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欠了就一定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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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璧人,立在一張高腳桌前,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引來無數豔羨嫉妒的目光。

    夏夏心無旁騖地喝掉了第一口“蘇格蘭之霧”,唇角綻開了情不自禁的微笑。

    “你很能喝,喝醉過嗎?”端木喝了口冰水,十分直白地問她。

    夏夏誠實地搖了搖頭,“你能不能喝,我不知道,但你肯定喝醉過,所以不想再喝醉了。”

    端木眯起鳳眸,說道:“太聰明的女人就會令人討厭。”

    “真正聰明的,是那些會在男人麵前裝傻的女人,我沒那麽高明。”夏夏又喝了第二口,臉頰爬上了醉人的酡紅,就著燈光,更顯得嬌媚動人。

    在端木看來,此時的夏清塵,已經和他初見她時有很大的不同——那雙秋水無塵的杏眼,之前看著清純,此刻透著冷漠,精致的瓜子臉上印著兩個可愛的酒窩,之前看著恬淡,此刻透著倔強,淨瓷般的肌膚已經漾出了淡淡的粉紅,令她由內而外散發出馥鬱芳香的女人味。端木一向最討厭女人喝酒,更討厭女人醉酒,可眼前這女人竟然將烈酒喝得如此優雅,令他迷惑。

    “剛才那個人,是明震霆的爪牙,你要離他們遠點,都是些披著羊皮的狼。”端木就這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剛才,一看到陸離向夏夏走去,他就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保護欲,平日他可不會如此多管閑事,他隻是很擔心,夏夏會落入那個老東西的魔掌。

    “謝謝你幫我解圍。”夏夏十分領情,“我欠你一個人情。”

    “欠了就一定要還。”端木淡淡地說。

    夏夏尷尬一笑,她一無所有,能還他什麽?

    “剛才最後那三種酒,都是什麽?”端木突然問道。

    “倪貝貝說的,是對的。”夏夏凝視著杯中的光影。

    “可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第一杯是‘自由古巴’,加入朗姆酒讓它十分特別;第二杯是‘藍莓茶’;第三杯是‘新加坡司令’,琴酒打造出來的熱帶"qing ren"。”夏夏言簡意賅地說,“謝謝你把那瓶伏特加送給我,我會把它好好地收藏起來。”

    “不喝嗎?”端木好奇地說。

    “酒逢對手才會喝。”夏夏瞟了一眼端木掌心的冰水。

    一支貼麵舞跳完了,不少男女仍舊戀戀不舍地黏在一起。端木向著樂隊打了個手勢,樂隊開始奏起了優雅平緩的華爾茲,這令不少人都感到意興闌珊,江泓更是直接對著端木的方向豎起了中指,此刻,江泓的懷裏正擁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這個能跳了吧?”端木好整以暇地看著夏夏。

    “這個行。”夏夏不好意思再拒絕他。

    端木伸出手,將夏夏拉入了舞池,她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隔著妥帖的西裝,能感受到他壯碩的肌肉,他的右手很有分寸地攬住她的纖腰,隔著輕薄的禮服,能夠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軟和肌膚的彈性,他們的另兩隻手就這樣輕輕握在一起,翩翩起舞。

    “你跳得很好,還會跳什麽?”一個轉身後,端木問道。

    “華爾茲和恰恰恰,交誼舞隻會這兩種,我平日裏會上民族舞的課。”夏夏如實告知。

    “你是個好學生,每次都答得那麽認真。”端木彎起唇角。

    “男生跳恰恰恰太娘了!”夏夏也笑了,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她也願意和他多說幾句,“我們每次上恰恰恰的課,都沒有男生肯學,隻好女生和女生跳。有時候大家跳著跳著,就在多功能廳裏開始無拘無束地蹦迪,玩到最後,就繞著圈跳兔子舞,特別嗨!”

    “為什麽不去夜-店,更嗨!”端木恰到好處地彎下手臂,夏夏十分乖巧地下了個腰,擺個了超美的pose。

    “我以前的男朋友,不喜歡我去。”夏夏道出了一重原因,其實另一重原因是,她沒有錢。

    “以前的男朋友?”端木微蹙起眉頭,“分手了?”

    “昨天分的。”夏夏後悔說起了這個話題。

    “是因為他不願意讓你來這個派對嗎?”端木追問道。

    “不是。”夏夏否認,不再開口。

    夏夏在心底抱怨,自己還是不懂得如何與男人虛與委蛇,端木剛才與她的這番對話,細想起來,簡直就像是查戶口,她竹筒倒豆子般地剖白了自己,可對他仍舊一無所知。

    這支舞,就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江泓一躍跳上舞台,聲音中已經帶了些微醺:“親愛的們!剛才那支慢條斯理的華爾茲,完全是一個事故!不符合我們派對的狂歡脾性!現在,我們來第二輪品酒吧,這次,品的是紅酒……”

    端木放開夏夏,低聲問道:“你懂紅酒嗎?”

    夏夏搖了搖頭:“我母親不做紅酒生意。”

    端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就這樣轉身離去,將她一個人丟在了舞池中央。夏夏苦澀地笑笑,她已經有些習慣端木這種對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做派,獨自回到了初晴的身邊。

    “沒有跳舞?”夏夏笑著問她的閨蜜。

    “我這鞋子真是太作孽了,別說跳舞,就連走路都好像是踩在刀子上!”初晴歎了口氣,“更何況,我還得幫你看著這熊熊酒,要是被別人順走了可怎麽辦?”此時,初晴的一隻手正搭在那瓶雪樹伏特加上,生怕這瓶昂貴的酒被人搶了。

    夏夏一聽到“熊熊酒”,就笑開了花。

    “很配啊!”初晴出神地說。

    “什麽?”夏夏手中的蘇格蘭之霧,隻剩下一個杯底。

    “端木霖豐對你有意思。”初晴揶揄地看著她,“你可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有意思嗎?”夏夏搖了搖手裏的杯子,“他隻是對我有些好奇罷了,他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訴他了。他顯然是那種十分自我的人,我想,他是不會真正愛上誰的。”

    “他看你的眼神,已經有變化了!”初晴說道,“我是旁觀者清!”

    “那又怎樣呢?”夏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有點醉了,我們去房間歇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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