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可憐的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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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樓遠黛憤怒地回頭看著正正怔怔的盯著地上那被砍成兩截窗簾的愛德華,仿佛這窗簾是他花了大價錢收購而來的一樣,這樣的表情真是痛心惋惜呢。

    即將要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被樓遠黛適時的收回嘴裏,把脫口而出的話變成了:“長著一頭綠草的男人。”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誇獎的愛稱,但是身為一個在沉睡之地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史官來說綠帽子以及頭頂長草這種時興的語言他並不知道有什麽深層次的意思。

    所以雖然不知道樓遠黛為什麽會把自己稱之為長草少年,但是在脫口而出這個昵稱的一瞬間他心底竟然有些許認同。

    “我這美麗的發色確實是像那新鮮的草地一樣,並且散發著芬芳。”樓遠黛在即長草男人這個稱謂之後聽到了獲得昵稱的人的獲獎感言。這是多麽樸實而又發自內心的發言啊,樓遠黛臉上表現出一副毫無波動的樣子來,內心卻已經翻湯倒海,甚至有些想笑。

    另一邊被稱之為伊恩大人的血族已經不是內心有些想笑這麽簡單了,他此時此刻清清楚楚地把笑容浮現在了自己的臉上並且對一頭草綠的愛德華報以微笑,那真是一個慈祥的笑容,樓遠黛心想。

    當然樓遠黛疑似是稱讚的昵稱並不能夠改變愛德華的目的,愛德華看著臉上強裝鎮定的樓遠黛開口:“別以為你誇讚了我幾句我就會放過你,今天我一定要為民除害!”

    樓遠黛不知道自己和為民除害這四個字是怎麽扯上關係的,但是天知道她稱呼愛德華為長草男人絕對不是在讚美他,這明明是赤裸裸的諷刺。

    旁邊的伊恩毫不吝嗇地發出豬一樣的笑聲,他現在所散發出來的猥瑣聲音和樓遠黛心目之中伊恩的形象非常符合——一大坨猥瑣的不明液體。

    似乎是感覺到樓遠黛最近並不想看自己,伊恩就在旁邊一抱胸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來,必要的時候他會出手,但是首先要讓樓遠黛吃點苦頭,要是兩個人繼續以這樣尷尬的狀態麵對著的話恐怕今後相處就十分困難了,必須讓樓遠黛改變她心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最起碼不能是一個整日裏流出不明液體的小屁孩形象,最好是一個能力非常強的幫手。伊恩心中正這麽想著另一邊卻傳出來了哀嚎的聲音,並不是遠黛的聲音……

    既然不是樓遠黛的聲音那麽這哀嚎是誰發出來的就顯而易見了。

    “愛德華?”伊恩把目光放向戰鬥中心,隻見樓遠黛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召喚出來了一個銀色的長鏈,此時樓遠黛的兩隻手正拽著鎖鏈的兩頭死死的勒在愛德華的脖子上,身為血族史官的愛德華竟然對這鏈子毫無抵抗力一樣被樓遠黛勒的直翻白眼,仿佛隻要樓遠黛繼續用點力氣這貨就能被她勒死一樣。

    不幸的是對於勒死愛德華這一件事情樓遠黛也非常樂意,隻見她把愛德華整個人爬放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的踩住他的後背,同時用兩隻手繼續勒緊手中的鏈子,這鏈子伊恩越看越覺得眼熟。

    當然現在不是思考鏈子眼熟不眼熟的問題,如果他再不出手阻止的話可能眼前這位為血族當了若幹年史官的人就要用被勒死這種方法死在一個人類的手中了。

    “等等……”伊恩終於坐不住了,他放下自己原本抱在胸前的兩隻手像要阻止樓遠黛,誰知道樓遠黛早就看見了伊恩的動作,所以拖著腳下的愛德華遠離了這個即將要管閑事的家夥。

    “你還為民除害麽?”樓遠黛一邊拖著腳底可憐的人兒一邊問這個翻著白眼的血族。愛德華當然說不出話來,雖然血族並不需要呼吸,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愛德華的表現就好像是一個人失去了氧氣一樣,這一點讓伊恩非常不解。

    既然長著草的男人不能夠說話所以樓遠黛問這些問題也是無法回答的,隻能用手握成拳頭泄憤一樣的敲擊著地麵。森林之中的議事院地板都是用純正的木材製成,被大力敲擊著的時候會發出頓頓的聲響,這聲響在這滿是書架的大屋子之中不停的回想最後終於成功地將威廉那個遊蕩著的靈魂吸引過來。

    “伊恩大人!”威廉站在這個屋子的門口就看見了被樓遠黛正虐待著的史官愛德華,愛德華做為血族的史官並不會輕易出現,所以威廉也沒有見過愛德華並不知道血族之中有這麽一位史官,但是看這奇異的發色以及伊恩臉上有些緊張的表情就知道被樓遠黛快勒死的這位一定和血族有什麽關係。

    “這是怎麽回事?”自從樓遠黛把伊恩抬回議事院之後威廉身上的束縛就小了一些,從不能上樓變成了不能夠進入樓上的房間,此時他就算再著急也隻能站在這個房間的門口幹瞪眼,胎教卻踏不進去半步。

    伊恩當然沒有閑工夫去和威廉的靈魂解釋這麽多,看這架勢要是他再不上去阻止的話就算愛德華不被勒死脖子也得被樓遠黛勒斷。

    “快停下!”伊恩終於成功的抓住了樓遠黛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來的暴行,門口的愛德華看著眼前的境況驚的一愣一愣的。

    樓遠黛也用了非常多的力氣,所以現在並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既然伊恩跑過來給她當台階那她焉有不下的道理?這麽想著樓遠黛就鬆開了自己的一隻手,用另一隻手把纏繞在愛德華脖子上的鏈子扯了下來。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樓遠黛用這鏈子在愛德華的脖子上纏了好多圈所以在抽回來的時候這鏈子上的鐵疙瘩不遺餘力地在愛德華白嫩的脖子上摩擦,最後勒出好幾道血痕來。當然這些血痕也在瞬間之中被愈合了。

    得救之後的愛德華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脖子用翻著白眼的眼睛瞅樓遠黛,當然這不能說是瞅,此時他的情況用“臨死之前再看一眼殺死自己的人”來形容比較恰當。

    “瞅什麽瞅?”樓簷黛看見愛德華用眼白對著自己便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愛德華看到如此凶神惡煞的樓遠黛不禁像撒了氣的氣球一樣懨懨的耷拉下腦袋來,再也不用自己那眼白對著樓遠黛了。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微微的熹光,被樓遠黛虐待了一頓的愛德華此時正用非常乖巧的動作坐在大廳之中的沙發上,他的旁邊是一個半透明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靈魂以及神秘的不明液體伊恩——至少在樓遠黛心中是這樣的。

    樓遠黛則是坐在這三個血族的對麵瞅著這三個人。看他們的架勢好像隻要他們一不注意自己就會衝過去吃了那個瑟瑟發抖的愛德華一樣。

    “原來愛德華大人是史官啊。”聽了伊恩的描述之後那個半透明的靈魂點著自己漂浮在空中的頭顱。

    “不過樓遠黛小姐的殺傷力可真是不小”樓遠黛聽見威廉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咽了幾口口水:“竟然能夠用鐵鏈子把我們的史官大人勒成那個樣子。”身為一個人類這也是相當的厲害了呢。

    “那不是一般的鐵鏈子。”伊恩突然開口,他用灼灼的目光看著樓遠黛。

    “那是羅蘭身上的東西吧,用來製裁血族的專用武器,你把它召喚來了?”不然的話樓遠黛也不能用這根鏈子把愛德華打成那個樣子,簡潔一點來說這根鏈子就是專門針對血族的武器,就像水克火火克木一樣的存在。

    其實樓遠黛並不知道這條一直在羅蘭身邊的銀鏈子是什麽製裁血族的專用武器,隻是恰好她看見這個銀鏈子和鎖住愛德華手腕的鏈子有些像,而且他還在那個羅蘭身邊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所以情急之下就把這玩意給召喚過來了。

    “既然是專門用來製裁血族的話”樓遠黛結結絆絆地開口:“這世界上也沒留下幾個血族,所以大概是沒什麽用了吧。”如果不這樣想的話隨隨便便把人家的武器召喚過來自己用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十分道德,況且是還不回去的那種借……

    “你當然可以這麽想。”伊恩道:“甚至可以以此安慰自己,自己召喚走了這個羅蘭繼續禍害血族也需要費一番功夫了。”

    雖然伊恩這麽說但是樓遠黛並不認為沒了這玩意羅蘭就不能對血族做出什麽來了,畢竟圖滅了整個血族的人靠的當然不可能隻有這鏈子。

    “羅蘭他……”另一邊被樓遠黛詩實施過暴行之後的愛德華終於開口,不過這次他並沒有一開口就是為民除害之類的話,因為樓遠黛坐在對麵他甚至還瑟瑟發抖著。

    “在史官沉睡的這些年間屠殺盡了整個血族。”伊恩開口道:“旁邊這位就是受害者,或許你可以讓他給你講述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

    “也沒有多麽具體啦。”聽到自己突然被點名,威廉連忙開口:“其實非常簡單的,就是羅蘭大人把手伸進我的胸口,然後向外一掏,我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真是非常簡潔而又明了的描述呢……樓遠黛表示自己此時竟然無話可說。

    “你是怎樣在被羅蘭殺掉之後還能如此平靜的敘述出過程以及心懷崇拜的喊出羅蘭大人四個字來的?”伊恩問出了樓遠黛想要問的話。

    “這些樓遠黛小姐都已經知道了”威廉看上去竟然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你可以問她,雖然羅蘭大人做過了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在我心目之中的地位越發高大起來了。”

    “倒是您”威廉繼續說道“敘述起羅蘭大人屠殺過整個血族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多憤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在我生前您並不是非常喜歡羅蘭大人,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但是為什麽您對這件事情看上去也不是非常在意呢?”

    其實樓遠黛也非常想問這個問題,當然不是為什麽伊恩看上去無動於衷的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麽他小的時候那麽喜歡羅蘭,長到之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伊恩看上去是被問得啞口無言,所以幹脆不說話了,隻是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別玩手指了。”樓遠黛突然上前打斷了伊恩的動作:“我問你一件事情。”

    旁邊的愛德華因為樓簷黛突然地向前受到了驚嚇,畏畏縮縮的向後縮了好幾下想要躲到靈魂之後,現在他的嘴裏終於不再叫囂著什麽為民除害之類的話了,樓遠黛表示自己的耳根非常清靜。

    “什麽?”伊恩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樓遠黛,此時她正用一種無比認真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真的要問什麽了不得的正經事情一樣。

    當然這也僅僅是仿佛而已,伊恩看著樓遠黛表情嚴肅的盯著自己看了一會,然後從身後抽出了一把錚亮錚亮的刀子,沒錯,看樓遠黛的眼神這玩意確實是為自己準備的。

    “你……。伊恩也隨著愛德華的軌跡向後挪了挪,他並不是非常明白樓遠黛為什麽會突然磨刀霍霍的衝著自己過來。

    “別害怕”伊恩眼中的樓遠黛漏出了奸詐的笑容來:“乖乖過來讓我捅一下,不會很疼的。”

    你當然不會疼!伊恩無聲的呐喊著,但是誰叫樓遠黛下手實在是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麽防禦措施就被樓遠黛擊中,頓時感受到腰部傳來一陣疼痛感。

    而罪魁禍首樓遠黛在成功的在伊恩腰上留下一道口子之後便便下頭去觀察著傷口的變化,宛如一個認真研究生物特征的研究員。

    伊恩身上的傷口和樓遠黛預想的一樣幾乎立刻就愈合了,隻在衣服上留下一溜抹不去的血跡。

    “愈合得這麽快?”樓遠黛盯著伊恩已經光滑如初的皮膚喃喃自語,看來特殊的隻有羅蘭一個。

    “有什麽不對勁的,我們血族就是這樣。”伊恩說著突然把藏在自己身後的愛德華一把扯出來:“不信你劃他一道也是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