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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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賈敏跑來湊熱鬧,賈母翻出來一盒子的珍珠對著女兒說:“你們小姑娘家的也該好好地打扮下。這個珠子我都忘記了,既然找出來就給你吧。珍珠這個東西放時間久了就黃了,正所謂人老珠黃。全給你吧。”賈敏看那盒子珍珠大的有拇指大小,小的也有黃豆大小,色澤瑩潤整整齊齊的放在個螺鈿盒子裏麵。
她忽然想起二哥就要成親,於是笑著說:“我不要這個,還是等著新嫂子進門給她做見麵禮吧。”邊上的婆子們笑著湊趣:“王家的姑娘可是福氣的,還沒進門小姑子有了好東西就想著。若是別的人家,指不定要還早怎麽樣呢?”賈母神色不變,他擺弄著盒子裏麵的珍珠,眼睛也不抬:“他們家什麽樣好的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拿出不叫人笑話麽?我早就預備好了給新媳婦的見麵禮。這個珍珠隻是一般的東西,不適合給新媳婦。”
賈敏抿嘴一笑,大方的接過來母親手上的盒子對著賈母撒嬌道:“我可拿走了,母親別後悔就成了。”賈母疼愛的攬著女兒:“我是那樣眼皮子淺的人麽?你隻管拿去。這幾天為了你二哥的婚事我也沒時間問,我叫丫頭們送去的丸藥都吃了?銀耳燕窩湯是個好東西,看了幾個大夫都說你的身子弱要好好地休養。銀耳燕窩我湯吃著還見效麽?”賈敏自小身體不好,請了幾個大夫都是說天生如此,他吃湯藥也不能立刻見效,還是要在日常生活中保養。於是賈敏從小就是格外的嬌慣,燕窩人生玉竹黨參輪著吃了幾遍。
賈敏卻是不以為意:“也還是那個樣子,我覺得還是吃桂圓蓮子湯更舒服些。”
“桂圓太熱了,既然你吃著覺著受用,叫丫頭們添上一杯雪梨汁。”賈母想想吩咐賈敏身邊的丫頭還是每天給賈敏做桂圓湯來。
正說著外麵的丫頭隔著窗子叫道:“老爺和二爺回來了。”說著賈代善和賈政掀開簾子進來了,見著屋子裏麵五光十色的攤了一地東西,賈代善微微挑下眉:“這是怎麽了?是遇見了賊還是有人大捷來了。多少年前的東西翻出來幹什麽。政兒的婚事迫在眉睫還有閑心做這個。”
賈敏給父親問好,她站在賈母身後盯著二哥促狹的說:“二哥哥見著新娘子了?”賈政臉上一紅,訕訕的瞪一眼小妹,佯怒道:“這是什麽話!仔細奶娘說你!”賈敏則是不以為意吐吐舌頭,對著賈政得意洋洋的說:“奶娘再也不為了這個說我,其實你是見過王家的二姑娘的。她倒是個極好的人,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她以後來了我們家,我也好有個說話的人了。”
賈代善卻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他深深地看一眼賈敏,對著女兒說:“你也長大了,我正有話要囑咐你。王家的姑娘很好,她嫁過來你也該和她學習不要整天隻想著玩。”
賈敏立刻答應下來,她見著父親似乎有事情要和母親說,也就給賈政遞個眼色,兄妹兩個一起告退出去了,賈母早就看出來丈夫心事重重,她對著身邊的丫頭使個眼色,屋子裏麵的人也出去了。“老爺是有心事?王家不是已經定下來成親的日子,還是他們挑出來什麽毛病了?”賈母親自給賈代善端了杯茶,坐在丈夫下首。
“王公極其通情達理,他們家哪會和小門小戶的人家一樣挑三揀四的無理取鬧。今天我帶著政兒去看他們,雖然沒長輩在跟前可是他們家的子弟都是極好的。那個王子騰年歲和政兒差不多,卻已經娶妻生子,現在說話做事頗有其祖父的風度,言談機變很在行。真是難為他了,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不從京城送妹子來金陵,那麽多的東西,全都安頓的妥妥帖帖的。賈珍回來和我稱讚他,我還以為是賈珍誇張了。暗想著在杭州的時候我也是見過他的,那個時候也就是個孩子樣子。沒想到才幾年功夫就變了樣子了!你看政兒,一年一年的過去了,還是小孩子的性子,遇到關鍵時刻就上不得台盤了。”賈代善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恨不得拿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換來王家的一個兒子。
賈母聽著丈夫的話有些不樂意了:“我們家的孩子也是極好的,他們家的王子騰是跟著祖父好父親出兵曆練了,人經曆了生死自然是會有了大改變的。這個有什麽奇怪的,老爺就拿著人家做神童了。要是把政兒也放在戰場上,不用在戰場上就是跟著老爺辦幾天事情,你看看他是不是能一夜之間長大了。我知道老爺的意思,是嫌我太慣著孩子了。可是政兒自小身體也不是個結實的身體,從生出來到張這麽大,三災八難的邁過多少坎兒?何況老太太拿著政兒做心肝寶貝命根子,要是逼緊了政兒有個什麽閃失,這不是要了老太太的命麽?我總共也就三個孩子,他們哪一個有點什麽我也不活了!”說著賈母眼睛裏滿是淚水,拿著絹子捂臉哭起來了。
賈代善見著勾起來妻子的傷心事,趕緊拍拍她的手:“都是陳年舊事了,你還掛在嘴上做什麽,總是我不好。我們都上了年歲,眼看著著政兒都要娶媳婦了你還拿著幾十年前的事情拈酸吃醋。也不怕媳婦笑話。我是說……”賈代善把今天賈政和王子勝比射箭沒麵子的話說了:“政兒的身體我看已經沒事了,你也該放手叫孩子鍛煉鍛煉了。我們家是武將出身,教孩子習武也是不忘根本的意思。你看政兒在考試之前生病,怕也是平時太嬌慣了,禁不起一點委屈才會生病的。沒有好身子骨以後做再大的官也是白搭。”
“什麽,他們是作弄政兒呢,沒有長輩在跟前約束也太任性了,新女婿上門自然是要敲打敲打的,可是鬧得太出格了。政兒哪裏練過射箭,在人前他不肯認輸肯定逞強,硬努著萬一傷著那裏怎麽辦?”賈母聽著丈夫說的在王家的情形頓時心疼了,她一疊聲的要叫人請大夫給賈政查看傷勢。
罷了吧,他哪有什麽毛病。分明都是被你們給慣壞了。賈代善阻止了賈母的,有些埋怨的對著妻子說:“好好的孩子都給養壞了,政兒成親以後你隻管放心的把他交給他媳婦去。”
賈母本來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丈夫似有惱怒之意也就不說話了。
賈敏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丫頭們早就在站在門口等著她呢。見著賈敏回來,丫頭安康笑著接過來她手上的盒子:“太太翻箱子找以前的東西,連著我們做丫頭都跟著沾光。姑娘是太太親生的,也不知道得了什麽好定西。咱們院子裏麵大家夥都得了東西了幾個小丫頭都歡喜的瘋了。”賈敏扶著丫頭的手進來:“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一點東西就歡喜的什麽都忘了。別光是顧著分衣裳連著差事都忘記了,我的那個鸚鵡喂了沒有,花澆水了麽?”賈敏說著站在台階上掛著的鸚鵡架子。那上麵養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大鸚鵡聽見了賈敏說話的聲音把頭從翅膀下麵伸出來,眨巴著綠豆小眼吧嗒吧嗒的看著她。
賈敏的丫頭喜樂笑道:“這個東西機靈的很,我們去喂它根本不理不睬的,也就是姑娘來了,它這個小東西遠遠地聽見了就抬起頭來巴結了。”
“那是因為姑娘對它好,出門一時還惦記著。”一個女子的生氣從遠門傳來,賈敏抬頭看發現是賈赦的妻子張氏正扶著個小丫頭站在門口看著她呢。“你們也不通報一聲,嫂子怎麽來了。”賈敏嗔怪的掃視下小丫頭們,心裏卻是納罕大嫂子一向是對她麵子上的情分,怎麽忽然跑來了?心裏雖然嘀咕,可是賈敏還是笑著迎她進去坐下來。
張氏和賈敏進屋分主賓坐下來,丫頭們端茶上來。張氏先和賈敏說寒暄了一會,她一眼看見被丫頭隨便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問道:“太太叫人翻東西,把以前的東西拿出來散給眾人。我也得了幾件首飾,也不知道妹妹得了什麽。”張氏雖然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又嫁給了榮國府的嫡長子,但是她為人格局拘謹,賈敏不怎麽待見,日常相處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罷了。今天張氏跑來坐著說閑話,賈敏料定張氏肯定有話要說。誰知張氏先問起來分東西的事情,賈敏未免心裏先煩躁起來了。
她淡淡的垂下眼,不在意的說:“其實太太的東西一向收拾的很清楚,今天太太叫人翻箱子本來就不是為了找東西的。不是二哥的婚事就要辦了,太太想叫人做新衣裳,全府上下多少人,怕是來不及了。不如叫外麵的人先做,二門裏麵的丫頭們,尤其是那些有頭臉的丫頭,幹脆找出來以前的衣裳加上些料子,該改的改,該添置的添置。今年趕上太孫殿下大婚,皇家遴選秀女,大選之後多少人家操辦兒女的婚事,都是要用料子的時候。老爺原本在織造任上,卻鬧得連自家要用的好料子也緊張了。給下人們的衣裳還要靠著以前的舊東西。”賈敏雖然不怎麽管家裏的瑣事,但是她性子聰慧,猜度著張氏一定是為了子驪進門,她擔心自己在公婆跟前失寵不敢在母親跟前露出來,轉而來她這裏套消息的。於是賈敏委婉的表示子驪進門的排場和得到賈代善賈母的重視程度都趕不上她。
“要說起來,二嫂倒是委屈了。記得嫂子進門的時候家裏上下人等都是做了新衣裳的。”賈敏提點著張氏,叫她別露出來不滿。王家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和張氏的娘家比起來更是不在一個檔次的。
張氏自然知道分寸,奈何她的心裏還是梗著個刺,自從那天在上房老太太很淺奉承的時候聽著賈母和老太太說起來王家的嫁妝,張氏就覺得全家上下都在暗地裏拿著她和子驪相比,從家世容貌到嫁妝,連著賈政和賈赦兄弟兩個也被拖出來比較一番了。
“說起來新媳婦也是委屈了,妹妹可聽說當初王家的這位姑娘差點就要入宮做貴人了,不知為什麽竟然落選了。”張氏壓低聲音,遮掩著說起來人盡皆知的秘密,神色之間全是我惋惜。賈敏卻認為那是賈家的運氣好,能娶到出色的姑娘做媳婦:“雖然說入宮雖好可是畢竟以後一家人不能見麵,反而不美。不如嫁到知根知底的人家,公婆長輩疼愛,還能和娘家經常來往,我在杭州見過新嫂子呢。她是個極好的人,待人和氣一向沒是非。”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氏總覺得賈敏處處針鋒相對她,張氏也坐不住了:“時候不早了,我不耽擱姑娘了。”說著張氏起身告辭。
安康看著張氏出去端著燕窩湯進來:“大奶奶一向不怎麽咱們這裏,今天卻是奇怪,她巴巴的來坐了半天是為了什麽?”
“她還能為了什麽?不過是看著新娘子的嫁妝,家世都比她強,來這裏和姑娘咕嘰罷了。姑娘一個沒出門的姑娘家可不管她那樣的事情。這個大奶奶平常也還罷了,怎麽二奶奶還沒進門,大奶奶先自己亂了不成?”喜樂一語道破張氏的心思,子驪的嫁妝之豐盛成了賈家的家人嘴裏議論最多的事情,張氏的嫁妝成了大家現成比較標準。賈赦那邊的人都開始羨慕起來賈政身邊的奴才,二奶奶一看就是個手裏寬綽的,以後新奶奶進門來,伺候的她高興了隨便賞賜給什麽都是好東西。比起來賈赦這邊就顯得可憐了,賈赦現在沒差事,每個月隻靠著家裏的月例銀子,哪能有幾個錢,還不夠賈赦自己花的呢。張氏雖然嫁妝也不錯,但是她的嫁妝都是家具,頭麵首飾和幾個箱子的衣裳錦緞什麽的,都是撐麵子的東西。哪一樣也不能變成銀子花,日常張氏的手頭上就顯得不那麽大方了。賈赦那邊的下人慢慢的也就嫌棄跟著主子油水少了。
賈敏自然不管張氏的心思:“都是大嫂子麵子太軟了,難免縱著下人太驕狂了。她也不想想,隻靠著小恩小惠那些人真的就忠心耿耿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治家要恩威並施才能周全。算了,你們趁著閑著不如幫我想想,等著新嫂子進門我該送什麽見麵禮合適。”賈敏很期待子驪的到來,指揮著丫頭們找出來她以前的針線準備給子驪的禮物。
賈母的正院,賈代善跟著賈母牢騷一頓,責備妻子沒規勸母親太溺愛孩子的行為。見著丈夫生氣了,賈母也沒和丈夫正麵衝突,她隻是垂著頭用傷感的聲音提起來賈政剛出生的時候自己生病的話。那件事在賈代善心裏本就是個心病,他很快的就敗在了妻子的眼淚和隱忍下不再提了。“你怎麽把以前的東西翻出來了?要辦喜事了你還有閑心整理這個。”賈代善轉移話題,看著打開箱子裏麵都是妻子以前年輕時候的衣裳很奇怪的問起來。
“家裏現在的料子都不好,給二門外的下人做衣裳還勉強合適,裏麵的丫頭們還穿那個大路貨叫人家看見笑話。我想不如把以前的東西翻出來,橫豎我也是不用了,都是些隻穿了一次兩次的衣裳,還有沒穿過的。我是一向不穿外麵做的,白放著黴壞了不如找出來給丫頭們穿去。到時候政兒娶親的時候人來客往,丫頭們裝扮的好看,家裏也有麵子。”賈母指著幾個箱子裏麵的衣裳,說出自己的打算。
“你的衣裳都是極好的,給丫頭們穿糟踐了。而且到底是舊的,大喜日子看著不好看啊。今年的差事太多了,太孫大婚,皇上下旨要辦的隆重好看,除了太孫和太孫良娣的吉服已經是連夜趕工了。我竟然忘記了咱們家也要辦喜事呢。你還是去庫房看看,我記得庫房裏總還有以前剩下的好綢子,如今市麵上民用的越發稀薄起來,官用的也是那麽回事。還是以前的綢子細密厚實。”賈代善想起來織造衙門頭上壓下來的任務,忍不住一陣頭疼。
太孫和太孫良娣的吉服全是緙絲雲錦,先量尺寸再上織機一絲一縷的織造出來,吉服上的圖案全是提花緙絲,一個熟練的工匠一天也隻能織出來一寸。眼看著太孫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賈代善的心裏可是著急得很呢。織造這個職位確實是個天大的肥缺,不僅是要支應著宮中禦用的綾羅綢緞,還要管理江南的絲織行業,這幾年貿易逐漸繁盛起來。江南的絲綢遠銷海外,一年下來也是上千萬的銀子,這個織造的位子簡直就和坐在金山上一樣。
賈代善在金陵織造任上積蓄不少,賈政結了門合心意的好親事,這次進京又得了皇帝的誇獎,想著以後朝內有王家可以互相呼應,在外麵自己在金陵經營多年,家業興盛,子孫們可以三代無憂了。賈代善心裏高興,不免喜形於色要大大的顯擺下,他吩咐賈母:“你不要隻想著省錢,一切都要為了好看。咱們家也不缺那點錢,沒的叫親友們看見不成體統叫人笑話咱們家買得起馬配不起鞍子。”
賈家在大張旗鼓的籌備婚事,金陵城裏麵都轟動了,連著幾天榮國公府上小兒子要娶王家的姑娘的消息一直盤踞在金陵城熱文頭條。就連著在深閨的子驪耳朵裏麵也被吹進了關於賈家富貴的傳聞。
王子騰正在子驪的房裏,得意洋洋的和子驪說著她婚事的盛大規劃:“既然賈家肯拿出來誠意,咱們也不能寒磣了。雖然祖父和父親遠在京城,但是金陵也是咱們家的根基啊,我已經擬好了。明天起就開始宴客,這幾天我和子勝沒閑著,把咱們家的親友們挨著個走了遍。還有官場上的朋友也都來賀喜的。祖父不是咱們臨行的時候吩咐了,不要忘記了老部下。我想先請家裏的老部下,知交故友,然後是親戚們,先請遠房親戚,再是親支近派的。你出嫁的轎子我看了還是南邊的更精致,揚州幾個鹽商他們送了個千工花轎,那上麵亭台樓閣,雕刻真的絕了。”王子騰得意洋洋的說著婚禮的安排,忽然他眼神一閃壓低聲音對著子驪擠眉弄眼的說:“你知道麽?我這妹夫還算是知恥後勇。聽說他這幾天在家裏不到天亮就起來,跟著他們家的師傅聯係拳腳呢。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支持多久。”
“太奢華了,若是此刻在京城祖父父親斷然不會叫你這麽辦。我看還是低調些好,畢竟家裏出了那樣的事情,萬一哪天皇上又想起來,到時候新的舊的一起算。可就不妙了!”子驪聽著賈家那邊已經開始擺起來流水席日夜宴客了,頭就開始發蒙,一聽王家也要大操大辦,心裏更亂了。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這話一點沒錯。皇帝的眼線遍布天下,他們家子騫假死那麽隱秘的事情也被皇帝知道的清清楚楚,在見識了皇帝情報網的之後王家賈家還能沒心沒肺娶媳婦嫁女兒真是叫人無語了,難怪最後四大家族土崩瓦解,全是因為他們昏頭了。
提起來子騫,王子騰臉上的表情僵了下:“這個,我已經把請柬發出去了。而且賈家鬧得驚天動地,咱們家也不能丟麵子啊。說起來子騫,我還想和你囑咐一聲,她雖然如願以償嫁給了胡啟忠的兒子,還住在杭州。你以後在金陵肯定是有見麵的機會的。我還是提醒你一聲,見麵之後你不能露出來一點行跡,隻當著她是別人家的媳婦,見麵就裝不認識!”
唐夫人到底是心軟,同意了子騫跟著胡良仁走了。不過唐夫人和子騫說明白了,既然她選擇了胡良仁,王家就和她沒一點關係,以後她是生是死,都和王家沒關係了。本想著子騫跟著胡良仁回到杭州最好不過是做了胡良仁的小妾,最差的是被胡家人攆出去。叫人沒想到的是胡啟忠竟然給子騫找個窮秀才家,說是他們家的女兒,光明正大的娶進門做兒媳婦了!說是以前沒發跡的時候給兒子定下的親事,現在雖然胡家發跡了也不能悔婚。胡啟忠竟然得了個不勢力的名聲。
“哥哥的吩咐我記住了,隻是我想胡家在杭州未必能呆多久,我遠著她就是了。”若是按著王長春以前的計劃,這個時候預備著嫁到賈家的是子騫,自己則是在京城被一群宮裏的嬤嬤包圍著教導宮規吧。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現在要嫁給一個明知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人家,和家人遠隔千裏,有個姐姐在杭州卻不能相見。
“哥哥,以後家裏父親和母親都要拜托哥哥照顧了。我還有句話和你說,嫂子是個賢惠人,你可要好好地對她,現在小侄女和將來的侄子都要盡心教育。有道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們家剛剛三代,至於今後全要看在你的兒女身上。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總要想著給兒女們做榜樣別放縱自己的行為。”子驪嚴肅地盯著王子騰的眼睛,囑咐他要低調,注意子女教育千萬別養出來個敗家子。
“妹妹放心,我一定會孝順父母,好好地教導孩子。其實男人麽,都是一樣的,見著標致的女人總是有點身不由己。其實我那個妹夫也是一樣的,要是一個男人見到漂亮女人不動心,那才是大毛病呢。隻要他能分清楚輕重緩急拿得準分寸就不要緊。你也不用太遷就他,其實男人都有點賤毛病,你上趕著對他好,他反而是不珍惜了。對著他身邊的女人,你也不用把在意都放在臉上,你要學會示弱,男人麽見著女人哭就沒轍了。轉臉他不在跟前,你隻管拿出威風,那些奴婢要是敢和你叫板,或者他們家的長輩護短,你隻管放心有我給你撐腰呢!”王子騰雖然還沒兒子,可是依舊沒納妾,倒是張氏自己給丈夫物色了兩個丫頭放在屋裏。子驪一番勸王子騰要對張氏好的話,叫王子騰誤以為是妹子在擔心賈政身邊的同房丫頭,他於是跳出來給著子驪拍胸脯打包票,給她做後盾。
顯然哥哥是會錯意了,不過子驪依舊覺得很溫暖,她對著王子騰挑挑眉做個鬼臉:“我要是連幾個丫頭都製服不了,真是給王家祖宗們丟臉!”
十裏紅妝,聲勢烜赫,子驪被哥哥抱上轎子離開了王家的舊宅向著賈家進發了。前幾天子驪還在心裏不屑一顧的賈政那幾個同房丫頭,就真實的戳在她眼前,給她磕頭請安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