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誰人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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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昌平那孩子氣的樣子,淺落竟不自覺從心底笑了出了,那女子微白的麵色,青絲垂落,那淺淺的笑容中帶著兩個深深的梨窩,仿佛那風雪白霜間搖曳簇然的潔白小花,竟讓蕭風緒不自覺看得有些入迷,他真的很好奇,那傷疤背後的故事,那傷疤背後真正的臉龐究竟是個怎樣剔透的人兒,不過當時的他很自信地認為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告訴他,毫無保留的麵對他。
“姐姐,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若那不食煙火的仙女一般呢!”淺落一身白色紗衣,極為簡單的裝束,額前墜著水晶的流珠,雪白的麵紗遮蓋在她本就白皙的麵龐上,恰似不小心落入凡塵的仙娥,昌平欣喜誇讚道。
此時站在一旁蕭風緒竟一把牽住了蘇淺落的手,一臉寵溺的笑道:“不需要旁人了,今日朕就親自保護你們。”說著便向前走去,還不時望了望淺落,淺落被蕭風緒的舉動嚇了一跳,為何他總是有這種驚人之舉。而昌平則是一臉八卦地跟在二人身後,眼中堆滿了欣喜,怕是這二人好事將近呢。
“聽說二皇子殿下在那離魂台示眾呢。”眾人議論紛紛,街上好不熱鬧,聽到這話,淺落仿佛被雷擊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景殤,這裏難道是京都?
淺落重重甩開了蕭風緒的手質問道:“這裏是蜀黍國京都?”
蕭風緒一臉不解答道:“是啊,怎麽了?你病的這幾日我們已經來到了京都。”見淺落異常心緒不寧的模樣,蕭風緒帶著一萬個問號關切道。
“沒什麽,隻是我從前來過這,聽說東街有家很好吃的臭豆腐,自是有些想念了。”淺落眉頭緊鎖,將臉轉向一側,故作冷靜道。蕭風緒邪魅一笑,心裏暗自忖度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子竟然喜歡吃這個,“那好,你和昌平就在這裏逛逛,我去給你買。”說罷,蕭風緒拂袖而去。昌平還從未見過自己的皇兄如此寵愛一個女子,竟然對她言聽計從,滿心滿眼都隻是她,仿佛她在眼前,便再也顧不及旁人。
而蕭風緒走後,淺落一路東張西望向離魂台走去,“雪姐姐,這是去哪兒?我們去哪兒啊?”昌平跟在淺落身後,甚是好奇。一路走到了離魂台,卻發現許多百姓早已經在那圍觀,而白景殤發絲淩亂,麵色蒼白地就這樣被綁在頂柱上,看上去已然受盡了百般折磨,奄奄一息的樣子。
“雪姐姐,我們來這裏幹嘛?”昌平不解,“昌平,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淺落向昌平焦急詢問道。
昌平捋了捋風中淩亂的發絲,仿佛講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白景殤啊居然派了刺客想要刺殺皇兄,還讓雪姐姐差一點丟了性命,這讓皇兄怎麽能忍,所以皇兄將證據和那個刺客一起帶到了蜀黍皇宮,提了二個條件,一就是將這個幕後黑手示眾後處死,二是要找一位姓蘇的小姐。”
“那皇上答應了?”淺落心中大驚,白景殤不是皇帝舅舅最為喜愛的兒子,怎麽竟然忍心將他殺害呢?
“他敢不答應,就不怕我們發兵嗎?”昌平一臉得意,即使外人再怎麽說,在她心裏仍然十分敬佩這個皇兄。
“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讓我好找。”蕭風緒手中拿著臭豆腐,好像跑了許多地方,翻越了千山萬水後終是找到了他們,儼然一副運動過後的麵色紅潤模樣。
“沒什麽,隻是見人多才過來看看。”人說說謊的時候總是特別地心虛的,蕭風緒半信半疑,見淺落始終不敢抬眼看著自己,心中便暗自懷疑著淺落說的話。
“哦,來,臭豆腐。”蕭風緒將一塊臭豆腐遞到淺落嘴邊想要喂給淺落吃,大庭廣眾之下,這個惡魔皇帝不知羞的嗎?淺落微微頷首,猶豫著接過臭豆腐,撩起麵紗,放到嘴邊輕嚐了一口。
而身邊昌平自是不樂意了,故作一臉吃醋道:“哥哥有了嫂嫂,怕是要忘了我這個妹妹了吧。”這話一出,淺落竟然從臉頰紅到了耳朵根子。
而一旁的蕭風緒將一塊臭豆腐dida遞到了妹妹手上,一臉滿足的笑意道:“快吃吧,瞎說什麽大實話呢。”本以為蕭風緒會矢口否認,沒想到這惡魔皇帝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淺落嚇得差點沒把嘴裏的臭豆腐噴了出來,這讓一旁的昌平也著實笑得合不攏嘴,一向不解風情的皇兄,竟然也是石頭開花了,這算情竇初開?
而三人剛回到驛館門口,便遠遠看到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跪在門口,那女子著一身粉白長紗,神色哀傷,看著倒像是個大家小姐一般無二。那女子見有動靜,便往三人方向望去,目光最後卻停留在了淺落的身上,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淺語。
蕭風緒並沒有理會那女子,徑直帶著蘇淺落和昌平略過了那女子,淺落害怕被認出,被沒有多看那女子一眼。
正當蕭風緒要離開時,蘇淺語道:“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這半塊玉佩?”蕭風緒聽到這話,急忙回過頭,果然是那半塊梨花玉佩,蕭風緒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女子,她的神色,她的麵容,並未讓蕭風緒有什麽似曾相識的感覺,美則美矣,總覺得心中藏著什麽。
“你們先進去。”聽到蕭風緒的話,昌平和淺落自然是曉得那女子不知與蕭風緒有何淵源,便隻得乖乖聽從了他的話。而那梨花玉佩淺落望了一眼,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一般,如此甚是眼熟。
“陛下難道忘記了幼時救了陛下的蘇小姐了嗎?”蕭風緒一把抓住蘇淺語的手,激動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的?”
“小女子蘇淺語,我隻是想請求陛下看在當年的恩惠,能夠饒過我的夫君。”夫君,蕭風緒的心中仿佛一下子從狂喜掉落到地獄,難道她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如今竟然已經有了夫婿,隨後卻又冷靜下來道:“進來說吧。”並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飯食來招待蘇淺語。
“陛下,我不是來和你吃飯的,我隻是想求求陛下放過二皇子,他是我的夫君,此生若是沒了他,我便該怎麽活,若是陛下還念在當時的恩德,便饒過他一命吧。”說罷,蘇淺語又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蕭風緒伸手去扶蘇淺語,卻驚訝發現她的手上並沒有當時見過梨花胎記,蕭風緒大怒,當下便猜到她一定是冒充的。
“當年?姑娘怕是記錯了吧,還是姑娘從哪裏偷了這玉佩,想來我這討人情啊。”蕭風緒抓著蘇淺語的手一把將她狠狠推倒在地,隻見蘇淺語拗不過蕭風緒的力道,重重摔倒在地上。
“小女子不知道陛下在說些什麽?求陛下放過景殤吧。”蘇淺語一手撐在地麵上,一手擦拭著眼角早已蔓延的淚珠,她苦苦哀求著蕭風緒,然而蕭風緒並沒有顯出半點憐香惜玉的姿態。
“不知道,那就等你知道了這玉佩是哪裏來的再說,來人,把這女人給我帶下去關起來。”蕭風緒拿著那半塊玉佩氣憤至極,那女子竟然敢冒充,但是她一定知道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
白景亭府中,蘇淺語的貼身婢女沐兒,正為著自家小姐和姑爺的事情來求景亭,“殿下,求您救救小姐吧,小姐冒充那平陽國皇上要尋找的那位女子,求他放過二皇子,可到如今都沒有回來,奴婢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來求陛下。”
“這是怎麽回事?你家小姐怎麽冒充那女子了?你先講清楚。”景亭本就為白景殤入獄而擔心蘇淺語會做出什麽傻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去找蕭風緒,那蕭風緒的毒辣手段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就連白景殤刺殺未遂,都能逼著父皇要了他的性命,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子。
“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小姐聽聞平陽國的陛下要找一位擁有半塊梨花玉佩並且姓蘇的小姐,她說這玉佩她曾經在二小姐那裏見過,她說小時候曾聽到二小姐和婢仆染煙說為了救一個被追殺的小男孩,摔碎了母親唯一留下的一塊梨花玉佩,很是心疼,於是我家小姐便回了尚書府,在二小姐的房中當真找到了這半塊梨花玉佩,便為了救二皇子,去了那平陽國陛下下榻的館驛,想求著他念著當年的恩德,能夠繞過二皇子一命!”
景亭聽聞大驚,這才明白蕭風緒要尋找的姑娘便是蘇淺落,那蕭風緒是何許人也,如果蕭風緒發現了蘇淺語是假冒的,必然不會放過她的,“你先回去吧,我一定會把你家小姐救出來的。”
景亭換了服裝,親自來到蕭風緒的驛館,找尋蘇淺語的下落。
誰知被守衛發現,景亭一溜煙躲進了一間房間,房內升騰著霧氣,薄薄的輕紗中,一個女子正赤身裸體的沐浴,見到有人闖了進來,女子大聲驚呼,景亭急忙道歉,並且背過身子去:“姑娘,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見到眼前的男子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昌平的心中甚是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個男子長得如此好看,竟然如此害羞。
門外傳來了守衛的聲音:“公主,不知公主是否見過一個刺客。”
昌平定了定心神,道:“什麽刺客?打擾本公主沐浴,你們是通通不要命了嗎?”侍衛慌忙求饒退下。
景亭這才知道眼前這位竟然就是平陽國的昌平公主,“公主殿下,在下冒犯了,再次向公主道歉。”說完還沒有等昌平反應過來,便急忙出了房門。屋內蒸汽升騰,映紅了少女原本就有些緋紅的臉頰。
正當景亭一邊躲避守衛,一邊尋找著蘇淺語的下落,拐角處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翩然走過,那女子帶著白色麵紗,像極了梨末,景亭呆呆地正出神,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這才回過神了來,發現蕭風緒正站在他的麵前,一臉得意的微笑著。
蕭風緒一把扯落景亭的麵紗,道:“八皇子殿下駕臨,蕭某未曾遠迎,實在不該啊。”蕭風緒雖然麵帶微笑,但二人目光交錯間,仿佛如仇敵見麵,一個巍峨,一個堅毅。
蕭風緒突然話鋒一轉,吩咐道:“來人,給我帶下去,這次我看那蜀黍國的皇帝怎麽給我一個交代?”白景亭的目光死死盯著那蕭風緒,道:“我自己走。”
“姐姐這是在做什麽?”蘇淺落正在采擷鮮花,見昌平過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還不是你那皇兄,整日裏無事,借著報恩之名,這不昨日又吵著要讓我為他做些吃的。”提到這些淺落便氣不打一出來,這哪裏是個帝王啊,分明是個不懂事的粘人孩子。
“雪姐姐,我皇兄也就遇到了你才變成了這樣,怕是你很快就要做我嫂嫂了呢?”淺落一聽這話,急忙製止了昌平再說下去,“可別胡說了,既然來了,不如陪我采擷些玫瑰,做些玫瑰花酥餅給你皇兄送去。”見淺落不願再提,昌平便笑著算是停止了八卦。
“對了,姐姐,你聽說了嗎昨日那跪在門口的女子竟然敢冒充皇兄要尋找的那女子,還有昨晚聽說那蜀黍國的八皇子竟然來救那女子,幸虧我皇兄要有準備,抓住了他,看明日不把他們帶到蜀黍國皇宮中討個說法。”淺落嚇得手中一顫,竟被那玫瑰刺刺出了血來。
“雪姐姐,你怎麽樣,可還好?”昌平關切道。淺落心中思緒萬千,焦慮萬分,頓時心神不寧,他竟然為了蘇淺語闖這館驛,他的心中當真隻有她一人嗎?
“雪姐姐,明日我和皇兄要進宮見那蜀黍國的皇帝,皇兄要為我擇一個駙馬,姐姐,你陪我一道可好?”淺落並不願意進宮,若不是蕭風緒強勢挽留,她早就已經離開了奢華京都了,可昌平糾纏著淺落不放,淺落拗不過,終究隻能答應了,並且明日不知道那蕭風緒會把景亭哥哥和蘇淺語怎麽樣?那白景殤刺殺他,他便要了他的性命,那麽他會放過景亭哥哥嗎?不行她還是要親自去看看,她不能讓景亭哥哥出事。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麽沒有出息,他一心一意為著蘇淺語,寧可丟了性命也要護她周全,她卻還一門心思的隻愛著他一個人。隻是愛就像那潑出去的水,豈是說收回就能夠收回的呢?
“好那我明日便隨你一同去。”見淺落答應了下來,昌平這才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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