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2 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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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石的確是水姑娘事先發現的”白戈從水清雲一回來,就叫來李子。
“她發現的”白戈沉思,她是怎麽知道那些黑石的用處。
“水清雲是怎麽進的容州幫,又與如何發現黑石的,你一一道來”白戈坐下,他對水清雲的興趣越來越大。
李子把水清雲從來到容州又如何在容州生存下來的事情和白戈講了一遍,白戈聽完之後進入了深深的思量當中。
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不簡單。
第二反應是,這個女人在水家藏了那麽多年的拙,到底是為什麽?
她不過才到容州一年的時間,容州徹底改頭換麵不說,容州百姓的日子也有逐漸紅火的趨勢,照如此下去,容州百姓不再擔心會食不果腹,而是日子蒸蒸日上。
這樣的一女人,就是隨便放在什麽地方,也是不可讓人小覷。
他心裏已有主意。
要拿下容州,必定要先拿下水清雲這個女人。
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或是成為自己的女人,還怕容州不是自己的。
在這之前,君遠航是他的頭號敵人。
君遠航不像傳言那般紈絝不化,相反還給他一種勁敵的感覺,他對水清雲那種獨有的宣誓權告訴他,要想抱著美人歸,隻怕他們之間得有一番較量。
“姑娘,鏡南王世子又來了”紅花看了看門口那抺銀色的身影,訕訕道。
水清雲眉毛揚了揚,看向門口,這些天鏡南王世子跑來她院子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總而言之,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好事。
“這不是鏡南王世子,你這一大早的就跑來給我們雲兒當門神,真是難為你了”君遠航邪邪的聲調傳了進來。
白戈隻是一笑,先君遠航一步進了院子。
“雲兒”君遠航一步搶在白戈的前邊,一把拉住水清雲“走,池塘已經建好,你看看養些什麽合適”
池塘年前就已經挖好,當時正值年底,天氣又冷,就閑置了下來。
如今已經開春,池塘裏也積滿了水,再閑置下去也說不過去。
“王爺”白戈叫住君遠航“王爺身為大橋的監造,真是閑,還有閑情弄什麽池塘,你清閑自然沒人敢說你,可是清雲姑娘不一樣,清雲姑娘作為容州最富的有錢人,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你這樣就把清雲姑娘帶走,可有問問清雲姑娘願不願意”
“鹹吃蘿卜淡操心,你有這個閑心坐在這,不如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帶兵,萬一哪天大軍壓境鏡南,也省得打你一個措手不及”君遠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白戈怔住。
他什麽意思。
幾乎是一瞬,臉上又掛上那種冷硬的麵孔。
“這就不勞王爺操心,鏡南有父王做鎮,誰有膽量來犯”不是他吹的,父王手下的十萬將士,可以以一敵三,周邊的鄰國根本不敢進犯,再加上他父王的威名遠揚,自然更加沒有人敢打鏡南的主意。
君遠航自然沒空與他在這裏探討這些,早已拉著水清雲出了院子。
白戈那就是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
“去大橋邊看看”水清雲任由君遠航拉著,看著他真拉著自己向王府走去,出聲道。
“一會再去”
這個女人成天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什麽時候才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所以,不行。
今天必須得歸他。
水清雲蹙眉,感覺君遠航今天怪怪的。
莫非男子一個月也有那麽幾天,所以君遠航一大早便開始發神經。
君遠航一口氣把水清雲拉到了王府,何管家等人早已候在一旁“見過水姑娘”
看著這架勢,水清雲心裏閃過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水清雲鎖著眉,搞不清楚君遠航到底想幹什麽?
倒是何家管笑嗬嗬的上前。
“水姑娘,今天是我們王爺的生辰,有勞水姑娘下廚,幫王爺做一頓生辰飯,老奴先在這謝過姑娘”說完何管家還朝著水清雲行了個大禮,一種標準的王妃禮。
水清雲一怔。
君遠航的生辰。
眼神不由自主的朝君遠航瞅去。
卻見那厚臉皮的家夥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噗哧一聲笑出聲。
大清早的把她拉來這裏,隻想叫她為他做一頓飯。
沒想到君遠航如此厚臉皮的人也會有如此別扭的一麵。
“水姑娘,廚房在這邊”何管家臉上笑嘻嘻的,心情不錯。
水清雲點了點頭,跟著何管家朝廚房走去。
一回頭,正瞧捉住君遠航臉上得意的神情,微微一笑“愣在那裏做什麽,過來幫忙啊”
君遠航尷尬的神情一掃而光,跟了上去。
“去拿點麵粉還有雞蛋過來”水清雲一進廚房看了看廚房的準備的東西,那些東西基本用不上,吩咐君遠航道。
何管家一怔,王爺那裏知道那些東西“老奴這就吩咐人去取”
“本王去”君遠航沒有一絲猶豫,不就是拿個麵粉,誰不會。
何管家一臉擔心的跟在君遠航身後,暗思,王爺知道麵粉長什麽樣子嗎?
不一會,君遠航拿了麵粉還有雞蛋過來。
水清雲讓君遠航打雞蛋,她自己在一旁和麵揉麵。
君遠航一邊打著雞蛋,一邊偷偷的打量著她。
心裏暗自竊喜,還以為她會不高興,看到她一句話也不說,便開始為自己忙活,心裏猶如一隻小鹿飛來飛去。
這樣的她,像不像是一個心愛的妻子在為她的丈夫精心準備著壽麵。
水清雲忽略某人嘴角邊那一抺傻傻的笑容。
低下頭繼續和麵。
做一碗麵條,再窩兩個雞蛋,隻一般人家最簡單的生辰過法。
別人或許不稀罕,君遠航卻是稀罕的很。
他從來沒有享受過有人親手為他做壽麵的待遇。
一想到一會要吃上心愛的女人為自己做的壽麵,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柔和下來,這種感覺真好。
好到他願意用一輩子來珍藏,去守護。
看著水清雲忙碌的身影。
君遠航從後麵輕擁住水清雲,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輕喚道“雲兒”
“嗯”水清雲漫不經心。
“有你真好”君遠航用下巴抵著水清雲的秀發,一種清香環繞在他的鼻間,讓他陶醉。
水清雲揉麵的手頓住。
又像是什麽也沒聽到,繼續。
“以後生辰日這天,你都親手為我煮一碗麵可好”他不僅今年的生辰日上要吃上雲兒親手做的壽麵,以後的每一年他都想吃上雲兒為他做的壽麵。
水清雲的手再次停住。
君遠航的話聽在她的耳裏怎麽那麽像求婚呢。
“雲兒”君遠航見水清雲不回答,又喚了一句。
“嗯”水清雲隻是應了一句,什麽話也沒說。
“以後你每年過生辰的時候,我來為你做壽麵”雲兒的壽麵他來做,他的壽麵雲兒來做,絕不假借外人之手。
“你會嗎?”水清雲白了他一眼。
“不會還不會學”還天下還沒有什麽事情他學不來的。
“一輩子那麽長,誰知道會不會每年都能吃上麵條”一輩子,他們都還沒開始,一輩從何
何談起。
“隻要你想吃,我都願意做”君遠航急了。
雲兒是什麽意思。
難道又動了不嫁他之心。
“好吧,你願意做就做”這個問題現在爭論也沒有什麽結果。
“我願意”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鐲子,也不管水清雲手上是不是有麵粉,二話不說的套了進去。
那是一隻通體發綠的翡翠玉鐲,一看那質地,就知道必是世間凡品。
“這鐲子是母後生前留給她兒媳婦的”君遠航滿意看著。
母後說鐲子認主,若是遇到她真正的主人,它的色澤會變得越來越好,反之,他的色澤就會暗淡下去,變得粗糙無光。
君遠航相信,雲兒會是鐲子的主子,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雲兒帶上,帶上這個鐲子,他君遠航生生世世就是雲兒的人。
嗬嗬~
如是讓衛燁瞧見君遠航此刻白癡的表情,一定會嚇得躺在地上。
這還是他們眼中的千麵王爺嗎,竟然對一個女人做出如此傻的舉動不說,還露出這種類似白癡的笑容。
這個生辰,在君遠航看來,是他這些年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辰,簡簡單單,卻讓他倍感溫馨,他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家。
那天之後,水清雲的手上帶著一隻通體發綠的鐲子,顯眼閃亮,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最高興的要屬何管有一眾人等。
水清雲帶上這個鐲子,無疑已經是他們王爺的王妃不二人選,是他們的女主人,所以對待水清雲的態度越發客氣。
“姑娘,池塘按照你的吩咐,從江南那邊引進一批小海鮮,你要不抽個空過去看看,那些小玩意在裏麵待的可歡喜了”
“好”水清雲點頭,容州的土地含鹽,水質也含鹽,隻能試試養些海鮮,海鮮對水的要求非常高,在淡水湖反而不好養活。
蕭海河裏沒有海鮮存活,這個問題她一直也想不通。
“姑娘,迷州城的錢學兵來信,說是大船已造好,過幾天便可試水”
“嗯,讓他不必事事來向我回報,他是錢家家主”水清雲低頭。
“錢家主執意如此,我也沒辦法,看來他是打心裏決定要跟著姑娘了”紅花無奈,錢學兵執意月月來信稟報迷州城各大碼頭的近況,她也是沒辦法。
隻能說姑娘的魅力太大,連錢學兵這樣的老將都心甘情願追隨姑娘。
“那隨他吧”
“師傅,師傅,你快來看一下,我的箭法是不是又進步了”赫文澤急匆匆的從訓練房出來,拉著紅花。
沒辦法,紅花的箭術讓他自愧不如,蒙生要拜紅花為師的念頭。
紅花無奈,隻得任他這麽叫著。
“你射一個給我看看”紅花看著興衝衝的赫文澤,嘴色抽了抽,赫文澤的性子如此歡脫,真真如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水清雲坐在一旁,任由赫文澤鬧著。
也就蒙城那樣的地方,才能長出赫文澤這樣的性子。
“司大人,怎麽樣,考慮好了要怎麽做了沒有?”司空複正想去一趟水清雲的院子裏,跟他說說他要加入酒坊一事,白戈輕飄飄的走了過來。
司空複聞言腳步立在原地,幹笑道“世子,你怎麽過來了”
“司大人,這是要去哪”
“世子,下官正打算是大橋那邊看看,看看現在那邊進度如何?”司空複臉色訕訕,真怕白戈提出什麽他不能完成的想法。
“看著不太像,司大人這是想去找水姑娘合作吧”白戈看也沒看他一眼,司容複偶爾是會去橋那邊走走,不過是瞎溜達一圈又打道回府。
“世子說什麽笑話,我與水姑娘能合作什麽?”司容得的心思被知曉,臉上有些難看。
“比如,把我給賣了,然後換取水清雲幫司大人在容州站穩腳跟”白戈冷硬的臉上閃過冷笑,這個司空複就是個牆頭草,那邊有風那邊倒。
他倒不是怕他去跟水清雲坦白。
也沒什麽好怕的。
在他進入容州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了桌麵上。
“下官聽不懂世子在說什麽”司空複暗想,一個一個都是人精,像他這種不是人精的東西,要在容州這個地方怎麽活。
“走吧,你不是要去找水清雲,不如一去”白戈站起身。
“下官……”司容複直接無語。
他臉上難道寫著他要去見水清雲幾個大字,不由朝臉上摸了幾把,皮糙肉厚什麽也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姑娘,這是我新想的葡萄酒釀造之法,你看一下”郭達戰戰兢兢的站在水清雲邊上,等待著水清雲給他意見。
水清雲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個郭達的確是有一種天賦,隻要是釀酒之法,隻要跟他說上一遍,他便能想出更好的釀造之法。
“不錯,等新出的葡萄下來,你先試試”水清雲看了看,從理論上說沒什麽缺點,具體要看葡萄酒釀出來的口感是否濃厚。
去年他們的葡萄酒大賣,深得很多貴夫人及閨中小姐們的喜愛,因此葡萄酒一詞也可說是女性酒。
“是”郭達一臉興奮。
渾身的細胞都在躍躍欲試。
姑娘這是在肯定他,這讓他的信心大增。
朝水清雲彎了一下腰,轉身要走。
紅花正要進來,兩人一個不起然,碰在了一起。
“唉喲”紅花最先叫出聲“郭達,你個二愣子,你走路不長眼哪,沒看見我要進來”紅花站直身,看見是郭達,滿腔的怒氣。
郭達當即紅了臉,結巴道“對不起,一時高興,忘了看路,沒看到紅花姑娘進來”
紅花看著他這副二愣子狀,什麽怒氣也發不起來,揮手道“趕緊走吧,省得站在這裏礙眼”心裏卻在嘀咕,這麽傻的人,除了在釀酒時還有些用處,平時整一個二愣子。
“唉,回神啦”水清雲的雙手在紅花跟前愰了一愰“撞了一下撞傻啦”
“姑娘,討厭,你笑話人家”紅花紅著臉被水清雲的一句話噎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個郭達除了釀酒上麵很細心,平時就是個粗人,大大咧咧的,何時才能看見我們紅花姑娘的一片心”水清雲歎了一口氣,紅花每次見著人家,就可勁的欺負人家,看來她身邊的這個貼身助理,已經芳心大動。
“討厭,不聽你說話”紅花轉過身,繼而想起來找水清雲是有正事的,又轉過身來“姑娘,司空複以及那個白戈就在酒坊的門口,說是想買姑娘酒坊裏最烈的酒,還非要姑娘親自賣給他不可,這個白戈當真是越來越討厭”虧那個白戈還是世子呢,看著就像是一般人家的花花公子,表麵看著硬冷,實則一肚子壞水。
“醉翁之意不在酒”水清雲輕笑。
“把那瓶烈火拿出來,他不是要酒,就把那瓶給他”烈火日用高粱高純度提取的,酒勁十足,性子極烈,一般人駕禦不住。
紅花會心的一笑。
居然白戈要最烈的酒,烈火的確是最恰當不過。
紅花拿著烈火,跟在水清雲的後頭。
一出酒坊的大門,果然看見白戈和司空複立在那裏。
白戈神情居傲。
司容複畏首畏尾,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白戈看著水清雲出來,瞬間眯起雙眼。
此時天空的太陽正從東邊射過來,一道道陽光打在水清雲的身上,手腕上,打射出一道道極其好看的綠光。
那綠光若隱若現,若非細心之人,根本發現不了。
白戈不由朝著水清雲的手腕看去。
隱約可見一個綠色的翡翠鐲子在透著光。
心裏一震。
他知道那個鐲子,傳說中的翡翠王,極具靈氣。
傳說這世間最先擁有翡翠王鐲子的是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亦正亦邪,可惜卻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最後不知去向。
當然,也有傳聞,說是先皇後曾經也擁有過一個翡翠王鐲子,隻是傳說,沒有人見過。
今天他一眼就看出水清雲手腕上的鐲子是翡翠王,鐲子從何而來,十有*是先皇後留給十六王爺的,而十六王爺把它給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嗬。
這樣的關係多麽顯而易見。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水清雲這個女人太過讓人逐磨不透,如果不能為他所用,沒辦法,對得不到的東西,他隻能毀去。
“傳聞水姑娘釀的酒世間無人有比,白戈也是想一睹風采”
“各人的認識而已,這酒是我們酒坊出的酒中之王,現在把它賣給世子,希望世子喜歡”紅花上前把烈火遞到肖梗的手裏。
“好,即是好酒,怎麽少了美人相伴,不知水姑娘能不能陪白戈喝一杯”白戈頗具深意的看了一眼水清雲。
美酒配佳人,有酒沒有美人,怎麽能叫對酒當歌。
水清雲總感覺白戈的眼神不懷好意。
婉轉一笑“好啊,容州新來了一家酒樓,裏麵的菜式不錯”
說是酒樓,其實就是衛燁的一品樓。
衛燁不甘心自己在容州毫無容身之所,這不,把他的一品樓開到了這裏。
好在,容州現在的外商多,所以一品樓的生意倒是不差。
“好”白戈點頭,對於水清雲的爽快很是高興。
如此,倒是省了他一些心思。
幾人一前一後的進了一品樓。
掌櫃的熱情的把他們迎進樓上一個包廂。
那個包廂是衛燁專門為水清雲留的,為說就是讓她在一品樓吃飯能夠受到貴賓式的待遇。
不一會,掌櫃的就上了一桌子菜,冷熱湯菜一應俱全,看得出來掌櫃的花了心思。
“肖副將,為水姑娘倒酒”肖便默不作聲的拿起那瓶烈火,先為水清雲到了一杯,稍後才為白戈倒了一杯,最後才給司容複滿上。
一股酒的濃鬱香味立即在這寬敞的包廂裏彌漫開來,司容複禁不住香味的誘惑,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道“果真是酒中極品,真香”
白戈看著對麵聞絲不動的女子,嘴角輕扯“這味道果真是和水姑娘給人的感覺一樣,讓人如癡如醉,怪不得水姑娘能夠釀出世間佳釀”白戈的話語裏帶著幾分輕挑。
紅花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這個白戈簡直不知死活,竟敢調對她們家姑娘。
卻聽水清雲淡淡道“世子今天不是來跟我討論我是哪一種女人吧”
她是什麽樣的女人,還輪不著白戈來做判定。
“嗬嗬~”白戈低頭品了一口“果真是好酒”
水清雲清冷的看著白戈。
“水姑娘,鏡南可比容州大多了,水姑娘有沒有興趣隨白戈到鏡南去”容州說起來不過是彈丸之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像水清雲這樣的女子,豈可埋沒在容州這樣的方寸之地。
水清雲笑了。
看吧,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
隱隱一笑“噢,鏡南?那個地方貌似是你們鏡南王府的地盤,像我這樣的小女子過去,估計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鏡南地夠大,人也夠多。
可那又怎樣,人家一個鏡南王府難不成是擺在那裏好看的。
“水姑娘此言差矣,有世子護著姑娘,旁人如何能欺了姑娘去”司容複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說出來的話都有些飄渺。
他的話一出來,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說好要跟著水清雲的,怎麽幫白戈說起話來,不由暗暗朝水清雲看了一眼,見她不慍不火,一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司大人說的不錯,如是水姑娘願意跟著白戈回王府,又有誰敢欺了姑娘去”說完還用眼神挑釁的看著水清雲,那裏麵有著勢在必得。
水清雲笑了,笑得如瓊花燦爛,搖曳生姿。
白戈一時間看得有些發愣。
腦海裏隻一個反應,她笑起起來真美,比任何一女子都美。
這樣的笑簡直在勾取著他的心魂。
“清雲不過是一介小女子,緣何能跟世子回鏡南王府”鏡南王府,她是真心瞧不上。
“怎麽,水姑娘瞧不上白戈的鏡南王府,卻是瞧上了十六王府,水姑娘莫要忘了,十六王爺雖然是皇上的胞弟,手中卻是無一點實權,難保那天皇上一個歸西,新皇登基還能有十六王的容身之所,換言之,我們鏡南王府,有十萬兵權在手,無論誰是新皇,都不可動我鏡南王府半分”白戈瞧著水清雲端起酒杯的那隻手著實礙眼。
心裏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這個水清雲看不上他的鏡南王府,卻戴起了人家的手鐲,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兩人已經互訂終身。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裏非常的不爽。
悶著頭一口氣把酒杯裏的烈火喝到了肚子裏。
一杯酒下肚,那酒如火一般燒灼著他的五髒六腑。
把水清雲占為已有的想法越加濃烈。
君遠航算什麽東西。
不過仗著自己是皇上的親弟弟在外麵胡吃海喝。
睡過的女人隻怕堆起來能堆起一座小山。
真不知道水清雲在想什麽,放著他這樣的有為青年不要,卻上趕著去喜歡人家。
她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
“世子”司空複看著白戈站起來,直直的朝著水清雲走去,嚇了一跳,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如是鏡南王想對水姑娘做些什麽,他應該怎麽辦,是當作看不見,還是趕緊溜出去。
低頭一看,杯子裏還剩下半杯酒,一個仰頭喝了下去,嘴裏還忘嘟嚷好酒,隨即砰的一聲倒在桌子上。
大醉酩酊。
“肖副將,你把這個丫環拎出去,本世子看著著實礙眼的很”
紅花護在水清雲的跟前,瞪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白戈,雙手死死的按在長劍長麵,大有白戈敢上前一步,她便能一劍砍過去。
“紅花姑娘,我家世子要與水姑娘談些事情,還請離開”肖梗上前,麵無表情的看著紅花。
“不走”她才沒那麽傻,放姑娘一個人在這裏,誰知道這個白戈會對姑娘做出什麽事?
“那可由不得你”肖梗趁紅花分神的空檔,點了紅花的穴道。
紅花當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雙臉氣得通紅。
可惡。
她一定要衝破血道。
“把她扔出去”白戈冷冷的吩咐道。
肖梗當即帶著紅花消失在包房裏。
一時間,包房裏流轉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醉酒倒地的司空複,一臉鎮定自如的水清雲,以及雙眼泛著綠光的白戈。
“世子可知道你這樣做後果會是什麽?”
“本世子隻知道,若是控製住了你,也就控製住了君遠航,控製住了君遠航,就等同於控製住了大晉朝的皇上”白戈嘴角勾起一抺邪魅的笑容,如曼陀羅般耀眼。
“我是我,君遠航是君遠航,皇上是皇上,不知世子怎麽能把想在一塊,我隻能告訴世子,你想多了”水清雲神情自在的夾了幾口菜進嘴。
不由給了一個讚,一品樓就是一品樓,開在哪裏它的味道始終都是一絕。
“但願是我想多了,不管如何,你今天注定要成為我的女人”白戈臉上都是得意,據他所知,這個水清雲不識武功,如今房裏就剩下他們二人,他若是想做點什麽自然是不難。
“我要勸世子一句,你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若不然,就不是世子一個人的事,隻怕要拿整個鏡南王府做陪葬”不是她在嚇白戈,倘若白戈真的惹急了她,她有的是辦法讓鏡南王失去手中的兵權。
沒有了兵權,鏡南王府也就離消亡不遠。
“嗬嗬”白戈笑了,笑的隨意“憑你?,還是憑君遠航?”
不是他看不起君遠航,是君遠般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
說完走到水清雲的跟前,挑起水清雲的下巴,讓水清雲的目光對上他的。
“我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對你動心了,可怎麽辦?”
水清雲冷冷的看著他,吐出兩字“涼拌”
涼拌?白戈不怒反笑“這詞倒新鮮”
隨即放開水清雲,轉過身又回到了坐位上“我從來不對女人用強,那有失本世子的身份”
“世子身份尊貴,自然多的是女人想攀上世子的大床”
“凡事也有例外的時候,你說,如是君遠航看見我們倆單獨在一個包廂裏喝酒,你猜他會怎麽想?”
“自然是殺了你”水清雲不鹹不淡。
“你倒是自信”白戈輕笑“你說他看中的女人被我看上了,並且用過,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要你”
“世子倒是自信的很”
白戈不以為然,看著水清雲那淡然處事的樣子,再看了麵前的湯,笑的別有深意,
“這湯不錯,你嚐嚐”拿過水清雲的杯子,為水清雲舀了一碗湯,
他的湯還來不及送到水清雲的麵前,一個人影忽然擋在他的麵前,先他一步,點了他的穴道。
白戈全身一動也不能動的站在君遠航的跟前,看著君遠般嘴角邊那抺似笑非笑的事情,心中一個激靈,或許自己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怎麽,看見本王出現很驚訝”君遠航冷冷的盯著白戈,眼裏透出的寒意足夠凍穿白戈。
“是我小看了你,你果真是深藏不露”
“本王一直露著,不過是你們一直不相信而已”
“天下人都讓你給騙了”眼前的男人邪魅,冷絕,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超然果斷,一個紈絝之人身上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
“是嗎?”君遠航環住水清雲的腰身“本王早先還打算放過鏡南王府,給鏡南王府一條生路,偏偏你們野心勃勃,不僅妄想要大晉朝的江山,還妄想要本王的女人,你說本王還能對鏡南王府手下留情”這個白戈,當真以為鏡南王府擁有十萬兵權就了不起,也不想想,兵即是皇上給的,自然也能收回去。
“你想幹什麽?”白戈此時才感覺到,或許剛剛水清雲說的都不是玩笑話,因為他從君遠航的眼裏看到了決絕與冷意,那種力量似乎可以毀掉一切。
“沒什麽,不過是鏡南王與周邊國家來往的信涵不日便會出現在皇宮,很快,大晉朝上下便會知道你們鏡南王府不甘心守著一個鏡南,枉想吞我大晉朝的江山”君遠航一字一字慢吞吞道。
那一字一字澆在白戈的心上,聽得白戈直皺眉。
“胡說,我鏡南王府對大晉朝忠心耿耿,從來沒有二心”謀逆的罪名太大,一旦被按上,就洗脫不了被滅門。
隻有滅門,才能讓上位者徹底的放心。
“有沒有二心,我不知道,不過很快我皇兄會知道,皇兄向來英明,想來不錯怪於鏡南王府的”君炦什麽人,他最了解不過,一直想要除掉鏡南王府,礙於人家手中的兵權,又差一個收拾掉鏡南王府的借口,遲遲不敢對鏡南王府如何。
一旦他手中有了鏡南王府謀逆的證據,鏡南王府若再想留住,隻有一個字,難。
此時,白戈才感覺到君遠航的可怕,臉部抽動著“你想把我怎麽樣?”他要趕緊離開這個人,趕緊回到鏡南去,守護著鏡南王府的十萬大軍,隻要大軍還在手上,皇上自然不敢對鏡南王府如何。
“怎麽樣?”君遠航慢條斯理“自然是把你押解進京交給皇兄,皇兄說不定還會大大加賞於我”
白戈一驚。
他要把自己送進宮中當人質。
隻要他在宮中,你父王就不敢帶領十萬大軍來犯,或許隻有乖乖交出兵權的份。
“你好卑鄙”白戈氣得一張臉鐵青。
他恨,他恨之前的自己太過自負,以至於沒有看清這個人真麵目。
“彼此,彼此”君遠航笑了,笑得無比燦爛“這是代價”
什麽代價,盯上他女人代價。
“肖梗”君遠航喚了一句。
“屬下在”肖梗畢恭畢敬站在君遠航的跟前“把白戈連同鏡南王謀逆的罪狀一同送到宮裏”
“是”
“肖梗”白戈喃喃自語,肖梗跟在他身邊已有快十年的時間,如今君遠航卻來告訴他,肖梗是他君遠航的人,十年前,那時候君遠航才多大,不過才十幾歲,一個十幾歲的人卻敢對鏡南王府出手,這樣的人何其可怕。
還沒等他多想,肖梗一把打暈了他,隨即兩人都消失在包廂內。
水清雲眨巴著雙眼。
“肖梗也是你的人?”
“嗯”君遠航點了點頭“走吧,有些事慢慢說與你聽”君遠航摟起水清雲向外走去。
一行人漸漸走遠。
司空複露出一隻眼,確定所有人都已走光,才敢抬起頭。
好險,好險。
好在剛才他聰明,知道用裝醉這一招,不然十六王爺與鏡南王府那麽大的秘密被他聽了去,他還能活命。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鬆了一口氣,脖子還在。
好險,好險。
今晚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
對,好好睡上一覺,忘記今天的事情,以後對十六王爺還有水姑娘能走多近就走多近,這樣厲害的人,如果能抱上,以後還怕不能平步清雲。
打定主意,看了看桌子上幾乎沒動的菜肴,又有些舍不得,都沒怎麽動呢,不吃幾口怎麽對得起自己。
想著先是為自己倒了碗湯,隨後開始對著桌子上的菜肴橫掃起來。
自從來了容州,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吃過這些好菜了。
吧嗒吧嗒的喝著酒,吃著菜,然後渾身漸起一種熱意,這種熱意越來越強,衝刺著他的血脈,裏麵的各處神經都在叫囂。
司容複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奶奶的,八成是白戈想對水姑娘下藥,然後水姑娘沒中計,讓他這個死要吃的趕上了。
“白戈,你這個王八蛋”司容複不由大聲罵了起來。
虧他還是少將,竟也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呸。
什麽世子,整一個下三流的地痞。
“大人,大人,你真是讓我好找,你怎麽一有在此喝酒,也不叫上小的”盧誌成推門進來,剛剛明明看見大人和水姑娘一眾人進了包廂,水姑娘都出去好久了,大人還沒出來,他一時好奇便找了上來。
“白戈你這個王八蛋”司容複的視線已經模糊,腦子裏隻想罵人。
盧誌成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司容複的嘴巴。
大人不要命了不成,世子都敢罵。
嘴跡的涼意讓司容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過盧誌成,就地啃了上去。
盧誌成嚇得目瞪口呆。
久久才反應過來,娘的,大人這是把他當女人了。
想走開,他那小身板那是司容複的對手。
司空複這會哪分得清眼前之人是誰,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讓他把心中的熱意發瀉出來,舒爽了就行。
一時間包廂裏彌漫著基情四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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