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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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末將肉肉提到了澡盆裏,仿佛燉肉一般,加入了許多“香料”,但最主要的還是橙花和梨花,她竟然意外的發現橙花的香氣混合梨花的香味,在混合上的別的香料竟然不僅能夠散發出香甜清新的氣味,並且還能有凝神醒腦的功效,十分有用。
肉肉似乎顯得十分愉快,撲騰著小爪子在澡盆裏,“姐姐,這花好香啊,我感覺我都煥然一新了呢,而且聞著香氣感到十分舒適。要是這香味能夠在房間裏長久留存就好啦。”肉肉十分愜意地說著,梨末一拍腦袋,突然來了想法。
宮中的馬菲韻似乎就沒有這麽愜意了,皇帝對外宣稱巡視軍隊去了,可馬菲韻這樣的女子怎麽會放過相信呢?一路安排人跟隨才發現皇帝去了一個極度偏遠的村落,那村落似乎是以前蕭風緒的母親雲貴妃曾經住過的,但是那始終是蕭風緒心頭的一根刺,馬菲韻也自是覺得十分奇怪,可池墨在暗中布下了重兵,又沒有機會了解情況,可是急壞了馬菲韻,直到雪亦初出現在那裏,這她才知曉那據說失蹤了的雪梨末正是在那一處,馬菲韻便是更加火上了心頭,猜測這件事一定又是與雪家脫不了幹係的,雪家那狐媚的小蹄子,竟然也想著上位。
馬菲韻的計謀可真是多的讓人防不勝防,她暗自差身邊的婢女給孟晚歌送去兩件東西,可看到了這兩件東西的孟晚歌卻頓時傻了眼。“不知娘娘這是何意?”孟晚歌接過那兩件東西,自是裝傻的模樣。
“郡主,娘娘說了這之前交給郡主的解藥可是分成陰陽兩枚的,這一枚便是配合上一枚才能完全解了那雪梨末的毒,郡主想要抓住少將軍的心,可要多努把力啊,而另一瓶毒藥呢?娘娘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瞧見雪梨末那個小蹄子!”那婢女跟了馬菲韻良久,那惡毒的心思自然是學了不少。
可孟晚歌彎彎不曾想到那馬菲韻竟然會留了一手,被雪亦初拒婚後,孟晚歌進宮去見身為惠妃的表姐,可卻被馬菲韻叫了去,晚歌有些詫異,二人平日裏並無來往,即便是跟在表姐身後,也隻是做了符合禮儀的舉動罷了。而馬菲韻卻給了孟晚歌一瓶藥,還告訴她要好好把握機會,爭取愛情啊。她也是詫異為何馬菲韻會幫助她,而在她出了門後,馬菲韻的婢女又特意出來,提點了她說這藥是能夠解了雪梨末的毒的,若是以雪梨末的性命要挾,雪亦初定然會娶她為妻。孟晚歌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心中自是有些膽怯的,可這是解藥又不是毒藥,而她對雪亦初的感情也使她的理智被衝動淹沒。
可如今仿佛是上了賊船,孟晚歌心底十分猶豫,她似乎不太忍心傷害別人,讓她最愛的男子傷心,她緊緊攥著那個藥瓶,心底不斷打鼓。
而自上次亦初答應了娶她以後,好像也並沒有什麽動作,這可讓晚歌有些擔憂。而這連月來亦初瘋狂尋找雪梨末的動作鬧得全城皆知,甚至連一國之君都派出了禁衛軍尋找她的下落,區區一個小女子怎麽值得那麽多人為她勞師動眾呢?晚歌的心一沉,那嫉妒的火焰在她的心底久久燃燒著。
“夏木,去,替我把這封信交給少將軍,就說我邀請他在城外月老廟一敘。”夏木並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還以為小姐要邀請未來姑爺,增進下感情,便是樂嗬嗬地去了。
可雪亦初收到這一封信臉都變了顏色,信中寫道:梨末的解藥分為陰陽兩枚,待到錦裳紅燭之日,自會將解藥雙手奉上,還盼望雪亦初能夠與她在城外月老廟一敘。雪亦初也不曾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女子坑騙了,那這件事究竟是否是實情,他還需要查證,但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的。
這城外的月老廟據說是求取姻緣最為靈驗的地方,可雪亦初哪裏有這些心思呢,今日的孟晚歌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著一件粉色的長裙,搭上一件透著微黃的裙紗,長長的發絲宛成了一個花朵型的發髻,插上一支翠玉的發簪,瞧上去極是溫婉可人,一早便出了門,等在了月老廟門口,翹首期盼著雪亦初的到來,遠遠便瞧見了那個英俊挺拔的身姿。主仆二人皆是興奮不已,晚歌還不斷整理著身上的配飾,詢問一旁的夏木妝容是否得宜。夏木不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道:“小姐,你已經夠美了,不要緊張,未來姑爺一定會沉醉於你的美貌。”
“我要跟你單獨聊一聊。”來到孟晚歌麵前的亦初麵上帶著極為深沉的冷峻,仿佛一座終年無法融化的冰山,夏木瞧見亦初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家小姐,雖然隻得遵從命令,那表情也極是不放心的,生怕他把孟晚歌“吃了”。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周圍冰凍的仿佛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晚歌的手緊張的在身前交叉著,麵上雖帶著尷尬的神色,卻依舊擠出了一個笑容,或許在她心底還是充滿了少女的渴望與憧憬,“亦初,我……”
話音剛落,雪亦初便打斷了她,“藥呢?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一直覺得你一個千金閨秀該是秀氣知禮的,可卻未曾想到竟是這樣一副歹毒的心腸。”雪亦初的話似乎說的決絕了一些,重重擊打在了孟晚歌的心上。
孟晚歌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馬菲韻的婢女對她言明的那一番話,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和決心,猛地抬起頭來,對上了雪亦初那因著生氣而略有些放大的深色瞳孔,“你可以覺得我卑鄙,可以覺得我惡毒,但是我愛你的心卻是透明而真誠的,你什麽都不知曉,若是你不娶我,父親便會投靠馬相,一起造反,父親的勢力加上馬相的兵權我想足以對抗你們雪家了吧,你也不想百姓受苦,生靈塗炭吧。”孟晚歌一衝動竟然把自己父親的計劃也和盤托了出來,再懊悔也無法改變已經出口的話語。
雪亦初似乎有些吃驚,他並不是完全不知曉馬相與孟尚書的想法,但也覺得二人之間種種不可調和的矛盾絕然不會輕易化解,他與蕭風緒一向知曉馬相的意圖,也盡力遏止,可一旦馬相與孟尚書聯手,朝內朝外的勢力決不可小覷,可雪亦初也是年少的將軍,怎麽竟然會因為孟晚歌的一番話而被威脅退縮呢?
“你的幸福便是如此的廉價嗎?”望著孟晚歌似乎有些含著淚光的神情,雪亦初極度失望,卻又隱隱約約有些不忍。
此時卻聽見了一對愛侶的聲音,女的淚流滿麵跪在了地上,扯著男子的衣角苦苦哀求著男子不要離開,而男子背過身的臉龐似乎也有淚花閃動,但他卻依然不顧女子的請求,毅然決然的打算離開。這是傳說戀人定情之處,卻未曾想到也成為了戀人分散的場所了嗎?更令二人不曾想到的是,那男子還未走遠,那女子便要一頭撞在了那旁係滿了紅繩的月老樹上,不知何時,孟晚歌猛地撲了上去,重重撞開了那女子,自己也被撞到在地上,那腳腕似乎還受了傷。
二人急忙攙扶起那女子,晚歌吩咐夏木去追女子的愛人回來,而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卻淚目哀求不要這麽做,女子哭訴,自己本是大官人家的奴婢與少爺情投意合,而老爺卻逼著少爺娶知縣的千金,家中本是富戶,可知縣卻威脅若是這門親事不成,便要少爺家中雞犬不寧,家財散盡。可那少爺卻是十分固執,依舊要與那奴婢在一起。沒想到一月以後老爺竟中毒離開了人世,家裏的房產田地統統被官府沒收了,而夫人也因此重病不起,為了愛,那男子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可最後二人終究走向了分手的決心。女子說都是她自己的錯,都是她太過執著,不願放手,如此又怎麽能夠再期待他回來呢?若是早些放手,或許她的愛人如今擁有的是一個極為幸福,完美的人生。說著,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救助她的孟晚歌道謝,當她的背影逐漸遠去,卻對雪亦初的心有了十分劇烈的觸動。
孟晚歌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一旁的夏木攙扶著,卻極度不滿雪亦初對待孟晚歌的態度。亦初終究狠不下心,一把打橫抱起了吃驚的孟晚歌,道:“我帶你去醫館。”他似乎對這個女子有些不忍,這女子的心性顯然並沒有十分惡毒,可卻依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不禁讓人想起在這背後是否有人在主導整件事情。其實他與梨末他心中亦然明了,終究不會有結局,那麽以他一個人的幸福去換取所有人幸福,隻這一生守護在他最愛的人身邊,隻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如此想來,便也是好的吧。
她微微有些吃驚的眼神盯著他的側臉,極是懷疑眼前的場景,直到他將她抱到了醫館,她依舊拽著他的衣角不願他離開。“我娶你。”再簡短不過的三個字卻承載了孟晚歌這漫長的歲月所有的驚喜,他這次是否是認真的呢?瞧著他的樣子這並不像是一句輕易出口的假話。
那一天,對二人而言似乎都是特別的漫長,而大致過了三日,將軍府便敲鑼打鼓的差人到尚書府提親,將這樁口頭承諾的婚事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實,而這婚禮也似乎有些倉促,婚期便是定在了七日之後。雖說婚禮的時間定的有些局促,卻絕不是馬虎的,金銀玉器,綾羅綢緞自是不會少的,而孟家嫁女的排場似乎也可以趕上了那皇帝嫁女兒一般,而娶了孟晚歌,也便是意味孟家徹底倒向了雪家,那最是受到威脅的便是馬家了,那馬菲韻和馬相的心底也不定是如何算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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