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9 宰你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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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燁冷笑一聲,蠢貨。

    沒有遺傳到一點江安候的老謀深算和精明,這樣的人落在君遠航手裏分分鍾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隻要你不把這事上報給聖上,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江義感覺自己的命都被十六王爺提在褲腰帶上。

    沒有剛剛拽翻天的架勢,他現在不是江安候府的小公子,他現在隻是眼前的這人的孫子,誰叫人家的親哥哥是當今皇上,他不低頭,不認慫都不行。

    “上刀山,下火海也輪不上你”君遠航坐在那裏,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地上,嘴裏的話更是輕飄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隻要你發話,不管事情多難,我一定盡力去辦”江義急於表忠心。

    打壞禦賜品這樣的罪名真的是嚇倒他了。

    他以為那些東西雖然值錢,大不了事後賠幾個錢就了事,也能讓他在上次的黑客事件中抬起頭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在陰溝裏麵翻了船,還能不能翻過去還不一定。

    在場的那些小青年心裏也在打顫。

    江安候府的小公子都嚇成這樣,他們就是些遊手好閑之輩,家裏無權又無錢,如是十六王爺找上他們,他們除了賤命一條,可是什麽什麽都拿不出來。

    心裏不僅哀嚎。

    老天啊,他們上哪不好,偏偏來到十六王爺的地盤。

    他們得罪十六王爺也就罷了,怎麽連聖上都扯出來了。

    “唉”君遠航歎了口氣,頗為無奈“你是江安候府的小公子,如是尋常的物會,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隻是這是禦賜品,而且又讓這麽多人看見了,我就是有心替江公子瞞著一二,隻怕也瞞不住”

    “王爺,你放心,這些都是我的人,隻要我讓他們不說出去,他們絕對不敢說出去”

    那些小青年頭點的如搗蒜“我們今天什麽也沒看見”

    “怎麽能什麽都沒看見呢,這可是禦賜品,你們看不見它們,這是在藐視聖威,你們必須得看見”君遠航臉拉了下來。

    小青年們麵麵相覷。

    這是什麽意思。

    “王爺,我們怎麽敢藐視聖威,我們……”江義吞了吞口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他就是故意砸的,這樣的罪名更大,說他是不小心砸的,這好像也說不通。

    “對了,江小公子還得解釋一下外麵的那些候府護衛是怎麽回事?”就這點道行還敢來砸他的場子,君遠航冷笑。

    砸場子的代價很大,不是誰都能砸的。

    “誤會,誤會,這就是一場誤會,王爺別放在心上,本候立馬把護衛撤走,以免他們在王爺的跟前惹了王爺的不快”江安候的聲音在外麵精曠的響起。

    江安候身穿一身暗紫色候服走進酒店大堂,臉不大,雙眼有神,給人一種精明形象,他身後跟著幾個侍衛以及去而複返的江珊。

    看見來人,君遠航眼都沒抬一下,隻是淺笑道“候爺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怕本王把你家小兒子吃了”

    “那倒不是,犬子不懂事惹了王爺不痛快,王爺替本候管教,本候高興都來不及”江安候也拿不準君遠航會對他兒子做什麽,畢竟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又不懼怕誰,珊珊回來一跟他說這事,他一邊罵著蠢貨,一邊快速的朝這邊過來。

    “管教倒算不上”君遠航雙腳著地,看了一眼江義“隻不過皇兄前兒個剛派人送來一套茶具,本王看著好看,便擺在酒店的大堂裏充充門麵,沒想到江小公子過來,不分青紅皂白便把這些禦賜品砸了個稀巴爛,這可不是損壞禦賜品那麽簡單,本王直接可以上告皇兄江安候府藐視聖威,請皇兄來定奪”

    “爹,我……”江義聳拉個頭,就差鑽到地裏去,誰知道那些不起眼的杯子是禦賜品。

    江安候眯眼,瞧著那些碎了一地的碎片。

    禦賜品,都碎成那樣了,誰知道是不是?

    現在這場麵,不是也得是,還不是十六王爺想怎麽說便怎麽說,難道他能跑到聖上麵前去確認不成。

    不由瞪了一眼江義,不成器的東西,砸什麽不好,偏偏砸杯子。

    斂了斂笑容,望著十六王爺道“本候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犬子,不,關他兩個月不準出門,那依王爺之見,這事該怎麽處理”

    “唉”君遠航站起身,腳有意無意的踢到幾片碎片“本王也為難,你也知道,本王花了五十萬兩銀子來打造這個酒店,皇兄就已對我頗有微詞,如今酒店的生意不好,回本更是了了無期,如今,放在酒店裏的禦賜品也讓人砸了去,如是讓皇兄知道我如此敗國庫的銀子,一定會狠狠罵我的,這可要怎麽辦?”

    江安候每聽一句,眼皮都要跳一下。

    他娘的,如不是麵前的是十六王爺,是一個目無法紀,恃嬌而寵的十六王爺,他真想拍桌子走人。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從國庫拿了銀子來蓋酒店,現在回不了本,填不上那筆銀子要他們江安候府出。

    憑什麽?

    眸子微斂,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這個時候誰搭話,誰就是傻瓜。

    見江安候不說話,江義急了。

    人家王爺的意思很明白了,給點銀子讓他填了國庫的缺就算完事,他爹是怎麽了,他們江安候府缺銀子不成,怎麽不搭話。

    君遠航也不急,急什麽,他兒子在他手裏都不急,他急什麽。

    “聖上對王爺比親生兒子都要好,不過是些小事,聖上又如何會怪罪”

    “皇兄對我是好,不過這事總也得有個交待才行,你說是不是,不然皇兄太偏坦我,旁人也會有意見,這樣吧,就委屈江小公子委屈幾天,跟本王走一遭天京城,皇兄說沒事,本王便把小公子送回來,如何”

    君遠航的眸子裏熠熠生輝,如同想到了一個絕秒的主意。

    “爹,不要,我不要去天京城”江義江叫,去了他肯定沒命回來了,他不要去。

    江安候的手握成一團,壓製住自己的怒氣,盡量平緩的語調道“王爺如此會不會大題小作了些”

    “候爺認為打碎禦賜品是小事?”君遠航眯眼。

    “本候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候爺這是不願意?”

    “……”江安候沒說話,他在思考,若真是鬧到了聖上那,他有幾成把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王爺,我們江安候府願意出銀子補你在國庫那裏的缺口,隻要你不把我送往天京城,這些都好說”江義不知道江安候心裏在打什麽算盤,心裏的恐懼已經占了大半,也容不得他多做考慮。

    天京城是什麽地方,有可能去了就一輩子也回不來,他是有多蠢才會把自己送到那裏去。

    “江義,你閉嘴”江珊聽到怒火直衝腦門。

    蠢貨,蠢貨,你知道人家要補多少銀子,你就誇下海口。

    丟人現眼的東西,也不知道爹和娘平時都護著他幹什麽,讓他死了算了,死了江安候府也清靜。

    “畜生,你自己闖的禍,你還有臉說”江安候臉上的青筋突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智商有問題。

    江義的腦袋立馬焉了下去。

    “候爺,話不能這麽說,誰不知道江小公子是候爺的心頭肉,花點小錢就能讓江小公子免受災難,這事怎麽看怎麽好,莫非候爺壓根就不想救你的小公子?”衛燁欠扁的聲音響起,是時候到他加一把火了,他就不信,有了這把火燒不死這老東西。

    “衛公子”江安候轉頭看向衛燁“救不救人這是本候的家事,還請衛公子不要插嘴”

    “我知道了,原來江小公子在候爺的心裏還比不上那點銀子”衛燁點頭,表示明白。

    “衛公子”江珊雙眼冒火的看著衛燁“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衛公子作為一個外人,還請衛公子離開”

    “火氣這麽大”衛燁輕笑“我不該聽的也聽了,不該看的也看到了,你們不會準備滅了衛某人的口吧?”

    外人,他是外人不錯,還是一個來看戲的外人。

    “哈哈”江安候突然大笑起來“衛公子果真人如其名,就愛講笑話”

    笑麵虎衛燁其實他們能夠對付的人的。

    “候爺也沒有表麵那麽心疼江小公子”衛燁打哈哈,氣死人不償命他最在行。

    江義看著他爹,他爹真的舍不得花銀子來救他?

    “要是我,我也寧願讓這個到處生事的兒子下大牢,也不願意出銀子來救他,即然如此,那本王隻好公事公辦,現在就跟著本王上天京城去,讓皇兄來定奪”

    “不,我爹不出,我出”江義大叫“我掌管著江安候府的錢庫,王爺要多少,我現在就去拿”江義手舉鑰匙,讓人看看他說的不是假話。

    “混賬”江安候氣的站了起來,對著江義吹胡子瞪眼。

    “爹,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江義說的理直氣壯,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他爹要用銀子來換他,所以他隻好自己來了。

    “江安候考慮好了沒,如是考慮好了,還請現在給本王一個答案,本王也好做好上京的準備”君遠航似乎沒有聽到江義的喊聲,漫不經心的問著江安候。

    “王爺說個數”沒有談判的條碼,他還談什麽,直接等人開條件就是。

    “其實也不多,也就差十多萬兩銀子而已”君遠航遞給江安候一個冊子,示意他自己看,他真沒要多。

    江安候手捧冊子吐血的心都有。

    十五萬兩啊。

    這是什麽概念,就是剛剛的杯子一個就是兩萬兩銀子。

    如果可以,他真想親手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爹,救他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做什麽,讓他自己在天京城自生自滅”江珊一聽,火氣特大,不是一萬,也不是兩萬,是十多萬。

    十多萬是什麽概念,相當於江安候府一半的家產。

    如是救了這個東西,那她的嫁妝錢從哪來。

    不救,頂多就是讓他吃點苦頭,皇上難不成會真殺了他。

    “江珊,真看不出,你竟如此狠心,要讓你的親弟弟下大獄”江義瞪著江珊,他一天牢也不想坐,那裏怎麽是人待的地方。

    “好了”江安候吼了江義一句,把冊子還給君遠航“本候得準備準備”

    “不急,本王在此等著候爺,不過候爺也別讓本王等久了,本王耐性不太好,等得久了,本王也保不齊江小公子會不會少根手指頭或是腳指頭”

    “本候一定盡快,還請王爺保證犬子的安全”

    “那是自然,袁掌櫃的,替本王送送候爺及江大小姐”

    “候爺請,江大小姐請”袁掌櫃恭敬的走到江安候的跟前,作了一個標準的請禮,江安候的眼落在江義身上片刻便轉身走了。

    “爹,十多萬兩銀子哪,你可真舍得?”江珊跟在江安候的身後,語帶嘲諷道。

    “說什麽混賬話,那可是你弟弟,你親弟弟”江安候瞪了女兒一眼。

    “是,在爹眼裏就他是寶,我和兩個大哥都是草,爹,女兒隻是奇怪,我們若是不給銀子,皇上還真能殺了江義不成”

    “你懂什麽?”江安候此刻也是心煩意亂“你對十六王爺了解多少,隻怕人還沒到天京城,你弟弟怕都沒命了”十六王爺喜怒無常,辦事又豪無章法,如他真是殺了江義,皇上護著誰,肯定不可能會護著江安候府。

    江珊心裏一驚,驚詫道“他怎麽敢~”這個他自然是指君遠航。

    “他有什麽不敢的,你要想想這些年他敢了多少糊塗事,有幾件事聖上認真追究過”

    “那十五萬也太多了”

    “都怪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惹誰不好惹上了那個閻王”可不是多,簡直把江安候府一半的財富抽走了。

    他可真是下得去手,一開口就是十五萬銀子,也不怕自己吞不吞得下,會不會噎死。

    “珊兒,這樣,你給六皇子去個信,就說讓他看著十六王爺是不是真把這十五兩銀子入了國庫,如不是,哼哼~”

    “是”

    “江安候這個老匹夫,還真是舍得下血本”衛燁盯著桌子上的一堆銀票,雙眼冒光。

    瞧瞧人家,這才叫會做生意,不過是恐嚇幾句,十五萬銀子便到手。

    那像他這個實打實的生意人,一文一銀都是自己雙手掙來的。

    “他自然不可能把他兒子的命賭在我手上”君遠航不過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真以為誰能能來砸他的場子。

    也該他倒黴,誰叫他自己不長記性,吃了一次虧,還要送上門吃第二次。

    這不是送銀子上門,他不要白不要。

    “不過,你也太黑心了些,那些茶具,二兩銀子一個了不起”衛燁事後親自驗了驗貨色,什麽狗屁禦賜品,就是一些做工精致些的杯子罷了,和一般的杯子沒什麽兩樣。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吃,我說那是禦賜品,它們自然就是,不然你去聖上那問問,看看是不是?”

    “算你狠”衛燁幹笑,他又不是苦主,他是蘿卜吃多了才會傻的去問聖上這個問題“你人不是在容州嗎,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就你一個人?”

    衛燁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人本來應該在容州,現在卻出現在江州。

    “我去哪還得跟你匯報”君遠航挑眉。

    “你若是跟我匯報一下我也很樂意”衛燁聳聳肩“她人呢”

    “出去了”

    “我就知道”

    “你就這樣住進容州,就不怕有人在容州滅了你的口”衛燁說著是玩笑話,裏麵的關心意味卻很多。

    “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君遠航起身,那女人出去半天了,怎麽還沒回來,他還想在她麵前好好邀功呢。

    “祝你大難不死”衛燁拍了拍君遠航的肩。

    “死不了”君遠航輕輕的吐了一句,也不管衛燁,轉身朝樓下走去。

    “唉,你上哪,等等我,我也去”衛燁跟上。

    “咦,那不是那個黑心女人,她身邊那個是不是羅家的那位病秧子?”衛燁看著遠處的兩人,男的溫文爾雅,女的溫柔可人。

    “我說這麽半天不回來”君遠航的臉黑如鍋底。

    他在酒店等她,她卻在外麵見別的男人。

    “沒想到在江州也能遇見水姑娘,邊上有個不錯的茶樓,進去坐坐如何,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與水姑娘說說”在江州最大的布莊門口,欲出門的羅晉剛好遇見在外采購的水清雲,眼眸中有些意外。

    兩人聊了幾句,羅晉提議道。

    “好啊”水清雲點頭。

    她與羅晉是生意上的夥伴,進去喝個茶而已,沒覺得有什麽不合適。

    “瞧瞧,她還跟人進去喝茶了”衛燁不怕死的說道,似是沒注意的眼前的男子那雙眸子裏都是星星之火。

    “我就說嘛,這個羅晉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看你的處境危險,不用多久,估計那個女人看都不看你一眼了”衛燁最喜歡看就是眼前的男人有火不能發的樣子,太爽。

    平時這種機會幾乎為零,今天好不容易碰上這樣一慕,他可不得好好損一番。

    “我看你的舌頭是不想要了”

    “你割我的舌頭也改變了我的說的事實”

    “我看你最近就是太閑,閑的慌就去鬼閣”君遠航冷酷的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大步朝那個茶樓而去。

    “唉”衛燁在後麵大叫“咱們再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讓我去那個~”鬼閣,那是什麽地方,那就是連鬼都不想去的地方。

    裏麵可謂是訓練死士的地方,裏麵的訓練方式要多殘忍就有多殘忍。

    “沒得商量,滾”

    衛燁懊悔死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嘴損,讓你嘴損。

    “自從容州的蠶絲進入了布莊,布莊的生意明顯高了一個檔次,我想趁次機會單獨為蠶絲開一個絲莊,專售容州蠶絲紡織出來的布料和成衣,你覺得如何?”羅晉坐在水清雲的對麵,緩緩道來。

    水清雲吸了吸茶杯中的香氣,茶香撲鼻而來,果真不錯。

    茶葉沒有君遠航的好,但貴在人家的泡茶之術,愣把這些茶葉的獨到香味泡了出來。

    “這個想法不錯”水清雲點頭,這也是她最初的設想,現在這個設想由羅晉提出來,讓她不得讓承認羅晉做事的確很有自己的一套。

    羅晉的想法,就如同前世的各類專賣店。

    “你也同意對不對”羅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還怕你不同意,這種店我隻打算開一家,這次來江州也是想看看新店的店扯是選在江州合適還是天京城合適”羅晉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一是因為他所經營的蠶絲必須全部出自容州,二來,也是希望水清雲能從中給出一些建議。

    “自然是選在天京城好,江州富商雖多,但權貴之人占少數,天京城則不同,江州的富商們或多或少在天京城有自己的產業,權貴人士更是多不勝數”

    “不錯”羅晉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等新店開業的那一天,還請水姑娘一定要到場”

    水清雲笑笑,而後放輕了一些語調道“我算不算是合夥人?”

    羅晉一怔,隨即開懷“水姑娘如想參與,羅晉自當歡迎,我相信有了水姑娘的加入,我們的新店自然會更加如日中天”

    水清雲自然有水清雲的打算。

    如是單單從容州采購蠶絲的話,已沒什麽意思,她現在看中的是蠶絲做出成衣後的利潤,她若是不參與進來,多可惜。

    “好”水清雲含笑。

    羅晉不愧是羅家的當家人,其身上的魄力非一般人能比,如是換作其它人一定會拒絕水清雲的要求,但是他沒有。

    就衝這點,水清雲就覺得羅晉這個人值得深入認識一下。

    “過節的東西可有采辦好?要不要幫忙?”生意上的事談妥,自然少不了閑聊幾句。

    “已采辦的差不多,明天就回去”零零碎碎的東西她都交待袁掌櫃安排人出去買,她不過是借這個由頭四處走走。

    江州城不比花江縣,她身後跟著鐵原鐵裏,也不會有人覺得稀奇,反而覺得很正常。

    “這位姑娘,這是您的茶”茶樓的小二又為水清雲上了一壺茶,這茶的顏色,色澤,以及清香度都與她們現在喝的這種不知香多少倍,水清雲不由鄒眉“你不是搞錯了,我們沒有叫茶”

    “是啊,二小,這是怎麽回事?”羅晉也疑惑。

    他們事已談得差不多,正準備走人,怎麽可能再叫茶,而且這茶一看就不是凡品,怕是茶樓的極品。

    “沒有錯,是一位公子點的,那位公子還說,讓姑娘在這等他就好,如是這位公子有事可以先行離開”剛剛那人一出手便是茶樓的鎮樓之品,他自然不敢得罪。

    羅晉了然,笑著對水清雲道“原來是找你的,那我先走一步,新店開業之時,請姑娘一定到場”

    “好”水清雲微笑頷首。

    出手出此闊倬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讓小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原地慢慢的品起來。

    “雲兒”君遠航一掃剛剛的黑氣,整個人精神異常的出現在水清雲麵前。

    笑話,不就是個病秧子,她就不信他家的雲兒眼光那麽差會看上他,他就要讓她看看,他不僅長得比那羅秧子好,精神也比他好百倍。

    如是水清雲知道他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一點會說他幼稚。

    “你怎麽來了?”淡淡的掃了一眼,高興?有喜事?

    “自然是有事”君遠航坐下“我在酒店等你半天,也不見你回來,隻好出來找你”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摞銀票,笑吟吟的遞給水清雲。

    水清雲疑惑的接過。

    這麽多銀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知道哪個主那麽冤又讓他給敲詐了。

    “多少?”水清雲問,這麽多銀票,除了麵上幾張大額的,下麵的她隻看了一眼,並不準備數。

    “十五萬兩”君遠航邀功似的炫耀。

    水清雲沒有被這數字嚇倒“冤大頭是誰?”

    “江安候府”君遠航也不避諱,銀子已到手,就沒有吐出的道理,再說砸場子這種事相當於砸的就是他十六王爺的顏麵,他的顏麵就是皇家的顏麵,難道還不值十五萬兩真金白銀。

    “即是送銀子上門,自然沒有不收的道理”江安候府,果真不是個聰明的,在她大酒店吃了一次虧,不知道吸取教訓又送上門來讓她們收拾,這跟送銀子真沒什麽區別。

    “是這個理”君遠航眼睛笑成一條縫,你看,你看,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連收銀子的眼神,收銀子的心思都跟他一模一樣。

    他就喜歡這樣的。

    不要白不要,況且也不是白要,他也有損失的好不?

    粗算了一下,酒店損失在百八十兩銀子。

    當然如果他不是故意把那些東西提前換走,損失會提高到千兩左右。

    如是江安候在此,一定會被氣到吐血,百八十兩的損失被他要走了十五萬兩雪花銀,以君遠航的想法,自然是能氣死最好。

    他拿了江安候十五萬兩,以後這個江安候得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

    從江州回來,又忙活了幾天,便是一天一度的中秋佳節。

    過節嗎,地裏的事,蓋房子的事自然都得擱下,快快樂樂高高興興的過個節才是真。

    水清雲還沒起床,便聽到陳氏在外麵忙活起來,一會吩咐準備這個,一會吩咐準備那個,狠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準備上。

    水清雲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今天不想動,她隻想等吃。

    “雲兒怎麽還沒起來?”陳氏對著水清雲緊閉的房門問著紅花。

    “夫人,姑娘你不知道,一旦做起事來認真的要命,一旦閑下來就是懶得要命,八成在床上賴著床呢,不想起”紅花輕笑。

    跟了姑娘這麽久,她也算知道了姑娘的一些習性,能今天幹完的事不會拖到明天,當然能睡懶覺的時候,她絕不早起。

    用她的話叫什麽勞逸結合。

    “這孩子”陳氏搖頭,這習性也不知像誰“平時的確把她累壞了,多睡一會也好”

    “可不是”紅花笑嘻嘻的應道。

    “夫人,這雞你準備怎麽做?小炒還是燉湯?”紅花現在廚房裏的事基本都幹得利索,處理個雞不在話下。

    “燉湯吧,好不容易閑下來,讓大家夥夥都補補”

    “唉”

    “夫人”齊嬤嬤頂著一雙黑眼圈出來“怎麽樣,芳芳的肚子還不舒服嗎?”徐芳芳昨天開始就說肚子不舒服,請袁大夫過來,袁大夫隻是開了藥就走了。

    “還是不見好轉,夫人,老奴估摸著這孩子八成與咱們老齊家無緣”齊嬤嬤被陳氏這麽一問紅了眼睛。

    “好了,好了,就算保不住也不是什麽大事,祥子和芳芳都還年輕,等芳芳身體好了,還不是你想抱幾個便抱幾個”陳氏心裏也替也難過,徐芳芳懷的到底是老齊家骨肉,又是她們盼了許久的長孫,齊嬤嬤傷心也難免。

    “照顧了芳芳一晚上,你去休息吧,他們都還年輕,這點事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你不同,你要是倒下了,你還怎麽看見你的孫子出世”陳氏拍了拍齊嬤嬤的肩,陪了自己大半輩子了,早已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人。

    “老奴沒事,今天是中秋節,怎麽能讓夫人為我們忙活,放心吧,老奴看得開”齊嬤嬤勉強笑了笑。

    “你想得開就好”

    忙忙祿祿,轉眼便是晚上。

    桌子上早已擺好了豐盛的美食。

    整整齊齊的一桌菜,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留口水。

    “這估計是我們過的最豐盛的一個中秋節了”紅花有感而發。

    以前她們是見不得光的護衛,隻能跟在主子身後,什麽時候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麵在人前,自然也沒什麽過節的念頭。

    自從跟了姑娘,每次的節日都是熱熱鬧鬧的,讓她們有一種家的感覺。

    “可不是,我也好久沒過過這麽熱鬧的中秋節了”陳氏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閃過惆悵,以前過節的時候,她一出現在水家的家宴上,聽的最多的就是冷嘲熱諷,過節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受煎熬。

    這次中秋節,一事一物都是她費心操辦起來的,心裏愉悅不說,更是成就感十足。

    “來,來,今天過節,你們兩個也過來吧,站在門口像個門神似的,我看著都滲得慌”陳區對著門口穿著一身黑的鐵原鐵裏道。

    可不是,從來沒見兩人笑過,一天到晚繃著個臉,怎麽能讓人舒服起來。

    鐵原鐵裏木訥的走到桌子旁,正規正距的坐下。

    紅花與月影噗的一聲笑出來“說你們兩是木頭疙瘩還真沒錯,夫人和姑娘都還沒落座,你們兩倒先坐上了”

    鐵原和鐵裏聞言騰的一聲站起來。

    他們倆的這一舉動把院子裏的人都逗樂了。

    “坐吧,坐吧,今天過節,沒那麽多規距,你們也都坐下”陳氏眼裏冒著笑,招呼著大家坐下。

    齊嬤嬤扭頭看見兒子失扶著徐芳芳出來,趕忙上前“芳芳,你怎麽出來了,乖,回床上躺著,袁大夫說你要盡量少走動多臥床休息”

    徐芳芳咬了咬嘴唇,看著桌子上一大桌聊的歡心的人,有些礙眼,為什麽她們能參加,她就必須回床上躺著。

    “娘,我也跟她說了,她說一個人在房裏無聊想到院子裏坐坐,我偏把她扶出來了”

    “芳芳不知道情況,你也不懂事”齊嬤嬤慎怪的看了一眼兒子,對著芳芳道“芳芳,你想吃什麽,告訴娘,娘一會給你端房裏去”

    “娘”徐芳芳忍了忍,算了,不去就不去“是兒媳不懂事了,我現在就回房去,一會讓祥子幫我盛點雞湯進來就好”

    樂吧,樂吧,你們樂,我一個人回房睡大睡覺去。

    “唉,祥子,扶著芳芳回房去”齊嬤嬤也不願看到芳芳這個樣子,可有什麽辦法。

    “芳芳怎麽了,瞧著她有些不高興”陳氏見齊嬤嬤過來,問道。

    “年輕人就愛熱鬧,她想出來和我們一起過節,老奴沒同意,讓祥子扶著她回房了”

    “這大過節的”陳氏歎道“一個姑娘家家的確實不容易,坐下來吃吧,一會選幾樣她愛吃的讓祥子送進房去”

    “這是蝦好吃”

    “這豆腐不錯”

    “夫人,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啦,頂得上一品樓裏的大廚了”

    “就是,就是”

    “有的你們吃,嘴巴還沒得清閑”陳氏笑的合不攏嘴,下廚已經成了她最大的喜好之一,張落這一桌菜下來,她竟沒有感到一絲疲倦。

    “娘辛苦啦”水清雲為陳氏倒了一點葡萄汁“這是我新榨出來的葡萄汗,娘喝喝味道怎麽樣?”

    “你這也太浪費了,好好的葡萄不吃,偏要把它們磨成汁”陳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濃濃的葡萄味充斥著她的味覺“咦,這樣喝還挺好的,酸酸甜甜”

    “那是自然,葡萄的精華都在裏麵了,能不好喝嗎?”水清雲輕笑。

    “什麽東西這麽好喝,我也想喝一喝”君遠航不請自來,一身紫衣在水清雲跟前落下,毫不客氣的在水清雲身邊加了個椅子進去。

    “王爺怎麽過來了”陳氏看了一眼君遠航,心裏撲通一下,他真的粘上雲兒了?

    “今天過節,本王的院子裏太冷清,聞見這裏歡聲笑語一片,就尋了過來,夫人不會見怪吧”

    “王爺能來是我們的容幸”陳氏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知道自己是不請自來的就好,礙於他的身份,她也不敢表現的太過。

    “王爺,你是王爺,怎麽可以坐下坐,你到民婦這裏來吧”陳氏看了一眼君遠航的位置,衣袖有意無意便落在雲兒的手腕上。

    “這裏又不是皇宮,也不是王府,沒那麽多規距,而且本王覺得這個位置不錯”君遠航婉拒。

    他的一隻腳輕輕的搭在水清雲的右腳上,無人看得見,可不是不錯。

    “這樣也不妥,王爺不比我們,你是人中之龍,怎可委屈”陳氏也像是鐵了一般不能讓水清雲和君遠航坐在一塊。

    君遠航踩了水清雲一腳,示間她出來說句話,水清雲吃著桌子上的美食,喝著美味的果汁,眼皮都不給他一個。

    “即是如此,本王卻之不恭了”站起身,狠狠的捏了一把水清雲腰間,大方的朝著像征著主位的位子落座。

    水清雲也讓了個位,讓陳氏坐她原先的位子,她坐君遠航之前的那個位子。

    這樣一來,君遠航與水清雲之間便隔著陳氏。

    “王爺,都是些簡單的菜肴,王爺請隨意”陳氏見成功分開了兩人,心裏暗自高興。

    這個男人太危險,能讓雲兒不碰觸最好。

    “夫人好手藝,正巧,本王最近新得了一本皇家禦膳食譜,不知夫人有沒有興趣研究一下”

    “真的?”陳氏兩眼冒光,她現在菜是做的不錯,可是不能自成一家,如是旁邊有個名師指點一二,或是看看別人的食譜,她的廚藝何愁不能再上一個台階。

    “自然是真的,是本王無意間得來的,夫人若是感興趣,本王明天便拿過來給夫人”君遠航說歸說,行動卻一點也不客氣,向著桌子上美食橫掃起來。

    “那敢情好”陳氏喜笑顏開。

    皇家禦膳食譜,她若是把裏麵的菜肴都學會了,那她不是可以和皇宮的禦廚相媲美。

    “今天過節,王爺多吃點,還有這葡萄汁,王爺若是喝著好喝的話,回頭讓雲兒再榨出來一些給你送王府去”

    在座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陳氏。

    眼裏都是赤祼祼的鄙視,夫人啊夫人,你的節操呢,一本食譜你就把小姐給賣了。

    ------題外話------

    嘻嘻,君王爺果真是顧家好男人,宰得一文一銀分文不少上繳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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