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姐妹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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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清安寺那夜與人春風一度之後,程文釧滿腦子都是與蕭梓璘男歡女愛的情景。她的一顆心好像被溫熱的蜜水浸泡一樣,周身泛著暖洋洋的甜蜜。

    小孟氏要到江東治療養傷,她但凡有一點招數可使,都不想跟去伺候。離開京城,不能跟蕭梓璘同看一城的日出日落,對這位才女來說是很殘忍的事。

    回江東一個多月,程文釧相思成災,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到小孟氏傷好回京。她趕緊縫衣換衫,想以全新的麵貌出現在蕭梓璘麵前,一解相思之苦。

    她在織衣坊選購麵料時突然昏倒,下人情急之下就把她送到了隔壁醫館。丈夫知她雲英未嫁,反複診脈一柱香的時間,才小心翼翼確診她懷孕了。

    程文釧的奶娘和丫頭當即就嚇抽了,因她們驚慌失措,這件事壓不住了。程文釧不隻是小有名氣的才女,還是臨陽王正妃,她未婚先孕消息自然傳得很快。

    小孟氏聽說這個消息,驚厥昏倒,醒過來差點沒瘋了。

    麵對眾人的慌亂驚恐,程文釧不憂不急,反而很高興,當即寫信給蕭梓璘報喜。她是陸太後指定的側妃,不是丫頭小妾,在正妃過門之前懷孕並不為過。

    隻是她還沒過門,就是蕭梓璘再愛上,未婚先孕也好說不好聽。

    要是她提前發現,在懷孕之事傳開之前嫁進臨陽王府就好了。想到這些,她滿心埋怨小孟氏,發現懷孕可是她從江東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哪!

    “你還笑?你真是不知死的鬼,說,是誰的。”小孟氏滿口銀牙都咬碎了。

    程琛臉色鐵青,看向程文釧的目光如寒冬尖刀一般,恨不得把她砍碎剁爛。

    程家是兩朝大族,書香門第,程琛更是風雅文士,以教育子女有方著稱。

    可這幾年,他的美譽英名及光輝形象被打碎了。

    先是大女兒程汶錦稀裏糊塗死去,因死得不明不白鬧得滿城風雨。次年,他苦心教養的兒子程文鋼秋闈落榜。消停了沒兩年,次女程文釵又在親戚家滾下假山,摔沒了孩子,也摔成了殘廢。同年,他頗為得意的小女兒又未昏先孕了。

    兒女是他的希望和延續,如今,他的期望碎了,他還會被人非議指斥。

    “你快說是誰的,不管那人什麽樣,哪怕有妻妾子女,你也要嫁。你是陸太後指婚的臨陽王側妃,如今名聲汙了,婚事隻能退掉。”

    程文釧麵帶甜蜜羞澀,“父親、母親,我的孩子就是臨陽王殿下的。”

    “胡說。”程琛和小孟氏異口同聲斥責她。

    論容貌,程文釧不如海琪,論身份,她不如洛川郡主,論淵源,她不如蕭梓璘的正妃。她之所以會被指為蕭梓璘的側妃,是沾了她長姐程汶錦的光。

    鑲親王府和臨陽王府貌美丫頭成群,京城傾心於蕭梓璘的名門閨秀紮堆。蕭梓璘就是饑不擇食,也不會找程文釧,畢竟程文釧是陸太後指婚。

    程琛和小孟氏都明白這些,可程文釧一口咬定是蕭梓璘的,他們不由起疑。

    程文釧見他們不信,就講述了清安寺那晚發生的事。

    小孟氏一聽,又昏倒了。精明如她,一聽便知道清安寺鬧鬼那晚,她們母女都被人算計了。她原以為程汶錦化作厲鬼來報複了,現在明白是人為謀害。

    程琛也知道有人害了小孟氏母女,他氣得咬牙切齒,賞了程文釧一個大耳光。

    是誰幹的?

    嚇唬她不要緊,她可以慢慢查,和敵人鬥到底,可程文釧的肚子不能等。

    小孟氏醒過來,拉著程琛的手,第一句話就問:“老爺,怎麽辦?”

    程琛也不知道怎麽辦,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就是程文釧懷孕的事傳開了。

    程文釧聽父母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蕭梓璘的,她們母女在清安寺被人算計了,當即就嚇昏了。但她仍殘存一絲希望,哭著鬧著要見蕭梓璘。

    程琛無奈,讓人把她關起來了,這節骨眼上,不能再讓她惹是非了。

    很快,程文釧懷孕的事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蕭梓璘聽說程文釧懷孕及程家人的反映,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秋高氣爽,早桂飄香。

    汶錦在後花園陪長華縣主說話,看丫頭們采摘桂花。

    海珂和秦姨娘來後花園散步,看到她們,趕緊興衝衝過來,同她們閑話。

    長華縣主一手拉著汶錦,一手拉著海珂,歎氣道:“我尋思著還是應該把五姑娘接過來,你們父親被分出來有些時日了,老讓她在那邊算怎麽回事?”

    海珂忙說:“祖母說得是,五妹妹一個人在柱國公府確實不合適。大姐姐過些日子要出嫁,我明天去送添箱,跟五妹妹說祖母惦記她呢,四妹妹也一起去吧!”

    汶錦笑了笑,說:“我就不去了,五妹妹的事勞煩二姐姐了。”

    海琪要嫁給蕭梓璘做側妃,比汶錦提前過門,這倒也沒什麽,畢竟納側妃遠不如正妃過門隆重正式。可海珂邀請汶錦去給海琪添箱,這就讓人心裏不舒服了。

    秦姨娘看著汶錦,陪笑問:“太太這幾天總回娘家,是不是周家有大喜事呀?”

    “有大喜事倒是沒聽說,我兩個舅舅要帶兩位表哥去北越國,太太去周家也能幫忙收拾。”汶錦知道秦姨娘母女總打聽周家的用意,她故意裝糊塗。

    海誠想把海珂嫁給周達,親上加親,知根知底。海珂、秦姨娘和秦家人都嫌周家是普通商戶,周達又不是讀書做官的人,都不願意,甚至哭鬧反對。

    北越太上皇到達,周家的身世公布於眾,身價驟增,不可同日而語。海珂和秦姨娘都動心了,連秦家人都找海誠,讓他跟周賦重提這門親事。

    海誠提了,話沒傳到周家,就被周氏截留了。

    有些事、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一步錯過就是永遠。

    想吃後悔藥,想從頭再來,那不過說說而已,人和事都不可能在原地等待。

    秦姨娘訕訕一笑,又說:“大姑娘和洛川郡主一天進門,這可……”

    “祖母,起風了,我去給您取件衣服。”汶錦淡淡一笑,起身回了內院。

    汶錦剛邁進內院的門檻,頭上的簪子就被人摘走了。她知道是誰戲弄她,就找了借口把丫頭婆子打發走了,隻留荷風貼身伺候。

    “在哪裏?”

    布穀鳥的叫聲從內院一側的花房裏傳出來,汶錦給荷風使眼色讓她留在外麵放風,自己進了花房。看到沐飛倒掛在房梁上衝她擠眉弄眼,汶錦恨恨冷哼。

    北越太上皇回國並沒有帶走沐飛,而是讓他各處遊曆,增長見識。他是懶人一枚,留在京城又別有用意,哪也沒去,正好可以為汶錦做事。

    “你幹的好事。”

    “怎麽了?”

    “程文釧懷孕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你可是惹麻煩了。”

    沐飛兩手指天,嘻笑道:“向天發誓,程文釧懷孕決不是我幹的。”

    “你……”

    “是花月樓幹的,他不是北越勇士,隻是歸順了我。他實際身份是盛月皇朝設在北越國的暗樁,歸蕭梓璘管轄,他抓住機會給蕭梓璘帶頂綠帽子不是很有意思吧?前幾天,他被人暗殺,死在景州的勾欄院,估計是蕭梓璘派人幹的。”

    “死了?那豈不是說不清了?”

    “有什麽說不清的?這種事你少管為妙,蕭梓璘自會處理妥當。”

    汶錦歎氣道:“就算處理妥當了,人們議論紛紛,也會影響名譽。”

    她考慮的是蕭梓璘的名譽,至於程文釧,當然是越爛越好。

    沐飛落到汶錦身邊,幹笑道:“蕭梓璘自找的,他也太不仗義了,花月樓幫他種了孩子不是助人為樂嗎?他竟然狠下殺手,活該他麻煩纏身。”

    汶錦俊臉飛花,輕聲問:“那種事他可能不需要別人幫忙吧?”

    “那誰知道?看他身材結實,武功不錯,沒準是個銀樣臘槍頭呢。”

    “少胡說。”汶錦愣了片刻,又說:“這件事他肯定會查,你還是當心些。”

    “他已經查過了,要不花月樓也不會死。你放心,就算他知道這件事是你主謀,他也不能說什麽。妻妾相爭,各使手段,他會當成是你吃醋才出陰招。”

    蕭梓璘要是這麽好糊弄倒好了,她不介意背上毒婦的罪名。反正蕭梓璘也不是善人,沒必要在他麵前裝冰清玉潔,人畜無害。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麽應對,沒事你回去吧!”

    “誰說我沒事?我有大事找你。”

    汶錦無奈歎氣,“我跟你說過了,清華郡主的事我現在不便幫忙。你再多等一些日子,等時機成熟,我會遊說她,她願意與否,我真不敢說。”

    沐飛愣了一會兒,說:“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還有什麽事?”

    “錦鄉侯世子死了,你聽說了嗎?忤作說他意外墜馬而亡,其實根本不是。”

    汶錦聽沐飛這麽說,不由皺起眉頭,撫額深思。

    錦鄉侯世子蘇宏保是蘇宏佑同父異母的兄長,蘇乘的元配發妻所出的嫡長子。他生前是北郊大營的護軍參領,武將出身,倒是頗有其增祖的遺風。

    蘇宏保帶兵能力突出,前途不錯,為人也很仗義,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

    這也是蘇家父子的通病。

    昨天,蘇宏保的死訊就傳開了。他並不是昨天死的,而是昨天才發現他的屍體,並運回錦鄉侯府。他的屍體已腐爛發臭,可見死的時日不短了。

    蘇宏保死了,錦鄉侯世子之位無嫡長子承襲,這是關係到一個家族的大事。

    嫡長子亡故或身有殘疾,爵位會按順序由嫡次子承襲。這樣一來,爵位會落到蘇宏佑身上,太便宜這個酒囊飯袋了。

    突然,汶錦想到另一種可能,陰陰的笑容在冰冷凝重的臉龐慢慢擴大。

    “他是怎麽死的?”

    “當然是被人害死的,他落馬的地方是一處山坳,野草茂盛。有人在他的馬上做了手腳,隻要馬跑起來,他肯定會墜馬,還會傷得很重。若再喂他一些致人眩暈的藥物,就算沒中毒,在荒蕪山野呆上幾天,他也必死無疑。”

    汶錦想了想,說:“若是給他下毒或直接刺殺他,還怕有人發現陰謀呢。他有副將隨從,一個人跑到草木濃密的山野做什麽?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算你聰明。”

    汶錦沉思了一會兒,說:“沐飛,讓你的人替我送封信。”

    “給誰?”

    “錦鄉侯世子夫人。”

    蘇宏保的妻子章氏出身武將之家,還是陸太後是拐了彎的親戚。她進門之後就被封為錦鄉侯世子夫人,有家族倚仗,她在錦鄉侯府也是不好惹的人物。

    程汶錦嫁到蘇家,因才高貌美被章氏嫉妒,沒少挨她的陷害欺負。

    “你果然聰明。”沐飛遞給她一塊碳墨,又給了她一塊白色絹帕,“快寫。”

    汶錦擦去手上的香氣,又聞了聞碳墨和絹帕沒有特殊的味道,才寫信。

    她的信寫得很簡單,很快就寫好了,找了兩片樹葉包好,讓沐飛帶走了。

    不管是不是葉夫人和蘇宏佑為爭世子之位害死了蘇宏保,她都讓章氏相信這件事是葉夫人謀劃的。葉夫人為自己親生的兒子打算,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誰是最終的得利者,誰就是陰謀的主使者。

    蘇宏保一死,錦鄉侯世子之位落到蘇宏佑身上,誰是最終者,大家都明白。

    蘇家要走向死路,最好的辦法是從內部腐爛,隻有這樣,才能死地新生。

    讓葉家人還有蘇宏佑統統死掉,把這家族新生的機會留給蘇闊。

    汶錦現在不是蘇闊的親娘,但她想為他的前路撥清障礙,這是第一步。

    她到長華縣主房裏拿了一件披風,又去了後花園。長華縣主和秦姨娘母女已離開了後花園,一問才知道柱國公府派人來說話,周氏請她們去正房了。

    對於柱國公府的人,不管主子奴才,汶錦一向厭煩。她讓丫頭到正房打探消息,自己就回了臥房。沐飛給她帶來的消息很重大,她也該好好琢磨一番了。

    她的院子裏很安靜,隻有飛花和落玉守在房門口,這令她有點吃驚。看到她回來,飛花和落玉都不說話,卻以眼神催促她進屋,並攔住了她的丫頭。

    汶錦進到臥房裏,看到蕭梓璘正躺在她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她輕哼一聲,沒說話。蕭梓璘正翻看一本琴譜,對她進來沒有任何反映。

    “不在府裏張羅迎兩位側妃進門的事,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迎側妃進門有公雞就足夠了,不需要我出麵,倒是你不能讓公雞陪。”

    “哼!公雞能替你入洞房嗎?”

    蕭梓璘坐起來,拍了拍床讓汶錦坐下,笑道:“若公雞願意,我不反對。”

    汶錦重重坐在床頭,冷哼道:“你明知道公雞不願意。”

    “我還知道你有辦法讓公雞願意。”蕭梓璘的手臂搭在汶錦肩上,姿勢很曖昧,又高深一笑,說:“象花月樓那樣的公雞不錯,要是能多找幾隻就好了。”

    汶錦輕輕一笑,麵色沉靜,臉上沒有陰謀被識破的慌亂。蕭梓璘的勢力遍布天下,就她和沐飛那點小手段、小算計,根本不可能瞞得過蕭梓璘。

    她早想好了,若蕭梓璘問起來,她就裝傻充楞。蕭梓璘想怎麽處置她,她也悉聽尊便。想報仇就要付出代價,而她代價的籌碼就是蕭梓璘的信任。

    “怎麽不說話?”蕭梓璘眯起眼睛,遮住眼底的神態,靜靜看著她。

    她知道蕭梓璘眯起眼睛看人是要發怒的先兆,她隻能沉默等待。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見蕭梓璘發作,她輕輕抬起頭,以眼角的餘光偷看他。

    看到他依舊神色冷漠,汶錦以蚊鳴般的聲音說“殿下,要不我們也成親吧!”

    “好啊!”蕭梓璘答應得格外痛快,臉色也不象剛才那麽沉謹了。

    汶錦鬆了口氣,她說成親的事隻是緩和氣氛,沒想到蕭梓璘根本不考慮,就答應了。至少是今年,她還不想成親,可話說出去了,就由不得她反悔了。

    “我讓欽天監重新給看了日子,他們說十月比冬月好,不冷不熱,最適合成親。現在是七月,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準備了。”

    “我……”

    蕭梓璘握住汶錦的手,細細撫摸,“不用你開口,也不用你費心,我知會內務府,一應程序都由他們來做,如何安排也由他們告知嶽父、嶽母。”

    汶錦無話可說了,她順勢靠在蕭梓璘懷裏,嘟起嘴,楚楚可憐看他。

    “別怕,凡事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蕭梓璘摟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軟背,“什麽事我都能替你做,我隻需要你信任我,向我敞開你的心。”

    蕭梓璘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她不想再說什麽,也不想多問。

    她依偎在他懷中,靜靜享受此刻的寧靜踏實。

    一切盡在不言中。

    院門外傳來周氏和丫頭的說話聲,聽語氣,就知道周氏不高興。

    蕭梓璘捧起汶錦的臉,火熱的雙唇印在她的唇瓣上,又移到她臉上。聽到周氏等人走近院子,他才拍了拍汶錦的臉,很麻利地從後窗走了。

    汶錦摸著溫熱的臉頰,揉了片刻,起身迎了出去。

    周氏氣呼呼走在前麵,身後跟著諸多丫頭婆子,秦姨娘和嚴姨娘小心翼翼跟在身後。進到廳裏,看到汶錦麵露倦色,睡意朦朧,周氏長歎一聲。

    “娘,出什麽事了?”

    “大姑娘嫁進臨陽王府做側妃的日子定在下旬初,還有十天時間。今天老虔婆派人把嫁妝單子送過去了,三姑娘和五姑娘都成了大姑娘的陪嫁。

    剛才她又派人過來說程三姑娘未婚先孕,李太貴妃很生氣,要給臨陽王殿下再選一位側妃。二姑娘的親事一直沒定下來,不如嫁到臨陽王府做側妃。

    姐妹幾人共侍一夫,能恩寵,也親近。沒經我和你父親同意,她就去跟李太貴妃說了,沒想到李太貴妃竟然答應了,這不是存心讓我們難堪嗎?”

    汶錦掃了秦姨娘一眼,冷哼道:“我們是忠勇伯府海家,我們的祖母是長華縣主。她是什麽人?憑什麽做主二姐姐的親事?連五妹妹的親事都由不得她。”

    周氏恨恨咬牙,“海家的姑娘沒人要了嗎?成群結隊往人家塞,也不怕被人笑話。她不知道臉麵是什麽,我和你父親、你祖母還要臉麵呢。”

    汶錦知道李太貴妃早就恨上她了,同意海琳和海璃給海琪陪嫁,又答應讓海珂做側妃,就是想讓她難堪。隻是這手段太過小氣,李太貴妃也就這麽點道行了。

    “娘和父親隻要管住二姐姐不被她們糟踐就行,我不想讓親姐姐嫁到臨陽王府,惡心。五姑娘自己糊塗,不親近父母,偏聽她們擺布,那就讓她自求多福吧!”

    秦姨娘掩麵哽咽,“二姑娘年紀不小,她的親事……”

    汶錦沉下臉,說:“有老爺、太太和老太太呢,姨娘就少操心些吧!”

    不用問就知道秦姨娘想讓海珂給蕭梓璘做側妃,這事沒準就是她暗示的。秦家人肯定不同意,肯定是秦姨娘一個人的主意,隻希望別象秦姨娘一樣糊塗。

    “柱國公府的老太太是什麽品性,有什麽能耐,大家心知肚明,她那點本事隻能對付柱國公。我嫁到臨陽王府做正妃,就有正妃的風範和氣度,不需要誰去固寵。若是誰生出不識大體、不顧臉麵的齷齪心思,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為她們那些肮髒算計氣惱,娘就放心了。”

    “娘別為我操心,還是多在外麵走動打聽,張羅二姐姐的親事吧!”

    十天之後,海琪和洛川郡主同一天進門做了蕭梓璘的側妃,可她們卻嫁進了鑲親王府。沒人迎親,也沒勞煩公雞,她們都是自家兄弟送進門的。

    當天,鑲親王府擺宴席款待賓客,自是熱鬧隆重。

    可蕭梓璘卻去了中南省,那裏出了一件大案,需要他親自出馬。

    看到蕭梓璘給她的信,上麵寫了一堆不入洞房的理由,汶錦笑了。

    她正笑得開心,沐飛來了,給她帶來了蘇家的消息,讓她頓時鬥誌昂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