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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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芍要說的正事,自然是接下來要怎麽對付餘九誌等人武布天下。

    她敢保證,餘九誌死倒是死不了,隻不過他那條右臂必然要跟師父的腿一樣廢掉,這兩天他還在島上,等他回來,她要送他份大禮!

    一提起怎麽對付餘九誌,張氏一脈的弟子們又激動和狂熱了!那天在山上實在是太爽了!如果不是他們人少,準備又不充分,真想叫餘九誌等人在山上有來無回!

    不過,即使是叫他們逃脫了也無所謂,現在掌門祖師來了,師叔祖的厲害他們是見識過的,現在開始準備,他們也要參戰!

    唐宗伯一看弟子們這副興奮的模樣就嗬嗬笑了笑,撫著胡須回頭看夏芍道:“你這丫頭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了?瞧把他們一個個給激動的。”

    徐天胤也轉頭看向夏芍,夏芍笑得眼眸一眯,隻是還沒說話,弟子們便搶著說了起來。

    “師叔祖前天可神了!她傷了餘九誌!那老家夥的胳膊恐怕要廢一條!”

    “我們還抓了曲誌成和王懷的孫子回來,現在就在小樓裏呢。”

    “對對!掌門祖師,您沒看見師叔祖那天的神勇,大罵餘家算根蔥!太霸氣了!我們好多年沒這麽大出一口惡氣了!”

    “對對!大黃出來的時候,您沒看見那些人的臉,太過癮了!”

    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神采奕奕,唐宗伯卻嘶地一聲變了臉色,跟徐天胤一起看向夏芍,“小芍子,你傷了餘九誌?”

    “嗯。”夏芍笑眯眯看著兩人,“可惜我一個人力量太少,還是對付不了那麽多人,隻傷了他一條胳膊,綁回來兩個人質。”

    “這麽多年了,他修為應該在煉神還虛了,你怎麽傷得了他?用你那條收服的陰靈出其不意?”唐宗伯難得表情嚴肅了下來,“你這丫頭膽子太大了!怎麽不等師父來?收服陰靈的事師父還沒說你,你倒連餘九誌也敢動了!”

    徐天胤也眯了眯眼,夏芍敏銳地感覺到,頓時眉尖兒跳了跳,討好的笑,“師父,我做事向來有分寸,這不是怕您老跟師兄擔心,才沒說嘛!而且,我也不全仗著大黃在,您瞧!”

    夏芍說著,周身習慣性收斂的元氣倏地一放!笑眯眯地看向轉過頭來的唐宗伯。

    唐宗伯轉著頭,一看之下差點閃了脖子!

    老人睜大眼,似乎多少年沒這麽震驚過了,“……煉神還虛?小芍子,你煉神還虛了?!”

    夏芍笑得眼眸彎彎,眨眼道:“師父,驚喜到了沒?”

    “驚喜、驚喜!”唐宗伯連連點頭,卻轉身揚起巴掌就打,“我打你個討打的丫頭!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今天才跟師父說!看我不打你!”

    張中先在一旁背著手哈哈大笑,“對!打她打她!這丫頭當初破九宮八卦陣的時候,自作主張跑去東邊島上收服陰靈,害我擔心了一天!這丫頭是該好好教訓!”

    夏芍邊看張中先一眼,邊躲唐宗伯的巴掌,張氏的弟子們看得直笑,溫燁兩手往後腦勺上一放,臭著的臉色總算舒展開了,一副“快打快打”的樣子。

    夏芍笑著往旁邊一退,就躲進了徐天胤懷裏。男人見她退過來,伸手就把她攬在了懷裏。按理說,夏芍該感覺安全了,但她本能就感覺身後男人的氣息有些危險,她一抬頭,仰麵朝上就看到徐天胤眯起的眼。

    夏芍一愣,頓時有種落網的感覺……

    還好徐天胤沒讓唐宗伯的巴掌落在夏芍身上,他捕獲她之後,微微側了側身,用身體幫她擋了擋。而唐宗伯自然也沒真打,隻是看一眼自己的兩名弟子,用眼神瞪了瞪就算完了。

    但徐天胤擁住夏芍之後便不放手了,他似是被她的話給驚到了,夏芍靠著他的胸膛,都能清晰得感覺到他沉沉的心跳和兩臂禁錮得緊實的力度。

    夏芍愣了愣,轉頭看徐天胤,安撫地笑了笑,見男人一見她望來便又危險地眯起眼,她便咬了咬唇,苦笑。

    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看著張氏一脈弟子眼裏,眾弟子都愣了愣,相互之間看一眼,都有驚訝的神色。

    咦?兩位師叔祖?

    溫燁一扭頭,吊著眼往天花板上看,“什麽眼光!”

    這麽想的不僅僅是溫燁,許多弟子都有點怪異的表情。他們並不是覺得兩人的外表不配,相反他們算是俊男美女,外表很般配!但……這位徐師叔祖看起來性子很冷,師叔祖到底是怎麽看上他的?

    “唉!”唐宗伯這時歎了歎,神態萬分感慨,“好啊!煉神還虛。我這輩子,大起大落,年輕時也算風光光。回想年輕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一番成就。但是現在看來,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隻怕就是收了這麽兩名天賦奇才的弟子。煉神還虛!好啊!現在我們這裏有三名煉神還虛的高手了。這次清理門戶勢必能成!”

    他這麽一說,滿屋子的人,包括夏芍都愣了!

    三名?

    唐宗伯是煉神還虛,而且好多年了,實力雄厚。夏芍剛剛進入煉神還虛的境界,那還有一名,是誰?!

    弟子們麵麵相覷,都震驚地看向徐天胤。不怪他們看向徐天胤,張氏一脈的人有些什麽修為,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連張中先都還在煉氣化神上,那麽剩下的有可能是煉神還虛的人,可不就是徐天胤的麽?

    夏芍一轉頭,險些磕上徐天胤的下巴,“師兄也煉神還虛了?什麽時候的事?”

    徐天胤抿著唇,氣息仍舊危險,但卻不會不理她,“來港前。”

    “你師兄感應到你動用了龍鱗,一天龍鱗波動都沒停,把他逼急了,入的煉神還虛境。”唐宗伯回頭瞪了夏芍一眼,“幸虧那天你師兄回來,在我這裏。要不然他一心擔憂你,怕不走火入魔?”

    夏芍聽了仰頭看向徐天胤,目光感動卻擔憂,“師兄……”

    “沒事。”男人抱著她不肯撒手,手臂卻緊了緊。

    而夏芍卻垂下眸,師兄也煉神還虛了,這本是令人開心振奮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堵得慌,除了感動和後怕,再無其他邪帝的金龜小寵。這麽說,兩人竟是同一天進境的,隻不過,她是聽了金蟒夫婦的故事有所感悟入的化境,那他呢?那天他獨自一人,又體會到了什麽?心情怎樣?

    夏芍陷在這情緒裏出不來,而弟子們卻是振奮了!

    他們這才又一次認真看向徐天胤,這一次管他是不是性子冷得生人勿近,弟子們的目光都帶來崇拜和狂熱。

    掌門祖師兩位弟子都是煉神還虛!這是什麽天賦!他們這邊有三名煉神還虛的高手的話,清理門戶那不是勢在必得的事?

    弟子們振奮著,沸騰著,而張中先卻在此時看向了夏芍,“餘九誌他們還有兩天回來,小芍子是不是有計劃了?”

    這一問,弟子們紛紛看向夏芍,連唐宗伯也說道:“有計劃就說說吧,你在這邊待了兩個月,最是清楚情況。”

    夏芍一聽師父問了,這才抬起眼裏,調整了情緒,目光一變,說道:“很簡單。他當初怎麽對張師叔的,我就怎麽還給他!曲家和王家有人在我們手上,好對付。至於餘九誌,清理門戶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自食這些年的惡果,身敗名裂!”

    夏芍目光微涼,弟子們也嚴肅下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門外遠處。眾人知道,最後的較量,要開始了!

    ……

    在香港,運程書是風水師人氣的象征,每年四五月份出版社就要開始約稿。而運程書一向被譽為出版界的奇葩,無論出版行業怎樣不景氣,運程書總有相當穩定的銷量,讓出版社有賺無賠。

    一般從每年的十二月份開始,隻要稍微留心,就會發現香港地鐵站和鬧市商區的不少廣告位都換成了來年運程書的宣傳,而隨著農曆新年的臨近,各大書報亭、便利店幾乎都把攤位的一半用來擺放各種運程書,香港幾大知名風水師寫就的更是被擺在最顯眼位置。這預示著一年一度的香港風水界人氣比拚大戰又展開了。

    但這種人氣比拚不僅僅是風水界的,也是出版社的。

    並不是每家出版社都能約到大牌風水師的稿,有不少小出版社都在夾縫中生存,甚至處在生存的邊緣。

    灣仔區,香港一個新舊並存的獨特社區,揉合舊傳統與新發展的精粹,亦是香港曆史最悠久和最富傳統文化特色的地區之一,許多出版社都在這裏。

    夜裏十點,一處老街的舊寫字樓裏,燈仍然亮著。附近的居民進進出出的,對這裏這麽晚還亮著燈習以為常。這處寫字樓裏有一家出版社,七八年前搬來的,經營著不入流的幾本八卦小雜誌。這個時間,通常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狗仔會開車出門跟著一些小明星,拍點緋聞報道回來,因為大部分都是添油加醋,小道消息,因此這種三流雜誌向來都是街頭巷尾閑喝茶的人隨意翻一翻,隨手就丟的東西。

    這家雜誌社在這裏七八年了,一直不景氣,連附近居民都不怎麽看他們的報道,這些人勉強也就是維持著生活。

    這天晚上有點下小雨,很平常的一天,正是狗仔們到樓下開車出動的時候,樓道裏卻走進去了一對年輕男女。

    男人一身黑衣,女孩子穿著身白色裙子,從背影看,兩人倒是極為相配,附近走過的居民都不由多看了兩眼。兩人進了樓道就上了二樓,而此時二樓裏,正傳來拍桌子的咆哮聲。

    “剛出道那個小明星,叫黃莉的,不要拍她傍大款!這種消息滿大街都是,沒有人愛看!沒有新意!新意、新意!你們懂不懂?”一名中年男人將雜誌拍在桌子上,對著四五個人吼。

    那四五個人都是年輕的男生,站在資料堆積成山的桌子前,一個個撇著嘴,不以為然。

    “沒有新意也總比找不到東西拍,空期好吧?”有個年輕人咕噥了一句,立刻遭到中年男人一通狗血淋頭的臭罵。

    “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有沒有追求!狗仔也是一種職業,要吃飯的職業!你拍這種沒新意的照片,有誰愛看?你拿什麽養活自己?”

    “本來錢就不多……”那年輕人望著天花板,又咕噥了一聲。

    “你拍出這種照片,你還想要錢?!”中年人氣得臉色發黑,砰砰拍著桌子,“拍照片會嗎?不會我教你!不要總躲著拍!總蹲點!閃光強攻會不會?衝上去!對著人一通狂閃,旁邊安排輛車接應!拍完就撤!拿出點衝勁和精神來,好不好?”

    “挨揍算你的啊?”年輕人翻著白眼,流裏流氣的表情,很是不馴。

    “怕挨揍你就別當狗仔!不能幹你立馬就給我……”中年男人應該是想要炒年輕人的魷魚,但話到嘴邊竟然又收了回來,咬了咬牙,一副忍下來的樣子,明顯是人手不夠。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額頭上青筋還在跳,語氣卻緩了緩,“好!好!不會是吧?不會我教你們!別去給我拍那個黃莉傍大款的照片,哪個三流小明星不傍大款?我們要更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後期合成會不會?把她和李家三少李正瑞合在一起!把照片寄去給伊珊珊!她是出了名的妒婦,去給我兩頭蹲點,拍大打出手的場麵!”

    男人這麽一說,四五名狗仔相互之間看了一眼,雖然覺得是好辦法,但有人卻搖頭道:“算了吧?李正瑞他兒子李卿宇現在可是李家的繼承人,李氏集團總裁呢!他未婚妻可是餘家那位大小姐,要是把這兩個人給惹火了,可真沒法混了。”

    “要的就是看李卿宇的反應!李卿宇現在剛接手李氏集團,民眾對他的關注度高,我們的雜誌就有賣點!我們要的賣點!懂不懂?”

    幾名年輕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那名之前頂嘴的年輕人歎了口氣,說道:“唉!算了吧,劉哥。你現在已經不是出版業界的大哥了,就別跟李家這種豪門對上了吧?李卿宇那個人,聽說在國外做公司的時候,商業上出手也挺狠,吞並了不少公司。這種人不好惹的,咱們雜誌拍出來,他要搞倒咱們,幾個電話的事。而且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麽從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了?幹什麽非得去招惹餘家?咱們就報道報道三流小明星的緋聞,混日子過,求個平安,不也挺好?”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垂下眼,看不清表情,半晌抬起頭來,眼裏含著血絲,神情悲憤,一拍桌子,“我不管!誰叫李家和餘家聯姻的?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日子我過夠了!反正我就當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了!大不了被他們整得連飯也吃不上,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信我崛起不了!”

    中年人怒吼一聲,一副破釜沉舟拚了的模樣,讓幾名年輕人麵麵相覷,臉上都有無奈和擔憂的神色。

    正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掌聲從門口傳來。

    屋裏的六人齊齊轉頭,向外看去。

    隻見門口一名白裙少女倚著門框,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掌聲清脆而悠閑。少女眉眼含笑,顧盼間寧靜曼曼的神采,氣質優雅,容貌隻能算得上普通。

    而少女身旁,一名黑色衣褲的男人站在她身旁,在昏暗的充斥著細雨聲的樓道裏,叫人看了忍不住心頭發涼,想往後退。男人的五官淩厲英俊,周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孤冷氣息。還好他不看人,不然被他看上一眼,屋裏的人真要懷疑他們平時是不是緋聞拍得太多,被人找來滅口的。

    還好男人並不看人,他手裏拿著把黑色雨傘,還提了個手提袋,默默拿著傘和袋子往旁邊站好,之後就不動不說話了。

    說話的是那名少女,她笑容悠閑,慢悠悠道:“好,有氣魄!我就喜歡跟有氣魄有上進心的人合作。不過,那些明星的緋聞,天天有,年年有,隻怕民眾都看膩了。我這裏有更勁爆的消息,不知道劉總編有沒有興趣?”

    這少女和男人自然就是夏芍和徐天胤,兩人之所以找到這裏,是因為從張中先嘴裏得知了這個叫劉板旺的人。

    劉板旺曾是香港出版界的數一數二的人物,提起他,沒有人不知道的。他在出版界作風雷厲風行,手底下的雜誌書籍銷量很可觀。當年,劉板旺的出版社跟很多風水師都有合作,沒有名氣的小風水師想花錢在他這裏買個小版麵都不成,他專門跟大師合作出版書籍、刊登刊物。

    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當年一步踏錯,選擇了在出版的雜誌刊物上幫張中先跟餘九誌等人打嘴皮子戰,最後張中先落敗,退出風水界,而幫餘九誌等人的那家出版社就趁機上位,對他進行打壓。成王敗寇,那段時間他過得特別淒慘,旗下雜誌銷量連連受挫,從商業旺區被漸漸趕了出來,昔日出版業界的大哥一般的人物,淪為這種老舊寫字樓裏的三流雜誌總編,混日子過。

    這還不算什麽,事業低穀,被同行羞辱,昔日被他報道的那些商界俊才和明星見了他也都給臉色看,甚至對手的出版社還以他的落魄為賣點,專門出了一期話題,讓他淪為全港的笑柄。最後,連他的老婆都頂不住壓力跟人跑了,家裏隻剩下個年紀不大的女兒,留給他獨自撫養。

    劉板旺一開始並不怪誰,這就是個不乏惡性競爭、廝殺成癮的行業,他隻怪自己當初想再輝煌一步,見張中先是當時全港名聲鼎盛的唐大師的師弟,一心以為他會贏,想借著這場風水大師之間的名聲之爭,把對手的出版社壓下去。結果他輸了,成王敗寇,他認了!

    一開始,劉板旺是真的認了,他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再重整業績,重新再做些別的內容,挽回雜誌的銷量和聲譽。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從那天開始,他的出版社業績急速下滑,速度之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他一開始覺得是對手打壓的手段太厲害,直到後來從商業旺區搬走之後,一次偶遇了張中先,他才得知,原來是他家出版社被人暗中動了風水,絕了財氣!

    劉板旺大怒之下卻也沒辦法,那個時候香港已是餘家獨大的局麵,香港的第一風水大師不再是唐大師,而變成了餘九誌特工狂妃:腹黑邪王我不嫁。香港的風水師們,有名氣的都是他的人,沒名氣的小風水師誰也不敢說話,他就算是找人指點風水,也沒人肯幫他。

    如今雜誌社的地方還是張中先給他指的地方,告訴他這裏雖然財氣不旺,但很穩,他在這裏溫飽沒有問題,隻不過想要名利是不成的。

    劉板旺不怪張中先不給自己指好地方,他生意失敗後,對手對他的打壓是一方麵,餘家那邊盯著他呢,容不得他東山再起。他就是找再好的地方,那些風水師動動手指,他還是要輸得很慘。

    那個時候,劉板旺的妻子已跟別人走了,他家裏還有個女兒要養,也沒心思去拿著自己的一切去拚,隻想著先混個溫飽,再慢慢想辦法。哪知這一混就混了七八年,眼見女兒長大了,他這才忍不了了,打算再拚一拚。

    沒想到,今晚正說這事呢,門口卻來了個少女。

    屋裏的人都愣了愣,劉板旺打量了一眼夏芍,“你是?”

    “我是風水師。”夏芍倚在門邊,慢悠悠笑道。

    “……”什麽?

    所有人都愣了愣,劉板旺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芍卻笑著又開了口,“劉總編,我希望你幫我出本運程書,我不出明年的,隻出到下個月,預測接下來這一個月,香港會有什麽事發生。你也可以幫我專門開本雜誌,專門講風水運程之事的。”

    劉板旺這才反應過來,皺了皺眉頭,又打量了夏芍一眼,目光並沒有太看重她。

    原來是個沒什麽名氣的小風水師。

    在香港,風水行業就算是再熱,有名氣的風水大師也就那麽幾個。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小風水師,他們沒有那麽多財力去買巨幅廣告,能做的就是在一些風水雜誌上投放小額廣告以增加曝光率。有的雜誌就給小風水師們提供這種平台,每期廣告不到千元的售價,讓不少小風水師趨之若鶩,每年到了年末,一些有名的雜誌甚至需要從雪片般的廣告刊登申請中,精挑細選才成。

    很顯然,眼前這名少女就屬於這樣的小風水師。不過她眼光實在不怎麽好,或許說,她實力不好?不然怎麽大的雜誌不去,偏偏選他們這種銷量很少的三流雜誌?

    “這位大師,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找到我們雜誌社的,但是我們恐怕不能幫你。我們雜誌銷量少,別人看看就丟的東西,開個風水運程的欄目,估計也很少有人看。你在我們這裏打廣告,錢是便宜,隻可惜也沒什麽效果。”劉板旺意興闌珊,意思跟趕人差不多。

    沒想到,少女並不走人,反而笑容從容,隨手一拋,便拋了個袋子過來,劉板旺下意識一接,入手胳膊一沉,發現袋子裏裝了好幾本書,還挺沉。

    他一看袋子,正是跟這少女一起來的男人手上提著的袋子。袋子裏麵倒出來的全是運程書,一看之下,劉板旺有點傻眼,竟然都是風水預測方麵的書!

    不僅如此,封麵上的人物看來,都是香港風水界的大師級人物——餘薇!王懷!曲誌成!冷以欣!

    餘九誌是香港第一的風水大師,他向來超然,不出什麽運程書,也一樣忙得預約滿棚。而餘薇這些年出的運程書,無疑已代表了餘家。餘、王、曲、冷,這些都是這些年在香港數得上名號的風水大師,隻不過,他們所擅長的方麵不同,因此出的書籍基本上撞內容的不多。

    餘家擅長陽宅風水、看建築選地、店麵選址之類的;王家也差不多,但更擅長布風水局,也給人看相批八字;曲家擅長陰宅風水,作喪葬法事;而冷家擅長占算問卜,無論是股市還是姻緣,占算都非常精準!

    而這四本運程書都是去年出的,預測指點的是今年該注意的事。從買房置業、店鋪選址、家庭裝修,到陰宅旺地、八字命理,再到股市樓盤、姻緣吉日等等,包羅萬象,一應俱全。

    這少女……拿這些書給他,是什麽意思?劉板旺不懂,隻是看著夏芍。

    “劉總編是做出版行業這麽久了,你應該知道標題的重要性吧?有個吸引人眼球的標題,自然會有人好奇想買。”夏芍垂眸一笑,抬眼看劉板旺,“想必劉總編也聽出我的口音來了,我是內地人,並不是香港人。你說,如果標題是內地風水師與香港風水師的對決,會不會很吸引人眼球呢?”

    內地風水師與香港風水師的……對決?

    劉板旺嘴都張大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夏芍,她知道她在說什麽嗎?在香港這種風水業很熱、風水大師十分受尊敬的地方,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風水師身份,挑戰香港四大風水家族?

    瘋了吧?

    “我會指出這些書中預測的不準確之處,你隻要幫我刊登我的校對版本就行。準不準,看過的人自然知道。”偏偏這少女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瘋狂的事,笑著繼續說道。

    但劉板旺卻是聽了驚愣了,“這位大師,你說什麽?”

    校對?她是說,她能看出這四家風水大師哪裏預測的不準,想給人家指出哪裏不對來?

    這這這、這……且不說這樣好不好,就說她有這個本事嗎?!這可是香港風水業界的四大家族啊!這些書裏包羅萬象,各方麵的預測十分齊全,她是說,她全能到這份兒上?

    劉板旺幾乎笑了,疲憊地擺擺手,他現在沒有精力跟人開玩笑。但他沒想到的是,門口站著的少女也笑了。

    她似是看出他不信來,也不解釋什麽,隻是目光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接著便笑了。

    她先看向那名之前一直抱怨的狗仔,說道:“今天你要是打算去酒店偷拍那還是別去了,你要拍的人不在酒店。她在某富豪的別墅裏,那個男人有些胖,戴眼鏡。是誰,你們幹這一行兒的應該能猜到。”

    那人一愣,夏芍又看向另一人,“晚上不用去那家燒烤店吃宵夜了,今晚關著門。”

    那人一愣,目露震驚!她怎麽知道他常去哪家燒烤店吃宵夜?又怎麽知道他今晚是打算去的?

    夏芍卻不解釋,又看向其中一人,笑道:“今晚回去,你女友會跟你吵一架。”

    那人自然也震驚了,她怎麽知道他有女友?怎麽知道他們同居著?

    而這時夏芍已看向劉板旺,笑道:“劉總編,有些話多說無益。我說的準不準,明早自見分曉。明早我會再來,希望你是個聰明人,不要錯過這難得的翻身的機會。”

    說完,夏芍便轉身,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震驚的目光中,跟徐天胤一起下了樓去。

    樓下,雨還在下,男人撐起傘來,目光卻落在少女身上,一直看著。夏芍一愣,轉頭看來的時候,發現徐天胤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這才想起他的感知敏銳得異於常人,她剛才開天眼,他必然感應到了。

    夏芍一垂眸,這事她也不是沒考慮過。畢竟天眼的事瞞了這麽多年了,對別人不能說,對師父和師兄,確實也到了攤牌的時候了。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有所了解的話,到時候配合起來也容易些。

    “等搞定了這件事,我有事跟師父和師兄說。”夏芍挽上徐天胤的胳膊,笑道。

    對此,男人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便作罷。

    兩人一起回了張家小樓,第二天一早,夏芍再來的時候,劉板旺居然在樓下焦急地踱步等著了。一見夏芍和徐天胤從車上下來,他竟激動地一步上前來,與昨天晚上相比,已是變了個態度,“大師!您總算來了!太準了!太準了!”

    夏芍一笑,挑眉看他,“那我昨天說的事,劉總編考慮得怎麽樣了?”

    “同意同意!當然同意!您能看上我們小雜誌,是我們的榮幸!”劉板旺就差握著夏芍不撒手,臉上是激動的光。

    他這個人向來善於把握機會,不了解夏芍的實力的時候,他對這件事是意興闌珊。但了解了她的實力之後,他推辭那就是他傻了!他也知道夏芍為什麽這麽厲害,反倒要找他們這種三流小雜誌。因為她要做的事,無疑是跟香港風水界的大師們叫板,這種事,大的雜誌社出版社誰敢接?也就隻有他這種陷入低穀不怕死、不要命的人敢接了。

    “但是,大師。我們這邊是小雜誌,您也知道。銷量少,就算是有個奪人眼球的噱頭,隻怕也得慢慢來。隻要您不著急就好,我保證,一定幫您在香港打開名聲!”

    “哦?”夏芍不急不緩,聽了這話反倒慢悠悠一笑,抬眼望向劉板旺,說了句叫他心跳加速的話,“那麽,再加上條獨家消息呢?”

    “什、什麽獨家消息?”

    “餘九誌帶人去鬧鬼的漁村小島除陰靈不力,胳膊廢了一條,他孫女餘薇生死未卜。曲王兩家的孫子也被小島上的陰靈所傷,至今昏迷不醒。香港所謂的風水大師,現在正被困在島上,實力不過如此。”夏芍笑眯眯的,眸中流光一轉,“這獨家消息,夠勁爆夠吸引眼球不?”

    劉板旺頓時張大嘴,愣了。

    而夏芍又繼續笑了起來,“兩天之內,我要這條消息,傳遍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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