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優柔寡斷,先領盒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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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優柔寡斷,先發盒飯(一)
“啪!”
結束了和霍英的對話,許泰達坐在椅子上,氣息沉重,心情也十分沉重。
竟是真的。
陸銑在港城雇傭國際殺手對付寶鏡的事,霍英做了證實。
殺手本來要狙擊寶鏡,不料誤殺了霍家的司機。而港城霍家為了家族的名譽,也為了感激寶鏡的救命之恩,對陸銑的商業產業展開了毀滅性打擊……這才是便宜大舅子破產的起因!
霍家在調查事件時,查到陸銑的賬戶有一筆錢轉入了海外賬戶,看數額,應該正是買凶殺人的傭金。
以霍英的地位和名譽,乃至於他對內地友好的態度,哪怕寶鏡曾救他性命,霍英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霍英沒有撒謊,可想而知,便是誰撒謊了。
許泰達心中既憤怒,又有些害怕:如果陸銑派人暗殺孫女的事是真的,那還有另外兩次暗殺呢?陸枚的……以及小晴的。
許泰達很難接受,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尋回兒子一家,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卻在試圖除掉大兒子一家子。
為什麽先挑寶鏡下手?
許泰達倒是有了明悟:就他所見,親孫女聰明好學,如果把許晴和她調換,他或許能勉強接受自己的繼承人是個女兒。若寶鏡是在他膝下長大,許泰達必然會十分寵愛她,尤勝過許晴。
許泰達心情複雜,震怒和惋惜並存,根本顧不上繼續在蓉城停留和親孫女聯絡感情,他甚至帶著幾分落荒而逃,連夜離開了蜀中。
寶鏡一點都不失落。
對於所謂的親爺爺,她本也沒報多大希望。
她現在急切想要恢複自己的傷勢,離第二次替六公子封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中秋夜“意外”受傷,讓寶鏡敲響了警鍾。第二次封蠱,大概不會像第一次那麽順利。
比起被動挨打,寶鏡需要主動攻擊的手段。
拳腳功夫?格鬥戰術?
不,她的敵人不是退伍特種兵,不是金牌殺手,也不是縣城裏戰鬥力低下的混混,並不適用近身搏擊。
寶鏡需要的是遠程攻擊,她的敵人,會養蠱,能在她煉化月華時趁虛而入,誰知道還有其他什麽神秘手段。寶鏡本身就兩樣極其玄妙的寶物,一是太陰鏡,二是黃銅令牌。
後者她僅僅知道有續命的功效,玄妙是玄妙,卻完全掌握不了——其實還能按照祁易水的吩咐,將他藏起來的古玩珍寶聚集到一起,循著地圖,找到玲瓏珍寶閣的真傳,並用黃銅令牌開啟。
然這項工程定然耗時頗久,寶鏡哪有時間?
“也不必舍近求遠……”
她最大的仰仗,分明該是與自己骨血相融的太陰鏡!
雖然還沒有開啟太陰鏡完整的傳承,僅看著目前已經出現的功能,利用好了,實則也十分強大。
第一,太陰鏡能辨明世間萬物的生氣。
這一點,可以用來幫助寶鏡行醫時辨明病症,能尋找世間靈物,也能借此廣範圍撒網。每一株植物的生氣都有差別,世上不可能出現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自然也不會用生靈之氣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鎖定了某個人的生靈之氣,不管對方是潛行埋伏,還是改頭換麵,在一定範圍內都難以逃過太陰鏡的追蹤。
比起三年前,她隻能靠著太陰鏡呈現的畫麵追蹤敵情,如今已經先進了許多——好比通過監視警惕捕捉逃犯麵容,和通過基因密碼鎖定,差別老大了。
第二,太陰鏡可以追溯有死物的過往,被寶鏡命名為“時光回溯”。
如今看來,似乎僅僅能幫助她古玩鑒寶,可她使用時光回溯的能力越來越強,再進步下去,或許就能對活物嚐試使用?想想她能用太陰鏡“時光回溯”某人,有關某個人所有發生過的一切都無法隱瞞,這世間對她而言,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她可以“看見”陰謀算計,可以有效甄別另有所圖的壞人。
第三,太陰鏡對別人精神世界的影響。
這個功能寶鏡心中有些畏懼,能控製別人心神的能力,想想是多麽可怕?
她現在能力還不夠,也隻使用過一次,就是在軍醫總院救許泰達時種下的精神暗示。
許泰達位高權重,精神韌度遠超常人,所以寶鏡能起的作用十分微小。但若換一個普通人,她選到了恰當的時機後,足以迷惑別人的心神,誘導他做出違背自己意誌的事……暫時還不能直接命令“結束自己生命”之類容易激發受控製反抗的念頭。
但換個不那麽直接的,也能間接達到想要的效果。
譬如一個人神思恍惚過馬路,太陰鏡在那一瞬間對他進行精神控製,隻要往車流衝去,就是萬劫不複!
重生一次,寶鏡從不漠視生命,相反她十分敬畏生命——所以這一項能力,她注定會慎重使用。
更別提,太陰鏡還有最基本的功效:凝練月華。
那些月華珠,使她在修煉內功吐納術時事半功倍,更能改善體質救人性命,太陰鏡於寶鏡而言,形同一座可移動的靈藥寶庫。
如果能對太陰鏡的掌控,更強一些就好了。
就像給六公子封蠱最後關頭,太陰鏡忽然射出的華光,多麽有效的攻擊手段啊。
寶鏡無法繼續呆在蓉城養傷。
許晴名下的超市已準備正式營業,寶鏡和譚曜幾人合夥的“百樂福超市”豈能落於人後?
許首長帶著一肚皮懷疑回京,應該不會再有心情關注許晴的超市,寶鏡很想看看,許晴到時候會有什麽精彩表情。
她總不能,讓舅公獨自一人在京城對付陸枚三人。
就像她不拒絕陸舅公參與投資影視企業,陸敏之不僅是舅公的妹妹,也是她的親奶奶。更何況,她和陸枚母女,尚有前世今生之仇,不能假手他人!
“幫我定一張去京城的機票。”
趁著親人們不在蓉城,寶鏡無人管束,簡直是無拘無束,正適合去京城。
……
“嫂子。”
除了陳文安經理,還有譚曜自告奮勇來接機。
譚曜不時用餘光打量寶鏡的表情,經曆過與年家的爭鬥,坐在後車座的少女又添了幾分沉穩。她小小年紀就像一潭平靜的湖,誰也不知風平浪靜的水下掩藏了什麽。
這樣強大的妹紙,譚曜自問無福消受。
可他原本認為十拿九穩的空穀幽蘭,竟也有一股有別於柔弱外表的堅定。從這點來說,蘭芯不愧和徐寶鏡是表姐妹,兩人骨子裏其實仍有相似之處。
譚曜一腔苦悶無處訴說。
上次在公園和淩雅楠約見,明明是想套取點商業機密。哪知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把淩雅楠擺平,反而叫蘭芯撞個正著。當時譚曜一顆心都係在心上人身上,等到蘭芯態度冷淡澆醒譚曜,他才發現自己三姨在旁邊站著。
譚曜臉都綠了。
這一招,他家中長輩雖然還沒有使過,譚曜哪裏會陌生?
製造誤會,再打擊女方的自尊,京城高幹家庭用爛了招數,居然也會發生在他譚大少身上!
嚴姨媽雖然算漏了一點:蘭芯還沒有愛上他,但以蘭芯接下來的表現來看,嚴方琳的目的顯然達到了。原本就對他有了厭惡的蘭芯,對他越發避如蛇蠍。
譚曜又不能用強,滿腔的鬱悶和憋屈,都用在了事業上……肯定是扯淡,他花了精力收拾章則。
有譚大少作祟,章則在繼被京城大學開除後,又感覺到了社會深深的惡意。
章家本來就坐吃山空,僅靠著章母和章茹幫人打打零工,在鄉下可能夠生活,在京城處處都要用錢,卻是不夠的。章則頹廢了一個月,還沒從被京城大學開除的打擊中回神,又不得不麵對生活的重壓——他家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母親不時歎氣,妹妹避著人落淚。
章家兩個女人沒有逼迫章則,實是他在家裏呆的鬱悶,主動提出要出去找個工作。
章家從窮溝勾裏出來,見慣了京城大都市的繁華氣派,哪裏肯灰溜溜回鄉?隻能在京城熬著日子,章則必須出去工作。
怎麽說也是被人吹捧慣了的金鳳凰,章則瞧上的工作十分高大上。
第一,他想學以致用,進外交部工作,當個優秀的外交官,是每個外語係學生的夢想,章則也不例外。
跑去外交部,一無學校推薦信,二無畢業證,章則愣是連門都沒被允許踏進!
譚曜知道了冷笑,別說章則是被開除的,就算正常畢業,有他譚曜一天,章則就別想做成“外交官”的美夢。
第二,外交部不行,可以退而求次,進入京城其他部委。
被拒絕的理由同上,京大畢業生部委很喜歡,被開除的……嗬嗬。
部委之後,是央企和國企,各種福利待遇好的大型單位。有的單位倒不計較他被京大開除,隻問他願不願意進車間,當個臨時工人?
章則差點氣暈過去。
他已經不計較選擇了企業,不讓他當個管理層,總有翻譯文秘之類的工作留給他吧?到車間去當工人,還是臨時的,簡直太欺負人了!
負責招人的領導倒不覺得自己埋汰人。
領導也很委屈,被大學開除了,那不就代表是個高中學曆?高中生,外地人,又不是老工人的子弟還能頂班,當個臨時工,已經是領導惜才了好吧。
要聘用章則當臨時工的單位,譚曜還真沒打過招呼。不過並不妨礙他知道此結果的好消息。
除了大型單位,還有各種小單位,如今連一些麵館都是國營食堂,章則總不能屈尊紆貴去食堂端盤子吧?
昔日的天之驕子,初次見識到社會的殘酷,開始懷念起前女友的好來:他想找一份月薪八十的工作都是如此艱難,李蘭芯起碼能替他找到月薪八百的兼職!
就是頭上帽子要綠些,當初怎麽就不能忍了?
找工作的不順,磨平了章則的誌氣,他一邊抱著懷才不遇的想法繼續掙紮,一邊想念前女友,又怨恨她。
都是李蘭芯那個賤人,毀了他的前程……
“譚曜,譚曜!”
開著會,譚曜都能走神,寶鏡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哦,徐董你繼續說。”
說個屁呢,明顯就什麽都沒聽進去。百樂福的職業經理人蔡副總是個人精,笑嗬嗬將話頭接過去,又把剛才討論的內容說給譚曜聽。
“徐董的意思是,我們在兩天後正式開門營業。提前印好一批傳單,此前不要驚動我們的競爭對手,隻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蔡副總知道大老板是想和競爭對手別苗頭,甚至拚著有段時間不賺錢也要將對方擠兌倒閉,十分機靈體察上意,不僅偷偷摸摸選擇晚上裝修鋪貨,還準備和許晴的超市同一天開張。
百樂福與許晴的超市,步行絕不會超過兩百米,不僅是城南城北,還有京城的中軸中心。
“再請一個舞龍舞獅的隊伍好好熱鬧熱鬧。”
國人就喜歡看熱鬧,湊人氣,百樂福再請人四處發傳單,不愁沒有市民光顧。
商討了一些細節,寶鏡才宣布散會。
李立德貼著牆根,腳底抹油想跑,被寶鏡叫住:
“二舅,你去看過表弟沒有?”
前任二舅媽過得如何,寶鏡真是煩死那極品婦人,不過外婆離開蓉城前心念念都在記掛著李明雨,寶鏡少不得要問兩句。
說起兒子,李立德滿腔火氣:
“你快別說了,明雨叫他媽慣得不成樣子,前兩天還衝我吐口水,拿石頭砸我!”
李立德良心發現,避著麗麗去和前妻和兒子見麵,本想塞點私房錢給兒子用……李明雨也逗,接了他爸的錢,轉瞬就翻臉,吐口水,砸石頭,還罵他是負心漢。
氣得李立德當場賭咒發誓:我要是再管你,我他媽就是小狗!
寶鏡聽得皺眉。
擱後世yy小說,她表弟李明雨完全是廢柴主角要逆襲的人設啊,有個“負心漢”親爸,有錢去養狐狸精不顧母子倆死活,還有個大反派表姐。等廢柴主角逆襲人生後,她和李二舅都是要被打倒的反派。
想想也真tm醉了,你說要是真有骨氣,你別拿錢啊?
哪有錢照拿,臉照翻的道理,簡直是軟飯硬吃……寶鏡搖搖頭,看了李明雨是沒有當逆襲主角的命了。
“外婆很擔心表弟。”
寶鏡點到即止,老人家是擔心孫子,可不是擔心前兒媳,王愛群愛哪兒去就去,李明雨要是長歪了,老人還是得找李二舅算賬。
李立德頭大如鬥。
離婚後第一次,他興起了再婚的打算。
要是有個女人幫他管教李明雨,隻要不是太醜太作,他非得娶了對方不可……麗麗就不行,這姑娘滿肚子心眼兒,隻能當個小老婆,一點都不賢惠。
寶鏡見李二舅聽進去了建議,也不催促。
為著外婆的托付,她還偷偷親眼去瞧了王愛群母子的生活環境。
蔡副總真是太能幹了,體會她的意思,半點不差,給王愛群安排了一個既餓不死,又攢不下錢的工作。包住不包吃的清潔阿姨,工作強度不大,卻也整天沒有空閑,王愛群沒法來百樂福辦公地點鬧事,整天掃地擦桌子,好好一份工作,幹得她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一個人的工資兩個人花,除了房租不出錢,其他衣食住行,樣樣都要拿現錢解決。
不過一個多月,小胖墩整個人都縮水一圈。
外婆看見,非得心疼死了。寶鏡瞧了,想起小表弟惡劣的性格,覺得他仍然需要磨練,真是半點同情心都奉欠,悄無聲息去看了看,並沒有驚動母子二人。
她來京城,可不是來當保姆的。
處理好超市的事,寶鏡又陪師傅祁震山吃飯。
祁震山南來北往當初跑,總算是騰挪夠了玲瓏珍寶閣京城店的貨源。假貨肯定是有,不過古玩一行就是講究眼力的存在,祁震山都不敢保證不會打眼,其他想撿漏的藏家,總不能不交點學費吧?
上下三層的店鋪,裝修的古色古香,玲瓏珍寶閣隨時都能開張。
這到不必緊鑼密鼓宣傳,本來就是講究細水長流的行當,做的是口碑,如今是大量囤貨物的年代,按寶鏡的想法,先把玲瓏珍寶閣的店名慢慢流傳在藏家心中,等盛世收藏的黃金時代到來,才是大量銷售的時機。
幾十塊錢可以撿漏精品瓷器,再過些年,後麵再添幾個零,幾十萬賣出去,藏家也不嫌棄貴。
誰叫83年,國人普遍都還沒錢?
食衣住行,永遠在古董收藏之前,改革開放的春風再吹一吹,全民富起來,大家才有餘錢豐富精神生活。
寶鏡也是如此說服師傅祁震山的。
老爺子也不急呢,從古玩收藏的黃金時期,到長達數十年的沉寂,這麽多年他都等了。馮堂又治好了祁震山的暗疾,還有個醫術好人孝順的徒弟,老爺子很有信心自己能活到九十九。
吃了飯,寶鏡給師傅泡茶,祁震山才不經意提了一嘴:
“你啊,總是螳臂當車,小姑娘氣性那麽大做什麽?做人能彎能伸,下次大人不在家,不要那麽衝動。”
這說的,顯然是年家的事。
表麵是責怪她莽撞,話裏話外,都是祁震山在埋怨她喜歡一個人橫衝直撞。
寶鏡心中一暖,“師傅,我就是不想叫您擔心。”
祁震山搖頭,真是傻姑娘說傻話,好不容易收了個心滿意足的衣缽弟子,他能不擔心麽?
……
忙完了公事,才到了談私事的時間。
寶鏡和陸舅公見麵,一老一少各有思量。他把自己讓人錄下的磁帶放給寶鏡聽,她一邊聽,一邊握緊了拳頭。
“罪無可恕。”
寶鏡咬牙切齒丟下四字評語。
不僅是為了她自己的仇恨,也是為了奶奶陸敏之,為了眼前的陸舅公。
“您當年出國後,舉目無親,錢財盡失,不知道有多辛苦……”
苦肯定是苦,可陸謹行絲毫不後悔。當年他若是一蹶不振,潦倒落魄過完這一生,又如何能幫妹妹手刃仇人?不想要被欺負,就得自己強大起來。
陸謹行沒有女孩兒不如男孩子的想法,他不會因為寶鏡弟弟徐朗是男孩子就特別看重,相反因為寶鏡的出色,他此時更看重的是寶鏡。
女孩子不能永遠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尋求庇護。
這個道理,曾經的陸謹行不懂,但妹妹的經曆使他懂得了。同樣是私奔,秦勝利和劉芳華能白頭到老,固然因為秦勝利的人品,更因為劉芳華沒有放鬆過對自己的要求……寄希望於男人的品行和忠貞,不如女性自己進步,就算丈夫有朝一日負心,變強的女性,也擁有更好的選擇。
“舅公知道你和秦家小子在一起了,那是一個複雜的大家庭,你既然不準備和許泰達認親,沒有了許家孫小姐的身份,要想在秦家立足,你必須自己足夠強大。”
一個大家族,再怎麽齊心協力,難免有捧高踩低的現象。
秦雲崢今日喜歡寶鏡,願意將她捧著手心,誰知道將來會如何?要做好秦家長媳,可不是一件輕鬆事。
寶鏡接受了舅公的告誡,長輩是為她好,至於聽不聽,到底要聽幾分,她則需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兩人的話題又轉到了報仇上。
“我看許首長,性格優柔寡斷,可不像是能做出決斷的人,難道我們要無休止的等他?”
陸謹行意味深長道,“那我們,就要試探下許首長的底線了。”
陸枚和許晴,一個是繼妻,一個是女兒,可陸銑隻是便宜大舅子……對陸銑布局這麽些天,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刻。
……
許家。
如寶鏡二人所料,許家正上演著一場家庭鬧劇!
許泰達無臉留在蓉城,帶著疑問和怒火回到京城,誠如陸謹行的判斷,他沒有立刻打殺了陸枚和許晴,對陸銑,許泰達就沒有那麽寬容了。
本來陸枚想請閔封嶽替陸銑檢查身體,許泰達一句話就攔下了。
陸枚遲疑道,“去蓉城,是不是不順利?老許,你也別太著急,孩子們失散多年,總要給他們一個適應的過程。”
陸枚目光坦然無垢,全然沒有半點心虛。
在她想來,自己先下手為強,已是占了先機。她們對付徐家人,畢竟沒有留下鐵證,又是她先開口提供了寶鏡一家的消息,以她對許泰達的了解,怎麽也會減輕懷疑。
許泰達心腸硬,耳根子卻十分軟。
陸枚刻意讓許晴做幫手,就算許泰達聽了徐家人的“告狀”,有什麽懷疑和不滿,隻要他還想著一家人和睦,就該和悉尼把事情壓下去。
這是很多大家族會有的行事手段,京城的高幹家庭,誰家沒有點不能對人言的齷蹉?
也是當家人鐵腕鎮壓,真要由得家族裏的人相互廝殺,再大的家業都得敗落。
陸枚自以為得計,哪裏會想到,寶鏡一家人都是怪人……不管是重生的寶鏡,還是徐海東兩口子,全無攀龍附鳳的心思。寶鏡一家本就無意回到許家,又豈會接受許泰達的調解?
再者,寶鏡不是單純的“告狀”。
她把許泰達記憶中的陸敏之喚醒了,讓他重新想起了與發妻的情誼。
陸枚還在惺惺作態,許泰達卻沒有了觀看的*,他把自己收藏多年的信件——泛黃的信紙,就是那封據說是敏之寫給他的分手信,許泰達一早準備好了信紙,直接揚手扔到了陸枚臉上。
“你來說說,敏之到底是去了國外,還是和楚修諺私奔了?我等著聽你的解釋。”
許泰達一臉陰霾,陸枚心噗通噗通狂跳。
許晴大著膽子上前,“爸爸,您在外麵受了氣,怎麽能回家衝著媽媽發?”
許泰達眼神恐怖,扭頭盯著她,忽然笑了:
“小晴,爸爸似乎很久沒看見你那保鏢了?他叫什麽名字?”
許晴白了臉,陸枚心生警覺,也顧不上坑哥,趕緊辯白:“那是她舅舅給請的,大哥都破產了,哪裏還能請得起保鏢?自是領了遣散費離開了。”
許晴趕緊點頭。
不管怎麽說,保鏢阿武已經死了,誰也沒有證據指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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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太有才了,“黴幹菜”是誰發明的,站粗來,我們談談人生啊,啊哈哈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