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一哭二鬧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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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已是夜深,明婉作為侍妾,身邊隻有兩個大丫頭,她今日沒有睡意,丫鬟們也不想陪她熬著,便都偷懶睡覺去了。此時她的小院已經上了鎖,下夜的老嬤嬤早已歇下。不想肖夜白這會子來了,一時間明婉的小院又熱鬧了起來。

    伯府的下人們,向來都是更紅頂白、拜高踩低的主,以前明婉在伯府裏可謂一枝獨秀,她雖出身微賤,可跟前伺候的人也不敢過於怠慢她。不想肖夜白突然尚了公主。下人們想著鎮國公世子那些姬妾的下場,對待明婉就不免鬆懈了起來。

    不想他們爺的大婚之夜,居然來了明婉這裏,這下讓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們頓時心中又多了些思慮。丫鬟們聽到動靜,忙不迭的披衣起身跑到正房裏來伺候。不想肖夜白進房時便吩咐備水,隨後拉著明婉便進了內室。

    明婉看到肖夜白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此時必是燥火難耐。她雖心中疑惑,可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送上了門,她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就是犯傻了。她雖是雅妓,可是服侍男人的手段卻是一點沒少學,頃刻間就反客為主,素手輕撫的撩撥起肖夜白來。

    不多時,內室裏就傳來了撩人的嬌喘之聲,和肖夜白並未刻意壓低的淫詞浪語。對於這樣的狀況,明婉小院裏伺候的下人已經見慣不慣了。明婉手腕高,回回都能伺候的肖夜白極致盡興。而肖夜白看似儒雅雋秀,可是在魚水之歡上甚是放縱,所以伯府的下人們,早就習慣了各個姨娘房裏傳出的撩人之音。

    今日肖夜白在景妍那裏受了氣,便想盡辦法的在明婉身上發泄欲火。明婉雖敢不適,可是為了自己的後半生,還是手段盡使的逢迎著肖夜白。而想到最近下人們對自己的態度,明婉就不禁把吟喘之聲放大了兩分,直聽的人浮想聯翩、血脈噴張。

    內室的動靜直響到了後半夜才停,幾番雲雨過後,明婉像受驚的小鳥一般楚楚可憐的靠在肖夜白懷裏道:“今兒個是爺大喜的日子,爺卻來了妾身這裏,公主殿下明日定會打死妾身的……”

    肖夜白本以為景妍也是個柔情似水的主兒,不想才大婚第一日就給了自己這麽大一個下馬威,心中本就惱怒,如今聽明婉這麽說,不由怒道:“怕什麽,有爺在,她還能吃了你不成?難不成你不想爺來你這裏?”

    明婉聽到肖夜白如此說,就知道定是景妍惹了他不痛快,遂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撒嬌道:“今日婉兒甚為想念爺,不想您就來了……”

    肖夜白進門時看到明婉這麽遲了還未安寢,就知道她心中惦念自己,不由的虛榮心得到了充分滿足。此時被明婉伺候的全身舒坦,不由的摩挲著她光滑的肩頭道:“爺知道你的想法,爺就算尚了公主,也不會任由她處置你們。你雖出身低些,可是到底給爺生了子嗣,這伯府就是你終身依靠。放心吧,伺候好了爺,好兒多著呢!”

    明婉聽到肖夜白如此說,心中大喜,柔滑細膩的身子貼上肖夜白的肌膚吐氣如蘭的說道:“婉兒就知道爺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婉兒能伺候爺一場,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隨後便眼送秋波的鑽入錦被之中,主動的攀上了肖夜白的身……

    第二日一早,景妍拖著酸疼的身子爬起來時,不禁有些後悔昨夜因著這點小事無端給肖夜白沒臉。他那麽廝纏著自己也是太過喜愛自己的緣故,想明白了這些,景妍不禁羞紅了小臉,想著自己休養幾日再好好犒勞他。

    玲琅伺候著景妍梳洗更衣之時,景妍隨口問道:“駙馬呢?怎麽這會子了還不見他?”

    不想其他丫鬟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回話。景妍看到這樣的情況,就知道定是出了什麽事情,隨後秀眉微皺道:“怎麽一個個都啞巴了?說話啊!”

    一個名叫玲琪的丫鬟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回殿下……駙馬昨日……昨日宿在了婉姨娘房裏,如今,還未起身……”

    玲琪的話音剛落,景妍“謔”的一下從妝台前的凳子上站了起來道:“混賬!這話打哪兒聽來的?”

    玲琪看到景妍動了怒,忙不迭的磕頭告罪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婢,奴婢是聽府裏的下人說的……說駙馬爺昨夜去了婉姨娘房裏,如今還沒起身……”

    景妍聽後,“啪”的一聲把手中一支上好的羊脂玉發簪拍在妝台上,敲了個粉碎道:“肖夜白,簡直欺人太甚!”

    她貴為堂堂公主,下嫁肖夜白這麽個前途未明的破落戶,已是天大的恩賜。如今新婚第一夜,就因為她不願承歡,他就去了侍妾的房裏,這簡直是在公然打她的臉。想著如今這府裏的人定然都在看自己的笑話,景妍就怒火中燒,恨不得撕碎那對給她沒臉的狗男女。

    玲琅看到景妍如此動怒,忙著給丫鬟們使了眼色。頃刻間,屋裏的下人們就退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景妍、玲琅和從小服侍她的英嬤嬤。

    英嬤嬤一邊給景妍擦拭手中的玉簪碎末,一邊說道:“殿下莫生氣,這駙馬爺昨夜被殿下給了冷臉,找地方去去火也是有的。老奴早就打聽過了,這婉姨娘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雅妓,被駙馬爺瞧上了,才搖身一變成了姨娘。那髒地界兒出來的狐狸精,還值得殿下和她一般見識?沒得降了您的身份!”

    不想景妍聽後更加怒從心生,肖夜白怎麽說也算個朝廷命官吧,他府上的姨娘不說要多麽高貴,至少也得是清白人家的幹淨女兒吧!這樣明晃晃的把雅妓放在府裏,今後傳出去,她這個公主的臉要往哪裏放!

    看到她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英嬤嬤一麵給她順著氣一麵繼續說道:“殿下莫生氣,今日您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趕緊拾掇一下,免得誤了時辰。既然殿下已經跟駙馬爺成了婚,那些姬妾還不是您手裏的螞蚱,想捏死哪個,就捏死哪個,咱們來日方長!您現在最重要的,是籠住駙馬爺的心,明白嗎?”

    景妍本就惱怒肖夜白,此時聽英嬤嬤說要她去籠絡他的心,不由氣的掉淚道:“本宮一個公主,還得紆尊降貴的去和那起子賤人爭寵不成?請安?那老太太配嗎?自己教出這麽不要臉的兒子,還指望本宮去給她請安!做夢去吧!”

    玲琅看到英嬤嬤越勸越是火上澆油,便上前拉著景妍說道:“殿下先別哭,奴婢且問您,您可否在意駙馬爺?”

    景妍一邊拭淚一邊說道:“不在意本宮會嫁給他這麽個破落戶?不在意本宮這個堂堂公主還要受這樣的閑氣?”

    聽到景妍這麽說,玲琅一邊拿帕子給她拭淚一邊說道:“這不就結了,說到底,昨日是殿下稍顯急躁了些。大半夜的把駙馬爺趕出屋去,他怎麽會不氣?公主是金枝玉葉沒錯,可是既然嫁給了駙馬爺,該給的臉麵還是要給的,男人麽,哪個不愛麵子?您今日要是不去給老太太請安,若傳了出去,一個孝字壓死人,殿下何苦落這話把子呢!”

    景妍雖生氣,可也知道玲琅說的有禮,便一擦眼淚秀眉微皺道:“本宮知道了,更衣!”

    另一麵,肖夜白一夜貪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看著懷裏的溫香暖玉,心中便有些懊惱。他昨日是氣昏了頭,才會大半夜的跑來明婉的院裏。這浪蹄子果真是受過調教的,昨夜簡直讓他欲仙欲死。想著大婚第一夜他就這樣給景妍沒臉,心中不免急躁,一把推開明婉,便忙著起身穿衣。

    明婉本就知道,肖夜白是個穿起褲子就無情的狠心人,心中雖冷笑,可是麵上還是一副柔婉可人的小模樣,低頭欲泣道:“都是婉兒的錯,讓爺誤了時辰,婉兒一會子就去向公主磕頭賠罪……”

    肖夜白雖無情,可是卻最吃美人楚楚可憐這一套,看著明婉半裸衣衫的露著胸前風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瞎說什麽呢,爺要寵你,誰敢說個不字!你起來拾掇拾掇,別誤了一會子給主母請安!”說著在明婉飽滿的胸前揉捏了兩把後,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肖老太太昨夜翻來覆去的沒睡好,天還未亮就跟肖夜蘭起了身。隨後就聽說肖夜白昨日夜裏又進了明婉的小院,心中才稍稍安心些。肖夜白敢這麽做,就說明他至少能降服得住這公主兒媳,而且對她並沒有那麽看重。

    肖老太太含辛茹苦的把肖夜白帶大,最怕的就是哪一日,兒子會娶了媳婦就忘了娘,若是這兒媳婦再是個高門女,那她這老婆婆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如今看來,這些擔憂都是多餘的,如此甚好!

    思及此,肖老太太就不免在心中讚賞明婉。當日肖夜白把她帶回來的時候,肖夜蘭曾極力反對過,可是肖老太太就覺得這明婉是個有手腕的,將來擱在府裏,說不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如今看來,她這一招棋倒是沒有走錯。

    而一旁的肖夜蘭聽到下人的回報,本就一夜未眠心火直冒,如今更是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當日她就看那明婉是個狐狸精,整日一副搖風拂柳的柔弱模樣,隻會在肖夜白麵前裝可憐,可氣的是肖夜白還愛的不得了。昨日大婚之夜,肖夜白連公主都顧不得,反而去了她的院子,可見她的手段有多厲害!

    肖夜白著急忙慌的趕去景妍的主院時,景妍正被玲琅扶著儀態萬千的從屋裏走出來。看著她微微紅腫的雙眼,肖夜白頓時有些底虛,忙著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說道:“昨日都是我的不是,你莫要生氣才好……”

    景妍聽到肖夜白先服了軟,心中怒火稍減,可還是繃著臉道:“爺想去誰的屋子就去誰的屋子,何曾有錯……”

    肖夜白知她是氣狠了,也顧不得有下人看著,一把摟住她說道:“你看你,說句公道話,昨夜還不是你把爺趕出來的,大喜的日子,這不是給爺沒臉嗎!”

    景妍聽到他如此說,立刻眼圈一紅掉下淚來道:“我昨夜是初夜,你不疼惜我也就算了,還跑到那個賤妾的房去打我的臉,咱兩到底是誰的錯!”

    肖夜白一看景妍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一軟,忙摟著她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剛才不是已經認錯了麽!快別哭了,一會眼睛腫了可怎麽處?”

    聽到肖夜白軟語相勸,景妍心中頓時熨帖了幾分道:“丫頭們看著呢,你這拉拉扯扯的做什麽……”

    肖夜白嘿嘿一笑道:“那咱們先去給母親請安,回來再拉扯……”

    聽到他如此說,景妍俏臉一紅,輕啐了他一口,率先像院門處走去。

    肖老太太本以為會看到副夫振妻綱的場景,沒想到他的寶貝兒子還是一副小意逢的攜著景妍來給她請安,心中不滿頓生,麵色上也就不太好看。肖夜蘭看到此情景不由的心下大喜,心中腹誹道:哼,公主又怎樣,看以後誰的手段高!

    景妍進到肖老太太的勁鬆苑時,就看到她繃著臉正襟危坐在正屋高位,而她的麵前則擺著兩個錦墊,不由的秀眉微蹙。這老婆子昏了頭了吧!

    一般人家媳婦敬茶是該下跪行禮,可自己到底是公主,連鎮國公夫人這樣的一品誥命,當年都沒敢受景薇的叩拜之禮,隻命行個半禮就罷了。她這個出身微賤的妾扶正,居然敢奢望自己這堂堂公主給她行叩拜大禮,簡直是笑話!

    而肖夜白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濃眉微皺,自己母親是個沒見識的,耳根子又軟,常常聽風就是雨。自己昨日忙昏了頭,之後又貪歡一夜,忘記了提點此事,這就鬧出了事端。隨後便淺笑著跟肖老太太說道:“母親,公主昨日甚為疲累,不若就行個半禮吧!”

    肖夜白不提還好,此語一出,肖老太太立刻怒火中燒。好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狼,今日第一日敬茶,就幫著他媳婦來給自己這個親生母親沒臉,這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隨後怒哼一聲道:“疲累就敬了茶趕緊回去歇著,老祖宗的禮不能廢,半禮如何使得?”

    聽到肖老太太如此說,景妍一時間氣竭,不想一旁的英嬤嬤脖子一凜說道:“老太太,公主是金枝玉葉,即使嫁到伯府來,依舊是聖上的掌上明珠。不是任由您想怎麽拿捏都使得的!”

    肖夜蘭一聽此話,頓時衝到近前,上來就呼了英嬤嬤兩個大耳光道:“奴大欺主的老東西,主子們說話,可有你插嘴的餘地。宮裏就是這麽調教人的麽!”

    肖夜蘭本就跟肖老太太學了個十足十的潑辣,如今心裏憋著火,加上肖老太太授意今日要給景妍下馬威,便不顧體統的親自動了手。她這一動手可捅了馬蜂窩了,景妍頓時氣的大罵道:“大膽,本宮身邊的人,也是你能動手打罵的!”

    她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即使是再富貴的人家,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宮裏出來的人的。即使是下人,能在禦前露臉的,比普通人家的主子還要體麵三分。英嬤嬤自幼服侍景妍,別說在他們麵前,就是在雨妃麵前也是得臉的,如今被肖夜蘭打了耳光,如何能甘休,二話不說上前就跟肖夜蘭撕扯起來。

    肖老太太看到女兒被個下人揪著打,氣的一邊捶著身下的羅漢床,一邊哭罵肖夜白道:“逆子!逆子!你就這麽看著外人打自己的親生妹子的嗎!我老婆子今日是沒法活了……侯爺啊……你怎麽不連我一並帶走啊……留我一個老婆子含辛茹苦的帶大了孩子,還得在這討人嫌啊……”

    景妍自幼長在深宮,見得都是笑裏藏刀的高段位較量,哪裏見過肖老太太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一時間驚的無以複加。而肖夜蘭和英嬤嬤兩人撕扯著互打,下人們看著,誰都不敢上前去勸阻。

    一時間屋內哭罵聲,吼叫聲不絕於耳,簡直亂作一團,真是好不熱鬧。肖夜白一麵顧著安慰肖老太太,一麵又喊著下人去分開肖夜蘭和英嬤嬤,簡直是分身乏術,焦頭爛額……

    ------題外話------

    熱鬧還在繼續,渣男渣女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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