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1 別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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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留意一下,最近估計什麽人都回往容州裏麵走,讓各個店鋪的人多多留意一些,以免發生一些讓人有可趁之機的事”水清雲沈默半晌對著紅花道,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落在君遠航身上。

    君遠航摸摸鼻子。

    這可不關他什麽事,別人想趁機混水摸魚來除他,他也是沒辦法的事。

    水清雲可不這麽想,若不是君遠航死乞白賴的非要住進容州來,容州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複雜起來。

    “無常手那邊有消息過來嗎?”走在別院的路上,水清雲想起那個少年,突然出聲。

    君遠航搖頭“他向來行蹤不定,不過,人既然被他帶走了,自然有他的用意,至少對他的性命沒有威脅”

    他若是真想取那個少年的命,大可以袖手旁觀不救就是,何必費那個神把人帶走。

    水清雲沒有說話,那個少年帶給她的熟悉感,總是讓她會有意無意的想起他,這個少年到底是誰,難道以之前的水清雲熟識。

    這肯定也不可能。

    看樣子也是第一次與她相見,若是之前見過,少年不可能認不出他。

    君遠航見水清雲不說話,以為水清雲在擔心他,不由向前走了幾步,拽住水清雲的纖手握在自己的手裏,他就在他的麵前,她卻還有心思想別的男人,這怎麽行,她的心裏腦子裏想的必須是她。

    水清雲被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君遠航“你幹嘛”

    “牽手啊”君遠航回答的理所當然。

    這路上人來人往的,牽手,神經了吧,欲圖甩開,君遠航反而握得更緊。

    “王爺,你是男子你不愛惜名聲,小女子我可是愛惜的很”掙紮之後,水清雲便惱火起來。

    這世上怎麽會這麽沒臉沒皮之人。

    “那不是正好,兩個不愛惜名聲之人剛好配成一對”君遠航瞧著臉上帶著薄怒的女人,心裏開懷。

    有什麽好避諱的,他就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

    “懶得理你”水清雲把臉轉向一邊,剛好對上紅花那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心中一怒,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君遠航哈哈大笑出聲。

    “姑娘,別院那邊怎麽在冒煙?”紅花忍著嘴角的笑意朝遠處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竟看見一大股的濃煙直冒天跡。

    “不好,隻怕別院那邊出事了,我們快去”水清雲的話一說完,一個兄弟匆匆忙忙從別院那邊過來,滿臉的煙跡,看見水清雲便大喊道“姑娘,別院失火了,你快去看看”

    “怎麽回事?”水清雲停下腳步,問向那個兄弟。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別院突然就起火了,頭頭他們正在帶人滅火,讓我過來給姑娘們報個信”那個兄弟有些急,說話間上氣不接下氣。

    “好,我們現在過去”

    她們到達別院的時候,前一排院子無一幸免,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風程度的火勢,負責別院的工頭老李正帶領大家把一桶接一桶的水往上沷。

    “老李”紅花走到他的身邊“怎麽回事,裏麵可有我們的人在?”

    “沒有”老李搖頭“本來有幾個兄弟在裏麵,火勢一起,他們便跑了出來”

    這算不算不幸中的萬幸。

    “姑娘,老李說沒有兄弟在裏麵?”紅花跑回水清雲的身邊,肉肝都是疼的。

    這一排一別院一共有十八處院子,每個院子的風格各異,一把火下去,就算沒有燒全,也得燒個麵目全非。

    水清雲掃視過去。

    心裏最多的不是心疼,是惱怒。

    起火原因她一定要弄個水落石處,她倒要看看是個什麽鬼。

    “立即再清點一遍人數,絕對不能有遺漏”

    “是”紅花不敢耽擱,立即拉上老李核對人數去了。

    “姑娘,兄弟們都在”

    “有沒有其他人員進過別院”

    “沒有”

    十八處院子,一旦燒起來可不是惺惺之火,是漫天大火,古代救火措施太過落後,一桶一桶的水來滅火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火勢沒有滅的勢頭,反而更盛。

    “讓兄弟們不要救火了,讓它們燒吧,燒了省事”水清雲皺著眉看著那些大火,似乎在看一條火龍,正在吞噬著她的別院。

    “姑娘”紅花躊躇,滿滿的都是心疼。

    十八處剛剛完工的別院,就這樣消失在一把大火當中。

    “這火來得蹊蹺”君遠航的眼睛深處跳動著一處火苗,該死的。

    “最好跟你沒關係”水清雲轉頭。

    君遠航握拳,他心裏也沒有底,這把火到底在衝誰,又在警告誰。

    “我會查清楚的”

    “到底怎麽回事,這火是怎麽起來的”水清雲把老李叫到跟前,詢問著著火前的情況。

    老李一臉愧疚“水姑娘,我正指揮著兄弟們把往別院裏搬一些剛從江州送來的新物什,忽然一零六那裏有兄弟衝出來來說著火了,我心裏一慌,忙帶著兄弟們出來,想衝進一零六去看看,火勢太大,我沒能進去”

    一零六,第一排第六間院子的簡稱。

    “哪個兄弟最先發現火勢,讓他過來”水清雲陰沉個臉,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嚴肅。

    “姑娘,是我最先發現火勢的”二根站了出來。

    “把你看到的情況說一遍”

    “是,頭說讓我和五壯到一零六去把一零六的院子打掃一番,說一會要搬一些新物什進去,我和五壯剛進去,裏麵便冒出熊熊濃煙,我和五壯就趕忙衝出來叫大家救火”

    “誰是五壯?”

    “我就是五壯,剛剛二根說的都對”五壯是個滿臉胡子的漢子,身形不高,聽到姑娘點到他的名他站了出來。

    “一零六之前有沒有進去過的別的人員”水清雲這話問出來,在場的兄弟都搖頭,沒看見誰進去過。

    “紅花,查一下一零六有沒有預訂出去?”

    “姑娘,有,一零六,一零七,一零八都是鏡南那位商人預訂的院子”紅花對這三處院子特別有影響,因為那個商人一下子訂了三處院子,而且還要挨著的,她當時覺得可疑,便對那人多留意了一下。

    “找一下那個商人,看看現在在哪?”

    “姑娘,不好了,在一零八的房間裏發現一具屍體”

    “什麽?”水清雲一驚“查一下是誰”

    剛剛都點了一遍名,兄弟們都在,那會是誰。

    “走,一起去看看”君遠航看著這個女子,冷靜,沉著,沒有一絲慌亂,遇見這樣的大事,她一點慌張都沒有表現出來,她到底經曆過些什麽才練就了這樣一副強大的內心。

    “嗯”

    一零八內一片殘跡,到處漆黑一片。

    好在這是磚頭房,用木頭的地方不多,盡管如此,卻也隻剩下一個框架在那裏,空氣中傳來的熱氣和煙灰無不說訴著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火。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被燒的麵目全非,根本沒辦法去辨認。

    水清雲蹲下身,死者平躺在地上,身上黑乎乎的,很是嚇人。

    紅花看見別過臉去,心裏不由佩服姑娘內心的強大,看見這樣的東西。,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去看看客棧裏的那位鏡南商人還在不在?”

    衣料雖然盡毀,但是從殘餘的布料來看,這人穿著不錯。

    “雲兒”君遠航上前“這種布料屬鏡南特有,應該就是那個鏡南商人”

    “鏡南?”水清雲低語,抬起頭眼光裏都是犀利“老李,他什麽時候進了一零八”

    “姑娘”老李的臉一白,他真不知道這裏麵還有一個人,也不知道這個人什麽時候進去的“我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進去的,之前也沒見過他”

    “你們呢”

    “姑娘,我之前見過一個商人模樣的在別院不遠處徘徊,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他還拉著我問,他能不能進別院裏看看,我說別院還沒完工,現在還不能進去看,如要去看的話,得讓紅花姑娘陪著”說話的五壯。

    他的臉色毫無血色,壓根就沒想到那個商人竟然會那麽膽大,竟偷偷的進來。

    進來便進來,偏偏還出了人命。

    他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姑娘會不會認為是他把人帶進去的,想起這個,五壯覺得雙腿站都站不穩了。

    “什麽時辰遇見他的”水清雲看著五壯,臉上毫無血色看來被眼前這個死人嚇得不輕,他若是說慌,完全可以稱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商人,他現在坦白的告訴她他見過這個人,並且有過這麽一段談話,不像是在說假。

    “巳時一刻左右”五壯白著一張臉,竟然說著清楚些,也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水清雲思索著,那就是大火發生前的前一個時辰。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別院附近,這場大火與他有沒有關係。

    “姑娘,客棧的人說早上見那個商人出去便沒再回來,他的幾個隨從也在找他,我把他們帶了過來”

    那幾個隨從一看見地上的屍體,就撲了上去“老爺,老爺,你死得好慘哪”

    “老爺,你就這樣去了,讓我們怎麽跟夫人交代哪”

    如此武斷就認定地上的屍體是他們的老爺。

    水清雲站在一旁,看著幾人的呼天搶地,心裏隱隱感覺,大火隻是一個開端。

    “怎麽辦,夫人已在來的路上,老爺卻這樣去了”管家模樣的男子突的站起來,直接走到水清雲的麵前“我們老爺在你們的別院裏出事,你們應不應該給個交代”

    管家長著一張方臉,此刻的他一臉怒氣的對著水清雲質問起來。

    “我們誰也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對於你們老爺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深表遺憾,隻是我想問一句,你們老爺一人獨自外出,怎麽沒個人跟著”這麽明顯的來找岔,不是敵是什麽?

    “我們老爺說他想一個人上別院看看,也好讓夫人到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老爺的這一去就是天人永別,這一定是謀殺,我要告你”管家一邊說臉上一邊露出狠狠的恨意,那眼神看著就像要吃人,狠不得把水清雲吃下腹。

    “謀殺?”水清雲冷笑“我也可以認為是你家老爺燒了我的院子?”謀殺,她用得著去殺一個不曾謀麵的商人。

    “胡說”那管家怒火衝天“是你們盯上了我家老爺的財產才幹出這種謀財害命之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紅花一肚子的怒火,這到底是從哪來的神經神,一上來不關心地上的是不是他們老爺就來質問,就好像知道地上的人一定是他們老爺一般。

    “簡直無法無天,你們不就認為無官無史,我們便拿你們無可奈何嗎,我跟你們說,這事沒完,我們老爺的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這事就算鬧到天京城去,我也要還我們老爺一個清白”

    “對,要還我們老爺一個清白”

    君遠航的一雙鷹眼掃過每一個人,看著他們,他笑了。

    “誰說容州無官無史的,難道本王是擺設不成?”

    那管家看著君遠航,目露不屑“誰知道你是誰?”

    “噢,我就是新到的容州父母官,聖上的胞弟,當今的十六王爺,還要本王說得更清楚些嗎?”他的身份有時候不是擺設,也得發揮一下作用不是。

    “呸”那管家呸了一句“我說你是王爺便是王爺,我還說我是皇上呢,沒有皇上的任命狀,我們誰也不認?”

    不認?君遠航嘴角玩味的勾起,這是老早就知他的底了,打算來個打死不認賬。

    水清雲冷冷的看著。

    對方是明顯是有備而來。

    “即然幾位認定是我們有意謀害,還請幾位拿出證據,如沒有證據,還請不要胡言亂語,相反,我也可以說你們縱火燒院”

    “我們不會放過你們的”那管家作了手勢,後麵的幾人把地上的屍體準備抬走。

    “屍體你們不能動”水清雲喝住。

    “憑什麽?”

    “憑現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

    “笑話,你想讓我們老爺拋屍荒野,我們可不幹,我們得把老爺的屍身抬回客棧,讓大家夥都看看,你們到底是如何謀財害命的”

    “怎麽,真把本王當擺設”君遠航一個冷眼過去,威懾力十足。

    那幾人站著不敢亂動。

    “楊管家,是你們老爺在這嗎?”不遠處走過來幾輛馬車,前麵的一輛馬車一位夫人探了個頭出來,聲音裏有些焦急道。

    “又來一個”水清雲暗嘲。

    今天這事看來想善了,隻怕也不可能,敵人明顯不想這樣輕易放過她。

    “夫人,夫人,你終於來了,老爺他死的好慘哪”名喚楊管家的男子聽見聲音立即哭哭啼啼的向著馬車奔去。

    馬車上的夫人被人摻扶下來

    急急忙忙的就朝人群中走來。

    拔開人群,看見地一團漆黑的人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夫人”身後的丫環趕緊扶住。

    在夫人的身後還跟著一隊官差。

    領頭的一看這架勢,皺了皺眉,看著地上的屍體道“這是怎麽回事?”

    “大人要為我們老爺做主哪,我們老爺不過在這買了三處院子,竟被人放火燒死了,老爺你死得好慘哪”

    “什麽,地上的是什老爺”官差明顯吃了一驚。

    “是啊,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老爺做主哪”楊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哪有剛剛的半絲狠勁。

    “我去稟報世子來”領頭的匆匆而去。

    走過來一位身穿銀白色錦袍的男子,劍眉入鬢,還長著一對好看的丹鳳眼,嘴角緊緊的抿著。

    水清雲眉頭輕皺。

    世子,怎麽又冒出一個世子。

    君遠航雖然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但是能稱世子又生在鏡南的,就隻有一位,那便是鏡南王世子。

    鏡南王手中握有十萬兵權,是大晉朝先皇封的一位異姓王,鎮守鏡南。

    在兵權上說得上話,這位鏡南王世子在大晉朝自然是一位炙手可熱的人物。

    如今鏡南王世子即然來到了容州,事情果真是越來越有趣。

    傳說鏡南王世子白戈英勇無雙,小小年紀便已建下了不少功業,有其先祖的風範。

    “鏡南王世子”君遠航帶著些邪魅的聲音,眼光肆無忌憚的掃在白戈的身上“長得的確有幾分身姿,隻是好好的鏡南不守,跑到本王的地方來做什麽?”

    皇上他都不買賬,何況是個小小的鏡南王世子。

    “這位想必就是十六王爺了吧,白戈見過王爺”白戈微微施禮“父王不放心家姐一人前來容州,命我前來護送”

    “老爺,老爺,你死得好慘哪”昏迷中的夫人醒過來就是一陣哭天喊地。

    “姐姐,這未必是姐夫”白戈看了一眼地上燒焦的屍體,細眉擰在一起。

    “戈兒,這就是你姐夫哪,你一定要殺了這幾個賤人,為你姐夫報仇哪”地上的夫人三十來歲,是鏡南王的一個養女,不過與鏡南王的感情交好,嫁給了鏡南的一位首富。

    想來地上的這具屍體便是鏡南首富什方塔。

    “夫人說話可得注意些”君遠航冷冷的出聲“本王在此,還容不得你放肆”

    “家姐一時心急,口出狂言,請王爺莫怪,隻是王爺能否就眼前的景象給白戈一個說法,如不然姐夫在容州身處異首,白戈回到鏡南也不好跟父王交待”

    白戈的話聽著溫和,卻有著一股強硬在裏麵。

    “交待?”君遠航冷笑“交待就是你家姐夫擅自闖入我容州未完工的院子內,院子突遭大火,而他葬身火海”

    “一定是有人要謀害我家相公,弟弟,你一定要為你姐夫討個公道。你姐夫身為鏡南王的女婿,不明不白的死在容州,這打的就是父王的臉麵,是我們鏡南王府的臉麵”白靜瑤突地站起來,不在嚎啕大哭,而是厲聲質問。

    水清雲無語。

    要打鏡南王府的臉麵,鏡麵王世子就是最佳選擇,誰會選擇對著他的一個女婿下手。

    “姐姐,放心吧”白戈拍了拍白靜瑤的肩“你們先帶夫人找個地方住下來”

    “不,弟弟,我要把相公一塊帶走,他留在這裏,姐姐擔心屍首都會被人毀去”

    “王爺,姐夫的屍首我們先帶回去,至於姐夫到底為何葬身火海,還希望王爺能給出個合理說法”白戈雙手抱拳,公事公辦的模樣。

    “世子放心,不會讓人白死的,世子好走不送”事情真巧,這邊人剛死,這邊鏡南王世子便趕到。

    這看著像是皇兄的手筆又不像。

    如果是皇兄絕對不會拉上鏡南王,要知道,皇兄這些年對鏡南王也忌憚的很。

    難道說是鏡南王想控製住容州,所以便安排了這樣一出。

    “大家先回家休息幾天,等什麽時候開工再通知”他們一走,水清雲便對著兄弟們吩咐道。

    “姑娘,那放火之事?”

    “不是有你們王爺嗎,讓你們王爺好好查,我等著他的好消息”水清雲臉色平靜。

    一個世子,一個王爺,中間可沒她什麽事。

    “不錯,有本王在呢,雲兒不必費心”君遠航大步跟上來。

    “是啊,別等那天人家燒了我的院子才好”說大話誰不會。

    “嗬嗬”君遠航輕笑,眼低閃過一絲冷咧,雲兒說的沒錯,他們今天能夠對別院下手,難保那天不會在別的地方動手。

    “世子,今天失火的地方叫容州別院,一共建了三排,一排十八處院子,每一處院子風格各異,而且售賣的價格也不菲,什老爺一共在別院訂了三處院子,分別在第一排的六七八三處,早上什老爺聽說別院已的完工,他便跟楊管家說前去看看,不過十六王爺那邊的人說,沒讓什老爺進去”白戈手下的一名侍衛不出半天便把事情大概問了個清楚。

    “別院的東家是誰?與什方塔是否認識”白戈眼底幽深如海,幽幽道。

    “別院的東家是天京城水家的一位庶長女,半年多以前被聖上遣來容州,據當地的百姓稱,水姑娘簡直就是容州的救世主,自從她來了這裏之後,容州便有了現在的模樣

    ”水家庶長女“白戈目光停頓了一下”這位水家庶長女當真有那麽大能耐,來了之後讓容州來了個大變樣?“白戈半信半疑,容州之前什麽樣他不知道,不過現在的容州,確實處處都透露著一股歡樂的氣息。

    ”這個屬下不知,這裏的人都是這麽說“

    ”去把那位水姑娘請來,就說本世子想見見她“白戈眼神閃爍,是不是有那麽厲害,見過就知道。

    ”是“

    過了一會,那侍衛回來”世子,水姑娘門前都是十六王爺的人,我把世子您要見水姑娘的事跟他們說,他們竟然說要世子您親自過去“侍衛臉上閃現些不平,世子什麽時候受過這個待遇,不過是個十六王爺就這樣對他們世子,簡直欺人太甚。

    ”噢?“白戈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興趣”那女人與王爺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也沒有?“

    ”沒有關係“白戈不信,傳聞十六王爺入慕之賓無數,莫非這位水姑娘也難逃他的魔掌。

    ”居然如此,走一遭也沒什麽不可以,準備準備,我們去會會這個水姑娘“容州把她傳的如此神奇,不去見見豈不可惜。

    ”鎮南王世子要見我?“水清雲執筆的手停下”他不去找你們王爺,來這做什麽?“

    ”誰知道,估計是想見見姑娘的真麵目,畢竟別院的東家的名頭已經夠他側目“

    紅花自然不告訴他,他剛剛已派人來過,沒想到這個世子也是個擰的,真的會親自前來。

    ”世子,坐“水清雲站在院子中央,亭亭玉立。

    一身淡藍色的小祅襯托的她落落大方,餘暉灑下,竟也掩不住其的光茫。

    ”你是水家的長女?“白戈細細打量,這個女子他之前見過,當時她在一邊說話,他也沒放在心上。

    ”我正是水清雲“水清雲一臉的淡然。

    她從來不說自己的水家長女,她隻會告訴別人她是水清雲。

    ”嗬嗬,白戈“白戈有些剛硬的唇上露出一抺淡淡的笑容。

    ”不敢直說世子的名諱,世子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本世子一來容州,最先聽到的便是水姑娘的大名,心中好奇,故來認識一番“白戈性情本就有些武將的豪爽,說起話來倒沒有遮遮掩掩。

    ”現在見了,世子以為如何?“水清雲的眼底一片清明。

    ”現在還不敢妄斷,不過看姑娘院外都是王爺的人,不知姑娘與王爺……“白戈這話問得有些直白,就差直接問水清雲是不是十六王爺的人。

    之前對這個白戈還有些好感,白戈這話一出,水清雲對他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這不是一個謙謙君子問的出來的東西。

    輕輕抬了抬衣袖”世子以為是什麽關係?“

    ”恕本世子唐突了“白戈沒有忽略眼前女子眼底那一絲對自己的厭惡,這麽說這個女子與十六王爺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那麽門口十六王爺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我從來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世人愛怎麽想便怎麽想,不過世子今天上門來不但但是問這個事吧“外人眼裏什麽樣無所謂,在她心裏,雖然不想與君遠航有所牽扯,終究還是有所牽扯。

    ”也不全是“白戈打量起水清雲這處院子,頗有些欣賞”水姑娘的院子似乎與大晉朝大多數的院子風格不太一樣,坐在裏麵,本世子竟也有種到了家的感覺“白戈說的是真話,水清雲的這處院子,太陽一照折射出淡淡的紅暈出來,這種紅暈讓人看見培感舒服與溫馨。

    ”總歸是一個院子,有什麽一樣不一樣,不過隨著人的心境不同感受有所不同罷了“她把這裏當成一個家,但是一個外人一進來就說這個有家的感覺,就有點誇大其詞。

    ”水姑娘果真是與眾不同,水姑娘半年的時間就坐上了容州老大的第一把交椅,看來果真是有兩下子,隻是水姑娘能不能解釋一下,什方塔為什麽會出現在水姑娘的別院裏,而且還被燒的死無全身“白戈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眼前這個女子說話從容,思維敏睿,絕非簡單之輩,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麽會被水家放在容州,到底是水家的意思,還是大晉朝的一顆棋子。

    若是皇上的意思,還可理解。

    若是被水家人放到這裏,並在這裏開荒擴土,其目的就有些費夷所思。

    ”世子爺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我還想問世子爺呢,我的人明明告訴過什方塔現在還不能進別院,他偏巧去了別院,還著了火,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你們欲牽製我的一步棋“水清雲也不惱。

    在沒有證據之前,什麽話都可以說。

    你可以說成黑,我也可以說成紅。

    ”哈哈“白戈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你不過一個女流女輩,雖然有些錢財,還不至於讓我們鏡南王府盯上“

    ”我是不值得你們費心“水清雲莞爾一笑,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可是容州總有你們費心的東西,比如拿下容州,讓容州成為鏡南王府的蘘中之物“說完水清雲便輕笑起來。

    笑容中略帶輕微的嘲諷。

    不知是嘲笑什方塔的死,還是笑白戈也現在容州的意圖。

    容州?”白戈眼眸一閃“水姑娘還是高看我們鏡南王府了,鏡南王府幾十年不曾出過鏡南城,又如何會惦記這彈丸小地”

    “彈丸小地?”水清雲垂眸“不見得吧”

    “我對容州不敢興趣,現下對姑娘倒有些興趣了”眼前的女子太過聰明,這樣聰明的女人如是在商場上還好,頂多就是頂著奷商的名頭。

    如是為敵,就有些危險。

    “可惜了我對世子不敢興趣”水清雲站起身“如是世子無其它事還請離開”

    “水姑娘莫不是心虛,怕本世子查出點什麽?”

    “世子想查什麽便去查吧,可別在這裏浪費功夫”笑話,她有什麽可查的,身世在哪,查來查去她也變不成別人。

    至於她的發家之道,愛怎麽查怎麽查,前提是不要擋住了她掙銀子的道路。

    “希望水姑娘不要讓本世子失望才好,要知道本世子最喜歡聰明又不給自己挖坑的女人”白戈銀白色的衣衫在院子裏紅磚的反射上,形成一道道斑駁的紅影,白淨的臉上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冷硬。

    水清雲冷笑。

    這個白戈不僅討人厭,還是個狂妄自大之人。

    喜歡她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我也最喜歡自以為是之人”喜歡看著你們自己給自己挖坑,然後再把自己埋進去“紅花,送客”說完這一句,眼神都不給白戈留一個,砰的一聲進了房間。

    一個兩個都什麽人。

    “世子請”姑娘不待見之人,就是她不待見之人,所以也不要希望她能給這個鏡南王世子什麽好顏色。

    “王爺,鏡南王世子去見水姑娘了”何管家閃身進來。

    “見就見吧,雲兒不是對誰能和顏悅色的”君遠航說的淡定,雲兒對那個白戈的態度真是不錯。

    “查出沒有,白戈怎麽會突然來這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據鬼閣那邊遞來的消息說,白戈護送是假,其實暗地裏是在找什麽人,具體找什麽人現在還沒查出來”

    “找人?”君遠航腳尖敲了敲地板。

    “對”何管家繼續說“什方塔會出現在容州,據說是想在容州做一筆大買賣,白靜瑤得知什方塔在容州跟隨著鏡南王世子找尋了過來,以消息看,這中間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隻是世子來的的太巧合,什方塔死得也有些莫名其秒,就不得不讓人深思”

    世上那有那麽巧的事,這邊剛出事,那邊就趕了過來。

    而且死者這身份也不簡單,掛著鏡南城首富以及駙馬一名,再說這容州之前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想不出到底會有誰想取他性命。

    “再查”他寧願相信有鬼,也不相信巧合。

    再說這事已經把雲兒扯了進來,他一定得查個明明白白。

    “是”

    何管家退了下去,君遠航對著暗處道“衛公子從鬼閣出來之後,讓他來這裏”

    “衛公子估計得高興壞了”阿信從暗處走了出來。

    “雲兒,外麵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到處都是官兵”陳氏看著外麵的陣狀,本想出門的她腳步又邁了回去。

    多久沒見過這樣的陣狀了,小半年了。

    之前在將軍府的時候,進進出出都是守衛的官兵,見得過了,倒覺得沒什麽。

    到了容州,院子裏幾個個清清靜靜的,突然多出一些人馬,她心裏上感覺別扭,這種感覺和她身在將軍府時的感覺不一樣,就如同她們現在犯了什麽事一般。

    “娘,這幾天你便待在家裏吧,有個富商死在了別院那裏,而且來頭不小,正有人查此事呢”水清雲捧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麵看,見陳氏問道,實話實話道。

    “這事娘也聽說了”陳氏退回來坐在水清雲的對麵“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死在我們建的別院裏了呢”

    “誰知道呢,反正這事跟我們沒什麽關係,若說有關係,就是我也為此損失了不少銀子”水清雲眼皮沒動,翻了一頁紙。

    十八處院落呢,說沒就沒了,損的可不是一小筆銀子,那可是一大筆銀子。

    這個什方塔也奇怪,好好的境南城不待,跑到容州來什麽,你來便來,偏偏還死在了這裏,說出去都丟人。

    “出了人命到底不是什麽好事”陳氏愁眉不展“要不你去跟王爺說說,讓他把這些士兵都撤走”這麽多士兵堆在門口,真是心慌的很。

    “娘,怕什麽,他願意派就讓他派,反正也不會礙著我們什麽事”水清雲合上書抬起頭“娘,我今天想吃虎皮辣椒,你中午給我做一個唄”

    “你這愛吃辣的習性也不知隨了誰,看這架勢,娘想出去也出不了,你想吃什麽跟娘說就行,娘給你做”

    “謝謝娘”水清雲重新低下頭打開書本。

    “對了,嬤嬤,芳芳這麽久沒見她出來,平時雲兒也不在家,今天雲兒剛好在家,不如叫她出來說說話,別一個人在房間裏悶壞了”陳氏看了看徐芳芳所在房間,低聲對齊嬤嬤吩咐道。

    “她最近心情不好,老奴一進房間都被轟了出來,隨她吧,等過段時間她自己想開了便好了”作為一個母親,她也能理解芳芳。

    “她這是跟誰生氣呢”水清雲抬頭“孩子沒了又不是嬤嬤的錯,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隻是這院子裏也沒誰對不起她,她做出這個樣子是給誰看呢”

    齊嬤嬤心裏對徐芳芳內疚,所以才會讓著她。

    這件事壓根就怪不上誰,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嬤嬤對她這樣好,她應該感到知足,她現在擺出這樣一副態度,難不成認為嬤嬤不要這個孫子不成。

    水清雲的話說的有些大聲,她是故意的,就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齊嬤嬤對她這樣好,她還有什麽可氣的。

    “小姐”齊嬤嬤緊張的看著水清雲“算了吧,她現在算起來也是在月子裏,老奴忍忍就過去了”

    “嬤嬤,這事你又沒有錯,你為什麽要忍”

    “雲兒,你少說兩句,芳芳她剛經曆失子之痛,有些脾氣什麽的也正常”陳氏見齊嬤嬤的頭垂的老低,不由拉了水清雲一把。

    雲兒今天是怎麽了,火氣這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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