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一寸一寸地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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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麗莎上前,直接將手裏的牛皮紙袋劈頭蓋臉地丟了上去——
“你和那個小姑娘的dna對比!結果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牛皮紙袋很是堅硬,砸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長音,莫錦雲抬眸,眉角已經帶了淡淡的不悅,“母親,這是何意?”
秦麗莎冷笑,“生了一個女兒而已,就想母憑子貴進莫家?!她年舒算什麽東西?!蹠”
莫錦雲眸瞳狠沉,“別忘了您自己也是女士。”
“我不同意!”,秦麗莎枯瘦的骨節在輪椅上捏得嘎嘎作響,“我聽人說莫少弦已經快要醒了,景秀也在想辦法讓人人工受孕給他生孩子,萬一是個兒子——”
啪!
莫錦雲一腳將那個紙袋踢得老遠,“母親,或許這段時間我太過忙碌,所以沒有太多時間去看您。”
秦麗莎一愣,“那也不要緊”
莫錦雲看著自己母親的一臉的淡漠,心口微微一堵——明明已經習慣了,可看到秦麗莎一心隻有複仇,根本不關心他去不去看她的樣子,他還是會難過。
還是難過得很。
他往前走了兩步,讓自己平靜下來,才又開口,“您別誤會,我想說的不是我的歉意。而是想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可能就隻有雲端這一個孩子了。您接納她也好,不接納也好,我不想讓年舒再受苦。”
在國外獨自一人懷孕生子,光是用想,莫錦雲就很失望——他很失望,在她彷徨無依的時候,他在哪裏?!
那時候莫老爺子病重,他忙著莫氏的重組掌權,卻沒有時間親自去找她。
若不交給底下的人,他或許會更快地找到她。
或許,他還來得及在雲端出生的時候享受那種最初的悸動和忐忑,和年舒一起學著去如何給孩子包尿布,怎麽泡奶粉。
牽著孩子的手蹣跚學步,看著她摔跤,為她心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遺憾,隻能彌補。
年舒最近越發沉默,整個人瘦得沒幾輛肉了,他怎麽舍得?!
秦麗莎顯然不能接受他的態度,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別說人家那些沒錢的家庭都想要一個兒子,莫家在c市這樣的地位,怎麽可能會沒有兒子?!你以為老爺子會接受你?!會讓那小丫頭進莫家的宗譜?!”
又來了。
一個字一個字,每一個字都在挑戰莫錦雲的核心利益——
沒有兒子,會影響到老爺子的遺產分配。
他卻越發淡泊,“一家子在一起,冷暖自知。錢財身外物。我也可以給她們母女現世安穩,一世無憂。”
秦麗莎聽得越發心驚肉跳,“你瘋了?!莫氏現在的股份你也隻有30%,老爺子手裏有60%,剩下的30%在莫少弦名下,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清楚吧?!”
“清楚,又如何?”
秦麗莎冷笑,“老爺子素來疼愛這個幺兒,要是他知道你不打算再生兒子,那些股份你還能分到多少?!到時候那個植物人一醒,莫氏就是他莫少弦的天下!c市還有你立足的地方?!你要打算離鄉背井,浪跡天涯嗎?!”
莫錦雲還沒說話,秦麗莎又機關槍一樣地開口——
“你一無所未有,我看到時候那個女人還要不要你?!聽說她以前是做胸模的,這個行業有多亂?爬過幾個攝影師的床?說不定年氏上上下下的男人,連門口的石獅子都被她睡過吧!”
砰!
水晶煙灰缸直接朝秦麗莎的方向砸了過來——
“你!”,她看著那一地碎片,驚愕得不能自已。
“你是我的母親,你卻讓我看到你如此不堪的一幕!你配做母親嗎?!”,莫錦雲一步一步地上前,眼裏是暴風來襲的前兆,“什麽叫不幹淨?什麽叫爬過別人的床?!那你兒子我跟她睡過了,是不是也是不幹淨?!你把我丟了好了!”
秦麗莎被他眼底的猙獰嚇得不輕,“你別忘了莫少弦手裏還有10%的年氏股份!年舒難道不想要回來嗎?!”
“丁山!”,莫錦雲暴喝一聲!
門外的丁山嚇得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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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裏的秦麗莎也是——
她加諸仇恨,加諸負擔,加諸所有的期望在自己這個兒子身上,都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的神情。
他總是溫和地看著她,說,母親我會做到。
眼前這個發火的人,還是她的兒子嗎?!
丁山推開門,站在門外,看著一地的玻璃碎片,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莫錦雲轉身,冷冷開口,“把秦女士請出去,以後沒有預約不見。”
秦女士都來了丁山自知不好,連忙勸道,“莫總,我先去樓下看看車,叫車來了就上來接她老人家。”
他把老人家三個字說得很重,是在提醒莫錦雲,這是他的母親。
子欲養而親不在,年舒最近在經曆的痛苦,他不想讓莫錦雲也經曆。
莫錦雲深吸了一口氣,“把門關上。”
丁山立馬照做。
母子二人一個站著,一個立著。
都沒有什麽表情。
都沒有開口說話。
秦麗莎還沉浸在剛才莫錦雲帶來的震撼之中,好久才回過神來,語氣隻能放軟——
“錦雲,那dna鑒定我也是剛拿到手,還沒拆開看。是密封的。我找c市最權威的醫生做的,誰也不知道結果。”
她不能再得罪自己的兒子,所以說得十分隱晦,可言下之意卻明白得很——孩子是不是你的都還不一定,又何必在這裏跟我置氣?!
莫錦雲最後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直接將秦麗莎的輪椅一個反手推到了門外,“丁山,按照我說的做!”
“錦雲——”
秦麗莎還想再勸,門已經被莫錦雲砰然合上。
屋內一地碎片讓他看得有些發怔,思考片刻,又覺得自己可悲——
年舒沒有了母親,可他莫錦雲即便是有,又跟沒有有什麽不同?!
那個牛皮紙袋靜靜地躺在屋中央,上麵的封口很是嚴實,沒有被拆封過的痕跡。
醫生的確是c市最好的醫生,上麵還有那醫生的簽名。
莫錦雲靜靜立了一會兒,才上前將那紙袋撿起來。
沉甸甸的玩意兒。
他放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才拿過桌上的打火機,點燃文件袋的一角,一把將它燒了。
黑色的灰燼翩然起舞,將裏麵的紙張燒得一頁不剩。
上麵的字,他始終沒有去看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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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送走秦麗莎回來,看到的就是莫錦雲獨自蹲在地上撿那些玻璃片的場景。
不知怎麽的,這畫麵讓他有些心酸——
明明是一米八幾的男人,這麽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得讓丁秘書難過,總覺得那背影透著幾分蒼涼的孤獨。
他連忙上前,“莫總,這些事就交給我來做好了哇,外麵清潔工也有的哇——”
說著就蹲下去想要幫忙。
莫錦雲抬手阻止了他。
丁山也不敢妄動,隻這樣跟著,看著。
莫錦雲薄實的唇始終緊抿,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手上卻不曾停歇地將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撿起來——
最後,才交到了丁山手裏,“找人補好它。”
丁山應了一聲,又看了那堆碎片一眼,“莫總,母子沒有隔夜仇,這個煙灰缸我記得還是老夫人以前送您的,您”
莫錦雲靠在寬大的椅背上,看著窗外的沉沉斜陽,“去備車,我們去一趟莫家。”
丁山立刻進入備戰狀態,“莫總哇,需要多帶幾個人不?”
“又不會吃了你。走吧。”
他從容起身,拿過一旁的煙灰色大衣搭在臂彎上,走出莫氏大樓。
莫家如今隻有莫老爺子一個人在,景秀去看莫少弦未歸。
老爺子獨自一個人用餐,看起來竟是蒼老了無數。
見到莫錦雲,爺孫兩人竟也一時默默,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莫錦雲率先開口,“爺爺,我想找您商量一件事。”
莫老爺子手裏的湯勺一頓,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莫氏現在大小事務都有你做主,跟我一個老頭子商量什麽?”
語氣裏明顯帶著某些刺。
莫錦雲倒也不惱,直接在老爺子麵前的凳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筆直——
“爺爺,我已經解釋過,莫少弦的那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您信不信,都在您,若是有證據,也可以直接讓警察來抓我走。”
莫老爺子渾身一顫,“翅膀硬了?!”
“就事論事而已,”莫錦雲抬手接過傭人盛上來的湯遞到莫老爺子麵前,“孫子今天來,也是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您。順便,再跟您交換一些東西。”
“好消息?少弦醒了?!”,莫老爺子看也不看那湯,直接撥到一邊。
“他醒不醒,跟我沒關係,就像他出事也跟我沒關係是一樣的,”莫錦雲話鋒一轉,“我想和爺爺換一個東西。”
“什麽?”
“我要讓我的女兒進宗譜。順便,要回莫少弦手裏那10%的年氏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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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莫家宅子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部暗沉了下來。
丁山跟在莫錦雲身後,心有餘悸地想著剛才莫家老爺子的樣子——
恨不得撕了這個唯一的孫子,大罵他是禽獸,說莫錦雲搶自己小叔的老婆。
也難得莫錦雲一直淡定地看著老爺子把脾氣發完,祖孫兩個人進書房密談了很久。
“進宗譜的儀式你知道多少?”,莫錦雲邊下台階邊問。
“不算多,不過可以問問宅子裏的管家。讓他備好就好哇。”
“嗯,準備得隆重一點。”
“好的。”
丁山記了下來,幫莫錦雲拉開車門。
他還沒坐進去,旁邊突然就衝出來一個人——
是沈書君。
莫錦雲被她臉上的慌張弄得一愣,“書君,你怎麽了?”
沈書君滿頭大汗,聲音像是失了準的弦,連尾音都在顫,“錦雲,我到處找不到你,阿姨今天被你送回來以後,不肯要我們陪著,她要一個人待著,結果我剛才進去叫她吃飯的時候,才發現她吞了好多安眠藥”
莫錦雲握住車門的手倏地垂了下來。
心裏咯噔一聲,如裂帛被陡然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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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麗莎到底是被搶救過來,送進了旁邊的監護室裏麵。
莫錦雲守了半夜,頓覺無限疲憊。
旁邊的沈書君一直在哭泣,聽得他更加懊惱,“她哪來的安眠藥?”
“阿姨一直睡不著,說自己一睡就想起那次車禍,你你父親擋在她身前的情景,她噩夢很多,最近更厲害了一些”,沈書君泣不成聲,“錦雲,你一定要,一定要”
一定要
從八歲到現在,莫錦雲已經記不清自己聽過多少個一定要了。
一定要趕走莫少弦。
一定要把自己應得的東西奪回來。
一定要為死去的父親報仇。
一定要按照秦麗莎要求地那樣活著。
他突然覺得好累。
“書君,麻煩你
照料一下。”
沈書君看著他,“錦雲,你去哪兒?!”
“去我想去的地方。”
他想年舒,無比地想,還有雲端那張小小安琪兒一樣的臉,無時無刻,都在催促他,回到她們身邊去。
丁山拿著秦麗莎的病曆跟在莫錦雲身後,“莫總,您還不能走,大夫說需要您簽幾個字”
莫錦雲坐在醫院的噴水池邊上,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有煙嗎?”
“莫總,我不抽煙的哇,不過我有這個,您要嗎?”
最近天寒,丁山因為以前從湖裏救莫錦雲的時候腿腳落下了病根,所以他總是帶一壺酒在身邊,腿實在寒得厲害的時候,就喝一口。
銀製的小酒壺被莫錦雲接了過去,他仰頭猛灌了一口——
“什麽酒這麽烈?”
“absolutely的伏特加,驅寒最管用哇。”
驅寒?
心裏的寒,能驅走嗎?
莫錦雲沒有再問,隻是默默地將那一壺辣口燙喉的酒灌進去,心口瞬間開始火燒火燎地燃成一片。
卻沒有那麽冷了。
“剛才醫生說,安眠藥的劑量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嚴重,是不是?”,他像是懷疑自己的記憶,又問了一遍。
丁山點頭,“是的哇,洗胃的醫生說也就比平時的劑量多一點而已,不致命的,您放心好了。”
丁山隻當他是當心秦麗莎,可莫錦雲卻在苦笑——
劑量這麽一點,自己的母親顯然控製得很好。
不過又是一次要他妥協的手段罷了。
那種滿天的無力感又席卷上來,他起身將手裏的酒壺還給丁山,“不是讓我簽字嗎?”
丁山趕忙將病曆和筆都遞到他麵前——
莫錦雲握筆的力度十足,簽出來的字確實亂七八糟,最後將筆一扔,轉身就往醫院的門口走。
最開始他的腳步還很沉穩,可最後,卻越來越急——
幾乎是用小跑的姿態上車,最後,坐進車內,“去半山。”
司機應了一聲,立馬開車。
回到半山的時候,屋內很安靜。
小雲端已經被育兒嫂帶著睡了,年舒也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莫錦雲慢慢鬆開自己的襯衫紐扣,一粒一粒地往下,最後走到床邊,慢慢拉開她的被子,覆上她的身體——
年舒還在朦朧之中,就覺得自己被人壓住。
下一瞬,他已經打開她的雙腿,一寸一寸地擠了進去——
酒氣混著他的呼吸,占據了她所有的吐納——
“寶貝,別不理我,別不理我好嗎?好嗎?”
他一字一字地說著,吻也一點一點地落在她的唇瓣邊上——
“回答我,寶貝,別不理我求,求求你”
他語氣沙沙的,像是要不糖果吃的孩子一樣,渴求,而無助。
年舒雙腿被打開得有點突然,微微吃痛,掙紮著便想要推開他,另一隻手擰亮床頭的燈,“莫錦雲,你——,先放開——”
莫錦雲倏然睜開眼睛,深邃的鳳眸鎖住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另一隻手直接將她的腰身一撈,狠狠地貫穿了進去——
“說你不會離開我,說說一遍,一遍就好,寶貝,說”
ps:你們腦補出來的是一樣的嗎?!哈哈~年舒的番外,應該是快要完結了,很快就是南楠的了。有人說希望她做總統夫人,有人說不希望。來來,做個調查,你希望嗎?親?!書君的孩子是誰的?你們猜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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