去,景亭飛快側身護住淺落,不料右手卻被劍所傷,刺客見無法得逞,便飛快逃離。
淺落望著景亭的傷痕,心疼地不知所措,“殿下,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淺落斷斷續續抽泣著,活像個孩子,令景亭哭笑不得,隻好用另一隻手撫摸著淺落的頭,道:“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
深夜,淺落仔細為景亭上藥,不時嗬氣,生怕弄疼了他,景亭心裏著實覺得好奇又好笑,這個小侍從活像個女孩子一樣,如此嬌氣,“梨末,我已經跟榮叔說了從明天開始你便跟在我身邊可好?”
淺落驚喜地抬起頭,是他還記得那晚的事情嗎?“殿下是記得那晚的事情了?”
“什麽,什麽事情?哪一晚?”淺落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原來他竟然真的不記得了。“沒什麽,不重要了已經,殿下早些休息吧,夜已經深了。”
“還不可以,我今晚一定要把這篇方略寫出來。”淺落這才注意到景亭桌子上那一份沒有寫完的傳說中的方略。
“幹旱,求雨?”淺落心想這古代難道一遇到幹旱竟然都忙著求雨了嗎?
“怎麽,你也懂得防幹旱的辦法嗎?南方經常幹旱,顆粒無收,每到幹旱之時,老百姓甚是頭疼啊,這不,今年又是一個極為幹旱的年份啊。”景亭一副憂國憂民儼然一副君主氣度。
“你們這年代啊,一遇到幹旱就隻知道去求雨,卻不想想如何蓄水來防止幹旱。”淺落拿出了地理課上的知識一本正經講道。
“蓄水,怎麽個做法?”白景亭一臉崇拜的表情聽著,仿佛學生聽課的樣子。
“正所謂旱澇相衝,可以下令在水流充沛之地修建水庫,打通上下遊河流水道蓄水,在大澇之年便將水庫關閉蓄水,在大旱之年將水庫開放,放水,同時應該在幹旱之地多種植林木,水土肥沃之後,能夠防止風沙,從而減少幹旱。”淺落可是拿出了自己的畢生所學啊,把景亭聽得一副認為淺落是驚世之才的樣子。
“這辦法真是從未有人想到過,真是絕妙啊。”景亭的眼神發光,仿佛發現了一顆奇珍異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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