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一起曬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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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安安,我幫你。”
顧曲幽笑著要拿剃須刀,但安灼板著臉瞪她:“洗手。”
呃,好吧,顧曲幽這才想起自己剛尿完尿還沒洗手。
這老男人嫌棄她了。
她突地眼珠子一轉,兩隻手往他臉上摸,哈哈地笑:“我用紙巾了,不髒一點都不髒,不信你聞聞。”
安灼臉都黑了,身子一側躲開:“不洗就不準幫。”
“不聞就算了,我自己聞。”顧曲幽‘切’了一聲,手指著果然拿到鼻尖嗅了一下:“很香的。”
然後伸手水龍頭下洗。
“……”
安灼站在一旁,兩條眉毛皺成了一條。
越來越沒臉沒皮,一定是他太由著她了,他想。
顧曲幽衝完手快速在睡裙上抓了兩下朝他伸手:“來,老公,我幫你,保管幫你剃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安灼糾著眉毛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地把剃須刀交到她手裏。
“嘿嘿……”顧曲幽笑眯眯地掂了掂,拿起剃須刀當麥克風對在嘴邊咳了兩聲慎重宣布:“安灼低下頭來,你家溫柔賢惠的老婆現在要給你剃胡子了。”
安灼板著臉弓下身,顧曲幽在他下巴上比劃了兩下怎麽都不順手,又嬌滴滴道:“哎呀,不行,安安你太高了,會影響我發揮的,把我抱洗手池上坐著,我再給你剃好不好。”
那個高度差是他喜歡的,不管吻她還是跟她講大道理,他都喜歡把她放上麵。
安灼瞥了他一眼,一聲不吭把她抱了上去。
顧曲幽坐在洗手池上兩腿晃來晃去地想那在船上他怎麽就忍住沒在這上麵跟她做呢,真可惜,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再有機會。
安灼看她一臉遺憾,一個指頭指間在她額頭上,“瞎想什麽?”
然後臉湊上去:“快剃,剃完吃早餐。”
“哦……”顧曲幽嘟嘴:“別亂動,我要開始了哦。”
她按下按扭,認真地剃,眼睛快貼到他臉,就差沒拿出放大鏡每一個毛也仔細檢查,一根胡渣子也不放過。
手和眼睛都忙不過來,她嘴還不忙跟他聊天:“安安,如果你留胡子,會不會變成大叔?”
安灼臉又黑了又層,眼皮子向上掀,瞪著她粉嫩卻又突不出象牙的嘴:“你認為呢?”
顧曲幽早就被他潑冷水頗得免疫,完全沒發現他變臉了,睫毛扇了扇地點頭:“有可能。如果變成大叔,那我們走在一起,誰也不會相信你是我老公,所以,一定要剃幹淨點!”
這回安灼臉不僅黑,還綠得長毛了,狠狠睛了她一眼,抬起下巴隻想把她嘴堵住,卻不料她突地腦袋一偏,身體向後仰望,“剃好了。”
她放下剃須刀,拿起剃須水倒在手裏,然後又輕輕地抹在她剛剛刮過地方大功告成地笑:“好了,我老公現在香噴噴了。”
說著就捧著他的臉,一口啵兒了下去:“就算變成大叔也是最帥的大叔,我一個人的大叔,誰也不準跟我搶。”
薄荷味的剃須水,薄荷味的牙膏,她家老公全身都是幹淨清爽的味道,她第一次聞到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親他。那個時候他還把她當階級敵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防備。
現在終於想親就親,想摸就摸,簡直不能更爽!
她親了一口不過癮,嘟起嘴又要親,卻被安灼搶先一步扣住後腦勺堵了回去。
她‘唔’地一聲睜大眼,嘴皮子有點痛。
真的是,他家老公屬狗了嗎?
不過她喜歡。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眯起眼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好像他要把她咬來吃了,她也心甘情願意。
安灼上一秒還在懲罰性咬她,但看她一笑,心裏所有的悶氣都煙雲散,吻得她滿臉通地才放開她,手掌蓋在她頭頂胡亂攪了兩下:“再胡說八道,把你扔出去。”
什麽‘大叔’‘香噴噴’,簡直沒頭沒腦,亂七八遭,越來越不像話。
顧曲幽舔了舔舌頭笑:“嘿嘿,安安,我還沒刷牙……”
“那就趕緊刷。”
安灼臉一拉,轉身朝臥室走,顧曲幽坐在洗手池上晃腿:“你不抱我下不來。”
安灼原地一頓,又調頭把她抱下來,一掌拍在他屁股上:“別磨磨蹭蹭,弄好了下樓吃早餐。”
顧曲幽摸屁股:“哦?你做好了?”
安灼:“家政。”
“哦?這麽早就來了?”
“太陽曬屁股了。”
“哦?那等我啊,我們一起出去曬屁股。”
“……”
安灼頭痛地揉額頭走出去,心裏麵‘買定離手,恕不退貨’的錯覺越來越強烈。
*
三天後安雲鳳終於獲得批準出院,周二、小魚、鬱西子以及洛清淺都到醫院迎接她老人家,順便參觀安灼的新房子。
猶豫齊開強烈建議搞個熱鬧的party,所以石頭、辛梓、歐冥川也被他拉來參和了一腳。
不僅如此,就連秦康庚和狂人也不知道收到了什麽風,勾肩搭背,跑來蹭飯吃。顧曲幽還是第一次跟這麽認識的人呆在同一個房子裏,喜歡的討厭的都有,尤其是辛梓和洛清淺,她一看就煩,不過看她們都是她手下敗將的份上她暫且不把人趕走,乖乖女似地窩在安灼跟安雲鳳旁邊看他們玩。
人太多,要吃可喝,李嫂一個人忙不過來,安幸和洛清淺主動去幫忙。
周二硬要找石頭拚酒,但石頭堅決不從,最後被逼得挺著個將軍肚跳肚皮舞。
歐冥川對辛梓展開了猛烈的求愛攻勢,煩得辛梓自降身價跑來找顧曲幽玩撲克耍雜技,她眼急手快就跟耍魔術一樣,看得安雲鳳連連拍手叫好,顧曲幽心裏忍不住罵她馬戲團裏蹦出來的。
歐冥川慘擦冷落,最後傷心欲絕,縮在一邊跟狂人探討泡妞心得。
安灼被辛梓一屁股擠開沒地兒坐,正好借著機會出門抽根煙。
秦庚瞅了一眼忙個不停,眾目睽睽之下正眼也不敢看他一眼的洛清淺,覺得自己像見不得光的小"qing ren",無奈地歎了一口拍小魚的肩:“什麽時候回去?三個月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
“不知道……”小魚搖頭,看大門外,安灼前腳出門,鬱西子後腳就跟上了。
鬱西子不跟他走,他目前還沒想到辦法,心裏琢磨著要不要跟爺爺耍賴,多留一陣子。
秦庚同他一同望過去,有點看好戲地摸下巴,“聽說五行街地皮被季家買下來,很快就要拆了重建,你媽該不會是去找安五打架吧?畢竟沒有他點頭,誰也動不了那條街。”
小魚麵無表情:“五行街落後東珠城其它地區三十年,是應該拆,再住下去,隨時可能出意外,並且季氏給的拆遷補貼費很高,是個難得的機會。”
“嗬嗬……”秦庚失笑:“你這小子算得這麽精,你媽可不這麽想,那個酒吧可是她的命。”
小魚:“不是命,是牢籠,破了,她才能自由。”
安灼剛打上煙,鬱西子就跟了出來。
安雲鳳出院,大家都很高興,所以她忍到現在才問。
前幾年,如果聽說有人要買五行街拆了重新規劃重建,她會哭著求著讓安灼幫她。
可這麽多年下來,當身邊越來越多,甚至所有人都覺得非拆不可時,她漸漸明白求,其實自己一直孤軍奮戰,孤掌難鳴的事實。
誰也不會像他一樣愛嚴戒那麽深那麽久,久得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銘記他的事實。
相反的,別人心裏的嚴戒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輕,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得沒有半點蹤影子,哪怕是嚴戒的結拜兄弟也一樣。
所以再次聽到五行街保不住的一消息,她不怨,她不再哭,也不再求,而是坦然地接受了。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要向前看,誰也沒有義務記嚴戒一輩子。
因為誰也不是她。
但就算五行街沒了,就算十八禁區沒了,就算全世界都忘了嚴戒,她記得就行。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等安灼開口,她就笑了出來:“瞧你一臉緊繃,放心吧,我不是來找你鬧的,你做得對,五行街那麽多街坊鄰居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耗著,萬一哪天樓蹋,我不就罪過了是不是?”
安灼間手插進褲兜,對著沒有星星的夜色吐了一口霧:“你能想明白最好。”
“嗬嗬……”鬱西子又笑:“我有什麽想不明白的,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房子就不麻煩你找了,我朋友那裏有空的,環境和保衛都不錯,我直接入進去就行。”
她在酒吧做了十年,人緣好,三教九流,名門權貴,唱歌的演戲,寫書的都認識,想找地住處還真不難。
安灼沉默了一會兒:“你自己喜歡就好。”
但他心裏明白,鬱西子這是在置氣,在跟他劃清界限,但他隻能這麽做。
“不過……”鬱西子收了笑看著他:“老五我還等著。我們可以搬離五行街,可以放棄十八禁區,但你大哥的仇一定不能忘是不是?”
你們可以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但一定要在報仇之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