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殤

    席城

    文案：“我曾經愛了一個人十年。”

    “我曾經愛了一個人十年。”

    “我也是。”

    “我到現在依然還喜歡他。”

    江風卓低頭，思緒翻湧，終於也擲地有聲的說到：“我也是。”第一章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

    慕景元年，護國大將軍秦蔚南下征伐，以平定曆年戰亂所遺留下的餘孽，浩浩蕩蕩的兵馬盡顯大楚王朝的威嚴。三年過後等到他再回京城，各個達官貴人都知道了被京城小姐們惦記的秦大將軍突然有了一個女兒，名喚秦曦月，長相精致，眉如煙，眼波流轉間盡是風姿，雖年齡尚小，卻不難看出長大後定是絕色。皇上念將軍功勞，特意賜名為曦月郡主。可是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沒有人知道秦曦月的娘是誰，就算是當年陪秦蔚南下的親信也不知曉，就好像是突然憑空出現的一樣神秘。故坊間有人傳聞，曦月郡主是將軍在路途中無意中看到被拋棄在路邊的嬰兒，因為她們將軍心善，不忍心便帶回將軍府自己養著。不管怎麽樣，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將軍對郡主的疼愛，給她請最好的琴藝師父，且幾年間一直沒有娶親。

    子嗣問題一直纏繞在將軍府，可是似乎沒有人能勸動將軍，人們都知道將軍孝順，可是他的母親司南夫人多次勸說依然無果。

    一直到慕景十一年開春，將軍府沒有人知到那天晚上司南夫人對將軍說了什麽，但有親信看到將軍在書房窗前站了一夜，第二日便宣布，答應娶尚書家的小姐柳清煙為妻。消息傳出將軍府的一瞬間，柳清煙成了京城女子最羨慕的女人，畢竟，將軍身居高位，品行端正又重情誼，一直是各個女子所心儀的對象。慕景十二年，次女秦昭月出生，好像完全承襲了其母親柳清煙的容貌一般，秦昭月眉眼也生的極好，遠山眉，眼睛裏全是靈氣。

    百日宴的時候，各個官員都爭先恐後的帶著豐厚的禮品前來祝賀，畢竟，和名震四方的大將軍打好關係百益而無一害。觥籌交錯間，似乎每個人都在感歎昭月的美麗和夫人的溫婉，好像沒有人好奇，曦月郡主為什麽在宴會中沒有出現？也許有人也曾想到過曦月，畢竟當初真的美遍京城，但轉念一想，昭月小姐的滿日宴不出現也似乎並無不妥。但此後，京城再也無人見過曦月郡主，似乎和來時一樣，連離開都是謎。

    是南邊的高高聳入天際般的雪域山。安靜而清幽。四處是雪，卻在各個雪山間又有一些映入雪域的樓宇。正是四月芳菲的季節，沒有人間處的形形色色的花朵，隻有一朵朵的雪蓮，或者珍貴的高山梅花點綴裝飾。一個身穿白衣，腰間佩著劍飾的男子行走其間，眉眼間有一絲妖冶，但棱角分明，卻分明又顯得剛毅。黑發如瀑，隨意的用木簪束著，更添一份慵懶。常年行走於江湖的人都知道，存有一個劍派，素稱“劍閣”，其收徒嚴格，門中各人又善於易容，一直是江湖間一股強大的勢力。尤其是劍閣三劍之首的江風卓更是神秘無比。似乎很少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模樣。可見過的人都會說，江風卓真的可以印證風卓這個名字，風姿卓然。

    “師父，師父，我可以不學女紅嗎？我的手受傷了。”遠遠傳來的聲音清脆婉轉又柔和。男子停下腳步，等著女孩走近，女孩明眸皓齒，宛如瓷器，精致的仿佛活在畫裏，不正是當年名滿京城的秦曦月。江風卓看到女孩，清冷的眼神柔和不少。

    “不想學？”

    秦曦月撇撇嘴，有一些委屈：“嗯，不想，因為每次都會紮傷手。”

    低頭看了看她的手，確實食指指腹上有紮傷的痕跡。輕輕歎息一聲，說道：“你總歸是將軍家的長女，是皇上禦賜的郡主。”

    秦曦月：“我還能回去麽？父親有了姨娘，有了昭月，去年來信說又有了秦諶，他們好像不要我了。”說著語調裏帶了一絲哭腔，惹人憐愛。

    江風卓安安靜靜的看著女孩，波瀾不驚。過了好久，才問道：“你覺得你父親待你如何？”

    女孩低著頭想了想，好像突然想開了一般仰起頭，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從小便沒有娘親，這世間對自己最好的也就是父親和師父二人了吧。

    江風卓有一瞬間的恍惚，爾後揉揉眉，說到：“今天先歇息一天，讓蘇姨給你上點藥。”話語間又抬起腳，不慌不忙的向前走去，衣帶飄逸，宛若謫仙。

    秦曦月站在原地，看著江風卓漸漸遠去的背影，恍惚間有一種自己永遠都活在他背後的感覺。自從十歲被父親送來雪域山，好像自此師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神秘、強大、堅毅卻又溫柔。不喜外人打擾的他沒有任何理由的容許自己闖入他的生活，不但成為他唯一的座下弟子，還可以進入他的私人住室——竹軒，也容許從小照顧他的蘇姨照顧自己。人其實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都會找到一個溫暖源，然後不斷的汲取溫暖，不斷的想要近一點，再近一點。時光會讓人習慣，幾年的時光，已讓他成為自己唯一的支撐，好像生活唯一的意義就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站著便陷入思緒，算來已過了四年，還有一年自己便要及笄，想來父親應該不久便會接自己回府。想到這一點，說不上是什麽情緒，可秦曦月一時感覺自己心裏有些發苦。

    回房途中，秦曦月一直在想，江風卓對於她究竟算是什麽？師父？好像過於在意了些；哥哥？好像在家中也沒有時刻想見到楚夜的感覺，畢竟逸王府的公子楚夜自小便一直和她玩在一起，和哥哥並無兩樣。

    還在思索中，便被人打斷思緒，是魏紫萱。自來到雪域山，留在主峰的她見到其他弟子的機會很少，除了三位師父，即江湖傳聞的“劍閣三劍”——魏不羈、青蘿衣以及江風卓。三人為同門師兄，其師父隱歸後由江風卓接手了劍閣。此外，能經常見到的，便是這個紫萱了，身為魏不羈的女侍，總是能在魏不羈同江風卓商議門內事宜的時候，和自己呆在一起，說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事。關係自是還算得上親密。魏紫萱為魏不羈遊曆途中山賊手裏救出，因為無家可歸，便被他一直帶在身邊，名義上的女侍，實際上的徒弟。

    “曦月，你想下山嗎？”她眨著忽閃忽閃的眼睛。

    楚曦月：“自然是想的呀，我已經有四年沒看過外麵的樣子了。”

    “聽說掌門要去一趟西域，他待你這麽好，你可以求他帶你去呀。”

    楚曦月心裏有一瞬動搖，但隨之便是疑惑，道：“去西域做什麽？”

    “好像掌門一直在尋找一個人，前些日子，探子回信說有人在西域見到了。”

    楚曦月沉默，心裏一直在猜測江風卓所找之人，肯定不是牽扯門內之事，畢竟劍閣一直在江湖以神秘著稱，很少有人敢輕易試探。那麽，就是與私事有關？可是，江風卓一直淡漠從容，清心寡欲，好像也不會和誰有什麽私事牽扯一般。那麽，他究竟在找誰？

    一直到魏紫萱離開，秦曦月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好久還是不知其所以然，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要想辦法跟著他一起去。想通了這一點，楚曦月立馬向靜宮走去。

    靜宮位於雪域山主峰之上，是曆代掌門以及掌門直係弟子的居所。不似皇宮的宏偉莊嚴，靜宮像嵌在雪地中一般，顯得有種超凡的安靜。檀香木、碧玉樽，琉璃瓦，沉香……各處盡顯風雅。靜宮內以東為軒，以西為閣，兩者用長長的走廊相連。到現在為止，住在靜宮的人隻有兩人，住在幽閣的秦曦月和聽竹軒的江風卓。

    在外敲敲門，聽到江風卓的回應，秦曦月推門而進。

    “何事？”

    秦曦月想了想，肯定是不能供出魏紫萱來，隻能佯裝不知道一般，說道：“師父，我想下山一趟可以嗎？”

    江風卓淡漠依然，隻是眼神淡淡的飄過來，問道：“為何？你該知道你還未到時候。”

    秦曦月想了想措辭道：“在山上呆了太久了啊，師父你近日會下山麽？可以帶我一起呀。”

    江風卓看著她，略微思索了一番，確實自她來到雪域山已達四年多，一直未曾下過山，也該是著急了，點了點頭，說了句：“後日出發吧。”爾後又想了想，說到：“我明日給你拿一身男裝。”

    秦曦月喜不自禁，低著頭忍者笑，怕自己稍微得意忘形一番他就會收回承諾一般，自然也是沒有看到江風卓幽深的眼睛，不知道江風卓其實是在心裏思量了好多，雖然秦曦月是自己的徒弟，但終究是名門女子，傳出去名譽怕是會受損，可自己終究還是不忍拒絕她，總歸是自己帶大的孩子，也不舍得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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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開始估計有些慢熱，畢竟是比自己長好多歲的師父，不過很快就會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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