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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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奈的莫離隻能跟著明瀾的步子,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明瀾,寒陵王卻派給他這樣一頓‘美’差,這是在折磨他麽?他探了探底,問:“明瀾,如果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麽樣啊。”
“對不起的事?這範圍太廣了。”明瀾停下步子,審視的眸光看著‘寒陵王’,指著麵具:“是不是你有事瞞著我?”
哐當一聲,牙齒撞到麵具上,莫離不知是該捂著麵具還是該捂著牙,腹中咒罵寒陵王:好端端的一個美男,非得搞這些花樣裝冷酷耍帥,擺明現在讓他找罪受。昨個真不該輕巧答應寒陵王的要求。
“是不是傷哪了?讓我瞅瞅。”明瀾伸手碰向麵具。
“沒事。”過度心虛的莫離將麵具捂得死緊。“沒事,不過是問下而已。”
“這對不起分為很多種,最為嚴重的是,你和別的女人好了,辜負了我。”明瀾抬起一根秀指,戳向‘寒陵王’的胸口,小臉變得陰森,“嘿嘿,那麽我二話不說,先殺了那女的,毀她的容,挖她的心,把她的屍體拿去喂狗。然後再把你吊起來,閹割之後,折磨到你生不如死為止。”
“要不要這麽狠?那你愛上別的男人呢?”莫離雙腿一緊,夾住下身,脊背已滲出汗,他快忘了,明瀾是披著羊皮的狼,得罪了她,下場很悲慘。
明瀾脫口而出,“不可能。這輩子我隻會愛你。”
“我是說如果。”莫離解釋。
“沒有如果。”明瀾停下腳步,一個男子在眾人的擁護下,越過他們向前。男子的麵容清秀冷漠,眉宇之間印有弧形標誌,明瀾第一感覺認為出現在額間的標誌就像老虎頭上‘王’八的王字。
莫離捋動長袖,神情不解,“這誰啊?一副死了爹娘的哭喪臉,我怎麽就沒見過。”
噗嗤,明瀾憋笑出聲,“小寒寒,你以前說話可沒這麽損呀,怎麽把莫離這一點都學來了。 一定是慕容族哪位貴人。”
莫離驚慌失措,他一時忘了寒陵王是個對明瀾熱火對其他人冷漠的男人,居然翻了這樣致命的錯誤,真恨不得抽自個自己。想來想去,他還是不說話,越說越多,越多越容易出錯露餡。他簡單的搖了搖頭,指著前方,示意明瀾走。
‘寒陵王’跟明瀾趕到的時候,被請到封瀮絕的旁邊。
封瀮絕換了個姿勢,朝‘寒陵王’側過腦袋,“這麽晚才到,又跟明瀾在床上膩了多久呀。慕容傲天都快把你這位置望眼欲穿了。”
“有點事耽誤了。”莫離敷衍的回答。
“事?該不會是傳宗接代的大事吧。”封瀮絕饒有興致的調侃著,眼底蕩滌著淺笑。
“封瀮絕,你怎麽老惦記我跟明瀾的那檔子事?”莫離沒心情聽封瀮絕開玩笑,頓時語氣變冷。
“得。我看出來你心情不好,肯定你昨晚沒睡床上,睡的地上。”封瀮絕丟下這話後,不等‘寒陵王’發火,扭頭轉向另一邊與沈玉卿說話。
鬱悶的莫離倚靠在藤椅上,本以為假扮至少能體驗一把當族長的感覺,可是,過程壓根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明瀾環顧四周後,問:“小寒寒,莫離怎麽沒來?”她在想是不是昨天那一巴掌太狠了,所以莫離躲著她?
關心的話,讓莫離心生暖意,寒陵王說的果然沒錯,明瀾不是有意跟她決裂,而是怕他陷入感情中受苦。麵具下的唇角輕揚起,“他呀,肯定是被某些事耽誤了。”
“他去救師父了?”明瀾徑直起身,頓時,封瀮絕跟慕容傲天同時看來。
莫離拽著明瀾的手腕,“別大驚小怪的,慕容傲天正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再說,你跟我都必須出現在這,莫離去最合適。”
“不想欠他的人情。我知道他對我很好甚至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換做是我,我也會跳下去救他。”明瀾緩緩坐下,在莫離慶幸的時候,她繼續說,“願意舍命的,不是一定是愛情,我跟莫離是肝膽相照的友情,跟你是相濡以沫的愛情。友情愛情我都有了,偶爾想想,老天真是眷念我。”
“莫離這話,會很開心的。”莫離垂眸,內心不是滋味。
慕容傲天往席位上看了幾次,都沒瞅見莫離的身影,於是吩咐人回府邸看看情況。一盞茶的時間後,他走向比試台的正中央,用擴大的喇叭花瓣大聲說,“歡迎各位參加四大家族的煉金之約,這次比試,不僅是各族之間切磋煉金術,還代表家族的競爭。由於三大神使沒有商議出輸贏的條款,因而,比賽後,贏者可以在白紙上寫下任何條款,敗者,無條件滿足。”
“哇……”
“厲害……”
不絕如縷的歡呼聲,讓整個場麵沸騰。
慕容傲天繼續說:“下麵,請三族最年輕的煉金師,下來。”
明瀾跟沈玉卿同時站起,兩位氣質美人瞬間吸引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在明瀾站起來的一刹那,她看到入場前遇見的‘王’八男人。他竟然也是煉金師。
“還不走?是不是膽怯了。”沈玉卿繞到明瀾麵前,從最中間的一排扶梯下去。
“膽怯?沈小美人,我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不如你教教我好了。”明瀾做了個鬼臉,跟上。
沈玉卿嚴肅的說:“不管你跟族長的關係多好,這次比試,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喲,我就喜歡你這股狠勁。”明瀾溫柔一笑:“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對封瀮絕……嗯哼?”黛眉挑起,表情俏皮不失可愛。
“我不懂。”被明瀾看穿心事的沈玉卿,故意裝糊塗。
“你要是老這麽含蓄,封瀮絕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你的心意。”明瀾追上沈玉卿的步子,兩人順著梯台階,慢慢往下。
沈玉卿低聲耳語:“你能明白,總有一天,族長也會感覺到的。”
“不一樣,我是我女人,當然懂你的心思。封瀮絕經過兩段失敗的感情,他對愛情,會有一定的抵觸。你若不大膽說出內心的感情,他絕不會主動喜歡上你。”明瀾提著裙擺,踩上比試的台麵。
“我害怕……”無措的沈玉卿憋出這三個字。她沒有膽量放手一搏,她怕表達愛意失敗後,尷尬的兩人再也不能像現在這麽融洽的相處。
明瀾唇角綻開笑意,“沒事,專心,等比試完我再告訴你,怎樣捕獲封瀮絕的心。”
“有時間操心別人的事,還不如擔心下自己的比試。”兩人喋喋不休的聲音,讓慕容清產生深深的厭倦。
明瀾眉梢上的喜悅逐漸淡去:“比試又沒開始,你倒先開始限製別人說話的權力了,以為這是慕容族的地盤,就任你為所欲為了?”
“牙尖嘴利,怪不得能退掉與慕容澈的婚約。容澈,慕容清的目光微微一動。
明瀾輕笑:“嗬,慕容澈背叛我喜歡上明豔雪還好意思解除婚約讓我受人嘲笑,索性我就成全這對狗男女。不過,慕容族怎麽就出了慕容澈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呢?”他這是拐著彎慕容族盡出敗類。
“就算慕容澈是敗類,也有你們世璟族的明豔雪喜歡,還不惜以死相威脅嫁到慕容族來。”犀利的字眼偏偏出自秀氣的慕容清之口、
“不是我們世璟族,世璟族早不複存在了。我是神族未來的族長夫人。”明瀾剛說完這話,慕容傲天便宣布煉金之約開始。
慕容族另一邊,寒陵王以一身黑衣勁裝混入慕容傲天的府,打算從書房與客房查起藥尊下落。於是,翻身從屋頂攀到房簷下,不遠處的客房,被八名護衛守住。心想,莫非藥尊在這?暗器出手,趁護衛不注意,身形如鬼魅般閃進屋內。
在一邊的角落,寒陵王發現蜷縮成團的女人,他有些驚訝:“蘇婼嫣?”
“向……”蘇婼嫣話還沒說出口,瞥見來人是寒陵王,神色失落:“怎麽是你?”
“我看這間客房戒備森嚴,便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是你,怎麽弄得這麽狼狽?”寒陵王將蘇婼嫣扶到椅子上,從屋裏找到帕子,遞給她。她哭腫的眼眶,裹住黯淡的眸珠,數行幹涸的淚跡,花了妝容,粉紅色的長裙,變成灰色,這哪有平日裏溫柔美麗的模樣。
“我……”蘇婼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想到莫離跟明瀾擁抱的場景,心忍不住的抽搐,眼角頓時又紅了。
寒陵王束手無策:“是不是被關在這裏害怕?別一個勁的哭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女人,有什麽話你直接說。”
“怎麽說啊。”蘇婼嫣嚎啕大哭。
“你小聲點,外麵還有八個人。”寒陵王急的焦頭爛額,他真想拿帕子塞住蘇婼嫣的嘴。想必煉金之約已經開始,他還沒找到藥尊的下落,又不能丟下蘇婼嫣……
蘇婼嫣翹著嘴巴,“你放心,沒我的允許,他們不敢進來。”
“這麽厲害?那你還一個人在這哭得傷心傷肺的。”寒陵王不懂有什麽事值得蘇婼嫣難過成這樣。
“慕容傲天收我當她義女,我為了自保,假意答應。昨天本來可以逃離這的,可是我看見我最愛的莫離,抱了別的女人,就覺得沒有走的理由了。”蘇婼嫣哭得更大聲了。
寒陵王掏了掏耳,“你是說莫離抱明瀾這事吧。”
“你知道?”詫異的蘇婼嫣停止哭聲,兩顆豆大的眼淚懸掛在睫毛下。
“知道,莫離跟我說了。他還說,明瀾賞了他一耳巴掌。”寒陵王輕鬆的語氣,緩解屋內沉重的氣氛。
“真的?痛麽,好端端的,誰叫他要去抱明瀾,活該。”蘇婼嫣呸了一下,她說的話是鄙夷莫離,可表情是明顯的關心。
“我會撒謊嗎?痛不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看到他時,左邊五指掌印還沒完全消。”寒陵王悶著笑了兩聲。
蘇婼嫣沒有說話,柳眉蹙起。
寒陵王說:“其實,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覺得莫離對明瀾不是真的愛情。我記得在世璟族你傷害莫離後,他把為他尋藥的明瀾當成是依賴。”
“如果是依賴,莫離會當著慕容庭的麵抱明瀾嗎?”蘇婼嫣脫口而出的反問,眼睛紅透。
“哦,原來你為這是吃醋啊。”寒陵王恍然大悟,“你是沒看到,莫離回來聽到你不見的消息,發狂似的準備出去找你,明瀾都攔不住。好在我回來,莫離才消停。一個不在乎你的人,會為你失去理智嗎?我覺得你跟莫離有戲。”
“哪有。”蘇婼嫣羞澀垂眸,心裏美滋滋的,破涕為笑,“那他在哪?”
“在冒充我的身份參加煉金之約。我現在過來找藥尊,你在這有沒有發現異常?”寒陵王詢問著。
蘇婼嫣目光停滯了一下,“除了前天傍晚,我陰差陽錯闖了慕容傲天的臥房,遇見楓爺,沒別的事。不過機智的我,已經除掉了楓爺。”
寒陵王冷眸幽深,他在想楓爺為什麽要去臥房,難道他知道藥尊的下落了?最終他還是決定親自過去查看,“我找到藥尊後再來救你。”
“好。”蘇婼嫣配合的點頭,然後拉開門。
“大小姐,族長吩咐過……”護衛的話還未說話,蘇婼嫣接了句:“不能出去是吧?你們煩不煩,我就坐在亭子裏乘涼,在你們視線之內,不就成了?”
為首的護衛同意,八人將蘇婼嫣嚴密的移到涼亭人,重新守住八個方位。
蘇婼嫣望著房門口,一抹黑影極快飛出。粉色的唇角蕩漾起溫柔的笑意。
寒陵王避開八名護衛後,來到慕容傲天的臥房,這裏比起府內其他位置,更為安寧。連一個護衛都沒有,他扶著屋內的一根珠子,靈力破體而出,順著地麵,蔓延到整個房內。
控魂術一出,萬物靈魂皆被控製。說寒陵王收回地麵散發出的靈力,目光遺落在那副巨畫上。他退後兩步,炫冰狠穿透巨畫,砸在牆上,一條縫逐漸裂開。而斷裂的石縫中,根本沒有藥尊的身影,隻有淡淡的血腥,刺鼻。
他弓起身體,跳進去。厚手觸碰到交錯的鐵索,手心一片光滑,濕漉漉的感覺,他低下頭,濃鬱的味道襲來。血跡粘稠未幹,應該是被關在這裏的人剛被帶走,難道是藥尊?靈力籠罩整個慕容府,然,這時府邸的後門,已經打開。
“竟敢搶人,活得不耐煩了。”寒陵王擊碎牆壁,剛走出臥房,二十名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我。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黑衣人一聲冷哼:“族長說的果然沒錯,府上果然有情況。抓住他。”
“一個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炫冰從寒陵王袖底飛出,在戾氣爆發下,一招將二十名黑衣人凍成的冰塊,修長的五指遽然握緊,伴隨著動作,冰塊俱損。他急忙趕到後門,沿著門外馬車軌跡追上去。
在一片密麻的樹林裏,寒陵王用千步尋趕上,還用炫冰凍住前行的馬。
蒙麵女子掀開車簾,走下來,美目流連,笑問:“公子,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阻擋我們的去路?”丹鳳眼的睫毛上,染著金紅色的粉末,比嫵媚更為妖嬈。她流轉眼眸的動作,是釋放幻術,迷惑男人的心思。
“趁我還沒動手,把馬車上的人交出來。”寒陵王冷漠的口吻霸道無比,盛怒的他,腳底的地麵凍結一片冰霜。
女子明媚的眼中掠過一縷驚慌,一是佩服男人擁有雄渾的炫冰。二是驚訝有男人竟不被她的幻術所惑。她下意識開口:“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好像沒聽明白我的話。”寒陵王冷峻的眼底,滲透著徹骨的冰寒,腳下的靈力透過炫冰,將製造馬車的木架,震的粉碎,其中一個輪子,滾到女子腳邊。馬車上除了奄奄一息的藥尊之外,還有兩個背對著他的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
藥尊緩緩睜開眼,好像看到了寒陵王,場景真實到他不敢置信,沉沉睡去。
“靈力高強,我們三人不是你的對手。公子若不為難我們,無論提什麽要求,小女子一定盡全力滿足你。”蒙麵女子躬身,朝寒陵王行了個禮。
“確定?”寒陵王站在冰麵上,衣袂伴著縹緲的霧氣飛闕,散發出與生俱來王者氣魄,墨眸中透過邪魅,聲色清冷:“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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