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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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攬光擁著被子坐起,背對林沉衍去拿小塌邊上搭著的衣裳。她後背瑩潔,在如瀑黑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活色生香。林沉衍眯著眼望去,不禁心思一斜,剛要有所動作,卻聽見攬光說道:“我想到一計。”

    “什麽計策非要起來說不可?”林沉衍一麵這樣說,一麵已經抬起身伸手環在了攬光的腰上。

    攬光愣了一愣,猛的抬手重重打了他的手背,半晌卻沒有出聲。

    林沉衍探過頭去,卻隻看見她耳際嫣紅,遂笑了笑,“你說說到底是什麽計策?”

    攬光頗惱,迅速將衣裳都披上了身,下了地才回頭橫了那人一眼。她臉上酡紅,但神情之間卻沒有流露出分毫的扭捏,“你先說說你同荀夫人說了什麽。”

    林沉衍卻不急著起身,他隻是仰麵而臥,將雙臂枕在腦下。“到也沒有什麽,隻是她想回京,我也想回京,便一拍即合了。”

    攬光見他如此說,也隻是把心中的疑問都暫且按了下去。她轉過身去挪了兩步,曼聲開口道:“當日的白羽,大約過不了多久溏綸早晚要知道真相。”白羽本不是林沉衍所持之物,那日不過是陡現之下唬住了所有人。待到各方勢力周轉互通消息之後,他們二人再此也恐怕如立在懸崖。

    “恩”,林沉衍飛快的附和著應了一聲,沉默著出神,像是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妥當的處置這事情。

    溏綸部族早年便遭到格鋣的驅逐,舉族所念不過是重回格鋣真主麾下。今日,他們又占領了勒州,立下大功,那阿裏灝又怎麽會忽然放手這樣一塊得手的肥肉?若是要在這上麵動手,是要好好下一番心思。

    要挑撥二者,著實不容易。

    如今他們隻身在此,到底有幾分孤掌難鳴的意味。攬光咬著牙,隻覺得有股鑽心的恨,恨不得此時帶兵撲向阿裏灝的老巢。邊關紛爭不斷,竟還有人暗中私通敵寇,國之將傾,也都是拜這些宵小所為!

    正當這時,掩得緊緊的帳簾好似被什麽東西一撞,定睛一瞧,滾進來一塊雪白的石片。

    林沉衍緊忙披上衣服下床,仔細辨認了後順手抓了披風將攬光裹好,才道:“之前千難萬難的事情,眼下卻有了轉機。”

    攬光不明他的意思,隻是下意思的順著他又將那件披著的鬥篷給重新掖好。此時她長發垂於腦後,通身上下都是漆黑的一片墨色,隻有那一張臉瓷白動人。林沉衍近前撩開簾子,出了幾步才見他低沉著聲音道:“你進來。”

    那人緊隨入內,隨即壓低了聲音道:“二哥,你沒事吧!”

    攬光聽其聲音稚嫩,看了一眼,果真是個半大的孩子,頂多不過是十六七歲。他臉上帶著興奮,不等林沉衍開口,又兀自呱躁的開口道:“二哥,我這回趕來時候動了潮州好多隱盾……”

    他才說出這兩個字,又忽然警覺了起來,朝著攬光的惴惴不安看了一眼。

    林沉衍已經做回了桌子前,他重新鋪了雪白的紙,聽聲音戛然而止,順著那人目光看過去,失笑著道:“不妨事,你繼續說就是了。”

    那人正是林沉衍麾下一員,名喚爍方。到底不比之前的親近,他見眼下有人,拘束了起來。說話的語調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張揚和少年意氣。“我來時正好碰見其他兄弟,二哥要抓的什麽……”他一時想不起,皺著眉撓頭想了幾番,才稍稍記起了些,“什麽拂夫人……”

    “景拂抓到了?”林沉衍一挑眉問道。

    爍方猛點了幾下頭,哼哼道:“就是那人。她性子倒是強得很,任憑我們怎樣,硬是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攬光聞言,對林沉衍也隻有嘖嘖稱讚了。她不知這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卻仍有能耐,雖不至於通天,卻很是得力。攬光不免想到自己,就連在朝堂之上,可用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這密布於五湖四海的勢力。

    林沉衍沉吟了會才開口道:“她總會開口,隻是還未有讓她懼怕的東西。”他低頭提筆速速寫著什麽,好像景拂的事情他渾然不在意。等落了筆,他才對著那人招手道,“你將這東西帶出去。”

    爍方接過一看,登時驚得麵色大變,退後幾步細細看著那張紙,一時麵上又隻剩下折服了。他笑嘻嘻的湊上前來,“還是二哥好本事。”他這樣的狗腿的逢迎模樣,倒不叫人厭煩,隻覺他如同孩童心性,至真至誠。

    “二哥,這人是誰?”這問題盤踞在他心頭,最終還是忍不住直直的問了出來。

    攬光抬眸望著他一眼,又回望林沉衍,隻見他晏晏而笑。

    “公主耳目甚廣……”少年見此情景提點道,臉上竟露出了幾分痛心疾首。

    林沉衍笑出了聲,也不多加解釋,隻點著頭道:“你隻管辦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爍方撓頭想想,點了點頭,“二哥放心,我這就辦去。”話音未落,他便轉身出了去。

    攬光盯著門口,卻幾分失神怔然的模樣。她原本心中坦然,卻聽林沉衍道:“他心粗,四周又不安全,我這才讓他進來說話。”原本是句極其簡單的話,但攬光不知怎麽想起昨夜便是在這同人行了*。一時才又覺得此處處處尚且留著歡愛的氣息,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林沉衍。

    “如今景拂被抓,我們也就有了勝算。”偏偏林沉衍轉了話題,故作不知道攬光為何惱他,施施然的說道。

    攬光笑,笑得熠熠生輝,隻順著他的話:“我果真是找了個好駙馬。”

    林沉衍恬不知恥般的點了頭,頗為認真的回道:“這普天之下,卻真隻有沉衍才配得上明月公主。”

    若是以前,攬光定然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扇這狂妄之徒,可眼下,卻倒真是要掂量掂量這其中分量。片刻,林沉衍正色起來,對著攬光道:“你我今日再無什麽可欺瞞隱匿的。這隱盾並非我一人之力聚起。”

    攬光更是一驚,緊緊的擰起了眉。暗中培植這樣勢力的人到底是何居心,這樣不動聲響到底是何人?

    隻聽得林沉衍聲音平穩,繼續道:“那年之後,我便知道京都權勢之下的可怕,雖然結交了些朋友卻到底難成氣候。今日的隱盾,卻是魏東臣功不可沒。”

    魏東臣!當日的繡衣使魏東臣!

    這三字在攬光耳邊驟然炸響,驚得攬光說不出半個字來。她麵上神情轉了幾轉,卻如何都不信這個剛正不阿,甚至有些刻板的魏東臣,竟會設下這樣大的關係網。

    林沉衍見攬光神情,想起當日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驚詫模樣。他設計讓魏東臣出獄隻為了拿他當劍使,卻不想那人果真是一把劍,還是一把藏拙的劍。累累鏽跡下覆蓋著冷峭的劍光。他大約是心有不甘,才會在咽氣之前將這秘密交托自己。林沉衍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兩把鑰匙,串在一起,乍看起來並不起眼。

    “鑰匙共有兩把,一把鎖著著隱匿江湖的各方勢力名冊,另一把……”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攬光,一字字清晰的朝外吐露:“鎖著各處朝臣的鮮少人知的隱秘。”

    攬光伸手向前,她微擰著眉,這樣的秘密卻是連她自己看來都……她又抬眸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隻見他目光中坦然透徹,不曾有半分遲疑欺瞞。攬光接過這兩把鑰匙合在手掌中,上頭還帶著他的溫熱,並未有冰涼刺骨的感覺。

    “江湖那冊我早已打開來看,而朝廷那本……攬光,等你回朝後你自行抉擇。”林沉衍緩緩在了起來,立在攬光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肩頭。

    魏東臣弄出了這兩樣東西,總是要不脫一個死字,若是被當權者探查得知,也會疑心他的居心。這些想來他自己都想了明白通透,不然也不置於用死來交出則這兩樣東西。

    攬光一時感慨萬千,心中生出莫名的滋味來。

    這兩樣東西,憑空落在她的身上,猶如添了利斧。朝廷變化莫測,有了這些,她也安心上許多。

    攬光抬頭,盯著眼前之人,心思百轉,隻覺得幾分幸然動容。這些東西林沉衍大可欺瞞她,又或許最終某日她自己會察覺,可今時今日,她卻覺得,她和眼前這人本該坦誠。

    “我想魏東臣這法子到是不錯。”她忽然出聲。

    林沉衍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朝堂之上穿著官服就如同穿了一層皮,哪裏還能看得清真假。倒不如在其中安插上人,叫他們互不相知,卻互相監查。”攬光暗暗摩挲著手中的鑰匙,其光滑可箋,不知前人多少個夜晚都在反複思量著這事情。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頭百姓,隻消稍有異動便能立即知曉。”攬光緩緩抬頭望著他,眸光流轉,“隻是……這樣的人需得牢靠。”

    否則,這也是“傾天”的勢力。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都是小青蛙咕咕呱呱呱

    喜歡快樂的生活

    最愛說笑話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

    每天快樂的唱歌

    心中誌氣大

    不做懶惰之蛙

    不做井底之蛙

    好好學本領來把害蟲抓

    要做聰明之蛙

    要做勇敢之蛙

    鏟惡除霸青蛙最偉大

    有天遇到我的小天鵝

    千萬別笑我是癩蛤蟆

    青蛙一定也能變王子

    和他一起來跳恰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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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hhhh,循環了一晚上,真心歡樂的歌~

    ps,感謝蒼懷菇涼的地雷~捂臉,微博私信我的不知道是不是菇涼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