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撩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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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起來,以沫和樂兒各自梳洗後就到大廳裏來用早點。
看著桌上的包子饅頭,樂兒下意識的問:“這是你們倆做的嗎?”
白凝霜眉眼一挑,說:“美著你了吧?還想我們一早起來給你們倆做早飯?”
樂兒嘿嘿笑言:“難道不是願賭服輸嗎?說了今天一天的夥食,可不能賴皮啊!”
以沫捏著白麵饅頭,笑著勸說:“早上的就罷了,但是中飯和晚飯,你們倆可不能逃避了啊!”
“我們是這樣的人嗎?”白凝霜挑挑眉反問。
樂兒說:“反正你們也躲不掉!趁著你們做飯時候,我和以沫正好還能再打幾局,練練技術。”
以沫回答說:“行啊!”
白凝霜睨了兩人一眼,調侃的說:“瞧把你們美得,下次別落到我手裏,否則的話,哼哼!”
樂兒無所謂的說:“來啊!今天我們再比一場,我們比別的,誰怕誰啊!不就是輸了做飯嘛!”
白凝霜一臉戲謔的說:“你當然不怕啊!畢竟你和以沫一組,你想著就是輸了,做飯的也是以沫,對吧?”
“機智!”樂兒毫不掩飾的打響手指,稱讚的努努下巴。
白凝霜失笑的說:“虧得你一臉得意的樣子,你在樂什麽勁啊!我又沒有表揚你。”
樂兒高興的聳著肩說:“我就是樂啊!有本事你也讓景世子學會做飯,你輸了的話,就不用做了啊!”
白凝霜望了一眼你景世子,回眸怒瞪樂兒,說:“除了廚子,你看到過男子下廚房的嗎?”
樂兒得意的說:“我看到過啊!不就是你姑父咯!你姑父就會下廚做飯給你姑母和以沫吃,不信你問以沫。”
以沫訕笑一聲,實在不想讓白凝霜下不來台,但這又是事實,她又不能反駁。
“真的嗎?”白凝霜沒有聽說過這事。
畢竟在他們離京的時候,夏楚明沒有下過廚,自然就不可能有人和白凝霜說這事,而這次白素錦她們回來後,也不會沒事提起這事。
“我會!”景世子淡淡兩個字解了白凝霜的窘迫。
以沫三人詫異的望著景世子,不解的問:“你為什麽會廚藝?”
“為什麽不會?”景世子理所當然的反問一句。
樂兒說:“可是你是世子啊!難道你要吃什麽不是吩咐一聲的事情嗎?需要自己動手嗎?”
“我又不是殘廢,自己動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景世子神色平常的看向樂兒。
樂兒一臉古怪的說:“行,中午就看你的表現。”
景世子默不吭聲的繼續吃早點。
白凝霜不敢置信的朝著以沫使了使眼色。
以沫回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用過早飯的四人,特意出了山莊散步。
站在鄉間的小路上,以沫深吸了口氣說:“偶爾這樣出踏踏青的感覺也挺好的,覺得這天地間好大啊!”
景世子笑容溫柔的看著以沫,說:“你若是喜歡的話,以後常帶你出來走走。”
“我喜歡呢!以前看書時,看到一些遊記,對各地風情的描述,我就十分向往,據說有些地方滿地都是黃沙,很難生長樹木草林,是嗎?”以沫眼放光芒的看著景世子。
景世子微微輕笑的說:“是有這樣的地方,不過好在不是在我們西夏,畢竟這樣的環境不太適合我們人居住。”
以沫想了想說:“也是,偶爾能去看一眼,領略一下那裏的風光就好,若是真的要長住在那裏,肯定不樂意了。”
“就是啊!樹木都長不出來,肯定也種不了青菜什麽,我雖然比較喜歡吃肉,但也不至於一點青菜都不碰啊!”樂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吃。
白凝霜瞥了她一眼,笑說:“你就知道吃。”
然後望向以沫說:“你說的是沙漠,我在野書上也看到過,隻是那裏離西夏太遠,據說在北魏的最邊境,我們西夏和北魏一直不合,怕是沒有機會去看了,而且聽說北魏就是惦記我們西夏優渥的土地,才想著入侵我們。”
樂兒豪情壯聲的說:“這也不一定,說不定哪天北魏把我們逼急了,我們西夏直接帶兵來了他們。”
白凝霜無奈的笑說:“很有壯誌,不過卻有點難。”
或許就是因為那邊的地理環境等問題,北魏人一個個都是牛高馬大的,和他們北夏完全不一樣。
就是北魏的姑娘家,也比西夏的看起來更高更壯一些。
“是啊!而且你這個年紀根本不可能出遊啊!再過兩年,你出嫁生子後,就更加不可能了。”樂兒說的雖是實話。
但是說完後,她率先變臉,報怨的說:“所以我才不想嫁人,想做女將軍嘛!說不定哪天就能飛出京都這片天地,天下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以沫深有同感的說:“我也想去看看,據說有的地方是用手抓著吃飯的,有些地方上廁所不用紙的,總之各種千奇百怪的習俗都有,好想親眼見一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樂兒比以沫更喜歡看野書,甚至不該看的小人書,都被她和永平看過了。
所以以沫說的這些,她瞬間就接上了話,兩人一句一句的談了起來,完全忽略了另一對。
落後的兩人,也就沉默了一下。
白凝霜率先打開話題,有些好奇的問:“你真的會做飯菜嗎?”
“不會!”景世子這下倒是實誠。
就像樂兒說的一樣,他確實沒有機會親自下廚。
若是他做這樣的事情,王府的廚子也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那你剛剛……”白凝霜話說出一半,又縮了回來。
而且心還漏跳了一拍,不自然的問:“那若是你以後娶了世子妃,會不會像你叔叔那樣,去學做飯菜?”
景世子想也沒想的說:“如果她提議的話。”
白凝霜一向聰明,可是這會卻顯得有些笨的追問,“你的意思是說她若是讓你去學,你就會去學?”
“嗯!”景世子果斷的回應了一聲。
白凝霜眨眨眼,不懂的問:“為什麽?”
這種事情,很好拒絕。
畢竟大多數男人覺得身為男子連入廚房都不應該,更何況是去廚房幹一些做飯炒菜的活。
“因為她是我的世子妃。”景世子目光一直落在前麵的以沫身上,但是回答起白凝霜的話,卻也沒有一點敷衍。
白凝霜越發不懂了,追問:“隻要她是你的世子妃,她說了,你就願意去學?包括做飯菜?或者還能提出別的要求?”
景世子側眸,視線緩緩的落在白凝霜的身上,淡然的說:“她都敢嫁給我了,我為什麽不能為了討她歡心做一兩件她高興的事情。”
白凝霜呆若木雞的看著景世子。
景世子眉眼劃過一抹笑,臉上的神情真實了許多的說:“你這樣子有點像樂兒。”
白凝霜眉眼一抖,問:“像她,她在你心中是什麽樣的?”
景世子坦率的說:“愚笨。”
白凝霜蹙眉抱怨的說:“你這是拐著彎在罵我啊?”
景世子低低一笑,說:“沒有,我是直白在告訴你。”
白凝霜臉黑了些,嘀咕說:“那還不如拐著彎來罵我。”
“嗯,下次你再問,我就不告訴你了。”景世子一本正經的樣子,表現得十分的配合。
白凝霜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間,用力的將目光自景世子臉上的笑容挪開,咬牙切齒的說:“你為什麽會因為一個女人嫁給你就對她好?”
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這時代都是女人對男人好,男人對女人好,都是因一時的寵愛。
景世子的言辭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白凝霜覺得景世子的理由好奇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樣,這才有此一問。
景世子坦率的說:“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嬸嬸曾經和我說過,活在這時下的女人太不容易了。”
“自出生長到十六歲,卻因嫁給一個男人,自此,她熟悉的家,不再是她的家,對她完全陌生的人,卻成了她的親人。她不但不能隨意回家,還要把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當成自己的家,陌生的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若是她嫁的男人再不能好好待她,這一生將是何其淒涼。”
“女人出嫁,就是一場豪賭,有責任的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輸在這最重的一場賭博上麵。”
白凝霜瞠目結舌的說:“……嬸嬸竟然和你也說了這些?”
“嗯!小的時候是嬸嬸在照顧我,她會教我很多奇怪的道理,還說當初他也是這樣教你大哥的。”景世子說罷,看向白凝霜,目光像在求證。
白凝霜呆呆的說:“是啊!所以現在我大哥對我大嫂服服帖帖,為了她,別說是再去青樓了,就是屋裏侍候的丫鬟都換成了小廝,說是不能給其他女人機會。”
“我屋裏沒有侍候的丫鬟。”
景世子突然來一句,白凝霜有點不自在的說:“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景世子麵色平平的說:“順口。”
白凝霜嘴角一抿,覺得景世子真是沒趣。
但想了想,又說:“我覺得姑母把你教得很好。”
“被嬸嬸教過的,又有幾人不通透?”景世子反問一句。
白凝霜頓時無言,覺得十分在理。
就是她本人也一樣。
雖然她出生的時候,姑母已經出嫁了,但那時候姑母經常回國公府,對她也多親近,教了她許多姑娘家的事情。
也正是小時候被姑母灌輸的事情太多,她和時下許多姑娘不一樣,連她娘都說,教不了她,因為她根本就不服她娘那一套,隻聽姑母的話。
誰年幼時,沒有一個公主夢。
誰不想長大後,有一個蓋世英雄來娶自己。
白凝霜的身旁,就白素錦這麽一個例子,她不拿白素錦當偶像來崇拜,拿誰當崇拜來崇拜。
“你今天好像很多話,而且有問必答。”白凝霜頓了下,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景世子直言不諱的說:“我想讓你了解我的想法,不管過完這幾天,我們最終會回歸兄妹,還是如何。至少這幾天,我將你視為未來世子妃好好相處,也希望你能如此,彼此坦率。”
白凝霜愣了下,來不及羞澀,便問:“你是不是話裏有話?”
景世子側目,望向遠處,聲音顯得十分空的說:“我希望有一日,你答應嫁給我時,是因為我這個人值得你來一場豪賭,而不是為了其他。”
白凝霜冰雪聰明,一下就想到了淳王妃嫁給淳王爺的原因。
當下有些心疼景世子。
畢竟小時候的記憶,她不像以沫一樣,一點都不記得。
她記得姑母曾經說過,她對景世子好的原因,不單單為了夏楚明,而是她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孩子。
“不會!我有一雙眼睛,我會自己看,並不會為了別人的一句好,而率性出嫁,我相信你也一樣,我也希望你是用自己的雙眼去看。在姑母的眼裏,我們倆個都是好孩子,但我們不見得會彼此適合,所以拋開那些,我們重新認識,如何?”
白凝霜微揚下巴,眼底滿是笑意。
景世子心裏一鬆,對白凝霜有幾分欣賞。
她不像時下的女子一樣嬌柔做作,時時不喜歡還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
她有幾分像白素錦,懂得落落大方的來表達內心的想法,可是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我叫夏禹景,是淳王府的世子,喜歡白色討厭黑色,可能小時候不聽話就被娘關小黑屋的原因,黑色讓我覺得壓抑,晚上睡覺,屋裏也一定要亮著盞燈。若是以後娶了世子妃,她晚上睡覺一定要熄燈的話,我覺得我和她可能會在這方麵產生矛盾……”
白凝霜先是一怔,而後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
景世子難得坦白,一次說了這麽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白凝霜本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這會也聽得極為認真。
聽到後麵,臉色漸漸有些凝重,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她發現景世子不喜歡的幾件事情,都和小時候的記憶有關係。
他討厭黑色,是小時候被關多了小黑屋。
他厭惡香菜,是小時候用餐時不聽話,被淳王妃訓斥時,正好一疊加了香菜的菜肴被打翻,他便深記了這種味道。
他痛恨欺騙,是小時候見多淳王妃在淳王爺麵前兩麵三刀的樣子。
“不用這樣看著我!”景世子突然對上白凝霜的眼睛,她心疼的眼神都來不及收回,就被景世子捕了一個正著。
白凝霜倒也大方,對視下也沒有挪開目光,忽然莞爾一笑說:“你說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我說了?”
景世子說:“嗯,你說,我會認真聽。”
白凝霜覺得景世子的生命中少了陽光和微笑,而她雖然在陌生人麵前顯得十分的高冷,但其實在家人心中,她就是一個開心果。
想到這裏,白凝霜猛的搖搖首。
對上景世子不解的眼神,立即斂神,緩緩說:“我叫白凝霜,是國公府唯一的嫡女,上麵有七個哥哥。他們一個比一個疼我,自小到大,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所以我在家中是小霸王,和平時大家看到的我並不一樣。”
“用我大哥的話說,就是我特別虛偽,出門就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回家就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最後,我也不太喜歡黑色,平時不穿黑色衣服,然後我晚上睡覺熄不熄燈都行,我對香菜也沒有到喜愛的地步,可以不吃,就是某天不小心吃了,我也會在飯後清理口腔。”
說罷,白凝霜和景世子兩人目光對視在一起,就像膠住了似的。
然後又猛的反應過來,同時挪開目光。
景世子率先說:“嗯!你有什麽不喜歡的也可以說出來,我若能接受,我會答應。”
白凝霜垂眼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像姑母一樣,嫁給一個一生隻愛我一個的男人,即使有一天我病重,即使我這一生隻要一個女兒,他都能始終一心一意待我,不會為了一些旁的事物,忘了初心。”
她自幼活在滿滿的關愛裏,真論討厭到不能接受的事情,還真的沒有什麽。
而且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這一點,若是有一個男人能為她做到這一點,就算要她為了他克服她最不喜歡的事情,她也願意去做去改。
景世子停頓了一下,才說:“我也希望能娶一個像嬸嬸這樣的女子,將我的命,看得比她更重要。”
當年白素錦中毒是替夏楚明擋的災。
這事景世子知道,白凝霜也知道。
所以白凝霜瞬間懂了意思,說:“你想以心換心?以情換情?”
“難道不該?”景世子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白凝霜立刻喜笑顏開的說:“不,這樣很好。”
一個男人肯這樣想,她是傻了才會說不好。
而且這眼前看似難以相處的男子,內裏全是他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感情,她都有些為他心疼了。
倆人說得太投入了,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眼下話題中落,這才回神,放眼望去,卻早就不見了以沫和樂兒的身影。
“她們人呢?”白凝霜詫異的問了出來。
景世子說:“她們先回山莊了,我們也回去吧!還要替她們準備午餐。”
白凝霜忽然一笑,調侃的說:“你早上可是放了話的,小心一會樂兒來廚房圍觀你炒菜。”
景世子理所當然的說:“她來看,我就不做。”
白凝霜戲謔的說:“好像她不來看,你就會做一樣。”
“你教我!”景世子抬眼,深邃的眼望向白凝霜。
白凝霜心再次漏跳了一拍,說:“其實你不用學的,我雖然做的菜不如以沫,但也勉強能吃。”
景世子問:“你不是想嫁給姑父這樣的男人嗎?姑父會做菜。”
“啊?噢……”白凝霜傻傻愣愣的發出兩聲,然後臉悄悄的紅了起來。
為了掩飾尷尬,白凝霜將小臉低低的垂下,故意壓低了聲音回答說:“做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多竅門,我怕你一時學不會。”
“你多教幾次,我會用心學。”景世子回答得理所當然。
白凝霜直接羞得沒好意思回話了。
畢竟景世子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為了她去學炒菜。
這樣月朗風清的一個男人,明明除了他心底的幾個親人,誰都不看在眼裏,如今為了她卻要去學做飯。
想到這些,她的一顆心完全不受控製的亂跳了幾下,看景世子的眼神也越來越發熱。
私心裏想著,就是最終和景世子不能修成正果,在這短短的幾天裏,她能得到景世子這樣相待,將來也會成為一種回憶。
畢竟這份殊榮和待遇,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享受到的。
而她最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兩人各有心事的回了山莊。
但顯然能看出來,兩人經過這一場談心,彼此間的距離不見了,眼神偶爾相對,都顯得別有深意。
以沫和樂兒堵在去廚房的路上,擋下兩人調侃的說:“你們還知道回來啊?我們還怕你們聊得太起勁,完全忘了回來做飯這回事。”
白凝霜嗔怪的說:“這不是回來了嗎?”
樂兒催著說:“行行行,景世子你先去廚房,我們有點事要和凝霜商量。”
景世子隻看一眼,就知道樂兒和以沫在想什麽,麵色改色的將目光挪向白凝霜,柔聲說:“我等你。”
說罷,扭身朝廚房走去。
樂兒傻愣愣的看著景世子的背影,好一會才抖了抖身子,搓著手臂問白凝霜。
“景世子剛才是不是中邪了啊?你坦白說,剛才你是不是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就給他下了藥啊?”
白凝霜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嬌嗔:“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以沫本來不想堵在這裏問話,是被樂兒強行拉來的,不過這會兒看兩人完全不同的氣場,有些好奇了。
“可是不對啊!我覺得你和景哥哥怎麽顯得有些怪怪的,你們剛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啊?”
白凝霜落落大方的承認說:“我心疼他了。”
“啊?”以沫和樂兒同時發出一聲不小的呐喊。
畢竟在她們看來,景世子一個大男人,哪裏需要女子來心疼。
以沫就算是景世子的妹妹,平時也隻享受景世子的關愛和照顧,景世子並不會把內心的這些脆弱想法告訴她。
白凝霜莞爾一笑,慢慢悠悠的說:“為一個男人心疼,應該是動心的開始吧?”
以沫和樂兒對視一眼,同時問:“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白凝霜抬手,一手拍著一人的小臉蛋,威脅說:“以後不要再問姐姐的這些感情事,否則的話,你們會看到後果的。”
說罷,白凝霜揚長而去。
以沫和樂兒愣了好一會,麵麵相覷的嘀咕,“感情事?”
“啊?”以沫輕呼一聲,驚喜的說:“姐姐的意思是說她對景哥哥有了好感,看上景哥哥了嗎?”
樂兒一臉古怪的說:“好奇是這樣,不過你堂哥也太厲害了吧?”
“怎麽說?”以沫滿臉笑容,隨口答了一句。
樂兒撇撇嘴說:“難道不是嗎?凝霜以前見了景世子不下數次吧?從來沒有為他動心過,這次兩人就單獨相處了一會,也不知道景世子說了什麽,一下就奪走了凝霜的芳心。”
以沫竊喜的說:“這是好事啊!畢竟我們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撮合他們,他們能這麽配合,自然是極好的。”
景世子和凝霜都是理智且有主見的人。
他們既然答應了來,就不會敷衍了事,自然是在心中先評估了對方,覺得對方合適,再想著進一步的了解。
而顯然,剛才的一場對話,讓他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樂兒抱著好奇心,終於熬到了午飯時間。
在餐桌上,一雙眼睛不時打量景世子和白凝霜。
但是兩人就不是一般人,完全將樂兒無視得徹底,甚至還能在餐桌上大方的談笑,這種行徑,簡直將樂兒憋壞了。
直到大家都放了筷子,下人端了茶點上來。
樂兒才終於憋不住的問話了。
“景世子,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麽啊?為什麽我覺得你們倆之間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樂兒倒沒有傻得直接把白凝霜剛才跟她和以沫說的話,轉眼就告訴景世子,但這種問話,對聰明的景世子而言,其實就跟直白的說是差不多的。
“原來除了溫揚,你對其他的男人還這麽感興趣啊!等回去了這事,得告訴溫揚才行,免得他受騙了,你和溫揚不是朋友嗎?這次就由你去說。”白凝霜一臉戲謔的笑意。
她後一句話,是望著景世子直接說的。
景世子也極其配合的說:“好!下次見到他了,我就告訴他。”
樂兒小臉微變,不滿的說:“喂,你們別這樣好不好,你們都還沒成親,要不要這麽快就一個鼻子出氣啊!我不過就是問問而已,我才沒有對景世子感興趣呢!”
白凝霜挑眉笑問:“你對他不感興趣,追問他說過什麽話是為了什麽?我記得你好像就對溫揚的事情這樣上心過,難道你移情別戀了嗎?這樣的話,真的要快點通知溫揚了。”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們,我不問了還不行嗎?”樂兒嘟高了嘴,一臉不快的樣子。
白凝霜咧嘴得意一笑,目光一挪,正好對上景世子望向她的神色,比以往的生疏目光中多了一些其他。
她先是一愣,然後大方的莞爾,引得景世子眼眸光芒更深一些。
下午,以沫她們比的是跳繩。
這種運動對於景世子這個男人來說,真的有點為難他了,這一跳一扭,小腰動動,屁股甩甩。
他是怎麽也不願意,執意不跳,所以景世子和白凝霜一邊,卻是一對二。
白凝霜輸了也樂意,畢竟在廚房裏做菜的時光,就是她教景世子學菜的機會,若是兩人能修成正果,這些福利以後就是她獨享了。
她現在付出一點心血去調教,也不虧。
晚上,以沫早早的借口溜回屋。
離修躺在床上,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還知道回來啊?”
以沫立即討好上前,撲到離修的身上,笑嘻嘻的問:“哥哥今天做了什麽啊?”
離修雙手摟住以沫的腰,寵溺的說:“還能做什麽,就是看看書,然後左手和右手下下棋。”
以沫可憐兮兮的說:“那不是很沒趣?”
離修故意問:“是啊!要不我明天回京。”
以沫小臉一變,帶了幾分嬌意的說:“哥哥不疼我了,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離修受不了的說:“行了行了,別來這一套,我就說著玩而已,我就是天天在這裏無聊到睡覺,我肯定也陪著你,行不行?”
以沫立即變臉,笑嘻嘻的說:“才不會這麽無聊呢!哥哥不要騙我了,你看看書,擺擺陣法,一天就過去了。而且以你的身手,你白天想出去就出去,想回來就回來,根本沒人攔得住你,好不好!”
以前在將軍府都是這樣過的,不過換了一個地方,哪有什麽不同。
在這裏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白天沒有陪在他的身旁而已。
“就你最聰明!”離修捏著以沫的鼻子輕搖。
以沫笑著張嘴,假裝要咬離修的手,離修也幼稚的陪著以沫玩鬧,一閃一躲,兩人笑鬧了會。
以沫舒服在躺在離修的懷裏,喋喋不休的說著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
提起景世子和凝霜的事時,她激動的攀上離修的脖子往上用力的蹭了蹭,神情喜悅的說:“你覺得景哥哥會和姐姐成親嗎?”
離修原本抱著以沫是一種享受,但是被以沫這樣蹭著就是一種折騰了,堪堪的側了下身子,怕被以沫察覺出異樣。
低咳一聲說:“有戲!”
以沫對離修毫無防備,有往下一挪,躺回剛才舒服的姿勢,得意的說:“我也覺得他們能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景哥哥和姐姐站在一起說話時,兩人就跟天造地設的一對人似的,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將他們倆畫下來。”
離修在痛並快樂的煎熬中,麵不改色的提議說:“你可以把他們畫下來,若是將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你可以將這副畫當大婚禮物,送給他們。”
“對噢!我怎麽沒想到噢!”以沫驚喜的坐了起來。
然後又有些擔憂的說:“不過他們大婚,我隻送一副畫會不會顯得寒磣了一點啊!畢竟又是哥哥又是姐姐。”
離修失笑的說:“若真有這樣的一天,你這副畫對他們而言,比送金山銀山更讓他們高興,畢竟這一幕是他們的開始,你若能替他們記載下來,他們應該會很感激你。”
“也是!”以沫得意的揚揚下巴,一溜煙的起床,說:“我現在就去畫!”
此時天色尚早,離修配合的說:“我替你磨墨。”
“嗯嗯!不過我覺得我這一時半會畫不完呢!畢竟是大婚要送的禮物,所以得畫得細致一些。”以沫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起來。
離修說:“反正他們又不是明天就大婚,不用急在一時,隻要趕在他們大婚前畫完就行。”
以沫揚唇一笑,說:“哪要這麽多天啊!我就算畫得再慢再細致,也肯定能在回王府前畫好的。”
離修附和了一聲說:“不過你畫好後,在他們沒有成親前,這副畫要收好,若是被別人看到了,難免遭人口舌。”
以沫不在意的說:“這有什麽啊!我到時候把畫卷給你,你替我保存就好了啊!”
離修輕刮以沫的俏鼻說:“你倒是會想啊!”
以沫嘴甜的說:“我不如哥哥有本事嘛!”
“行了,別拍馬屁了,墨已經磨好了,開始畫畫吧!”離修笑著提醒,不然這拍馬屁的話一時是說不完的。
畢竟以沫的嘴太甜,而他又親嚐過,深知其滋味。
當晚,完成了一個初稿,以沫和離修就去睡覺了。
但是次日早飯時,以沫就憋不住的說:“我已經開始準備送你們的成親大禮了,到時候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白凝霜下意識的問:“是什麽?”
樂兒趁機在一旁取笑說:“噢噢,某人著急想嫁了噢!”
白凝霜一時不察,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反駁說:“我就是好奇以沫準備了什麽而已,你少瞎說。”
話落,有點羞澀的望了一眼景世子。
見景世子望也沒望她,她心裏突然覺得有點失落。
這種感覺尚未來得及蔓延,就聽景世子問以沫,“我也想知道你準備了什麽。”
以沫見狀,故意問:“景哥哥這是打算要娶姐姐了嗎?這才一天,你們就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嗎?”
“若是早知道你姐姐這樣好,我應該早一點有所表示的。”景世子沒有停頓,就這樣表明了立場。
不說問話的以沫傻了,就是白凝霜也呆了。
她先是一喜,然後又擔憂的說:“你不用這樣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景世子側眸,一臉認真的說:“但是我是真的想知道。”
白凝霜愣了愣,低低的說:“其實我也是真的想知道。”
景世子眼裏劃過一抹笑意。
以前對白凝霜雖然沒有特殊的想法,但一直對她有些好感。
這種好感並不是男女間的喜歡,而是因為她這個當姐姐的對以沫好,這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喜歡。
但是經過昨天和白凝霜一席剖析長談,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或許該從那一個眼神說起,和他幼時對嬸嬸的記憶很像,是一種能照到人內心的溫暖。
他一直知道自己喜歡愛笑的姑娘,因為他以往的生命中缺少陽光,他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也像叔叔一樣,娶一個笑得很溫柔的女子。
昨天他在敘述往事時,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但是看到白凝霜卻為了他的事情,心境一點點的變化,而他竟然也在無形中被牽引到了。
他當時就覺得白凝霜會是最適合他的人,至少目前遇到的女人當中,白凝霜最適合他。
說白了,景世子是一個看似笑容溫柔的人,內心卻空洞拒人千裏。
白凝霜表麵是一個高傲冷豔的女子,內心卻是一個盛著滿滿溫暖愛意的柔情女子。
他們倆在一起,一正一負,可以說是天造之合。
景世子給了白凝霜一條通往他內心的道路,而白凝霜不單沒被景世子陰暗的內心嚇著,反而升起了濃濃的心疼。
兩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彼此間都有了幾分意思。
“你們倆都想知道,我也不告訴你們,等到你們大婚的時候,自然就會看到了啦!”以沫沒注意到景世子和凝霜眼神對視的瞬間,見兩人都想知道她的禮物是什麽,有些洋洋得意的說起。
景世子側眸,溫柔的笑說:“好!到時候可不要讓我失望。”
“肯定不讓你失望。”以沫爽快的應下。
愣了會,才詫異的問:“真的就決定要娶了嗎?姐姐的想法呢?也決定要嫁了嗎?”
話音未消散,三雙眼睛同時望向白凝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