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個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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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了!會掐脖子嗎?蔡禮有點緊張。

    沈依依卻是把頭一埋,眼睛又閉上了。

    又睡著了?蔡禮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見她確實沒動靜,便打算把胳膊收回來,但想想人他已經抱了,此時收手,是不是有不負責任之嫌?於是便繼續摟著她的腰,沒有動彈。

    沈依依的側臉,正好枕在他的胳膊上,巧的嘴唇壓得微微嘟起,顯得可愛極了。

    蔡禮看得有些心猿意馬,趕緊給自己找了點事做,撫著她臉側的碎發,幫她攏到了耳朵後麵去。

    隨著他的手指,劃過嬌嫩細膩的肌膚,沈依依的麵頰,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的手竟這麽粗糙?把她的皮膚磨紅了??蔡禮嚇了一跳,連忙湊近了細看。

    可隨著他的貼近,隨著他滾熱的呼吸噴灑在沈依依的麵頰上,她的臉更紅了,甚至有了向脖子蔓延的趨勢。

    蔡禮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終於會過意來,敢情沈依依麵紅耳赤,不是因為他的手指太粗糙,而是由於害羞啊?

    可是,她居然會害羞?

    這個動不動就要扒他的衣裳,連給他的pp上藥的時候都沒有臉紅的女子,居然也會害羞?

    蔡禮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新大陸,隱隱地興奮激動起來,故意用手捏了捏沈依依的耳垂。

    沈依依竟瞬間渾身緊繃,一聲短促的低吟從唇齒間飛了出來。

    緊接著,蔡禮就看見她慢慢地,慢慢地扭著頭,把臉埋進了他的臂彎裏。

    她是不是以為隻要動作夠慢,他就看不見了?

    蔡禮差點笑出聲來。

    啊呀,不行,萬一他真笑了,惹得她惱羞成怒,以後還怎麽玩?

    好東西得省著用,蔡禮想著,把笑憋了回去,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正經一點。

    “依依,該起床了,我餓了。”蔡禮嚴肅地拍了拍她的腰。

    沈依依滿臉通紅地爬起來,飛快躲進淨房裏去了。

    怎麽辦,蔡禮學壞了……沈依依苦惱地揉了揉臉,把頭埋進了水盆裏。

    趁著她洗臉,蔡禮偷偷地爬起來,打開她妝台的抽屜看了看,見那盒花裏胡哨的脂膏已經開封了,而且還沒用完,這才又回到炕上躺下了。

    沈依依洗完臉,逃也似的去了廚房,生火做飯。

    扶留進來,伺候蔡禮洗漱,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一時軍醫來看蔡禮,卻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劉一線,自從蔡禮與蔡家脫離關係,他便跟著出來了。

    劉一線的風格,與劉一刀極其相似,他給蔡禮換過藥後,把藥方交到了沈依依手裏,道:“將軍的傷死不了人,別讓他一到晚躺在床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明白了,他們判斷傷情嚴重與否的標準,就是會不會死人。沈依依翻了個白眼,找藥罐熬藥去了。

    有了劉一線的雞毛當令箭,蔡禮馬上生龍活虎,自動自覺地坐到桌子邊,等著投食了。

    沈依依熬了一碗紅棗米粥,蒸了灌湯包和花卷,另外還有一碟泡菜、一碟麻油腐乳、一碟肉末雪裏紅、一碟韭黃炒雞蛋、一碟熏豬頸肉。

    蔡禮突然就覺得,為了這一桌早飯,他可以讓沈依依掐。

    大概是因為早上剛羞臊過,沈依依顯得很安靜,蔡禮沒話找話,卻又覺得有欲蓋彌彰之嫌,隻好把嘴閉上了,專心吃飯。

    早飯吃完,散了步,消了食,徐晟和王士廉來了。

    他們是來看蔡禮的,但一進門,徐晟就從王士廉的袖子裏抽出了一張紙,朝著沈依依展開了。

    紙上隻有一句詩:恍如孤山下,飛玉浮西湖。

    大早上地跑來給她看一句詩?

    什麽情況?

    沈依依疑惑著把詩又讀了一遍:“什麽意思?”

    “不知道意思就好!就怕你知道意思!”徐晟得意地撫掌大笑。

    王士廉把寫著詩的紙朝沈依依麵前一拍,道:“沈大姐,來,打個賭怎麽樣?這句詩,寫的是一道菜,你若能做出來,從今往後,我和徐晟,唯你馬首是瞻,供你差遣。如果你做不出來,就趕在年前,賣給我們兩人各兩百盒火鍋底料,如何?”

    沈依依還沒接話,蔡禮先抓起個茶盞蓋子,朝王士廉砸了過去:“你這叫什麽彩頭?你和徐晟供沈大姐差遣?她萬事有我,需要差遣你們??

    還有,她憑什麽要賣給你們兩百盒火鍋底料?你知道做兩百盒火鍋底料需要多少人手嗎?

    你們這不是打賭,這是趁火打劫,趕緊滾,別逼我發飆!”

    王士廉閃身一躲,竟沒有躲開,讓茶盞蓋子砸了一下,疼得直呲牙。

    徐晟趕緊幫腔,對沈依依道:“沈大姐,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別聽阿禮的。這男人哪,最靠不住了,別看他現在對你千依百順,柔情蜜意,可誰知道以後怎樣?不準轉頭就去喝花酒、逛青樓、養外宅了!

    你是聰明人,肯定很清楚,朋友比自家男人可靠多了!”

    蔡禮還不是她男人呢,管他靠不靠得住,沈依依沒有在意,隻是這句詩,她確實不知道寫的是什麽,萬一應承下賭約,事後卻做不出來,豈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可是不戰而退,會更丟臉吧?沈依依想著,咬了咬牙,道:“行,這個賭約,我跟了。隻不知期限是多少?”

    徐晟喜出望外,笑得格外奸詐:“就以三為限,如何?畢竟你要是做不出來,準備四百盒火鍋底料是很耗時的,馬上就要過年了。”

    “三就三。”沈依依答應了,“但我有個條件,即便我輸了,你也得把這句詩所暗含的那道菜告訴我。”

    “那是自然。”徐晟計謀達成,得意地衝蔡禮擠了擠眼,與王士廉勾肩搭背地走了。

    她居然答應徐晟和王士廉了……蔡禮有點氣悶:“你就這麽稀罕結交他們?”

    按照沈依依一貫的風格,此時她應該回答:對啊,我就是稀罕結交他們,怎滴?可是想想那兩個人的做派,算了,還是別講反話了:“我想知道那道菜是什麽,不然會睡不著。”

    原來是為了那道菜,蔡禮的心情好轉,道:“我來替你想辦法,現在你去換衣裳,我帶你看看皇上賜的宅子去。”

    她不想去,怎麽辦?可是與徐晟、王士廉的賭約,她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有蔡禮幫忙,總比她一個人抓瞎強得多……

    好不服氣,好委屈哦……

    沈依依撅了噘嘴,回屋去了。

    蔡禮跟著進屋,看著她去了屏風後,馬上溜到櫃子前,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櫃門。

    櫃子裏有個木匣子,看起來平凡無奇,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等他打開匣蓋兒,看清了裏麵的東西,登時就瞪大了眼睛,再也淡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