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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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這道人影自然便是雲溪的二叔,已故雲族族長雲天河的胞弟,神智瘋癲的雲飛揚。
此刻的雲飛揚看起來更加髒亂不堪,頭發上到處都是已經凝固的血液,他的臉大部分都被雜亂的頭發遮蓋著,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雙眼睛,透露著些許猩紅色的光芒。
易初眉頭緊皺,下一瞬間,雲飛揚突然動了起來,一隻手緊握成拳,速度很快,帶著猩紅色的光芒,揮向易初,易初回過神來,迅速閃到一旁,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死瘋子,你幹什麽!”易初怒喝道。
又是一拳襲來,夾雜著猛烈的拳風,不帶任何情感的轟向易初。
“我靠!是真瘋了!”
易初爆了粗口,身體不停的閃躲著,而雲飛揚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口中不停的低吼著,不斷地攻擊易初,數息之後,雙方再次對峙。
“死瘋子,再逼我我動手了,要不是看你是雲溪的二叔,我早就還手了!”
易初眼神凶狠的盯著雲飛揚,仿佛下一刻就有一決生死的架勢。
“雲...雲溪...”
聽到雲溪的名字,雲飛揚好像安靜了一些,眼中的猩紅光芒也消散了許多,不過僅僅是持續了片刻,猩紅的光芒再次覆蓋了雙眼,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下一瞬間,身體上猩紅光芒大盛,狂吼著再度攻向易初。
“跟你拚了!”易初同樣大吼一聲,握拳迎了上去。
嘭!
雲飛揚的拳頭狠狠打在了易初的肩膀之上,不堪重力,易初的身體後退了十幾丈,反觀雲飛揚,僅僅是退後幾步就已經穩住了身形。
易初的手掌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有些兢懼的看著雲飛揚,這家夥是不是人啊,不怕對手修為強大,就怕強大的對手是個瘋子啊。
心中飛快的掠過以前學過的功法或是神通,千瀧無相是根基之法,高深莫測,現在的他也堪堪是將第一層無意境修煉到了第六重境界,至於千瀧劍法,也僅僅是學了皮毛,像君臨所施展的長虹劍歌之類的頂尖劍法神通,現在的他還難以習得。
“怎麽辦?”
易初的腦海之中飛速的運轉著,靈力從眉心處的神海席卷而出,貫徹四肢百骸,隨時準備抵擋著雲飛揚的突然攻擊。
不過就在易初的緊張狀態下,雲飛揚似乎不為所動,靜靜地現在原地,身上的氣息也收斂了起來,如同常人一般,隻是透過頭發依舊能看到那雙猩紅的眼睛。
突然安靜下來,雙方誰也沒有動手,半晌之後,雲飛揚突然怒吼了一聲,易初身軀一顫,如臨大敵,卻看到雲飛揚大吼一聲之後,像看到了魔鬼一般飛快的逃竄,幾個呼吸之間就竄進了山林裏。
易初愕然,片刻之後,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才發現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靠在石碑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雲飛揚離開的方向,終於是緩緩舒了一口氣。
“怎麽突然跑了?”易初呢喃道,不過隨即拍了拍腦袋,自語道,“幸虧跑了!”
當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雲溪從地宮之中出來,聽聞易初昨夜的事跡之後,神色複雜,靜靜地靠著祭壇上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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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叔都瘋了,怎麽還這麽厲害?”易初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悻悻的道。
“二叔修煉的玉璧不壞身已臻化境,身體刀槍不入,而且他早在多年前道行就已經到了元嬰之境,就算是古非哥哥也不一定能從他的手中討到好處,你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多虧他神智不清,不然你就小命難保了,你說你沒事招惹他幹什麽。”雲溪道。
“玉璧不壞身,凝結了元嬰,呼...”易初深吸了一口氣,昨晚自己還真是跟死神擦肩而過了。
雲溪望著天空,神色索然,呢喃道:“二叔,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
時間悄然流逝,距離太淵真人一行人去往青天宮參加青天祭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當青天祭完美落幕的時候,也到了一眾門派回歸的時刻,千瀧府也不例外。
這一日,正是太淵真人等人回到天英山的日子,君臨等一眾弟子與數位長老在無相峰的瑤台之上迎接凱旋歸來的眾人。
迎接儀式並沒有太過隆重,太淵真人遣散了興奮的弟子與波瀾不驚的數位長老,獨自一人進入了天虹大殿,卻叫了君臨伴其身側。在一眾人的目光中,二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大殿。
顧流風在人群中,目光閃爍,停留了片刻,便與古非、方絕二人回到無往峰。
三人回到無往峰後,方絕去了後山,合一堂內隻剩下了顧流風與古非。
“師兄,魔教臥底一事傳的沸沸揚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古非向顧流風問道。
顧流風看似雲淡風輕,眼底卻閃過一絲焦慮,沉吟了片刻,道:“魔教臥底一事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最近一個月不知怎麽了,突然傳遍了整個千瀧,眾多弟子膽戰心驚,還有一些弟子氣憤的要揭竿而起,誓要抓出魔教妖人。”
“這件事是李玉告訴我的,這話是從他的師父鐵封師伯口中傳出來的,應該隻有掌教真人、君師兄、鐵封師伯、李玉、易初與雲溪,還有方絕師弟,師兄和我知道。”古非雙目微垂,開口道。
“不對,還有一個人,日月峰的霍廷浩。”顧流風道。
“他修為尚淺,李玉應該不會告訴他的吧。”古非道。
“你不是也告訴易初與雲溪了嗎?”顧流風淡然一笑,道,“據說李玉對於這個師弟極為的看重,霍廷浩那小子不是一直把方絕當成目標麽。”
古非尷尬一笑,道:“倒是我多疑了,不過到底是誰把這事透露出去的?”
“我看八成是鐵封那個老家夥故意泄露出去的,當年師父被逼離開千瀧一事,就他的聲音最大。”顧流風目光一寒,道。
“唉...”古非輕歎一聲,目光垂了下去,有些黯然。
顧流風望向門外那百裏桃林,嘴角微微上揚,微微伸了個懶腰,話鋒一轉,道:“那兩個小家夥怎麽還沒有回來,無往峰倒是少了些樂趣。”
古非一愣,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師兄對他倆倒是放心,也敢讓他倆獨自出門,就不怕出了差池?”
顧流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你不是也放心嗎,不然以你的性子早就去暗中保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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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非師弟,有沒有興趣陪我過兩招啊?”顧流風突然看向古非,一臉壞笑的道。
“大師兄的劍法出神入化,君師兄都從你身上得不到什麽好處,,我怎麽會是你的對手,你別開我玩笑了。”古非擺了擺手,道。
“你這小子,再裝我就打你了,沒意思,走了走了。”顧流風背著手,嘴裏嘟囔著,走出了合一堂。
古非看著顧流風埋怨的走了出去,無奈了笑了笑,看著外麵的百裏花海,心漸漸靜了下來。
遙遠的西方終雲穀,易初與雲溪就像在過著隱居的生活一般,與世無爭,這幾日雲溪一直在穩固自己剛剛獲得的傳承,而易初百無聊賴,整日在已經破敗不堪的雲族之內瞎逛著,偶爾遇見一些小獸,便與他們玩起了追逐戰,好不快樂。
當然,還有那個經常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瘋癲大叔,雲飛揚,自從知道了雲飛揚的道行之後,易初便長了個心思,每次遠遠的看見雲飛揚的時候,便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生怕在發生那天夜裏的危險。
也就是這樣又過了幾日,一隻速度極快的飛鷹闖進了終雲穀,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夜行鷹,日行千裏,夜行萬裏的鳥獸,雖說普通,不具備攻擊力,速度卻是極快,尤其是在夜裏,可行萬裏,是用來傳信的最佳選擇。
雖說道行達到一定程度的修真之人可以以秘法傳信,但是易初隻是一個修為淺顯的小修士,即便宗門用秘法給他傳信,他也難以知道是什麽。
當易初看到那一隻闖入終雲穀上空的夜行鷹時,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在這終雲穀有一個可能會在身邊隨時出現的不安全因素雲飛揚,這些天他慢慢的產生了離開這裏的想法,如今看到宗門來信,也讓他有了一個說服雲溪離開的理由。
“軒轅試即將開始,速回!顧流風。”
易初看到這幾個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對於那軒轅試,他卻是有些陌生,可能顧流風考慮到了易初的顧慮,在第二張紙上詳細的介紹了軒轅試。
“大師兄的話還真是多,寫信都寫了這麽多字。”易初看著信,自言自語道。
千年前,中原大地東南方,五大頂尖宗派之一的青天宮出現了一處特殊位麵,這處特殊位麵雖然很小,並且很不穩定,但是位麵之中卻有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而且山川、大河、神秘生物遍布,與神州浩土幾乎如出一轍,但是卻沒有人族的蹤跡。
當發現這處特殊位麵時,時任青天宮掌教以無上修為試圖穩定位麵之內的不穩定因子,不過位麵之中的力量異常狂暴,即便是當時站在人族修真界巔峰的青天宮掌教也難以壓製,無奈之下,青天宮請出了同位五大頂尖勢力的其餘四位掌教,終於,五位人族巔峰人物,合力壓製住了特殊位麵之內的狂暴力量,並取名軒轅界。
從此之後,軒轅界內靈力穩定,每十年會自動開啟一次,並且位麵之中出現了無數神通神兵遺跡,蘊生了數不清的天材地寶,青天宮掌教為了感謝四大宗派的相助,特地設立了“軒轅試”,每十年軒轅界開啟的時候,邀請其餘四大宗派的優秀弟子與青天宮弟子一道進入軒轅界曆練比試,並且排個名號,以激勵五大宗門的弟子。
“此次軒轅界是千年來第一次提前開啟,青天宮掌教對此也所知甚少,你們倆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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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對了,最後說一句,上一屆的軒轅試最後奪魁的是君臨師兄,那是因為我沒有參加,不然最後一定是我打爆封天青的狗頭!”
易初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一聲,自己這個大師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自己都沒有去參加,還想著奪魁,不過這個封天青是誰呢,大師兄難道和他有仇?不過君臨果真不可小覷,竟然能從五大宗門的頂尖弟子中脫穎而出,一舉奪魁。
“軒轅試,我也想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決我體內那些東西的辦法...”易初喃喃道,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這次是雲溪最後一次閉關了,等到她從地宮裏出來,二人就可以啟程返回宗門,而此次雲溪的閉關卻持續了好多天,一直沒有出來。
當夜空中的一顆星辰無端隕落的時候,雲溪依舊在地宮中做最後的穩精固元,易初守在祭壇外的石碑前,正在思考著回去千瀧的事宜,一個黑影不合時宜的又出現了。
雲飛揚。
易初的麵色立刻沉了下去,眼神冰冷,瞳孔中映著雲飛揚更加癲狂的身影,體內靈力流轉,快速運轉起千瀧無相。
這一次,易初無法閃躲,他的身體受到重擊向後飛去,狠狠地撞在了石碑之上,身體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出,易初的目光變得陰沉,心頭顫了顫,手掌按著地麵,勉強支撐著身體。
反觀雲飛揚,眼中猩紅之氣更盛,伴隨著一陣陣的低吼聲,慢慢的向易初走來。
“怎麽辦?”
易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雲飛揚的身影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眸子變得越發的幽深漆黑。
星空之下,易初的身體無數次的被擊飛,鮮血橫流,雲飛揚似乎刻意在掌握一個度,導致依舊僅僅是重傷吐血,卻始終存著一口氣息。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雲飛揚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瘋?
“死瘋子,你...沒完了!”
易初最後一次從地上費盡了力氣爬了起來,臉色蒼白無比,一雙眼睛慢慢的變得暗淡無神,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萎靡。
不多時,竟慢慢的有紫黑色光芒繚繞,鮮血從眼睛、鼻孔、口中流出,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
紫黑色氣體慢慢的從易初的身體之中滲透而出,很快便將他重重包裹著,就連那一對眸子之中都隱隱閃爍著紫黑色的光芒。
雲飛揚一聲狂吼,猩紅之氣繚繞著身軀,衝向了那團看不清人影的紫黑色光團,沒有特別激烈的爆炸聲,也沒有猛烈的撞擊聲,易初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黑色短刃,徑直刺入了雲飛揚的胸口,寒芒閃過,鮮血順著刀刃留下,一滴滴的滴在祭壇上。
雲飛揚眼中的猩紅之氣瞬間消散,露出了滄桑無神的眸子,毫無生機,身體慢慢向後倒去,鮮血浸滿了身體周圍的祭壇地麵。而易初,神誌不清,雙目毫無色彩,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手掌無力的丟下了黑色短刃,倒地昏迷。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聽不到任何聲音,易初瞳孔中的夜空慢慢的模糊了起來,最後一個畫麵是一個白衣女孩,看不清她的麵孔,神智慢慢的模糊,看不見了,什麽也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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