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鬧老宅子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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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靳博慘烈的叫聲一時間將老宅子裏所有人都驚動了,甚至是與老陳家相靠的近的兩家鄰人也驚動了,紛紛跑出來看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就連陳岩雪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農門閨秀也忍不住出來看看,這一看頓時嚇得小臉都白了,不由用小手緊緊地捂住嘴怕自己也叫出聲來。
四房的陳財拓夫婦早早就出門上鎮子擺攤,珍珠姐妹和四妞聽到動靜也砰砰得跑到前院來。
因為珍珠姐妹體形原因,除了楊梅這個娘外,在老陳家就沒人待見那兩姐妹,就連陳老頭也吩咐她倆沒事別出來晃悠。
因此很少能看到珍珠出來,倒是珍花還小,小孩天性愛玩忍不住時常跑祠堂那兒別的孩子一起玩。
連著陳岩石這些小輩也都出來了。
陳老頭聽到動靜還不忘將煙杆子帶上才出來。
此刻,陳靳博正抱著小腿不住地顫抖,光是冷汗就已經將陳靳博的發鬢打濕了,一張英氣冷硬了俊臉早已失了血色隻餘下一抹蒼白,但他眼中的恨意卻絲毫不減,死死的盯著陳孝拓宛如殺父仇人一般。
“今兒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們這些人,絕對不會。”
陳靳博眼中的恨意與絕決竟是令陳孝拓都不由升起一抹膽寒來。
陳老頭瞧清楚情況了,聽見陳靳博的話頓時牛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不聽話的棋子他寧願毀掉,瞧著小崽子的某樣十有八九是將他們這些人恨上了。
若是將來萬一有一絲翻身的機會到時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了。
而他決不允許有這樣任何一絲威脅到老陳家的因素存在。
陳老頭不由攥緊了手中的煙杆子……
而陳吳氏聽到陳靳博的話立即憤怒的掄起拐仗頭對著攤倒在地的陳靳博就是幾棍子下去。
“好啊,你個被狗吃了良心的白眼狼,老陳家將你養大,你還敢怨恨老陳家,你看老娘不打死你個沒心肝的小畜生……”
陳吳氏的棍子如雨點一般不停地落在陳靳博的背上,連陳靳博類似被陳孝拓踢斷了的小腿骨陳吳氏也絲毫不放過,還故意的往那裏敲打下去,令陳靳博不得不哀嚎出聲。
那聲音太過慘烈與痛苦令圍觀的鄰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心中不由唏噓不已,這得有多大的仇才能這麽對待?
四妞不懂為什麽三姐才出去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兒?
猛得瞧見二哥一臉蒼白抱腿在地上四妞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著陳吳氏的棍子落在陳靳博身上,聽到陳靳博的悶哼聲與痛苦聲並存。
看著二哥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與及奶毫不留情麵的猙獰麵孔,四妞的心中盡管很害怕和無助。
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二哥被打死。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別打了,別打了?”四妞拉著陳吳氏的手不讓她打陳靳博。
奈何陳吳氏根本不把四妞放在眼裏,一手就將四妞推開了。
四妞被推了一個踉蹌,這一刻她無比的恨自己太過渺小。
四妞繼續向陳吳氏靠近抱住了陳吳氏的腿。
“奶,四妞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二哥會死的?”
“做死的小賠錢貨,差點將老娘褲子拽掉了,趕緊給老娘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打。”
陳吳氏氣死了,褲腰帶差點都不管用。
當這麽多人麵,要是褲子被拽掉被這麽多人看到的話,她還要不要麵子了?
何況她褲子裏可什麽都沒穿。
別老了老了一把貞潔保不住。
到時候別說她自個沒臉麵就是老頭子也一定會狠狠收拾她的。
這個人知令陳吳氏越發的憤怒,偏那小賠錢貨不鬆手還一個勁得抱她的腿,將她的褲頭又往下提拉了幾寸,驚了陳吳氏一身冷汗,就怕給她扯掉。
“滾,欠收拾的賠錢貨。”陳吳氏反手給了四妞一棍子,痛的四妞眼淚都出來,卻不敢喊痛。
嘴上不住地求著,“奶,要打就打死四妞吧,別打二哥了,求求你奶········”
見陳吳氏反感自己抱她大腿,四妞就改為抱陳吳氏的小腿。
瞧著自己腿上如牛皮糖一般粘人的四妞,陳吳氏氣得臉都扭曲了。
被人抱著腿,連打人都不能痛快,當下不耐煩的將四妞踹開了去。
四妞慘叫一聲就被陳吳氏踹得倒退三步摔在地上。
珍珠原本是蠻討厭陳嫤傾姐妹的,但在接觸過後,倒是覺得沒那麽討厭了。
此刻瞧著陳靳博的慘狀,珍珠不由為止動容,看著一邊被踹出來的四妞,不緊想要去扶四妞,卻被珍花攔住了。
奶有多不喜歡她們姐妹倆,珍花是能感受到的。
而且這事兒和她們四房沒有關係,她不想讓珍珠去蹚渾水。
四妞的慘叫聲將陳靳博有些渙散的意識拉了回來。
瞧見四妞挨了陳吳氏的踹,陳靳博暴怒不已恨不得起身將那老愚婆踢死。
“四妞,別管我,別求他們,他們都是泯滅了良知的牲畜不會理你的,別管我,聽到沒?”怕四扭又挨打陳靳博扯著嗓子吼著。
“小畜生,你才是被狼叼了良知呢,你連長輩都打,老天不收你,我這個當奶的收你。”陳吳氏聽到陳靳博的話恨不得在這小畜生一生下來就給他扔茅坑裏淹死才好。
手上越發用了力氣揮棍子,見陳靳博一臉倔強陳吳氏更恨了。
自個打得沒力氣了反而對著陳孝拓發命令,“給我打,狠狠的打,老二剛才這畜生可是連你婆娘都打了,你瞧瞧你婆娘那半邊臉可還能看不!”
陳孝拓本來在踹了陳靳博那腳後就沒打算收拾這小子了。
畢竟自己方才用了多大力隻有自己知道,今後這小子估計是要留下殘疾的,所以他並不打算繼續。
然,在自家老娘的話下,他也不能不聽,瞧了一眼那臭婆娘見她臉腫得如饅頭一般,令一張本來就矬的臉還一邊高一邊低,簡直看了倒胃口。
陳吳氏見陳孝拓上去揪住陳靳博的衣領子,當下就住了手,怕將陳孝拓給誤傷著。
正好她也歇一口氣。
雖然四妞挨了一腳非常得痛,可她不能看著二哥再挨打了。
“二伯父,求你放了我二哥吧,不要再打了,求求你。”
四妞的話沒人去聽,甚至陳孝拓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死死地揪住陳靳博的領子,將陳靳博從地上如拽洋娃娃一般拽起來,迫使他看著自己。
“絕對不會放過我是吧?那你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麽不放過我的!”
陳孝拓陰狠著臉盯著陳靳博。
見陳靳博滿臉的倔強,眼中濃濃的恨意令陳孝拓都不由為之一驚。
這一刻他相信了陳靳博的話。
這小子若是不死將來若是翻身了,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甚至是老陳家。
陳孝拓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陳靳博的臉頰上。
“是這樣不放過嗎?”問完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還是這樣不放過呢?”
陳靳博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屈辱的聲音。
陳孝拓見陳靳博隱忍著不吭聲,眼中閃過一縷冷光。
將陳靳博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後抬腳踩住陳靳博受傷的小腿骨處還用力的碾壓著。
“啊··········”陳靳博這一次沒法忍住,痛得他快昏死過去,若不是他的意誌在撐著一定早就昏迷了。
陳靳博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是疼出來的。
他不能暈,三妞還等著他!
他要是暈了就沒人去救那丫頭了。
三妞,等二哥,二哥一定來救你。
“還是這樣不放過啊,小兔崽子你倒是說啊,你說啊,說啊,你說了我就鬆開來。”
陳孝拓陰狠的盯著陳靳博,腳下狠狠地用力。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陳老頭也非常意外。
不是他心疼陳靳博,而是瞧著渾身上下冒著陰冷氣息的老二,陳老頭突然覺得自己這三十幾年來好像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老二,竟是不知道老二還有狠厲的一麵?
然,陳老頭瞧著這樣的陳孝拓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反倒是打心底裏感覺到了激動和興奮。
看著這樣的陳孝拓令陳老頭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
雖然老二平時悶不吭聲,但這一刻發狠了的模樣真像當年的自己。
仿佛讓陳老頭感覺到了後繼有人一般。
四妞早已經不爭氣地哭出聲人,瞧著冷漠的堂哥們,看著幸災樂禍的二伯娘,甚至是連他們的親奶奶還慫恿著二伯父打二哥。
四妞的目光落在堂屋門口的陳老頭身上,頓時連跪帶爬地朝著陳老頭求救。
“爺,爺,四妞求求你讓二伯父饒了二哥吧,四妞求求你了,爺···········”
陳靳博的小腿被陳孝拓碾壓著,疼得冷汗直冒,瞧著四妞卑微而無助地去求那死老頭子。
陳靳博雙眼赤紅,恨不得將這些個人一一殺了。
“四妞你若還是我妹妹,你就給我站起來,我不許你求他們,我不許。”
四妞求饒的言語不由為之一頓,緩緩地轉頭看著陳靳博心痛而又憤恨的眼神,四妞驀然間竟是鬼使神差地慢慢地起身來,然而,那雙葡萄般靈動的眼中卻是儲滿淚水。
這一刻她竟是嚐到了一縷叫恨意的東西。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粉嫩的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陳靳博看到四妞終於起來了,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情。
他寧願眼前這個名份上為二伯父的男人將自己的雙腿都打斷,他也不願意看著他最小的妹妹沒有尊嚴卑微地去求這些早已冷了心腸的人。
圍觀的鄰人見此也不由為止膽寒,沒想到陳孝拓平時不言不語的卻是這麽狠。
那可是親侄兒啊。
還有陳老頭夫婦簡直是鐵打的心腸啊。
瞧著親孫子腿都快斷了也無動於衷。
有好心的人不由出口來勸解,“算了吧,別打了,才多大的孩子啊。”
陳吳氏聽到有人多管閑事,立即就對了過去。
“要你多管閑事?我自家的孫子不聽話還不讓教了嗎?你什麽身份來說話!趕緊滾蛋吧。”陳吳氏最恨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教自個的孫子要他們多管閑事,這和他們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就是,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滾蛋吧陳皮花,小心我撓死你。”陳杏花與陳吳氏同仇敵愾地出聲。
陳皮花被這婆媳倆一頓怒懟也確實是被氣住了。
“我是管不著,就沒見過你們這麽狠心的長輩,小心遭報應。”陳皮花的姐可是陳皮草,哪裏能落了下風,當下狠狠地罵了一句扭身走。
她是沒身份管,她就不信李淑蘭那個當娘會不知道心疼。
陳皮花決定去給李淑蘭報信,順便將她姐也叫來,再叫上王春米。
到時候就不信懟不死這對死婆娘。
“賤人你才遭報應,有種你別走,老娘尿死你那臭嘴。”陳杏花潑婦一般地衝著陳皮花離去的背影吐口水。
這個時候陳武拓與陳靳言從河邊剛割好豬草回來。
見自家門口圍了好些人,不由加快腳步。
有人瞧見陳靳言連忙對著陳靳言道:“哎呀,言小子啊,你去哪裏了?你二弟都快讓你二伯打死了,你還不快去看看。”
“什麽?”陳靳言聞言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可別騙我。”
陳靳言有些不大相信。
“我哪裏有時間來騙你啊,你還是快去看看吧。”那人不由搖頭道。
陳靳言見對方的神色不像是在騙人,心下一凜,連忙跑著回去。
就連陳武拓也加快腳步回去,然,他腿腳不便,便是再快也快不了多少。
到底沒發生什麽事兒,二弟他真的打博小子了嗎?
顧不得想太多,陳武拓扔下背上被的豬草加快速度回去。
當陳靳言和陳武拓瞧見老宅子院子裏的場景時,陳靳言隻覺得一陣眩暈,差點昏過去了。
就連陳武拓都不由死死地皺緊了眉頭。
“二弟你這是做什麽?還不給我鬆開腳。”
一向很聽陳武拓的陳孝拓這一次卻沒有聽陳武拓的話鬆開自己的腳。
陳孝拓的眼中閃過一抹諷刺。
從小就是這樣,爹看重三弟,大哥也寵著三弟,家裏什麽好的都是給三弟先。
凡是自己與三弟起衝突,爹總是罵他不懂事、沒肚量,連大哥也會叫他讓著三弟。
憑什麽自己處處要讓著那個死鬼?
原本兄弟四人一起念書,到了後來就隻給三弟繼續念,不讓他們念?
憑什麽他就得一輩子做一個泥腿子?
憑什麽大哥、三弟、四弟都能娶上好看的媳婦?
就他一個人娶了那麽一個母夜叉婆娘?
憑什麽好事兒全讓三弟,不,是陳文拓占著?
他承認嫉妒陳文拓,嫉妒到快發狂了。
隻是自己不能表現一點兒出來,不然不光是爹就連大哥也會罵自己不懂事。
於是他懂事了,他什麽也不表現出來,連話也很少說,終於他熬死陳文拓那個薄命鬼。
結果好了,死了吧。
當自己看著老陳家所有人,一一個地慢慢地接受陳文拓已經死的事實,陳孝拓都快忍不住揚聲大笑了。
看吧,你們越是寶貝著陳文拓,什麽好的都想著他,最終他卻死了,這就是報應。
這些年看著三房孤兒寡母窮困潦倒,看著爹和娘不時地找他們麻煩,陳孝拓就覺得好解氣。
他常常在心裏對著陳文拓那個死鬼念叨:看吧,從小全家都寶貝著你,結果你死了,留下你的妻兒卻活得沒個人樣;而我呢,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大哥不寵著的,結果我活得好好的,我的妻兒卻能好好地欺負著你的婆娘娃子,看吧,這就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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