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見堡主(1)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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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對這樣的情形倒不怎麽陌生,說道:“鳳吟刀在你身邊,直接出去就行。”
說完,他擔憂地看了眼月思卿,不放心地問:“行嗎卿卿?”
“可以,這麽點傷都受不了,那還怎麽做你的主子?”月思卿開玩笑地說了句,已緩步朝混沌邊界走去。
果然,如銀色所說,這片空間對她毫無抵抗力,她猶如踏入一團棉花中,落腳輕軟,眼前雲霧縹緲。很快,穿過這一片地界,眼前豁然一亮,刺目的天光落下,月思卿本能地閉上雙眼,停步不動了。
與此同時,星月教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主子,幽暗穀出現了空間波動!圍”
正坐在正殿中央的黑色虎皮椅子上的男人聞言,猛然拍桌而起,一股九彩光芒迅速掠過,他人已經消失在大殿內。
良久,月思卿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外界刺目的日光,緩緩睜開眼睛,問身後:“這裏是幽暗穀麽?羿”
跟出來的銀色“嗯”了一聲,說道:“卿卿,要不去找星月教?”
咦?月思卿挑了挑眉頭,轉過頭,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找夜玄。”銀色淡淡吐出幾個字。
當然,他的話戳中了月思卿的心,她最思念的,也僅有那個男人而已。
雖然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但她能夠肯定的是,神器騙了它,根本不是一會兒功夫……
銀色抿了抿唇,還是說道:“確實,我不喜歡夜玄,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對你是真心的,他也能保護好你。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也隻有他能幫你。”
月思卿嘴角微彎,想到那個男人,她心底便溢滿甜蜜。
念頭剛剛閃過,銀色冷不防身形一動,閃至她身前,輕喝一聲:“有動靜!”
月思卿猛地想起這裏是幽暗穀,長久遺忘的危機意識瞬間占據了心頭,雙眼一眯,循著銀色的視線看去。
一同出現的有好幾個人,每人背上都生有雙翅,而他們臉上也都有著同樣的標誌——月牙印記,這象征著他們的身份,暴亂荒原星月教的人。
“在這裏!”其中一人斂了雙翅,降落在地,興奮地大嚷起來。
“主子,在這!”又有一人喊道。
幾人身形散開,讓出中間一條大道,於是,月思卿看到了那個扇動著火紅雙翅的黑衣男人。
男人麵容俊美,隻是較為疲憊,染了幾分滄桑之色,一襲與星月教教眾相同的黑衣勾勒出他完美的體形,修長的雙腿更是被裹的筆直有型。此刻,那雙深邃的黑眸正深深凝望著月思卿,眼光難以掩飾他的激動。
“夜玄……”月思卿低喃一聲,眼眶酸楚,顧不得身邊那麽多人,朝他衝過去。
“卿兒!”聲音透著歡喜,夜玄趕緊輕拍雙翅,朝她滑去,正好將迎麵奔來的女子攬進懷抱。
“夜玄,你在找我嗎?”月思卿抬起小臉,愧疚地問。
“我知道你沒事,神器的動靜我能感覺到。”夜玄笑著,說話速度很快,像個孩子,他拉著月思卿的手,身體卻突然一震,臉色倏變。
月思卿有些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怎麽會受傷?”夜玄的聲音微微變調。
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月思卿隻是沒想到他會發現得這麽快,隻好如實告訴了他真相。
夜玄俊臉微繃,右手緊緊扣住她的脈門,抿唇不語。
月思卿也放心大膽地將命門交給他,這是不用質疑的信任。
“內息很空,不過還好,沒什麽大事,這段時間好好調養,盡量別用靈氣。”片刻後,夜玄輕籲一口氣,緊繃的線條緩緩放鬆,雙眼溫柔地看著她。
“看來靈氣真的不能用,要半年麽?”月思卿見他和銀色說的一樣,苦笑一聲。
“用不了,三個月。”夜玄從耳上戴著的大金環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凝息丸給她,說道,“我給你調理過,你的體質已經改善了很多,再服一枚凝息丸,這點傷還動不了你的根原。”
月思卿大喜,連忙就著他的手將凝息丸吞下。
心中暗歎,一品煉藥師就是強悍啊!想她自己,當初離開卡列國時認證了四品中階的煉藥師身份,而今過了一兩年,她還沒有突破三品。
雖然相對於她的年紀,這個品階已經很逆天了,但月思卿心裏總是不甚滿意,自從進了熔爐鐵堡,在煉藥上她倒沒有什麽太大進展了。
“先回去吧。”夜玄見她服了藥丸,微微一笑,很滿足地攬緊她的腰。
“嗯。”月思卿點頭,心裏決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要將修煉和煉藥都撿起來。而藍靈,雖然很難突然,但解除藍靈封印的藥,她要提前準備了,還要告訴夜玄,讓他幫忙,以免自己到了那一天手忙腳亂,又要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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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殿總殿,與分展相似,同樣的黑漆漆鐵製建築,如半個巨型籃球扣在地上,這樣的古怪形狀,也是星月教的代表標誌了。
不過這隻是總殿的大門,真正的主殿還在後頭。天空中,一層薄薄的靈氣罩將這片空間與荒原隔離開來。殿內栽花種樹,綠意盎然,芬芳四溢,儼然荒漠裏的一片綠洲。
後殿,一座二層高的建築。
裝飾豪華舒適的臥房內,長長的黑發自床沿垂下,一道倩影正側臥在床,睡得正香。
夜玄隨意披著一件暗紅色長袍,躡步過來,細心地將她散落在地的長發一縷一縷挽起,放到床上,嘴角翹著暖暖的笑。
床上的人兒卻是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無辜的大眼望著男子,低低喚道:“夜玄……”
“醒了?睡好了嗎?”夜玄坐到床頭,手臂自然穿過她後背,將她的上身支了起來。
“嗯,有精神多了。”月思卿順勢撲進他懷裏,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精瘦結實的腰肢,伸了個懶腰,道,“沒想到神刀耽擱了我一年呢!”
夜玄笑笑地答道:“這一年,你的收獲豈不是比平常更多,值得啊。”
月思卿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是,修煉上倒沒有什麽遺撼,隻不過,十六歲還沒好好過呢,怎麽就十七了呢?”
她說著,衝夜玄調皮地吐吐舌,嘟起紅唇。
夜玄心中一動,她都十七了呢……望著她嘟起嫣紅粉唇的模樣,他更是身體微僵,眼中掠過一絲灼熱。
“卿兒。”他輕喚一聲。
月思卿望著他,頓時感到他與平常有些異樣,有些發愣:“怎麽了?”
夜玄握了握拳頭,仍是沒忍住,難以把持地俯身吻上那兩瓣嫣紅,含混不清的聲音低聲道:“想親你。”
月思卿雙頰登時發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隻能任男人的氣息襲卷而來,身子無力地被壓在床榻上。
夜玄肆意地汲取著她的香甜,修長的右臂襯在床沿,支起身子,以免壓痛月思卿,左手則情不自禁地在她細軟的腰肢上遊走,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擱回她腰側,微抬臉,眼神些許離亂,啞聲道:“卿兒,身材越來越玲瓏了呢……”
月思卿的雙頰再次被紅暈覆滿,扭過頭,羞澀地不敢看他。
望著她露出來的修長脖頸,夜玄俯身,輕輕啄了下,將她的墨發撫平,輕歎一聲:“傻丫頭,你終於長大了。”
“嗯。”月思卿應了一聲。
從心理年齡上來說,她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當孩子過,可另一方麵,在夜玄跟前,她又覺得自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
夜玄右臂微一用力,已靠在床頭,伸手將月思卿攬在懷裏,柔聲道:“這三個月,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去鐵堡,很快就回來。”
“我也要去。”月思卿搖了搖頭,趴在他胸膛上,不依地說道,“我還沒跟呂濤他們交代,老呆在幽暗穀裏也悶。”
夜玄撫著她的秀發,笑道:“那也行,索性無事,帶你從暴亂荒原過去,看看風景。”
“好。”月思卿頓時笑開。
見她笑得那麽甜,夜玄的心滿足極了。
這樣的幸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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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月殿休息了三天,夜玄找了隻飛行獸,載著二人飛往熔爐鐵堡。兩人飛飛停停,倒真將暴亂荒原逛了個遍。
荒原雖然沒有南方的秀麗,北方的蒼勁,卻也有著荒漠上獨特的蒼涼大氣,何況,隻要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都是甜甜蜜蜜的。
三月底,二人抵達熔爐鐵堡。
這距月思卿去年離開鐵堡已經一年零一個月了。
夜玄沒有走正門,他帶著月思卿直接到了他在熔爐鐵堡所居住的石屋,人不知鬼不覺的。
按照兩人路上說好的辦法,夜玄去辦他的事,月思卿則自己去找呂濤等人。
當然,夜玄這麽放心她也是有原因的,月思卿一走,他便對著空氣叫道:“皇殺?”
一道少年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空氣裏,衝夜玄點了點頭,說道:“屬下會保護好思卿小姐。”
上一回,夜玄因為要帶皇暗和皇冷去探路,將皇殺派回了星月殿,這一回,夜玄再次將皇殺調出來,給他派了一個專職任務——保護月思卿。
以前在卡列國時,冬伯和秋伯兩名藍靈強者完全夠用,能夠震懾所有人。但在暴亂荒原,在熔爐鐵堡,在北大陸,藍靈雖然也不弱,但卻也不是最強的。
而放在月思卿身邊的人,那是要夜玄絕對放心的,紫靈才是他的選擇。
皇殺,作為跟在夜玄身旁的多年忠臣,知道在主子心裏,月思卿的身份有多重要,他哪裏敢怠慢!
<做好這一切,夜玄才緩步離開。
卻說月思卿估算了下時辰,直接走向鐵堡競技場,猜得沒錯的話,晨曦時分,呂濤、曲鬆和夏遠應該在那裏。
還沒走到競技場大門時,陣陣歡呼喝彩聲已然飄了出來,可以想象裏頭氣氛有多熱烈。
競技場一直都是熔爐鐵堡的核心麽,月思卿小嘴一撇,加快了腳步。
剛欲進大門,裏頭同時走出來一行人,為首一個與月思卿打了個照麵。
“月思卿?”那人脫口叫出月思卿的名字,聲音雄渾,頗為熟悉。
月思卿餘光一瞟,眉頭微皺,真是冤家路窄,竟是雄鷹。
自從去年將他丟在幽暗穀後,她還真沒再見過雄鷹。
青年個頭還是那麽高大,身形卻似乎強壯了幾分,正聳著肩部肌肉,滿臉不善地打量她。
“這一年都沒看到你,我以為你被鐵堡開除了。”雄鷹一開口,說出來的話便很損。
想都不用想,當日在幽暗穀,他必是遭遇了一些難忘的經曆。
“這是我的事。”月思卿冷冷說完,便朝競技場門內走去。
“慢著!”雄鷹聲音陡然一揚,左手成爪,憑借高大的身形直接抓向月思卿。
月思卿柳眉一皺,反應卻極快,腰身一彎,已靈敏地躲過他這一記,轉過身時,臉現怒容。
這廝,當真不知道收斂麽?
雄鷹也被她這漂亮的一招驚了下,臉色都有些變了,眉頭擰起,說道:“月思卿,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問得倒很有趣。
月思卿哼道:“我是打算來給交代的,不過可不是給你!”
“去年在幽暗穀,我險些丟了命!”雄鷹說到這時已是咬牙切齒,眼露凶光,額頭青筋畢現,“我一直在找你呢,還以為你膽怯了,不敢來見我,嗬,我倒要瞧瞧,你還能在鐵堡內呆多久!”
月思卿被他這番話說得莫名奇妙的,挑眉道:“你又想出什麽損方法了?別告訴我,去年的博副堡主也是你找出來對付我的!”
“我知道你和博老有交情。”雄鷹見她說這個,眼中閃過冷光,聲音猛然一低,“隻不過這回,博老也救不了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月思卿微昂下巴,半眯著眼,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這時,一道涼涼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妹妹,你終於出現了呢,身為女子,成天穿個男裝跑來跑去也不嫌丟人麽?”
月思卿眼瞳微縮,扭頭,便看到一身桃紅新裝的月木子走了過來,站到雄鷹旁邊。她的個頭明顯竄高了些,紮了條斜辮,五官多了幾分明麗,倒還經看。
隻不過,她看向月思卿時,吊起的雙眼中譏誚的眼神減了她幾分姿色。
“誰是你妹妹?”月思卿見她與雄鷹儼然勾結在了一起,毫不客氣地回道,“月木子,注意你的身份!還有,我穿男裝是怕蓋了你的風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長得比你好。”
月木子被她的話氣得臉頰通紅,但卻反駁不出來。
她也承認,月思卿的五官確實妍麗。
當下,她恨恨道:“我的身份怎麽了?我好歹是月家長孫女,從小在父親跟頭長大的,而你呢?根本就是個不被家族承認的野丫頭!”
月思卿聞言並不動怒,而是緊緊盯著月木子的眼睛。
這是自她刺殺自己後,她們第一次麵對麵交談。
她緩緩說道:“月木子,這大概也就是你唯一可以炫耀的資本了,但你恐怕忘了,現在我和父親母親才是一家人,你是多餘的一個,就連月老爺子看中的也是我純正的血脈。而你呢?你母親是誰?說不出來吧?恐怕你才是野丫頭!我有時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她說到最後一句時,明顯看到月木子身體輕顫了下。
這一刻,月思卿感到的卻不是得意,而是羞恥。
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她懂,可月木子都已經把臉丟到熔爐鐵堡來了!當真是月家的敗類!
想到這,她根本不想再跟月木子多一句嘴,轉眼看向雄鷹,輕喝:“讓開!”
“月思卿。”雄鷹緩緩收回看戲的眼光,說道,“你現在要做的是跟我去見堡主,圖堡主可是很想見你呢!你敢去嗎?”
他說著,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堡主?你又把主意打到堡主上了?”月思卿不怒反笑。
雄鷹沒有否認,說道:“讓我瞧瞧你的膽量吧!”
他們在競技場門前鬥嘴,早就驚動了不少學生,雄鷹和月思卿,可以說現在都已經是鐵堡裏的風雲人物了。
前者,以雄鷹小隊隊長和三角區應家直係的身份成名已久;後者,除卻是44小隊的新起之秀,更因為她和副堡主博老的交情傳聞,皇室成員從幽暗穀帶回來的隻言片語的消息,以及她莫名的失蹤而聞名……
總之,種種事情,讓月思卿在眾人心目中籠罩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人群中,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老大真的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月思卿眼中一亮,側頭看去。
便見夏遠一蹦三尺高地從競技場內跑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曲鬆和呂濤也追了出來,曲鬆一麵跑還一麵向她打飛吻。
月思卿嘴角輕抽。
“哼。”對麵,雄鷹哼聲更冷,“你的狐朋狗友嗎?救不了你,說不得還被你害慘了!”
不知是看到呂濤、曲鬆和夏遠,月思卿心一下就放鬆了,還是被雄鷹的話激怒了,她淡淡睨向雄鷹,一字一字地說道:“不就是見堡主嗎?走吧。我隻是想告訴你,雄鷹,與月木子聯手對付我,絕對是你最失敗的決策!”
說完,她回頭便朝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她本想說,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懼雄鷹了。
青靈***的她,擁有包括兩頭上古神物在內的四隻靈物,再加上靈戰雙修,絕對能碾殺雄鷹——他的實力最多在青靈五級。
青靈級別,正常情況下一年升兩級是很不錯的了。
可是,剛遭過創傷的她還不能施展靈氣,光過口癮有什麽作用!以她的作風,絕對要用拳頭告訴雄鷹,什麽樣的人才有資格狂!
月思卿幾乎是強壓下去了將雄鷹揍得滿地爬的衝動。
“老大,你是不是認識圖堡主?”夏遠幾人雖然才過來,卻也聽了個大概,他悄悄握住月思卿的手,滿懷希望地問。
“不認識。”月思卿回答得很爽快。
博老她還有過一麵之緣,這姓圖的老家夥,她也隻在三角區摩星界時遠遠看過一眼,確實不認識,更加沒有半點交集。可那又怎樣?有實力走遍天下!
是選一個僅有一點實力和背景的雄鷹,還是選擇星辰在陸上幾乎罕見的靈戰雙修兼召喚靈師,相信那個堡主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這是月思卿自信的源頭。
當然,天賦是天注定的,她更相信自己的沉穩心態和實戰經驗。
否則,天賦再好,還未成長起來就敗在別人手上,那又有什麽用?多少天才就是這樣夭折了,但她月思卿絕對不是!
當然……也不排除那名圖堡主與應家關係親近,當真會做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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