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舊夢重溫

    一直出現幻覺，到後麵秦曦月早已經習慣了，這天晚上子時，秦曦月恍然間從夢中驚醒，打開房門，看到台階下的楚夜，看了半晌，這才笑著說了句：“你終於回來了。”

    楚夜笑了笑，說到：“對，因為放心不下你，你先去睡覺。”

    秦曦月睡意上來，自是當為幻覺，很聽話的回了房。

    隔日。

    秦曦月剛醒，睡眼惺忪中又想到昨夜回來的楚夜。突然一陣驚愕，以往的幻覺裏的都隻是自己說話，楚夜從來是不會答她的話的，怕在夢中，她飛快的穿上鞋子，跑出屋外，想要確認一般他是否是真的歸來。

    一出門，便對上了站在院子對麵的他，笑意盈盈，雙目中全是溫柔。

    曦月恍然覺得，今日的他比以往每一次的他眉眼更添一份魅惑，引人入醉。

    “怎麽沒穿好衣服就出來了？”楚夜問道，話語間全是寵溺。

    秦曦月看了他好久，看到眼裏發脹，心裏發酸，良久才忍住眼淚，笑到：“因為想見你。”語畢眼淚終於忍不住，潸潸然落下。

    楚夜慢慢的穿過院子，每一步似乎都走的異常的鄭重，來到她身邊，抬手想要用指腹撫上她的臉，想要擦掉她的眼淚，卻發現越擦越多。他凝望著她朦朧的淚眼，終於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眼。

    感覺到她眼睛的顫動，楚夜離的遠了一些，看了懷裏的人，發現沒有退縮的意思，便用雙手捧起她的臉，慢慢靠近她的唇，細細的吮吸、慢慢的舔舐，不久，秦曦月就渾身發軟，靠在他懷裏，溢出一聲輕吟。

    一瞬間，楚夜的舌頭便趁虛而入，占領她的每一寸芳菲地。呼吸慢慢粗重，不斷的想要深入，想要攫取更多。

    揉揉她的耳朵，感覺到她呼吸不過來了楚夜才慢慢的放開她，低頭與她對視，看到秦曦月嫣紅的微微有些發腫的的嘴唇和迷離的眼睛，一時間，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下麵湧去。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欲火，然後楚夜便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像是擁抱著自己的一切。

    人都想著為一身江南煙雨覆了天下，其實容華謝後，也終究不過一場，山河永寂。但幸好我們彼此還在，這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日子就這樣過的不緊不慢，楚夜也一直呆在府上，幾乎沒怎麽出過門。

    隻要每天日落看到的人以及每天日出看到的人都是他，不管怎麽樣，都是好的。

    但似乎楚夜越來越愛穿白衣，每日印在眼前的都是一片無暇的白，以至於秦曦月總是很容易讓想起，有一個人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他執著的相信，白衣卿相的他會讓人一眼即識出。

    這天清晨，楚夜為秦曦月描完了眉，看到秦曦月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印下一片陰影，明顯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樣，以為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楚夜親了一下她的眼睛，低頭便問到：“心裏有事？”。

    秦曦月答非所問：“你去過江湖嗎？”

    楚夜怔了怔，摸不準她什麽意思，思索了片刻才答道：“離開家，哪裏都是江湖。”

    “那麽你喜歡嗎？”

    “江湖隻適合那些沒有牽掛的人，我已心有所念。”

    秦曦月從窗外移開視線，抬頭看著楚夜：“你知道江湖中易容術最好人是誰嗎？”

    江夜怔了怔。爾後好像漫不經心似的，說了一個名字。

    秦曦月笑了笑，說到：“其實，易容術都是騙人的，再好的易容術也隻是欺騙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親近的人總是能在第一眼就發現細微的不同。”

    楚夜未言。靜靜的凝視著她。其實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需要說的，對方心裏想什麽雙方該都是知道的。

    兩人互相凝望，終於秦曦月微微閉了閉眼。

    “我曾經愛著一個人，把他當做我的全部世界。”

    “……我也是。”

    “我到現在依然還喜歡他。”

    楚夜低頭，思緒翻湧，慢慢的，他低頭卸下自己塗在臉上的東西，再抬頭，已經是江風卓的麵容。

    過了半晌，他才將秦曦月摟在懷裏，擲地有聲的說到：“我也是。”

    江風卓想起自己得到消息後日夜兼程，趕去北方，卻發現軍隊早已散落的七七八八，找到一個幸存者，問了才知道，楚夜帶著三百騎兵去偷襲敵營。

    他趕到敵營看到了全身是血的他，虛弱的躺在地上，敵軍已逝，但自己也是殘破不已。

    江風卓點住他的穴道，止住不斷噴湧出來的血，扶起他，輕聲說了聲：“我帶你回去。”

    楚夜擺擺手，說到：“不用了，什麽情況我自己心裏有數，身在戰場之上，亦死在戰場之上，也算得上是得到解脫了。”

    江風卓低頭，聲音有些低沉，鄭重的極緩極緩的說了句：“我敬你。”

    楚夜笑了笑，爾後抬起眼神，朝著京城的方向長久的凝望，終於，用虛弱的聲音答了句“平生不會相思，便害相思。”

    視線漸漸模糊，楚夜想起好久以前，十三歲的他在秦曦月離開之後跑去問自己的父親：“父王，曦月郡主怎麽不見了，可是我心儀她呀，我想讓她做我的夫人呢。”

    父親拍拍他的肩，告訴他：“郡主還會回來的，等到你有能力的時候秦將軍就會把郡主許給你的。”

    五年過去了，他抗旨、連帶著放棄父親安排的職位，入了兵營，慢慢的成了最年輕的將軍。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等伊人歸來，發現她早已心有所屬。

    其實喜歡一個人和他有多大的權力有什麽關係呢？楚夜自嘲的笑了笑，終究還是明白得太晚了。

    夕陽西下，映出一片殘紅。

    若是前身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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