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姐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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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的表情落在寒陵王的瞳仁,刻在他冰冷的心裏,隱隱作痛。他突然很想衝上去,擁著她,給她依靠。可神族那邊的事,他不放心……
莫離憋住笑意,“你這話怎麽聽起來有股撒嬌的意味。”
寒陵王冷眸掃過。
莫離以為寒陵王生氣了,討好的笑著:“王,我沒那個意思。”冷若冰霜的眼神,讓他連解釋的話都不敢再說。就在他以為寒陵王要出手教訓之時,寒陵王一改常態,溫和的說:“莫離,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你過來。”
商量?寒陵王在神族獨斷專行,做事從來不過問別人的意見,態度這麽好,讓他深感害怕,“王,我是神族的神使,你有什麽命令直說,別來這一招,我扛不住。”
“是啊,你都是神使,我總不可能吃了你吧?快來,我給你份美差。”寒陵王勾了勾手指,示意莫離過來。
莫離才不信寒陵王的鬼話,礙於寒陵王的身份,邁著小步靠過去。
寒陵王一把摳住莫離的脖頸,背對著兩個女人。
“王,輕點輕點,別勒死我了。”莫離掙紮著,拍了拍寒陵王的手臂。
寒陵王減輕力度,竊竊私語:“神族有點事需要解決,你替我跑一趟。”
“你不回去,為什麽非得我去啊?”莫離對寒陵王吩咐的‘美差’極為不滿,他還想留下來陪陪蘇婼嫣呢。
“你沒看到明瀾想讓我留下?”寒陵王反問。
莫離厚著膽子反駁,“看到了啊,你想為明瀾留下來,我也想為蘇婼嫣留下。”
“我是你主子。”寒陵王霸氣的回答不容反對。
莫離欲哭無淚,剛才還說是商量,這分明是強迫,寒陵王不願離開,他就願意了麽?
寒陵王知道莫離不情願,附和在他耳旁,“你就是該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一趟,讓蘇婼嫣感受一下身邊沒有你的日子,這樣她才會思念你。”
莫離聽完,寒陵王所說的確在理,老粘在蘇婼嫣的身邊,不僅討不了好,還讓蘇婼嫣更加厭惡他。
寒陵王看莫離的表情動容,繼續引誘:“你去趟回來,有機會我幫忙撮合你跟蘇婼嫣的好事,如何?”粼粼眸光中泛著幾絲意味深長的韻味。
男人,最了解的還是男人。
莫離最終為了好事,答應替寒陵王回一趟神族,成全他留在這。
明瀾試探的性的偷聽幾次,未果,“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嘀咕個什麽勁,還把我跟蘇婼嫣晾在一邊,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是斷袖。”
蘇婼嫣抿唇輕笑,發釵上的垂珠隨著亂顫的嬌軀輕擺。敢不顧寒陵王威嚴的人,而且是女人,隻有明瀾一個。
“我是不是斷袖昨晚你不早就知道了麽?”寒陵王緩緩轉身,聲音沉穩而邪魅。
一語激起千層浪,這不意味著寒陵王昨夜跟明瀾之間有……
明瀾麵紅耳赤,不知該怎麽跟莫離和蘇婼嫣怎麽解釋,就算解釋了,莫離跟蘇婼嫣未必會信她而懷疑寒陵王的話,“你們慢慢聊,我先回世璟府。”
“我送你。”寒陵王追上去,邁出兩步後又停下來,吩咐莫離:“蘇婼嫣就麻煩你了。”
莫離感激涕零的朝寒陵王點頭,再轉眼,發現蘇婼嫣黯然神傷。
翌日,慕容澈帶著明豔雪回門。
府門口,明藤故作熱情的迎回兩人,“快進去吧,午膳早準備好了。”
慕容澈甩開長袍,一腳跨進門欄,絲毫不顧及身後的新婚娘子,連明藤一聲爹都沒叫便大搖大擺的進府。
“瞧瞧這小兔崽子,眼睛都長到腦袋上去,娶了明豔雪就翻臉不認人了,跟慕容傲天一副臭德行。”明藤啐了慕容澈一口,等後麵的明豔雪。
明豔雪依舊是從前的貌美如花,但腫起的眼袋影響了整張臉的美感。望著明藤,一股辛酸淚湧上,不知是何滋味。
“怎麽了?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告訴爹,爹替你做主。”明豔雪紅彤彤的眼眶,讓明藤格外心疼。他非要教訓慕容澈這混小子不可。
一是替他的寶貝女兒明豔雪出氣,二是借機會挫挫慕容族的威風。省得慕容澈一副目中無人的驕縱相,看了就來氣。
“爹。”明豔雪眼淚巴巴,“有爹爹這句話,我心滿意足了。現在不是我不想讓你幫我教訓慕容澈,而是不能教訓,在世璟府能圖一時之快,回慕容府,他還不是照樣不把我當人看?在新婚當晚,他已發現我假發下的禿頭,我是不得不委曲求全啊。”
“你……”明藤心裏憋了一火氣,明豔雪怎麽能這麽大意讓慕容澈拿捏到把柄?以後日子還長,難不成低聲下氣一輩子?待會,他定要挫慕容澈這混小子的銳氣。
“這事還不都怨明瀾,她鬧洞房當著慕容澈的麵非要說我沒有身孕,誣賴我跟爹爹聯合大夫一同演戲。慕容澈生性多疑,又注重子嗣,經不起明瀾的挑撥,硬是要傳大夫來一驗真偽。”明豔雪拿袖子拭了拭淚跡,“還揚言,若我沒有身孕,當晚就要休我。哪有女子當天出嫁就被休的,就算我丟得起這個人,世璟府也丟不起這個臉啊。”
明藤陰著臉,“你又不是沒懷身孕,讓他傳大夫證明便是啊。”
明豔雪低著頭,姿態甚是委屈,“我是同意他傳大夫,讓我難過的是,他寧可相信重頭到尾處處與他為敵的明瀾,也不相信身為娘子的我!”她看到當初父親對廢材明瀾的態度,故意省去靈力全無這一節,她還不想成為廢物。
“這個混小子吃裏扒外。當初我早跟你說,讓你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跟慕容澈打情罵俏。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看清楚他這個人了,卻把你一輩子都搭進去了。”明藤十分惋惜。
“爹,我現在都已經嫁給慕容澈了,你再說這些指責我,還有什麽用?若不是明瀾設計害我,慕容澈不可能在成親當晚發現禿頭的事。”提起明瀾,明豔雪恨的牙癢癢。
“好像從溺水之後,明瀾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絲毫不將我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裏。緊接著,世璟府大小事不斷,現在她還公然破壞你的婚事,這丫頭,怕是留不得了。”明藤陰鷙的黑瞳裏,殺意一閃而過。
明豔雪興高采烈,有爹爹明藤在,明瀾不死,也得脫層皮!她親密的拉著明藤的胳膊肘,撒嬌:“爹爹,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
若放在以前,明藤定然喜笑顏開,可他知曉明豔雪的禿頭,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心裏卻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不著痕跡的推開胳膊上的手,“現在成親了,你是慕容澈的側夫人,再這樣挽著,不合適。別人會對你說閑話的。”
“嗯,雪兒謹記爹爹的教誨。”明豔雪收回手,忽略掉明藤自然而然表現出的嫌棄。“爹還記得在拍賣會上,慕容澈一擲千金拍下來的美人蛇麽?”
明藤點頭,“沒多久前的事,當然記得。好好的,怎麽問起這個?”
“爹,我不怕你笑話,實話跟你說吧,我以為這條美人蛇隻是普通的劣獸,慕容澈拍來是為了提升靈力,事實壓根不是我想的那樣。昨夜,慕容澈知道禿頭的事,並未與我同房,是讓這條蛇跟他進*笫之歡,你說這讓我情何以堪?他碰一條畜生都不情願碰我!”最後一句話明豔雪竭斯底裏喊出。
明藤四周環顧,見回門的丫鬟都已進府去,才放下心。“小聲點,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算鬧得再不愉快,也不要到外麵說,免得讓人笑話。慕容澈這混小子色膽包天,就算他不想碰你,你悄悄的在他飯菜裏下點迷情散,到了*上,他還不是你的人嗎?你該做的,就是變現出一個側夫人該有的寬宏大量。好了,不早了,我們再不進去,會引起慕容澈懷疑的。”
明豔雪頷首,跟著明藤回到世璟府。
正堂內,慕容澈早已坐下,屋內除了幾個侍奉的丫鬟之外,還有寒陵王與明瀾。
明瀾放下手裏的茶杯,明眸輕抬,“姐夫這麽早就帶著姐姐回門,真積極呢。”
慕容澈不以為然,喝了一口丫鬟端來的茶,道:“多謝你的誇獎,不過貌似你跟明豔雪的年紀相仿,她都嫁人了,你的婚事怎麽還沒著落?是沒人要打算一輩子賴在世璟府嗎。”
“姐夫如此關心我的終身大事,要讓姐姐知道,會吃醋的。”明瀾輕歎了口氣,“姐夫不是昨天才跟姐姐成親嗎?到了今天,這稱呼還是連名帶姓的叫,是不是姐夫太花導致的感情不和諧?”
“明瀾,你不要放肆胡言。別仗著這是世璟府我就不敢動手教訓你。”慕容澈五指端著茶杯,流動的炫火融於杯口邊沿。
寒陵王舉手按下大拇指,留下四根手指,意思是提醒慕容澈,上次借了他的那四千萬,別忘了還。
慕容澈意會,心驟然冷縮,他差點就把借銀子的事給忘了。 成親雖然收到不少貴重的賀禮,這些錢父親有數,他一分都動不了。借銀子容易,還卻成了難事,拿不回赤金軟蟬護甲,指不定父親會想出什麽法子責罰他。
煩悶無比的他,指尖撩起的炫火悄無聲息滅掉。
“乖乖收手就對了,萬一不小心敗了,回門輸得臉都拉不下來。”明瀾掃興的搖頭,挑釁的意味十足,她就是要激怒慕容澈沉不住氣,對她動手然後自討苦吃,從而進行下一步計劃。
慕容澈心底本來就對廢材明瀾退婚的事耿耿於懷,引而不發,這回明瀾公然挑釁他再不還擊,別人怕是要嘲笑他懦弱不堪。
橙色炫火透體而出,帶著一絲戾氣。
寒陵王一看炫火隻有橙色級別,悠然的坐在一旁,估計世璟族的明藤,現在都不一定是明瀾的對手了,何況還是連明豔雪金色炫火不及的橙色炫火,自尋死路。
明瀾指尖流淌著透明色的炫火,揮指彈出,似離弦般飛出,輕而易舉的粉碎了慕容澈在手中聚集的炫火。
慕容澈沒看到橙色的炫火已被明瀾破滅,以為是失手才沒召出炫火,貫徹通體靈力。
明瀾起身,用千步尋瞬間移動到慕容澈的身後,一掌擊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敏捷的動作慕容澈根本沒看清,從右肩神經裏傳遞過來錐心刺骨的疼痛,喉間湧上腥味,他強忍住。明瀾不是廢材麽?突然這麽厲害,莫非是故意隱藏實力?
世璟府裏人人都是騙子,明豔雪不是異界大陸名揚四海的美女,明瀾不是一無是處的廢材,明藤故意讓明豔雪引誘他,解除與明瀾的婚約,導致他娶了個廢物!從頭到尾他被這一家子耍的團團轉,憤恨的眼光倒映在明瀾彎笑的眼眸裏。
她笑道:“姐夫身體果然健壯,長期流連花叢*聲色還能抗下這一掌,我實在佩服。”
這一招的力度她是清楚的,要不了命,但絕對能讓慕容澈傷到半個月碰不了女人。
他不能張嘴,一說話,腥味便會從舌尖散發出來。極力隱忍,硬生生將震出的鮮血咽了回去。重新端起擱放在桌角的茶,急促喝下。
此時,明藤帶著明豔雪進來,順便吩咐丫鬟端來晚膳,將眾人引入內堂,按序依次坐下。
“今天是雪兒跟澈兒回門的日子,我這個當爹的,自是欣喜。特地將府內的三件寶器跟幾百萬兩銀票放在雪兒的房裏,雪兒,回去的時候,記得順便帶走。”明藤肯下血本是要告訴慕容澈,就算明豔雪出嫁,依然與世璟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欺負明豔雪,就是跟世璟族作對。
慕容澈再不喜歡明豔雪,這樣子還是會裝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寶器跟銀票能夠幫他償還欠寒陵王的四千萬兩。態度大變,佯裝起笑意:“爹,你這是哪的話,雪兒是我的娘子,在慕容府,我斷然是不會委屈了她。”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爹啊?衝你剛才那頤指氣使的樣,我還以為你跟我有仇。”明藤睥睨的瞅了一眼,毫不領情。
“我哪敢啊?是雪兒出門的時候太磨蹭了,我擔心過來的時辰晚了,你心裏不好想。那時,在生雪兒的氣呢,不小心撒在爹身上,還請爹原諒。”慕容澈把責任全推在明豔雪的身上,還左一句爹右一句爹的叫著親熱,把自個當成是明藤的兒子。
明豔雪想辯解來著,看到明藤衝她搖頭,悻然閉上嘴。慕容澈果真是個孬種,明明是昨晚跟那條蛇*久了,早晨不願起來,她催了幾次說回門,才起來。現在還好意思怪她。
“你又沒犯什麽錯,原諒什麽。你跟雪兒成親,名義上算是我半子,爹在這裏,有一件事想麻煩你,不知,你願不願意答應?”明藤試問。
慕容澈爽快道:“都是自家人,爹有話直說。”
明藤看了一眼明豔雪後,說:“當ri你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拍賣下美人蛇,引眾人無比豔羨。身為族長,我也沒見過這種稀有的遠古劣獸,我想跟你把這條美人蛇借幾天。”他點名借蛇是出於好奇,二是替明豔雪解夫妻琴瑟不和之困惑。
“這個……”慕容澈猶豫了,畢竟這條蛇他花了五千萬兩買來的,現在還差寒陵王四千萬兩,要是萬一明藤故意把美人蛇給弄死了,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啊。
“哎……我知道你娶明豔雪無非是因為她腹中的胎兒,即便成了親,你心裏從始至終不曾把我當過長輩,你不想借,我也不勉強你。”明藤故意表現出一副極其失落神色,繼續:“以後,就隻給雪兒東西了。”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美人蛇生性凶猛,我怕放在爹這,傷了爹。”慕容澈婉言拒絕。
明藤語氣咄咄逼人,“你的靈力顯然不及我,你都安然無恙,難不成我還會出事?說白了,你就是不肯借是嗎?”
“爹,我哪敢,蛇的事,我們飯後在談。這菜都上了一桌,再不吃,可都涼了。”慕容澈提醒。
明藤不點破,這是慕容澈一貫拖延的把戲,就跟先前讓他娶明豔雪一樣,不過他可不是明豔雪,沒那麽好糊弄,溫和一笑,“那好,我們稍後再說,來嚐嚐這道貴人魚,白嫩可口。”他將魚的腦袋整個夾下來,塞到慕容澈的碗中。
魚諧音榆,魚的腦袋,意思是榆木腦袋。
表麵上他作為長輩給晚輩慕容澈夾菜,實際上是拐著彎罵慕容澈。
慕容澈自是知道,可為了名正言順索要明藤送明豔雪的那些厚禮,他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客氣的說:“謝謝爹。”
一旁的明瀾徹徹底底將慕容澈的窩囊樣看在眼裏,諷刺:“姐夫真是孝順,倘若慕容族長知道姐夫如此尊重爹,肯定會對姐夫讚賞有加。”
明瀾的話是變相嘲諷他:連自個的親爹都不認,還在世璟府親熱喊明藤為爹,恬不知恥。慕容澈笑不出來了,他擱下手中的筷子,“我爹乃是堂堂族長,一向注重禮節。我跟雪兒成婚,喊雪兒的父親為爹是情理之中。你有閑工夫在這裏探討禮節,還不如好好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女子過了十六的年紀,就沒人要了。”
明瀾囅然而笑,“我才十五,離十六,還差一年。擇婿是要精挑細選,急不得,萬一倉促成親後,才發現自己嫁的,沒有想象中那麽完美,後悔也來不及。”對視慕容澈的清眸,挪了挪,示意他看向明豔雪。
慕容澈臉色極為難看,明瀾分明是反駁他匆忙成親,娶的異界大陸第一美人是禿頭,這事他後悔也隻能憋著。
他咬牙切齒,“慢慢挑選這話是沒錯,可太慢了好男人就會被別人選走。”比如,解除婚約的他。
還恬不知恥提‘好男人’三個字,明瀾一笑百媚:“在你眼裏,喜歡*聲色、*成性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吧?”
“你……”慕容澈一拳砸在桌上,從解除婚約開始,明瀾就和他杠上了,處處與他爭鋒相對,甚至打了他一掌,大言不慚指責他*,能忍?
湯碗裏的水隨著拳頭揍在桌上的力度,濺到明瀾的手背上,她麵不改色,“我知道,實話聽起來殘忍,但沒說錯啊。先不說你一擲千金買下別人都舍不得買的蛇,成親之前,府上妾室成群……”
慕容澈憋不住,一口鮮血破喉而出……
“慕容公子不至於吧?明瀾不過是跟你開幾句玩笑話,你就當了真氣得吐血?”寒陵王從丫鬟手裏接過帕子遞給慕容澈,三言兩語將明瀾的句句嘲諷變成是玩笑話,反倒是慕容澈自個心胸狹窄,受不了氣。
沉默的慕容澈在一旁休憩。
明豔雪再討厭慕容澈,相比起明瀾,她對慕容澈的討厭隻算是微不足道。慕容澈是她名義上的夫,明瀾肆無忌憚的嘲諷慕容澈,等同於嘲諷她,她責備道:“明瀾,夠了,慕容澈再不濟也是你姐夫,哪有小姑子這麽說自己的姐夫?”
“好好好,我知道姐姐心疼姐夫,是我太莽撞,說話不知輕重,我這就傳替姐夫傳大夫過來問診。”明瀾妥協道,羽睫下秀眸蹭亮,閃過狡黠。
明豔雪跟明瀾水火不容,明瀾突然對她謙和,很容易讓她想到明瀾替她解偷盜血霧玫瑰之圍後,揭穿假發的秘密,還讓慕容澈對身孕的事產生懷疑,致使慕容澈差點休了她。明瀾的示好,通常伴隨著陰謀。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明瀾的建議:“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是吐一口血,慕容澈的身子骨硬朗,不礙事。”
明瀾嗤笑出聲,“姐姐一點都不關心姐夫的安危,完全不像新婚燕爾的夫妻,成親一天,感情就有問題,哎,果然靠一個未成形的胎兒牽絆住彼此的愛是行不通的。”
“雪兒,還是傳大夫來瞧瞧。”明藤見慕容澈一臉慘白,從吐血後,慕容澈靜坐在那,一句話都沒說。他怕慕容澈傷得嚴重死在世璟府,讓明豔雪年輕守了活寡,慕容老兒說不定還會因此與世璟府徹底敵對上。
“爹,你是不了解明瀾……”明豔雪力阻傳大夫。
寒陵王幫腔:“二小姐,你是慕容公子的妻子,他受傷時,就算你心裏對他有再大的恨意,怎麽能阻止大夫查看他的傷勢?傳出去別人會議論你犯了七出之條。”
慕容澈猜得出明豔雪不肯請大夫的原因,這小心眼的女人還妒忌她昨晚跟美人蛇在*上翻雲覆雨的事,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渾身難受,虛弱的他,佝僂著身軀,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傳大夫。”三個字。
“姐夫都這麽說了,那我便去找個大夫來。”明瀾望著明豔雪橫過來的冷眼,輕蔑勾起唇角一抹冷然的笑。
大夫很快來到世璟府,行禮之後給慕容澈看診。
慕容澈的經脈搭在大夫的五指之間,輕咳起來。
“怎麽樣了?”明藤詢問,看大夫的神情,似乎不怎麽好。
大夫讓慕容澈換了隻手,重新把了一次後,得出結論:“慕容公子內髒經脈受損,要好好調理,切記勿作劇烈運動,否則經脈盡斷,會有性命之憂。”
慕容澈臉色蒼白,為了身體著想,他還是接受了大夫的建議。經脈受損?明瀾那踐人真有這麽厲害?他不禁對明瀾的實力好奇起來。
“不過,有一事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大夫糾結。
“直說無妨。”慕容澈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坦白道。
“剛才小人把脈事,發現公子身體有問題,按照以往的病例來說,是……小人說了,公子可不要生氣。”大夫接下來的話不太敢說,生怕觸及到慕容澈的*。
慕容澈不明白大夫的話,急問:“是什麽,你快說。”
大夫厚著膽子,開口:“公子,你患的病,是不舉。以後不能傳宗接代。”
不能傳宗接代?慕容澈聽到大夫的話,笑得前俯後仰,“大夫,你仿佛在特意逗我笑。 ”
明瀾垂下墨睫,估計慕容澈還不知道她昨天在大婚時,往他的身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絕育粉末,鬧出這樣的醜聞,她看慕容澈怎麽收場。
“慕容公子,是你讓小人說的,小人說了,你卻不信!”大夫不滿,行醫數年,很有名望,他不可能拿患者的病情開玩笑。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說的話根本不值得我信。明二小姐明豔雪是我的夫人,她懷有身孕,我哪還會有病?你跪下跟我磕頭認錯,再道個歉,這事我就算了,否則,休想讓我對你危言聳聽的話善罷甘休。”慕容澈甩袖,氣得臉色鐵青。
大夫憤怒,他又不是世璟府或者慕容府的下人,又沒犯錯,憑什麽對慕容澈磕頭?挺直腰身,“慕容公子,就算你的身份是慕容族的少主,小人也不會為此對你卑躬屈膝揚言奉承。早就傳聞世璟府的人難侍奉,問診說實話不受待見,先前,府上還死了個大夫。要不是明三小姐好言相商,以為小人會稀罕那一點診金過來被威脅?”
怒不可忍的神情,不像撒謊。
明藤和氣的說:“大夫,你不要生氣,興許不小心弄錯呢?要不,你再瞧瞧?”
“族長,小人就是擔心會有誤診,所以剛才替慕容公子把脈時,兩隻手都試過了。小人拿性命擔保,絕不會出錯。”大夫半揚手掌,信誓旦旦。
這就奇怪了,慕容澈不能傳宗接代,明豔雪的胎兒是從何而來,明藤狐疑的眼神在明豔雪的臉上審視著。
站在一旁的明豔雪聽到大夫肯定的話,臉色慘白。
“你不會出錯,我的身體難道我自己不清楚?昨晚我還……”氣昏頭腦的慕容澈差點脫口而出與美人蛇翻雲覆雨的事,這不能傳宗接代,打死他都不信。眉毛氣衝衝往上挑著,嘴向下咧著。
大夫辯解:“小人的診脈出的結果就是如此,你不信,大可再找幾個大夫了把脈,一驗便知我是否說謊。”
明藤覺得有道理,為了確保診治結果無誤,他特意再找來五名大夫,重新為慕容澈診斷。然,五個人得出的結果與大夫是一致的。
慕容澈心涼了一截,神情呆滯,“不,不可能,這些都不是真的,你們撒謊。”
大夫較真道:“慕容公子,小人能撒謊,這些大夫總不會連同小人一起騙你吧?小人的診斷,句句屬實……”
話還未說完,便被慕容澈打斷,他傻笑著:“我有病?明豔雪,告訴我腹中的孽種,誰的?”他為保住胎兒愚蠢救一心求死的明豔雪,救的竟然是別人的種,這個綠帽子帶得真好,瞞他瞞到了現在!
明豔雪被質問得懵了,不能傳宗接代,就懷疑胎兒是別人的?她真心真意喜歡慕容澈,又怎會腳踏兩隻船跟別人好?雙眼冒火似的瞪出來:“還能有誰的?除了你,誰都沒碰過我!”
“大夫都說了我不能傳宗接代,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當著明藤的麵,老實交代。”慕容澈怒發衝冠,連明藤這半個爹的身份,他都不認了!
“交代什麽?我自己的骨肉,難道我還不清楚是誰的?”橫眉怒目的明豔雪站到慕容澈的麵前,眸光俯視。
慕容澈沒見過像明豔雪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做了不貞不潔的事仍麵不改色,他一巴掌狠扇過去,“非等我親手把你肚子裏的孽種給打掉你才肯承認,是不是?”
刮來的耳光,間接定了明豔雪*的罪名。
明豔雪強忍著奪眶欲出的淚珠:“慕容澈你這王八蛋,知不知道你口口聲聲喊的孽種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即便是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子虛烏有的事!”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行,看我不打死你這臭不要臉的騷、貨。”慕容澈氣急敗壞的掀起袖子。
明藤把明豔雪拉到身後護著,隔開兩人的距離,“慕容澈,這不是你慕容府,你可不要太放肆了!”
“放肆?要不是你女兒不檢點,我至於發這麽大的怒?”慕容澈眸珠猩紅,心中無止境的怒火仿佛把一切燃燒殆盡。
“她都否認了是你不肯信!”明藤斜睨的看過去,“還好意思說不檢點,不知誰新婚之夜,連自己的娘子不願意碰卻願意碰一條畜生!”
慕容澈勃然大怒,新婚之夜的事隻有在場的明豔雪知道,明藤這個做父親的會知道肯定是明豔雪說的,哪有女人會把跟丈夫在房內的事告訴父親?難不成……他錯愕的看著明藤與明豔雪。對明藤嘲諷著:“打了明豔雪,你心疼了?怪不得明豔雪死不承認,原來跟她背地裏的有私情的,居然是當父親的你。”
看矛盾猜忌再度升級的畫麵,明瀾和寒陵王索性挪坐到一旁,倒兩杯清酒,相互飲著。
“你胡說什麽?”明藤對慕容澈無理的猜測無語。
慕容澈鼓掌:“明藤,你個老狐狸算盤打得真好,霍亂自己的女兒就算了,還讓我替你背這個冤大頭,可以呀!你說將來著孩子該管你叫爹還是叫祖父?”最後一句,是他吼出來的。
“夠了,慕容澈!你冤枉我不打緊,你別冤枉我爹。爹跟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你若不信,等孩子生下來,你滴血認親便是。”明豔雪怫然不悅,被不明事理的慕容澈誤會成這樣,都快氣死了。
氣到頭上的慕容澈哪還聽得進明豔雪的解釋,逼迫她:“等不及了!用不著拖延時間,今天休你是休定了,要麽當著我的麵,喝一碗墮胎藥讓孽種胎死腹中。要麽我親自動手,親手殺了你,一屍兩命。”
喝墮胎藥,就坐實了不貞不潔的罪名。明豔雪不會喝,她更不會傻站在那讓慕容澈教訓,潛意識往明藤身後縮了縮。
明藤看慕容澈不自量力燃起橙色的炫火,嘴角不自覺勾起笑意。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我麵前放肆,不想活了!”明藤藍色的炫火匯聚在五指上,一拳揍上去。
慕容澈被震飛,撞在柱子上後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明藤走過去,滿不在乎的踹了一腳慕容澈,“別以為躺在地上裝死,我就放過你了。”哪知,慕容澈紋絲不動的身軀讓明藤逐漸起疑,他慌忙蹲下,將慕容澈的身體翻轉過來,隻見慕容澈雙眼瞪大,下顎布滿血痕,鼻尖也失去了原有的呼吸!
他趔趄退後一步,跌坐在地,慕容澈竟被他輕輕一下碰死了,說出去,誰會信?都會以為是他故意殺了慕容澈。最重要的是,慕容澈一死,慕容傲天一定會拿整個世璟族給慕容澈陪葬。
“爹,你怎麽把慕容澈給殺了?”明豔雪抓著明藤的衣袖,著急的問,慕容澈對她再絕情,畢竟是腹中骨肉的生身父親,略施懲罰教訓一下就夠了,直接打死豈不是讓她守寡讓腹中的孩子沒有父親?
明藤本就是替明豔雪出頭才誤殺慕容澈,別人不信他,明豔雪怎能不信?他不知道為什麽要犯賤的插手明豔雪與慕容澈之間的事,還出力不討好。早知就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明豔雪被慕容澈給欺負到死!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差不多了,明瀾與寒陵王相視一眼後,擱下手裏的酒杯,起身走到慕容澈未涼的屍體旁,故作詫異:“爹,你心疼姐姐,護著姐姐,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姐夫還是慕容族的少公子,你這是在與慕容族為敵。奧,不對,應該不能叫姐夫了,他都說要休掉姐姐,我應該說慕容澈才對!”
“明瀾,給我閉嘴!誰說是我殺的他?”煩躁的明藤,衝著明瀾一陣狂吼。
明瀾心知肚明,是她先把慕容澈打得半死,明藤補了一掌才徹底要了慕容澈的命。 不過,對於這個偏心到極點,曾經縱容明豔雪肆意欺辱甚至奪取她性命的父親,她要置他於死地。“爹,是姐姐質問你,你怎麽反倒怪起我來了,你有責備我的時間,還不如趕緊怎麽解決慕容澈喪命的事。”(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