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現場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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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陵王把劣獸往地鋪上一甩:“地鋪是留給毛猴的,你都不知道它是公還是母就天天抱著它睡,不合適。”
“不合適?我抱著你睡就合適了?”明瀾諷刺,寒陵王幹涉的也太多了,防她的小猴子跟防賊似的。
“你想抱的話,過來便是。”寒陵王把坐的位置讓出來一點,示意明瀾過來。猴子是上古靈獸,擁有靈力他不可否認,他就是不喜歡這隻猴子有事沒事往明瀾身上湊。
反調侃的話讓明瀾頗為尷尬,她嘀咕:“玩笑亂開,我怎麽可能過來抱你睡。”
“怎麽不可能,我留在這裏的第一晚你就是主動抱我睡的,還死活不鬆開,樣子迷迷糊糊的。”寒陵王還記得她安詳的睡容,可愛迷人。
“停,那晚發生什麽我都不記得,過去的事就別提。”明瀾捂著耳朵,真是丟臉。
寒陵王忍住笑意:“我不介意帶著你把當晚發生的事做一遍。”
“……夠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主婚嗎?早點睡。”明瀾轉過身,背對著寒陵王,開始回想那晚所發生的事,可不管她怎麽努力,都記不起分毫。
那隻調皮的猴子對著寒陵王揮手,然後蹭到明瀾的懷裏。寒陵王起身擰起猴子丟向一旁,將明瀾橫抱起。
“你這是要幹嘛?”明瀾縮在寒陵王的懷中不敢亂動。
“我說了地鋪是讓猴子睡,你去*上睡。”寒陵王垂下*幔,朦朦朧朧的。
明瀾心生戒備,“我睡這,那你呢?”
“我當然也睡這,未必去跟那隻毛猴子一起睡?”寒陵王和衣而臥,碩健的身軀擋住了下*的去路。
“你要我跟你睡?”明瀾嗖嗖的退後,靠在牆角,拉開與寒陵王的距離。
寒陵王淡淡的說:“又不是沒睡過。世璟府全族都知道我在你這裏留宿,人言可畏,即便是你在族人麵前說跟我清清白白,別人也不信。”
明瀾有守宮砂,她也不會刻意在乎族內其他人的看法,要是像明豔雪那樣為每一個人的眼光活著,該有多累?“反正我不跟你睡,你沒有小猴子安全。”
竟然拿他跟畜生比?寒陵王微怒,抓著明瀾的腳裸將她扯過來,擁入懷中,“以後別拿低等的動物跟我作比較降低我的檔次。明天我還要主婚,時間不早了,趕快休息。”
微熱的氣氛環繞在兩人周圍,明瀾閉得上眼?“寒陵王,我……”
“再不睡,我們就起來做點有益身心的事。”寒陵王故意把‘身心’兩個字咬得很重。
明瀾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身心意味著什麽,神經緊繃的靠在他的懷中。雙眼瞪大,時刻提防著,萬一寒陵王衝上來,她是先打腦袋還是先廢下麵?
但寒陵王抱著她後一句話都沒說,偶爾從麵具下傳來徐緩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抗住,竟然睡著了。醒來時,*上隻有她一人,而外麵一陣吹鑼打鼓,好像慕容家族的迎親隊伍到了。她利索的起來,梳妝打扮去湊熱鬧。
“才起來,昨晚折騰了*吧?”莫離渾身上下打量著明瀾,將寒陵王命他送來的早膳遞給她。
明瀾舀著肉粥,嚐了一口“沒。”
“沒折騰一整夜還這個時辰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莫離催促道。
噗,明瀾沒忍住,盡數吐到莫離潔白的衣服上,她否認的是跟寒陵王折騰,而不是否認折騰一整晚,莫離也太會曲解意思了。她擦了擦嘴角,望著衣服上的汙穢,“不好意思啊,這……”
莫離諸多想責備明瀾的話還是咽回去了,再怎麽生氣,衣服也就這樣了,何況明豔雪馬上要上花轎了,時間來不及,“你,算了別解釋了,你趕緊吃。”
“白色的衣服多單調,你看米粒痕跡就像是衣服上的印花,多有新意。再說你*倜儻俊美無雙,就算穿粗布麻衣也掩飾不了你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明瀾為了表達歉意,昧著良心,把莫離誇讚了一番。
“是嗎?”莫離擺出他最引以為傲的笑顏,“我也是這麽覺得。不得不說明瀾,這是有史以來我覺得你說話最中聽的一回。”
明瀾盯著自戀的莫離,嘴角抽搐。
“迎親的花轎到了,你再不吃快點,我們去慕容族就晚了。”莫離往屋外瞟了幾眼,提醒著。
“花轎已經到了?”明瀾放下勺子。
“對呀。”
明瀾放下勺子,往屋外走。
“你還沒吃完呢?”莫離看著幾乎沒動的肉粥,將明瀾拽回來。
“我都迫不及待想湊熱鬧還吃什麽?你的蘇婼嫣肯定也來了,你還不趕緊去?”明瀾對莫離使了眼色。要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婚禮,別說她會後悔,明豔雪一定更後悔!
“沒錯,蘇婼嫣還在等我。那我們走。”莫離走之前還不忘加一句,“那早膳是寒陵王特意吩咐下人做的,你沒吃完不要告訴他。”
“知道。別囉裏囉嗦的。”
明瀾和莫離趕到府門口,明豔雪才上花轎。從人群裏時不時傳來奉承之意:“二小姐不愧是天之驕女,生的傾國傾城。”
“二小姐乃異界大陸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
“舉止溫柔賢淑,隻可惜嫁的是慕容族的少公子而不是我。”
……
她看著被人群簇擁的嬌紅倩影,笑意深沉。
長長的迎親隊伍如崎嶇的長龍,蔓延著,一路上人聲鼎沸,鞭炮聲不斷。
花轎抵達慕容族的時候,慕容傲天已等在府門口。在一陣吆喝聲中,慕容澈從花轎裏牽出明豔雪,然後將她背進府裏。
慕容府建築極其奢華,與世璟府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檀木作梁,燈為琉璃珠,珍珠成簾。支撐著大殿內部的柱上,都雕刻著蜿蜒盤旋的蛟龍。白玉鋪地,鑿地成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
如此窮工極麗的擺設,震呆眾人的眼。
正堂上貼著巨大的囍字,紅燭香鼎,慕容族的族長慕容傲天與世璟族的明藤分作兩旁,寒陵王居其中,賓客圍置兩側。
“新娘到。”王婆一聲招呼,新娘明豔雪與慕容澈一同步入正堂。
人群中的明瀾看向正中央的寒陵王,而寒陵王也看向她。
“請兩人行禮,叩謝養育之恩。”
慕容澈牽著明豔雪,跪拜高堂。
“請兩人行禮,敬拜天地。”
兩人轉身,對著門口,跪下。
“請兩人對拜,琴瑟和諧。”
兩人麵對麵,相互跪下,相敬如賓。
王婆一甩帕子,高聲喊道:“送入洞房。”
新娘明豔雪被丫鬟攙扶到婚房,慕容澈則被留下來陪賓客喝酒,由於酒量不佳,幾壺下去,臉色僵紅。慕容傲天為了顏麵,差人提前送慕容澈回洞房。
大部分賓客都跑去鬧洞房,桌上隻有寒陵王、明藤、慕容傲天三人。
“現在兩人是親家,應該好好喝一杯吧?”寒陵王舉杯,一飲而盡。
慕容傲天回敬一杯:“這次主婚有勞寒陵王,不勝感激。”至於明藤,他不想敬。明藤在他麵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他看著就來氣。
世璟族又不比從前,逐漸走向衰敗,明藤在他麵前,有什麽資格較勁。
還有教出來的女兒,一個德行。要不是慕容澈非喜歡要娶,他還不想要這個兒媳。
“慕容族長客氣了。”寒陵王剛落下酒杯,明藤立即敬第二杯,“連日以來,寒陵王辛苦了,老夫在這裏,謝寒陵王的幫忙。”然後拿住世璟族的夜光琉璃珠,拱手相送。“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多謝。”寒陵王收下。夜光琉璃珠能在夜晚發光,並且驅逐劣獸。 算不上稀有但也不普通。
慕容傲天輕瞥了一眼,冷哼:“虛偽。”明藤無非是想通過送東西,表現出慷慨大方,從而側襯出他的小氣。
“虛偽又怎樣?不像某些人,婚事不操心就算了,連感謝都舍不得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敢情偌大的慕容府是一座空宅?”明藤反駁,他早就看不慣慕容傲天財大氣粗又行為,要不是明豔雪懷有身孕,他還不稀罕結這門親。
話中帶刺,讓脾氣火爆的慕容傲天坐不住,他拍桌而起,“你是不是故意挑事?不要以為今天澈兒成親我就對你百般忍讓。”
明藤毫不示弱的起身,召出炫火,“弄那麽的動靜幹嘛,以為我怕你?”
“看來我不讓你見識我的厲害,你是不知道什麽叫差距。”慕容傲天體內的炫火燃於雙掌之間。
寒陵王伸手,炫冰堆積的巨大屏障隔開氣在頭上的兩人,“敬酒就敬酒,好好的動什麽手,酒宴還沒散,貿然動手是讓賓客來看笑話嗎?兩人成親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有話好好說。”
慕容傲天甩袖,在一旁生著悶氣,冷靜後的明藤也不看慕容傲天。
寒陵王之所以會在這與兩人飲酒就是為了拖出慕容傲天與明藤,讓明瀾有足夠的機會大鬧一場。
成婚最熱鬧的無非是洞房。
慕容澈在眾人推聳之下,撲到明豔雪的身上,尷尬爬起來。
“我,我說你們別鬧了。我還要,入,入洞房。”慕容澈打了嗝,滿口酒味。
蘇婼嫣調侃:“慕容公子這一副醉樣,還能入洞房嗎?”
“萬一被明二小姐踹下來*,豈不是太……哈哈。”莫離附和著。
慕容澈趕人:“去,這都是說的些什麽話?”怎知,驅散開的人又在屋內另一個地方聚集起來。
明瀾笑道:“你好不容易才娶到我二姐,難道不想揭開神秘的紅蓋頭看她的容貌?”
“揭蓋頭,揭蓋頭……”大家跟著一起起哄。
慕容澈很開心,踉蹌著步伐朝明豔雪而去,他心癢難耐,不知紅蓋頭下,是一副怎樣的花容月貌。
然而,他還沒用稱挑起喜帕,就聽見蘇婼嫣一陣驚呼。“血霧玫瑰怎麽會在這裏?”
慕容澈抬起的手又放下,起身,眯著眼:“蘇姑娘,怎麽回事?”
蘇婼嫣從嫁妝盒子裏拿出法杖,“這個,是我送給明瀾的東西,怎麽跑到明豔雪的嫁妝裏?”這根法杖上有她注入的靈力,所以她靠近嫁妝盒的時候,能夠感應到。
“當時血霧玫瑰不是不翼而飛了嗎?”莫離在這裏看到熟悉的血霧玫瑰,十分詫異。
旁人紛紛揣測,血霧玫瑰是明二小姐盜去的。
“勞煩明二小姐解釋一下,血霧玫瑰是從何而來吧?”蘇婼嫣眸光看向*上紋絲不動的紅影,問道。
蘇婼嫣半路找出的血霧玫瑰,成了明瀾報複明豔雪的導火線。
“雪兒,到底怎麽回事?”慕容澈問道。
明豔雪攥緊紅裙,她想著以後要嫁入慕容府,索性就把血霧玫瑰藏在嫁妝裏帶過來,哪知竟被蘇婼嫣給發現,還當著諸多客人的麵質問她,還有人證,她偷血霧玫瑰的事不言而喻,像承認罪責這種自毀聲譽的事,她怎麽說得出口?
正當明豔雪窮途末路之時,明瀾說出讓眾人意外的話:“蘇姑娘,你誤會了,我自小跟姐姐的感情甚好,恰逢她出嫁,我又沒有比較貴重的賀禮拿得出手。於是將你先前送我的血霧玫瑰,當做賀禮送她。血霧玫瑰是你送我的,我擔心你知道這事以後會難過,並沒有向你報備,請你見諒。再說,我姐姐是世璟族的天之驕女,會做出偷盜這種不齒之事?”
明瀾突如其來的‘轉變’跌瞎了莫離的眼眶,這外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明瀾和明豔雪是出了名的死對頭,還自幼感情好?是好到想殺了對方吧。放著好機會不給明豔雪來個落井下石,完全不像明瀾的作風。
解圍的話震懾到明豔雪,她一把掀起蓋頭,狐疑的看向明瀾。
明瀾說:“姐姐,你怎麽掀開喜帕?不吉利的。”唇畔帶著淺淺的笑意。
明豔雪才不會相信明瀾會好心替她辯解,明瀾這麽做,一定有別的預謀,而她現在唯一的缺陷就是腦袋上的假發。她連退兩步,躲到慕容澈身後。
“鬧夠沒有?明瀾,先前我們是鬧得不愉快,隨著我跟明豔雪成親,那都成了過去。你要是來祝福我們的,就留下來。若是找麻煩的,別怪我不客氣。”慕容澈摟著明豔雪的肩,警告道。
“沒有。洞房不就是要鬧的嗎?”情深意切麽,明瀾蔑視:不知道待會慕容澈還會不會像這樣護著明豔雪。
慕容澈不悅:“明瀾,你到底想怎樣?”
“你以後是我姐夫,對我說話,能不要這麽咄咄逼人嗎?姐姐在出嫁之前生病了,我隻是想你以後,多多照顧體弱多病的姐姐。到這,輕拭眼淚,伴隨著哽咽的聲音,在場客人無不為之感動,反倒斥責慕容澈的不近人情。
“你病了?”慕容澈側看身邊的明豔雪,一臉緋紅,完全沒有病態。
明豔雪被慕容澈打探的目光盯著頭皮發麻,低下眉。
“這你都不知道,平時對姐姐不聞不問的,萬一她身體有個閃失,腹……”明瀾說到這,像記起什麽,故意停下來。
慕容澈明白明瀾話有所指,命令:“傳大夫。”
明豔雪抱住慕容澈的身子,虛心的問:“夫君,我的病早就好了,未必我自己的身子,還不清楚嗎?”她害怕靈力全無的事人盡皆知。
“姐姐,你怎麽能諱疾忌醫呢?姐夫是對你好……”明瀾勸道:“姐姐這麽抗拒大夫醫治莫非在躲什麽?”她捂著嘴巴,“難不成姐姐為了嫁給姐夫,不惜連同大夫,自毀名譽!”
驚異的眼底,浮現著笑意。
慕容澈遣散屋內的客人後,拽著明豔雪,“老實告訴我,是不會你和明藤兩人串通大夫,在我麵前上演一場苦肉計,好讓我心甘情願的娶你?從頭到尾,你,壓根就沒有懷孕。”
“演?你怎麽能信明瀾的話,她是在挑撥我跟你的關係。”明豔雪柔弱的哭泣,淚染長睫,模樣分外委屈。餘光,卻瞪向一旁幸災樂禍的明瀾,她果然沒猜錯,明瀾表現出來的好意是居心叵測。
慕容澈心知肚明,相比明瀾挑撥離間,他更在意的是慕容家的子嗣。“倘若你沒騙我真的懷孕,為什麽不敢讓我傳大夫來把脈驗一下?”
明豔雪沉默不語,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她想證明懷有身孕就必須付出靈力全無的代價,可她做不到。
“姐姐,事到如今你就把一切跟姐夫招了吧,趁著姐夫還有耐性,他還會念在和你的往日情分上,對你網開一麵。”明瀾幫腔道。
“明瀾,你閉嘴。”明豔雪嗬斥。
明豔雪避而不答的態度和明瀾模棱兩可的話,讓慕容澈更加肯定明豔雪懷有身孕是假,騙婚才是真。他絕情的推開明豔雪搭在肩上的蠻夷,“你再也不是我所喜愛的那個明豔雪了,我對你很失望。我不顧一切違背父親的意願救你,換來的是早有預謀的謊言,嗬!”
心灰意冷的話,刺痛明豔雪的心。明藤知道她禿頭的事,幫她嫁到慕容族,斷然不會讓她再回去。她若不能倚靠慕容澈在慕容族立有一席之地,那她一輩子就算是毀了。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騙你,我不想傳大夫,是有別的苦衷。”
“你能有什麽苦衷!”聽到毫無說服力的解釋,慕容澈徹底怒了。
“我……”明豔雪抿緊唇皮。
慕容澈冷笑,“沒話說了吧。”從屋內找來筆墨。
明豔雪大驚:“你要幹嘛?”
“你想成親跟我直說即可,犯得著用身孕的事誘騙我娶你?現在我都知道,你還睜眼說瞎話不承認,即便你明豔雪長得再貌美天仙,我慕容澈也不要。一封休書,你,好自為之。”慕容澈流暢的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休書!明豔雪心涼了,“慕容澈,你怎麽做的出來,你今天成親,今天就給我休書,就算我同意,你讓異界大陸的人今後怎樣看你,說你薄情寡義嗎?”
慕容澈嘲諷:“嗬,薄情寡義?多情是留給值得我愛的女子,而不是給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讓他最不能容忍的是明豔雪拿他最在意的子嗣欺騙他!
“我真的沒有欺騙你,求求你慕容澈,相信我一次。”明豔雪趴到桌上,纏著慕容澈寫字的手,啜泣道。
“除非你有辦法證明你懷孕的事情是真,否則,這休書我寫定了。”慕容澈不耐煩的伸手推開明豔雪。
被推遠的明豔雪身形趔趄,差點摔倒,歪斜的假發下,露出光滑的禿頂。
慕容澈正巧一眼看見,停筆,問:“你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明豔雪急忙把假發扶正,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時候不小心把假發給弄掉……
“你別躲!”慕容澈狂追上去,伸手抓向明豔雪的頭發,可怕的是,明豔雪頭上空無一物,哪還有傾國傾城,分明是個徹底的尼姑,嚇掉了他手裏緊握的一圈假發。
明豔雪驚叫出聲,瞥了一眼落地的假發,花容失色的抱著禿頭。
慕容澈總算明白了,天之驕女的明豔雪為什麽千方百計不惜一切代價嫁給他,不是明豔雪多麽愛他,是禿頭的明豔雪沒人要,憑著好過的關係,非得塞給他不可!表麵上他娶了第一美人明豔雪是風光無限,實際上是從頭到尾被明豔雪虛偽的情意綿綿耍得團團轉。
“嗬,戲演得真好,我都忍不住鼓掌稱好。”慕容澈無法想象,他喜歡的、睡在他身旁的第一美人明豔雪是個禿頭!憤怒的情緒染紅眼球,怒不可忍!休書上,他毫不猶豫的簽下慕容澈三個大字,嫌惡甩到明豔雪的身上。
明豔雪淚流滿麵,“慕容澈,你不能這麽絕情對我……”
明瀾勸架:“姐姐,姐夫你們別吵了。”說罷,趁機把白色的粉末撒到慕容澈身上。
慕容澈甩開明豔雪貼上來的手,以前明豔雪哭泣是梨花帶雨,嬌媚,現在是讓他忍不住作嘔。他搞不明白當初為什麽鬼迷心竅為了禿頭而解除婚約!“我絕情也是你欺騙在先,冒充異界大陸第一美人對我百般引誘,假頭發假懷孕假自盡騙我娶你。”
“我沒有引誘你,我對你是真心的喜歡。”明豔雪的解釋蒼白無力,現在的她,如同被撕開美麗的外表,滿是傷痕。
慕容澈苦笑著:“你的喜歡,我不稀罕。不是你腹中的胎兒,我當時根本不會阻止你,還巴不得你撞上去,最好血濺當場!”
明豔雪深感絕望,失去美貌的她,根本就得不到慕容澈的愛,賓客散去,慕容澈一定會將她趕出去。況且慕容澈隻在乎子嗣,不證明身孕,她就沒有留下的資格。“我變成禿頭這件事不是故意瞞你,懷孕,也確有其事。你不信的話,傳大夫來替我把脈。”
為了留下來,明豔雪被逼無奈。
先前一副拒死不從的樣子,現在卻同意大夫把脈,難道僅是因為禿頭的原因嗎?慕容澈想到這,氣倒是消了些,便命仆人去請大夫。“若你真有身孕,休書的事就算了。若沒有,下場你是知道的。”警告完後,他催促道:“還不把假發帶著,等大夫來丟人現眼嗎?”
明豔雪慌張撿起地上的假發,重新戴起來。
明瀾出言幫明豔雪,是為了把明豔雪捧得更高,鬆手後讓明豔雪摔的更慘。現出明豔雪的原形,隻不過是第一步。更精彩的,還在後麵!
在大夫來回三次診脈後,無誤的稟告慕容澈:“少公子,明二小姐確實懷有身孕。”
得到肯定的回答,明瀾鬆了口氣。
慕容澈的怒火,也不似剛才那番盛大。
大夫緊接的一句話讓房間的氛圍冷凝,“隻不過明二小姐應該是世璟府的天之驕女,去年比試第一,按道理說不該像現在這樣,靈力全無啊!”
慕容澈矢口否認,“大夫,你開什麽玩笑,明豔雪怎麽可能沒有靈力。”去年比試他親眼所見,明豔雪粉裙翩然,進攻的動作就像在跳舞,漂亮得不像話,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明豔雪的。
“少公子,小人所言沒有半點虛言。”大夫強調:“你若不信,大可讓明二小姐召喚炫火。靈力全無的人,炫火使不出來。”
“我知道了,你去庫房領雙倍的賞銀,退下吧。”慕容澈並沒有追究緣由,反倒先讓大夫離開。
待大夫走後,慕容澈對靜坐一旁的明瀾下了逐客令:“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陪我入洞房嗎?”
明瀾並未發怒,“大婚當著姐姐的麵這樣說,真的好嗎?我留下來隻是怕你跟姐姐動手打起來。”
慕容澈皮笑肉不笑:“那麽說來,我還得感謝你操心我跟明豔雪間的事?”隻要有明瀾在的地方就不得安寧,不過這回還好明瀾提醒,不然還不知道要被明豔雪蒙在鼓裏多久!
“謝就不必了,記得對我姐姐好一點,可千萬不要傷了姐姐讓我爹心疼,畢竟明天你們是要回門的。”明瀾笑著闔上門後,身後貼上寒陵王寬廣的胸膛……
偌大的房內,隻剩兩人。
慕容澈問:“明豔雪,把的你炫火給我看一眼。”親昵稱呼的雪兒變成連名帶姓的叫。
明豔雪握緊粉拳,低聲道:“對不起,澈,我體內已經沒有靈力的,在與明瀾比試的時候,被她悄混進來的靈力給廢了,如今的我,跟廢人沒有區別……”
“你……”慕容澈不知該說明豔雪蠢還是該說明瀾太卑鄙,體內混入別人的靈力,明豔雪一點都沒察覺到麽?
“我嚐試了很多方法,找不回靈力。這就是我一開始拒絕大夫問診的緣由。”明豔雪回答,“你現在都知道了,還要不要趕我走?”她坦誠是想換的慕容澈的諒解,換一個棲身之地。
帶上假發的明豔雪依舊美得傾城,但慕容澈再也找不到心動的感覺了,“罷了,懷有身孕的這段期間,你就以側夫人的身份呆在慕容族吧。”
明豔雪以為慕容澈留她側夫人的地位是心中對她留有舊情,喜上眉梢,自覺走到婚*前。
“你幹什麽?”慕容澈看明豔雪鬼鬼祟祟的坐在*邊,嗬斥。
“我……”明豔雪聽到慕容澈的訓斥聲,語塞,她所有的缺陷都暴露在慕容澈的眼前,卑微的她在慕容澈麵前完全抬不起頭。
慕容澈指了指地上,“按道理說,大喜的日子你跟我本該享受洞房花燭,可你現在這樣我碰都不想碰你,睡地上去。”
“可是我有身孕……”嬌貴的明豔雪養尊處優慣了,哪裏睡過地鋪。慕容澈的決定,讓她很不滿。
“有身孕怎麽了,你不睡地上難不成我睡,以為有身孕我就得把你當菩薩供著?做夢。”慕容澈從*上甩了一*被子到地上,再將*重新整理了一邊。
忽然,他吹了聲口哨,拍賣會上的那條靈蛇從門口爬進來,幻化成半人半蛇的模樣。
“這……”明豔雪有些討厭這條怪蛇,諸多反對的話在接到慕容澈一記冷眼後,咽回去。
隻見他寬衣解帶後,那條蛇慢慢順著他的膝蓋爬上身體,和慕容澈教纏在一起,簾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
明豔雪屈辱的蜷縮著身體,新婚之夜,慕容澈寧願碰一條蛇都不願意碰她,她到底有多差勁?
*幔上映現著*的影子,偶爾可以聽到*板搖曳和慕容澈輕吟舒適的哼聲……
明瀾從房裏出來,一轉身就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度。“你不是應該在前堂嗎?怎麽在這。”驚訝的語調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我過來看你玩的開不開心。”寒陵王伸手將她垂下來的一縷秀發置於耳後,舉止傾盡溫柔。
明瀾側過頭,躲開寒陵王,然,耳朵依舊是被他的手碰到了,她錯開寒陵王炙熱的目光,“坐看狗咬狗,你說開不開心?不過今天隻是個開始,明天才是重頭戲。”
“還明天,玩得這麽有節奏感。”寒陵王收回手,道:“明瀾,我要跟你說件事。”
“事?”明瀾的心漏掉一拍,驟變的語氣讓她不安,一貫好奇的她這回竟不太想聽。“等等,你想說的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神族有點事需要他回去處理,所以他會暫時離開幾天,不知道這對明瀾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一想到要走,寒陵王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壓抑。
“看你這表情,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你還是別說了。”明瀾拒絕聽,垂下眼瞼,“其實我也有事跟你說。”
“嗯?”寒陵王猜想,難道是明瀾在他離開之前,告訴他關於父親的下落?期待不已。
明瀾欲言又止,聯想到之前莫離告訴她,蘇婼嫣對寒陵王一往情深,心裏對寒陵王有略微的感覺的話就戛然而止。
“心不在焉的,不像你啊,有話直說。”寒陵王有些迫不及待,如果能馬上找到父親,這十多年來的心願總算可以了結。
“我,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覺得你是好人。”明瀾窘迫的說了開頭,不知道跟寒陵王表明心意後,她和寒陵王的相處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融洽。
寒陵王點頭,“然後呢?”
“不管你有心還是無心對我好,我都不介意。心裏藏著這件事,我打算告訴你。”明瀾深呼吸,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不管寒陵王喜歡的是誰,她不勇敢講出來,以後會留有遺憾的。
“繼續。”寒陵王認真的聽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句關於父親的重要線索。
明瀾說:“其實我……”剛說到一半,後麵那句‘一直喜歡你’還沒來得急說出口,便看到莫離跟蘇婼嫣走來。特別是見到婀娜多姿的蘇婼嫣,這話就更講不出來了。
“王,明瀾,你們還沒走啊?”莫離詫異,按理來說王那麽關心明瀾,應該早早帶明瀾離開才是。
“我是主婚人,這婚宴都沒散,不方便先走。你們怎麽在一塊?”寒陵王反問。
“王,我跟莫離是碰到的,隨便走走而已。”蘇婼嫣不想寒陵王誤會她跟莫離,出言解釋。隻是這句話一出,在場其餘三人臉色都不好。
莫離自是喜歡蘇婼嫣,可蘇婼嫣急著跟他撇清關係,他有那麽遭嫌棄嗎?
寒陵王默不作聲,他明白蘇婼嫣對他的愛慕,還在她麵前故意表現出對明瀾格外憐惜,希望她放下這本不該有的執著,最終她還是放不下。他心裏有別人,怎麽能耽誤她呢?
“原來是這樣啊!”明瀾笑了笑,緩解尷尬的氣氛。
“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我隻聽到了一半。”莫離想起他和蘇婼嫣的出現,打斷了明瀾的話。
寒陵王的眼底略帶探究。
“我……”明瀾無言以對,本來對著寒陵王的表白就緊張的說不出來,現在還多兩個人,她沒法說。
“不會是有什麽不肯告人的秘密吧?”蘇婼嫣恬然一笑,俏皮的眼睫眨了眨,嫵媚妖嬈。
三人匯聚而來的眼神鎖定明瀾,讓她小臉撲紅,這次若避而不答,不僅會引起猜測,以後指不定莫離拿出來舊事重提,憑著天花亂墜的想象百般調侃她,“沒什麽,我隻是想讓寒陵王留下來,跟我好好探討煉金術。”
“哦,原來是舍不得寒陵王走。”莫離卻得出另一種結論。卻見明瀾、寒陵王陰晦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他,怪他多話。
這是變相的挽留嗎?寒陵王思考著。
“當然,寒陵王是神族族長,一定很繁忙,是肯定不會為了跟我這個廢材討論什麽煉金術留下來。”明瀾哀歎的話裏,滿是失落。(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