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爾遠遠就瞧見了那問心鏡略有磨損的鏡背，不過一笑，許是又是哪個有情還被無情擾吧。

    “這東西靠譜麽？”千複不屑地看了看這麵小鏡子。

    “我巫族之物件件都是頂尖的，不像你們妖族，藏個蟠螭袋連主子都不知道在哪。”禰璣反唇相譏。

    禰璣看著千複仍然擺弄著這小鏡子，上上下下，正正反反看了個透，隻差打開裏頭查看玄機了。禰璣隱忍怒火，一把搶過來，道：“你若不信，我用給你看便是了。”

    千複沒眼見力，還抬眉頷首，一臉認同。

    禰璣被噎了話，她原本性子爽直，怎料遇見個愣頭青不說，還是個不說話都能氣死人的。

    禰璣冷哼一聲，拿起問心鏡劈頭蓋臉地一句：“我會不會嫁給他？”

    在場的所有人明顯對這個問題翹首以盼，紛紛盯著那問心鏡鏡麵，結果問心鏡像是沒反應一般，一點五彩斑斕的光芒都沒有射出來。

    “我就說，這小破鏡子就是忽悠人。”千複擺了擺手，剛要抬腳走，五姣卻說了一句讓他頓時便麵如土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或者，問心鏡是對的。你們會成親。”

    “怎麽可能。”千複竟然有些氣急敗壞，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幾分。孟爾見那禰璣公主臉上掛不住，剛要說幾句緩和一下氣氛，畢竟怎麽說，他們還處於劣勢，老妖神還在人姑娘手上。

    結果話音剛落千複便再次將那問心鏡奪了回來，努力平心靜氣，突然抬頭看了一眼他們一行人，低頭問道：“我喜歡孟爾嗎？”

    他的聲音有些輕，可是此時周圍一片靜謐，反而將他微微顫抖的嗓音突兀了出來，不止孟爾，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他對這個問題還是不依不饒。

    一盞茶的功夫卻像是等成了永恒，孟爾沒有看到那問心鏡有任何的動靜，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它像是尋常死物般靜靜地躺在千複的手心，孟爾不知道那問心鏡有多重，但是她的心卻還是一瞬間變重了幾分。

    “哈哈……”千複突然大笑起來，拿著這問心鏡就丟給禰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我沒說錯吧，這東西就是壞了，任何人，沒有瞎了眼的都看得出我怎麽會喜歡孟爾，它卻沒有亮，不是壞了是什麽？”

    五姣冷笑一聲，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次開口。

    千複走下高台，還是那副放誕不拘的模樣，一副心頭正足的模樣，連連拍手，一陣吆喝：“來來來，本大人帶大夥兒去找蟠螭袋……”

    沒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女子的高喊聲：“千複，就算你心上有人，還是可與我成親，你我本無男女之情，隻為本族，有何幹係？”

    千複走在前頭，還是停了腳，他回頭看了看孟爾，孟爾直接錯開了眼睛，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擺放。千複笑得隨性，擦肩走過孟爾身邊，突然說了句：“喲，丫頭，這你都信？本大人要求這麽高，你有哪點姿色我看得上？不是，你有姿色麽？”

    “你……”孟爾狠狠瞪了一眼在旁邊笑得分外魔性的千複，原本腦子裏星星點點的內疚感瞬間消失殆盡，回敬道：“本姑娘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你就安心做你的巫族駙馬吧。不夠真是可憐人如花似玉的禰璣公主了，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奈歸在一旁也不阻攔她，隻是捏得她手一陣陣的疼啊，最後撒完潑，還要壓著火氣，溫聲細語安慰身邊的美人如玉，孟爾仰望暗夜，頓察這日子越發不好過了。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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