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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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婉琬對於明日成親勢在必行, 無論爹來找自己說出什麽擔憂,她都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場婚事給辦成。見爹好似對這上門女婿真地上心, 怕他細問太多將婚事給弄砸了, 隻得敷衍道:“爹, 女兒今日太過勞累, 好像有些犯病了, 想要早點休息了。”
    施起然最怕聽到犯病二字, 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關切地問:“婉琬, 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瞧瞧?如果不舒服, 明日的婚禮延後如何?”
    施婉琬扶著額頭,聽見爹又想借機把婚禮擱置,抿了抿唇, 抬眼輕聲說:“爹, 我隻是有些累了,想睡覺。明日的婚禮若是因為女兒犯病而延後,恐怕傳了出去對女兒更加不利。”
    施起然最喜歡婉琬這一點,說什麽都有道理。他無法反駁女兒的話, 隻能叮囑她好好休息,明日爭取正常醒來。就算是嫁一個普通書生, 就算是招贅上門, 他也希望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日後回憶起這場婚禮, 仍能覺得幸福喜悅。
    等老爺離開,飛霞和積雲相繼走了進來,邊替小姐拆卸頭飾,邊小聲嘀咕:“小姐,明日你就要成親了,這未來姑爺你都還沒看過一眼呢。”
    施婉琬哪裏有半分剛才的倦怠之色,眼神中閃著跳動的光亮,透過鏡子看了飛霞一眼,說:“你不是已經替我看過了嗎?要是明日我看到的跟你說的不一樣,瞧我怎麽收拾你。”
    “不會不一樣的,小姐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飛霞被這麽一激,倒是增添了幾分自信。細細回想了一下今日選中褚玉瑭時的情景,更覺自己眼光犀利。
    施婉琬更衣完畢走到床邊,若有所思地說:“明日這裏就要變樣了。唉,我得好好想想,究竟是讓他出去還是我出去。”
    今夜裏是積雲陪夜,她接過小姐褪下的披肩,掛到旁邊的掛架上。回首笑說:“難不成洞房花燭,小姐就要讓姑爺獨守空房嗎?”
    施婉琬知她是故意調笑,假意瞪了她一眼,冷靜地說她:“我的病尚未痊愈,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不宜同、房也不是什麽說不過去的事,倒是你提醒了我。”
    積雲看見小姐這個眼神,就知道自己剛才嘴欠,玩笑開大了。心裏直打鼓,怯生生地問:“小姐,我提醒你什麽了?”
    “洞房花燭,良辰美景的,我怎麽能忍心讓我的姑爺獨自一人呢?自古以來,小姐不適,不就是該由陪嫁丫鬟代為伺候姑爺嗎?”施婉琬麵色不改地說著,卻把積雲嚇得臉色慘白。
    “小姐小姐,奴婢知錯了!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去伺候姑爺啊!”積雲嚇得直擺手,生怕小姐一生氣,就把自己賜給了姑爺。
    反正小姐是鐵了心找個假姑爺應付京城裏的那些癡纏男子,可是一直讓姑爺守空房也是說不過去的事情。到頭來,還不是得有人代替小姐去做這些事,若是姑爺真地開口,自己和飛霞都難逃此運。
    施婉琬睨了積雲一眼,見她的驚慌不像是裝的,也就不再嚇唬她。這個丫鬟從小就在自己的身邊,跟著自己一同長大,陪著自己經曆過許多事。有的時候,她會覺得積雲跟飛霞比她的手足們都要親近。
    一夜好夢,施婉琬的睡眠質量向來不錯。若不是今日是要成親的大日子,她大可名正言順地睡到日上三竿。隻是施起然生怕今日裏施婉琬的病情反複,無法成親,特意一早就請了大夫過來替她診脈。
    “小姐,你就配合一下大夫吧,把這提神的藥給喝了吧。”積雲為難地端來一碗剛熬出來的湯藥。丞相倒是好心,可是自己端來給小姐喝,倒黴的是自己啊。
    “不喝,倒了吧。”施婉琬今日心情不錯,自己在擺弄發尾,準備好好打扮一下。
    “老爺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小姐求求你了,喝了吧。”積雲問過這藥效,絕對沒有任何毒害,隻不過就是提神醒腦的功效,許多上京趕考的書生也會買來喝。
    “我本來就不困,要是喝了以後睡不著可怎麽辦?”施婉琬有些煩躁,積雲像個蜜蜂一樣地在自己耳邊嗡嗡地說著。
    積雲見小姐停下了動作,就知道她肯定是心軟了。隻要自己再苦苦哀求一下,一定能夠成功。於是更加賣力地擠眉弄眼裝可憐,就差沒把口水噴到碗裏了。
    “好了好了,你別嘮叨了。我與你一人一半,快喝!待會喜娘就要來了。”施婉琬被積雲煩的不行,又見時辰快到了,於是兩三口就將半碗喝了下去。
    施府管家一早就去了仁壽坊將褚玉瑭給接了出來,半路上又一再交代婚禮細節,生怕她不懂禮儀,鬧出了笑話。雖然這次是相府招親,但也是皇上首肯的,多少帶著點天威,弄砸了恐怕連相府都要受牽連。
    “管家你放心,成親這事我懂的。不會弄砸的,我有經驗。”褚玉瑭耐心地聽著管家吩咐,逐一點頭回應。臨了還不忘安慰有些焦躁不安的管家。
    誰知這一安慰竟把管家嚇了一跳,驚道:“什麽?你有經驗?!”
    褚玉瑭知他誤會了,連忙解釋說:“誤會誤會。我是說,我看旁人的婚禮看得多了,都懂的,都懂的。”
    戰戰兢兢的褚玉瑭到了拜堂時,反倒不緊張了。畢竟算上前世,她已是第二次拜堂成親了,相較於施婉琬,她顯得從容得多。
    坐在高堂之上的施起然與其繼室頗為欣慰地對望了一眼,眼中深意分明寫著:這孩子能夠如此沉穩,是個可造之材。
    施婉琬雖然一手操縱了此次招親,但真到了成親這一刻,她仍不免有些緊張。就算那個牽著自己一同拜天地之人並非自己的心上人,可在氣氛渲染之下,身為女子的她,仍然會有身為新娘的嬌羞與拘謹。
    從招親到成親,一切都像一陣風,絲毫不讓人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康友之和陳墨荀等人甚至連傷心的機會都沒有,就應邀前來參加婚宴。看著一襲紅裝的施婉琬被送入洞房,康友之就忍不住地怒視褚玉瑭。他麵目猙獰地對身邊的錢如歸說:“待會開宴,不把這新郎官灌死我就不姓康!”
    錢如歸笑答:“行行行,你隻管放膽去灌。隻要別到了最後給自己灌了一壺屎就好。”
    “這裏,看這裏!施小姐,請看一看這裏!”
    “這裏這裏!這裏才有如意郎君!”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不斷從人群中傳出,早就翹首以盼的候選者更像是在相互較勁,要比一比誰的聲音更大。這招親還沒開始,繡樓底下的人就開始了較量。
    積雲伸頭往樓下看了看,不由得又皺起眉頭,轉身對施婉琬說:“小姐,今日來的人可不少。”
    飛霞淡定得多,跟著也掃了一眼樓下,平靜地說:“積雲,你也知道小姐在京城的名聲。換做你是男子,會願意錯過這樣一次機會麽。”
    積雲想想,點點頭。的確,要是自己是個男子,隻要有一絲機會,都絕對不會放過的。可是她又看了眼樓下的人,左右兩邊的隊伍,為首的不是富商之子康友之,就是重臣子嗣陳墨荀。再把視線往旁邊擴散些,見錢如歸神態輕鬆地站在康友之身邊,更是不安了。
    “小姐,京城裏那些惡少們都來了。待會你可千萬要看仔細啊,絕對不能把繡球往他們那裏拋!”積雲收回腦袋,鄭重祈求。
    施婉琬戴著半截麵紗,雖然隻露出一雙眼,眼底卻出奇的清亮。聽到積雲的話,輕笑了一聲,道:“那就要看飛霞的功夫了。”
    飛霞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轉身下了繡樓。積雲望著飛霞消失的身影,才靠過去問施婉琬:“小姐,待會你就用力往最後麵拋。我剛才替你看仔細了,後麵站著的都是布衣百姓。”
    施婉琬不置可否地看了積雲一眼,從她手裏接過繡球,緩緩踱步走到欄杆旁。方才她剛出現時,底下人群已經開始騷動,現在她整個人倚靠在護欄邊,就更加惹人注目了。
    此起彼伏的聲浪再次響起,吵得褚玉瑭捂住了耳朵,轉身就想要逃。可是現在她才真正知道什麽叫做無處可逃,無法動彈。因為身後的人又多了許多,根本不給她撤退的路。再說,現在大家一門心思地想要往前擠,她一個人逆行,更加吃力。
    “玉瑭,捂著耳朵幹嗎?快看,繡球就要拋下來了!”劉豐雖然不像他媳婦那樣熱衷於看熱鬧,但熱血也被現場熱烈的氣氛給激發出來了。
    “劉大哥,這裏好吵,你不覺得嗎?趁現在繡球還沒拋,咱們躲遠點,不然待會要是大家一起往前湧,咱們不是更加走不掉了嗎?”褚玉瑭的聲音有些發虛,這樣的大場麵她哪裏經曆過。她見過的最熱鬧的場麵就是每逢年節,她作為褚家少主出麵犒賞諸位分號的管事。可是褚家的產業再豐富,也比不過這京城裏想要娶施婉琬的人多啊。
    “哎呀,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時候了,還躲什麽躲!手拉下來,像個男子漢樣子才行!”劉豐一直覺得褚玉瑭哪兒都好,就是這性子實在太過軟弱了。雖然都說江南的男子秀氣儒雅些,但這人也柔弱得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