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光著身子趕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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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消息,就讓吳大人有些犯愁。若這肖夜蘭隻是普通人家的閨女,他吳府大不了一頂粉轎抬回府中完事。可是肖夜蘭雖說是庶出,可到底也是伯府的小姐。況且有傳言說肖夜白如今很得瑞王景染的賞識,又被皇帝賜婚三公主。那這個事情,就比較難辦了。
畢竟他如今已遠離朝堂,又年事已高,哪個權貴也不會把自家姑娘嫁給他做妾。若使些別的手段,就算是得到了肖夜蘭,也會因此跟肖夜白反目。為了一個女子而給自己樹一個漸漸強大的敵人,可謂是得不償失。
可是吳大人想著自己看到肖夜蘭時的那份悸動,心中的越發的不舍起來。肖夜蘭雖不算貌若天仙,可也是嬌俏動人,比之他府裏的庸脂俗粉另有一番滋味。每每思及此,吳大人就不禁愁腸百結起來。
清雪最近這小日子過的分外舒心,除了整日被淩天耀擺愣的腰酸背痛外,可謂是稱心如意。淩天耀自回京後便卸了兵權,整日陪著清雪,兩人日日蜜裏調油,恩愛非常。
前些日子,皇帝和西戎使臣談妥了議和之事,以西戎賠償五座城池,今後向大齊稱臣,年年進貢奇珍異寶,馬匹物資而告終。而雲家軍裏當日跟著淩天耀回京受賞的部分將領們,又再次護送著西戎使臣回了邊關。
因著雲占山夫婦要留在京裏籌備清雪備嫁之事,西戎如今已然稱臣,邊境段時間之內不會有事情,所以皇帝特許雲占山在京中送了清雪出閣後再回邊關。
日子一晃到了五月初八,景妍大婚這一日,雖然這一世清雪和景妍並沒有那麽親近,可是畢竟明麵上兩人還是表姐妹,所以景妍大婚,她還是要進宮去添個妝的。
景妍的公主府也設在城中,可是景薇當日出嫁時,為了彰顯對鎮國公府的厚待,並未住在公主府,而是直接住進了鎮國公府,所以景妍此時也隻能放著修葺精美的公主府不住,去住江夏伯府。
對於這個狀況,景妍是敢怒不敢言,人家皇後的嫡出公主都能紆尊降貴的住在婆家,她這個庶出公主就隻能跟著效仿,所以她心中就不免更加記恨景薇來。
在此之前,清雪就已聯絡了景染,在景妍的陪嫁裏添了他的人。景染自六歲起就養在雨妃膝下,想要在景妍身邊安插自己的人,可謂是輕而易舉。想著今後江夏伯府中的熱鬧非凡,清雪就暗自偷笑。
清雪和母親一起進宮的時候,時辰尚早。景妍正由喜娘伺候著上妝,看到清雪來了,喜氣盈盈的跟她打了招呼。直到現在,景妍還覺得清雪心悅肖夜白,因為她發現清雪嫵媚的小臉有些微微浮腫,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心中不免更加得意起來。
清雪就算是長得傾國傾城又如何?她最愛的人還不是鍾情於自己,而今日她就要和斯文儒雅的肖夜白結為夫婦,從此琴瑟和鳴恩愛纏綿。而清雪卻得嫁給那個囂張跋扈、性格乖張的大老粗淩天耀。雖說淩天耀長得也是風姿卓絕,可是聽聞他不近女色,好似還有龍陽之好,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想來清雪也不會得到幸福,想到這些,景妍看著清雪的目光就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而清雪要是知道她如此想,心裏定會笑死,她昨日沒休息好的理由隻有自己知道。還不是她的好夫君弄得,昨晚突發奇想的非要跟她改個花樣,結果兩人對著一本栩栩如生的春宮畫冊研究了一個晚上,今天不浮腫才怪。
清雪上前送上自己為她準備的添妝之物淺笑著說道:“三姐姐的好日子,妹妹沒有什麽好東西,這套頭麵是妹妹的一點子心意,還望姐姐笑納…”
景妍聽後笑著對清雪說道:“閃妹妹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多謝閃妹妹的好意,既然妹妹割愛相讓,姐姐定會珍而重之的…”
聽到景妍如此說,清雪這才聽出了門道,她這是誤會自己因為她和肖夜白要大婚而徹夜不眠了吧?隨後心中有了主意,裝作微微哽咽的對景妍說道:“妹妹隻願三姐姐能和先生恩愛百年,幸福美滿……”
景妍看到清雪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一陣快意,笑著對清雪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清雪隨後裝作強忍淚意的說道:“妹妹先去給皇祖母請安,就不打擾姐姐了…”隨後便出了景妍的內殿。
景妍猜想清雪定是找地方偷偷哭鼻子去了,心中不免一陣心滿意足,不由的吩咐喜娘動作快些,免得誤了吉時。
清雪本就不想跟景妍打太極,能出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走出正殿時,看到景薇正扶著婢女的手儀態萬千的走了過來,看到清雪後,眼皮都沒抬便走了過去,清雪依例請安後便繼續向外走去。
景妍大婚,想來也隻有自己和景薇能進宮來給她添妝吧,清雪故意來的甚早就是為了躲開宮裏的那些貴人們。與其跟她們帶著假麵具相互恭維,她寧可回去逗逗小白。
隨後清雪便去了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她今日是和母親一起進的宮。母親此時正和姨母在太後跟前湊趣,見她來了,笑著招手把她叫到了跟前。
福喜長公主笑著對她說道:“好丫頭,你果真是個有福氣的,母後正說要賞你些稀罕物兒,你就來了……”
清雪看著母親和姨母滿臉含笑的看著她,不由詫異。隨後就見太後含笑拿出一個有些年月的紫檀木雕花好月圓花樣的木盒推到她麵前道:“打開瞅瞅。”
清雪看到那盒子,心中已經有了猜想,打開一看,隻見精致木盒裏靜靜的躺著一套精美無比的琉璃頭麵,正是太後的陪嫁,也是林家的傳家寶。景薇曾多次跟太後提起想討這套頭麵,可是太後都沒鬆口。而景妍母女因著為長樂齋戒的由頭,得了一支發簪,為此還被景薇各種刁難。
太後看到清雪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笑著說道:“皇祖母的這套陪嫁,一輩子珍愛異常,早年給了你母親和姨母一人一隻鐲子,又給了妍兒一支簪子,剩下的都給了你,記住,不可聲張……”
難怪清雪今日進來看到大殿裏除了太後近身伺候的人,其他婢女一個都沒在,原來是因為要給自己這麽貴重的東西。心中不由感動道:“皇祖母,這也太貴重了,閃閃怎麽能收呢……”
太後一聽,笑著說道:“傻孩子,這東西就是要給自家女兒的,你姨母沒女兒,你母親又隻得你這一個,不給你給誰呢?皇祖母隻盼著你跟炎郡王能夫妻同心,琴瑟和鳴就好……”
清雪聽後,心中甚為感動。前一世她跟太後並不親近,因著侯府人的挑唆她怕極了自己會給別人帶來災禍,便一再疏遠了她們,而把那些豺狼當做了至親。好在她重活一世,竟把之前的遺憾都補了回來,上蒼帶她也算不薄了。
且說景妍大婚,皇帝並沒有虧待她半分,一切都按著景薇的舊例,稍稍減免了一些操辦的。畢竟皇帝再寵愛她,景薇都是嫡出公主,皇後的顏麵還是要顧及的。
而江夏伯府裏,婚宴結束後,肖老太太雖困乏了一日,卻是怎麽都睡不著。她本是妾室扶正,出身不高,娘家又沒有依靠。唯一安慰的是自己爭氣,給江夏侯生了獨子,兒子又頗為爭氣。
在娶妻這件事上,她內心其實分外的矛盾。若說給兒子尋個家世好的貴女吧,自己這婆婆必然不好當。她既貪財又戀權,江夏伯府數十年如一日的掌控在她的手裏,若是新媳婦進門,她這個老婆婆必然沒有不放權的道理。而她的出身自己心知肚明,也確實壓製不住高門女,這婆婆以後就難當了。
可是若是給兒子尋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又恐耽誤了兒子的前程。加之兒子又一心想著做念書學問,所以這娶妻一事便耽擱了下來。不想肖夜白竟然不聲不響的給娶回來一個公主,這讓肖老太太心中如何能平靜?
肖夜蘭平日都是跟著肖老太太就寢的,今日肖夜白大婚,她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看到肖老太太一直未曾入眠,便披衣起身道:“母親,您是否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女兒替您排解排解?”
肖老太太隻有肖夜白一個兒子,而肖夜蘭自幼長在她的膝下,從小就乖巧懂事,她對肖夜蘭也是視如己出。有些什麽事情也願意跟她說,想著兒子的婚事,不免擔憂道:“不知道你大哥能不能降服得了三公主,也不知道這公主是個什麽脾性?”
肖夜蘭隻要想著她最愛的人此時正和別的女人恩愛纏綿,顛鸞倒鳳,心中就如刀割一般疼的無以複加。隨後便說道:“母親不必擔心,就算是大哥降服不住,不還有您呢?百善孝為先,您是公主的婆婆,她再不濟,也越不過您去。您隻要拿出婆婆的款來,她若是不低頭,就算她是公主,也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
肖夜蘭自幼長在肖老太太身邊,又不曾多讀書,是個沒有見識的。她隻知道些家長裏短,卻不曾想過,跟皇族後裔打交道,景妍雖是兒媳,可更是公主。她如今一味的勸肖老太太降服景妍,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招來殺生之禍。
不想肖老太太聽到她如此說,心中竟是頗為讚許,若是景妍住在公主府也就罷了,既然住到這江夏伯府了,她就不能不給她立些個規矩。別的不說,至少每日請安、晨昏定省是肯定要做全了的,否則她這個婆婆還有何威望可言。
隨後肖老太太便跟肖夜蘭細細的商量起,明日要怎麽給景妍一個下馬威,好樹立起她這個做婆婆的威嚴。
而另一麵,景妍和肖夜白的大婚之夜也並不安生。肖夜白好色,初嚐景妍滋味,竟一時間欲罷不能。而景妍又是初夜,被他折騰了兩次之後竟是說什麽也不肯再配合他。肖夜白想行周公之禮還得苦口婆心的勸景妍,心中怎能不窩火?
不想他好言相勸卻根本沒有效果,景妍被他纏的煩了,竟是一怒之下叫來了宮裏的嬤嬤,甩了件袍子給肖夜白就把他攆出了屋子。公主出嫁時必然會帶著宮裏的一些老人們,凡是公主想和駙馬同房,便會在正房門口掛起一盞紅燈,駙馬方可進屋。若是公主哪日沒有這個興趣,駙馬別說行周公之禮,就是房門都進不去。而宮裏的老嬤嬤,就是專程為公主解決駙馬這一難題的。
肖夜白此人十分的大男子主義,隻看他最喜歡楚楚可憐的美人就能知道他的虛榮心有多麽強烈。大婚之夜渾身的燥火還沒平複,就差點被光著屁股趕出正房,這樣的事情他如何接受得了。
看著景妍緊閉的房門,他雖心中怒火中燒,可是還是壓著這脾氣跑到了明婉的小院去消火了。明婉本是雅妓出身,不想攀上了肖夜白竟進了伯府。這對於她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在麵對肖夜白的時候,她都是使勁渾身解數的討好逢迎著。
而肖夜白向來又很吃她這一套,本想著自己若是能生個兒子,肖夜白遲遲不娶妻,那她的兒子就是庶長子。不想她努力了半天就隻生下一個女兒便再沒了動靜。如今他又尚了公主,這讓明婉心中著實擔憂起來。
別的不說,兩位長公主府上,據她所知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而大公主景薇嫁入鎮國公府時,好似把世子的所有姬妾都發賣了出去,後又把自己的丫頭給了世子做房裏人。若是景妍也依葫蘆畫瓢,那她就慘了。她本就出身微賤,好容易靠上了肖夜白這麽一顆大樹,是死都不會放開的,那麽要怎麽留在伯府裏,就得她使些手段了……
正為自己後半生憂愁的明婉今日也是毫無睡意,不想還未曾想出個所以然,便等來了臉色黑如鍋底的肖夜白。看到他隻著單袍,連鞋子都沒穿的進了自己的屋子,明婉大驚道:“爺,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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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渣女,來啊,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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