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字數:6580   加入書籤

A+A-




    “是你?”遠黛看著這個空間的頂部依舊有水滴從上方滴落,不過就算是淅淅瀝瀝的水劃過巨大的十字架也沒能將上麵的血衝刷的淡一點,看樣子這鮮血早就經曆過無數的時間凝固於巨大的十字架之上,就算投放到大海裏去也不見得能夠衝淡上麵的血跡。

    “嗯”羅蘭似乎直到樓遠黛在問什麽,隨即點點頭“在那麽多年裏,一直被困在這裏的人是我。”

    “以前我會不理解,我會惱怒”羅蘭笑著道“不過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已經不想去理解了,為什麽被困在這裏的人是我,為什麽要承受這些無端的痛苦,這些問題早就不在再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萬物皆有因果,我自認為從前沒做錯什麽,那這必然是以後所有人報答我的前因。”

    羅蘭所說的報答樓遠黛見試過,已經不再考慮悲慘人生的羅蘭隨心所欲的殺掉所有的血族,沒有猶豫。

    “為什麽?”樓遠黛問道“既然已經不再抱怨了,為什麽又想在之後殺死所有人?”

    受人仰慕的感覺應該很好,苦苦偽裝了那麽多年在一朝之內就將自己的心血全部化為烏有,難道還能說沒有情緒在其中作怪?

    “心情不好吧”羅蘭道“當時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越想越刺激,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讓你給弄走了。”

    講道理可不是我想把你給弄走的,樓遠黛咬牙切齒。

    十字架的頂部掛著一個疑似是項鏈的東西,大概是因為在那裏掛了太久所以蒙上了一層灰塵幾乎和下麵的十字架一個顏色,樓遠黛盯著上麵那條項鏈盯了好一會越看越眼熟,於是她踮起腳來抬手去拿那條已經灰咕隆冬的項鏈,然而這十字架實在是太高了樓遠黛跳起來也摸不到。

    而且不但沒摸到,十字架上的凸起好像是有生命一樣,樓遠黛的手剛剛碰到那一塊突出的石頭那一個石刺便猛地向前想要刺穿她的手企圖獲得更多鮮血,不過樓遠黛眼疾手快反手一下握住那個凸起使勁一掰。

    “嘎嘣”這是一陣清脆的響聲,美妙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堪比半個操場大的空間裏久久不願散去,樓遠黛聽到了很多聲回響,最後終於把視線投向了羅蘭。

    “沒想到”樓遠黛默默地把手上的石柱哢嚓一下接在它斷裂的地方“這玩意還挺脆的,哈哈哈哈……”

    然而笑聲還沒有停下來那處斷裂的地方就再次哢嚓一下,石柱再一次斷裂掉到地上發出愈加清脆的響聲。

    “你……”羅蘭看了樓遠黛一眼抽了抽眉毛“力氣挺大的。”

    算是讚美麽,應該是讚美吧,樓遠黛心想。

    “給你報仇了。”樓遠黛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羅蘭的肩膀,而此時這十字架上其他的石刺紛紛向受到了驚嚇一樣縮了縮。

    “凡間的無愛與無仇”羅蘭突然開口“你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怎麽樣我也死不掉麽?”

    樓遠黛聽了這話想起自己剛剛和他見麵的時候在他身上動過不少刀子,但是每次都覺得他應該死了,卻都死不掉,就連刺穿心髒這種事情都不會妨礙他繼續在自己麵麵前睜著眼睛說一些嘲諷的話。

    “為什麽?”樓遠黛抬頭問道。

    “你之前說過”羅蘭道“生的不歸之路,我早就踏上了這條路,就是永生。”

    那還,樓遠黛看著麵前這個可能活到世界滅亡的血族,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那有一個前提……”

    樓遠黛正用心聽著耳邊就突然傳來一聲呼嘯,她堪堪一側頭便有一柄匕首順著她的耳朵擦過去,方向是自己來時的洞穴。

    那條洞穴很長,所以裏麵黑洞洞的並沒有任何光亮,樓遠黛在這個角度隻能看見那個洞穴的洞口站了一個人,看身材應該是個消瘦的男人,身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裝頭上也蒙了一塊黑布條,像是古代的刺客。

    “這不是你們的人吧?”樓遠黛看了一眼羅蘭。

    此時羅蘭正盯著洞口的人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樓遠黛?”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兩塊石頭在一起摩擦一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樓遠黛聞聲向四周看去果然周圍其他七條洞穴的洞口也都站滿了黑衣人,身形聲音完全一樣,相比眼前的人一定會什麽分身術之類的異能。

    “是追令者聯盟的人。”羅蘭對樓遠黛道“趙曉?”

    趙曉這個名字樓遠黛見過,就是專門來追殺自己的那個,不過這人是有多大的勇氣竟然挑這個時候下手,此刻這種職業難道不應該找個沒有其他人的地點在痛下殺手的麽?

    之前的那聲樓遠黛並不是為了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樓遠黛,倒像是處死一個人之前最後的審判,那個人也不多說話,秉承著反派死於話多的原則猛然間動身,筆直地向中間的二人衝過來,當然一動則全動,八個人圍成一個圈向中間突進。

    樓遠黛的反應也很快,在那人的身形開始動的時候便猛然抬手,不過快不過身邊的羅蘭,手還沒能抬起來頭就被一下子摁進了懷裏,頓時之間鼻子再次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就在樓遠黛的鼻子受到重創的時候她感覺到四麵八方突然刮來猛烈的風,這風雖然說是猛烈卻不像平時的一樣散,像是利刃一樣劈開周遭的空氣衝著這個方向刮過來,每一麵都是這樣,身處在這個空間的正中間就像被大氣壓碾壓了一般的難受,連呼吸都非常困難,樓遠黛懷疑此時自己的肺部已經被猛烈的氣壓壓扁了。

    八聲一模一樣的慘叫傳入樓遠黛的耳朵之中,緊接著好像有什麽東西猛然穿過她的身體,帶著些許陰暗還有窺視,猛烈的穿透碾壓著身體,樓遠黛隻感覺到自己的器官像是正在被磨成粉末一樣,劇烈的疼痛讓她一口血吐在麵前的衣服上。

    身後接著再次傳來八聲一模一樣的“咚”好像是肉體砸上石頭的聲音。

    當樓遠黛把頭從羅蘭身上撥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但吐血了,連鼻孔都被撞的流下兩行鮮血。

    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剛才還一副來勢洶洶樣子的黑衣男人已經被砸在了剛才樓遠黛麵前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的石刺好像有生命一樣剛剛被嚇得縮進去,現在似乎是嗅到了鮮血的味道紛紛爭相探出頭來,所以樓遠黛回過頭去的時候就隻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身上凸出了許多長長的石刺,全身都布滿了探出頭來的石刺,那些突出發出一種奇妙的聲音穿梭於他的血肉之中,上麵有的還夾帶著些許肉塊還有肌肉絲,看來上麵的男人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所以說站在哪裏不行偏偏站在八個洞口。”羅蘭低頭看了一眼樓遠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兩行鼻血還有一大口血。

    “你……”趙曉因為疼痛而且被整個十字架釘住所以就連分身術都無力繼續實施,現在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隻有一個原型。

    樓遠黛看他好像一直在努力的向前湊想要把自己從這些突出的石刺上拔下來,不過似乎這些突出把他卡的格外嚴實,趙曉手舞足蹈的揮舞了很長時間也沒能挪動一絲一毫。

    如果說那猛烈的風是從八個洞穴之中傳出來的,樓遠黛臉色一白,她可是從其中一個洞穴之中走進來的,鬼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看來這東西已經失去作用了”羅蘭看著被釘在十字架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趙曉“原本這東西可是弄不死人的我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

    樓遠黛抬眼去看身邊的羅蘭,他的胸前還有自己留下的一大坨血跡。

    “你沒事?”樓院黛問完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多餘,是啊,羅蘭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經曆過的這種事情已經不算少了,當然一副沒事的樣子。

    “沒想到這東西的威力還挺大。”羅蘭雖然在這裏呆了很多年,不過好像一點也不了解這些東西對除他之外的人有多厲害。

    他抬起手把樓遠黛臉上的鼻血擦掉,然後順手抹在她胸前的領子上。

    樓遠黛:“……”

    “如果剛才你承受一下的話說不定在就跟他一樣被釘在上麵了。”

    而羅蘭雖然擋了一下但是還是一副沒什麽事的樣子,看來已經習慣了。

    “這八個洞穴其中有無數的陣法”羅蘭看著已經斷氣的趙曉“當陣法發動的時候所有的洞穴都會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衝向這裏,被這八股力量一同衝撞到真是生不如死。”

    “嘖嘖嘖”似乎是感受到趙曉的死亡,那些十字架上的突出興致缺缺的縮了回去,一具屍體就碰的一下子掉在地上,正好砸到樓遠黛之前掰下來的那一個石刺“這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羅蘭看著地上的屍體。

    “你剛才說這個東西已經失去作用了?”樓遠黛問道,剛才羅蘭說這裏的東西都不會導致人的死亡,但是眼前的屍體表明不久之前這裏的東西剛剛導致了一個人的死亡。

    “哢嚓”又是一個瓷罐碎裂的聲音,緊接著碰的一下子砸在地上。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在不久之前剛剛聽到這個聲音,便猛地掰斷了自己手中的筆。

    “短短的幾天之中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古溪把頭轉向發出聲音來的方向,入目之處是一片長長的羽簾,那麽這次又是誰呢?

    “報告。”白西服覺得最近下麵的人向上報告的的次數實在是有點多,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他麵前的人看見他皺起了眉頭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千羽閣那邊……”

    皺著眉頭的人緩緩抬頭看著麵前正在稟告情況的人問道:“又死了?”

    “大人不愧是神機妙算,確實是又死了一個……”稟告的人不忘拍馬屁。

    “千羽閣能向這邊傳的消息除了死人還有什麽”白西服嗤笑一聲“不過最近死人有些頻繁啊,說吧,這次又是哪個?”

    “還是……”站在桌子前的人眼咽了口唾沫“還是和之前的那個人有關,死的是三十六羽趙曉。”

    然後麵前就是一片長久的寂靜,站在桌子前的人一動都不敢動,良久之後才聽見聲音。

    “這個時間,那個三十六羽恐怕是剛剛找到樓遠黛,怎麽?一個照麵就死了?”

    “記錄上說是這樣的。”稟告的人拿出一張紙來,每個追令閣的人都有一個代表自己的罐子,如果罐子碎掉就代表人已經死亡,罐子之中有一張白紙,會詳細的重述出死亡之前的場景。

    “一個照麵之後便被不知道從哪裏召喚出來的巨大力量衝擊在十字架上”白西服一邊看著手上的記錄一遍揉著太陽穴“不過是撞在一塊石頭上,竟然沒活過一個照麵。”

    “那個叫羅蘭的也在?”白西服看著手上的情報,看來這兩個人是經常在一起,派一個人一網打盡就夠了。

    說的倒是容易,站在桌子前的人冒出冷汗來,一個三十六羽一照麵就被殺死,有一個人那要怎麽對付這兩個變態?

    “寒雨現在在哪?”白西服抬頭問道“我記得他剛剛做完一個任務回來了吧。”

    “確實是這樣”站在桌子前的人道“不過他回來不久之後就立刻接了另外一個任務,現在已經走了。”

    “哦?”白西服道“怎麽最近寒雨接任務接得這麽勤?”

    站著的人搖搖頭,畢竟是人家的世界他們也不懂,隻等著白西服的下一個命令。

    “徐半容呢?”白西服開口,我記得她好像是一直閑著的。

    “她也……”站著的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這還真不是個好日子,怎麽月用得著的時候越沒人呢。

    “我知道了”聽見這個也字白西服就知道徐半榮也沒戲了“那就讓甄薇去。”

    “甄薇?”站著的人突然抬起頭來,雖然說這兩個人不好對付,不過讓甄薇去的話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讓她給我把這兩個人活捉回來。”白西服敲了敲桌子“是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