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兩個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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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把月爺摳下來,爺要再踹一次!”

    幾個侍衛飛身上前,將邀月從牆裏麵摳出來,送到了七爺眼前。

    邀月被那一腳踹得狠了,鼻子嘴巴全都是血,木優魚嚇了一大跳。

    不會腦內出血了吧!

    眾人提著邀月,七爺還真是一點不留情,抬腳就是一踹,絕對灌入了他十成十的力道,將邀月踹得飛出十幾丈遠。

    砰!

    邀月落地,地都被摔出了個坑,木優魚嚇死了,臉色白如薄紙,上前道:“七、七爺,月爺他不會……”

    一隻帶血的爪子顫顫巍巍地舉了起來,“師兄,你踹死我了!”

    聽那聲音,木優魚放心了一下,這廝果然是屬小強的,怎麽打都打不死!

    邀月又被拖了回來,被赤牧提著放在七爺麵前,他如今是站都站不穩,還得扶著赤牧。

    此時他滿麵的狗毛,衝七爺傻傻一笑:“嘿嘿,師兄!”

    七爺揚起巴掌就想打,可那巴掌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打你,髒了爺的手!”

    木優魚忙狗腿道:“爺,我的手不怕髒,我來!”

    七爺也道:“你來!”

    木優魚得令,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當是給旺福報仇了!

    接連扇了十幾個巴掌,木優魚才覺得心中好受了些,七爺也是看夠了,“丫頭,留著你的手給爺看牙。”

    “好!”

    說罷,木優魚看著那被打得慘的邀月,‘嘿嘿’一笑,便追著七爺去了。

    木優魚還以為七爺是要在別處過完了年才回,沒想到年前就回來了。

    七爺風塵仆仆地回來,沐浴之後便趟了治療椅上,木優魚淨手之後便去給他檢查牙齒。

    因為教訓了邀月,木優魚心裏美,連帶著看七爺也多了幾分俊氣。

    “七爺,您這些日子沒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吧?”

    “沒有。”

    七爺回答得幹脆,木優魚也知道他吃不了,嘴巴裏又長了兩個潰瘍,又紅又腫的,想來想吃什麽都吃不下。

    看來這些日子他的確是老實,牙套也還好,木優魚給他上了一些藥粉在潰瘍麵上,道:“七爺,這潰瘍難受,便得按時吃藥。”

    “沒時間吃。”

    木優魚好奇,不由得問道:“七爺,您到底是做什麽職業的,怎的忙得連吃藥的時間都沒?”

    七爺冷冷地將她看了一眼,不曾回答。

    他不說木優魚也懶得問了,他的身份背景是個天大的謎底。

    像他這般的大人物,都得低調。

    給七爺看了牙套之後,他便去睡了,大概是累壞了,木優魚東西都還沒收拾好,便見七爺已經睡著了。

    從七爺的屋裏出來,木優魚看見眾人將那邀月給抬到了七爺的別苑裏麵,李家人的院裏傳來一陣陣哭罵。

    想起自己的狗,木優魚還是恨,派人將狗給埋了,她將鈴鐺和項圈都給拾了回來。

    她這廂還沒進自家的院兒呢,那一廂李家人眼紅麵紅,哭哭啼啼地出來了。

    男的指著木優魚叫罵,女的便就哭。

    “你這天打雷劈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等著,我們現在進城,進衙門找官差,告你個忤逆不孝!”

    說這話的肯定是那孟老太太,仗著這點所謂的血親,在這別苑裏麵作威作福這麽久了,今日終於是和木優魚撕破麵皮了。

    木優魚‘嗬嗬’一笑:“想告隨便告就是了,我可不怕!”

    李家一家人當真入城去了,若是以前,木優魚肯定得怕死。

    這毆打長輩忤逆不孝,那可是天大的罪名,往那官府一告,一頂帽子壓下來,她甚至有可能被直接收監。

    木府肯定也不會保她,畢竟這名聲不好。

    閨中女子,名節清白與孝道最是重要,若是閨中便傳出不孝的風聲,那可是連議親的人都沒有,家族也會以她為恥,若是庶女,下場定會很慘。

    可現在自己有了說話的底氣了,她可是七爺的矯正大夫,不管怎麽的,七爺肯定會保自己。

    李家折騰了一番,沒能折騰出個什麽來,告狀無門,也灰溜溜地回來了。

    官府這條路都走不通的,李家人無處可去,便又來和木優魚嬉皮笑臉的,人也變得老實了。

    這大過年的,木優魚不想操心那些個糟心事兒,懶得管那一家子。

    木優魚拿著旺福的項圈和鈴鐺入了房,擺在那處看著,想起旺福被抱回來的時候,才巴掌大一隻,長得胖乎乎毛茸茸的,天天勤懇的守門,聽話又不貪吃。

    雖然偶爾鬧脾氣亂咬人,但是跟那作妖的哈士奇一比,它簡直就是個小天使。

    失了旺福,旺財一條狗孤零零地坐著,抬頭看木優魚,木優魚也看它。

    總覺得眼裏澀澀的,傷得木優魚的心一陣陣抽疼,連飯都不想吃,幹坐了半天,最後還是將那鈴鐺和項圈都收了起來。

    第二天,七爺起得很早,起床吃飯洗漱之後讓木優魚來給自己檢查了牙口,之後便往自己的別苑那處去了。

    大概是去看邀月了,一直到上午才回來。

    木優魚正傷心自己的狗兒沒了,忽然聽見一陣陣狗叫,抬頭就看見七爺大踏步地入了院兒來,身後跟著條大黃狗,不正是她的旺福?

    “旺福!”

    她驚喜一聲,旺福邁開蹄子就衝了上來,木優魚揪住狗兒一頓興奮地揉捏,那真是她的旺福!

    七爺看她那高興的模樣也是笑笑。

    邀月也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他也知道若是動了木優魚的狗,怕是要被記恨一輩子,提前便將她的狗給換了藏起來,其實就是想看看木優魚發威的模樣。

    本想看完好戲就把狗給送回去,誰料七爺忽然回來,將作妖的他當場逮住一頓好揍。

    七爺去別苑看見了狗,也知道了木優魚的,便給喚著帶回來了。

    與旺福戲了許久,木優魚才把它給放了,讓那兩條狗匯合。

    今天天氣不錯,七爺在院中曬著冬日的太陽,十分愜意的模樣,還拿出隨身攜帶的琉璃鏡子來,齜牙照照自己的土豪金牙套。

    木優魚也湊過臉去看,見七爺居然又換了一塊鏡子!

    那可是玻璃鏡,照得人影十分清晰,看了一兩年的銅鏡了,木忘記玻璃鏡子長什麽樣的了,此時一件,驚為天人。

    她倒是想要一塊,可這東西是奢侈品,憑她現在的購買力,還有些吃力。

    七爺看了會鏡子,眼睛左右看看,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道:“赤牧,爺的狼呢!”

    赤牧忙道:“馬上給爺尋來。”

    便出動人手去到處找狼,狼肯定還在別苑裏,雖然時時脫韁了到處溜達,但幾個門都守著人,它走不出這別苑。

    院中無七爺,哈士奇稱霸,七爺在的時候,它低眉順眼乖巧了得,七爺若是一不在,它就鐵定原形畢露。

    一會咬木優魚的狗,差點被日;一會兒進廚房糟蹋,弄得廚房一團亂,大家跟著餓肚子。

    一會兒偷衣服吃靴子,一會兒啃屏風嚼茶幾,隻要看著哪個屋開著,肯定要進哪個屋禍害。

    自從它在別苑裏放養之後,木優魚這精致的小別院,沒有哪一處的牆和大門沒有爪子印,處處都像拆遷現場。

    縱然天天跟著人看著,它還是鬧得狠,這院裏,除了七爺,它誰都不怕了。

    它還是最喜歡去木優魚的院兒裏禍害,經常惹得木優魚提著棍子滿院子追打,它就興高采烈的一頓狂奔,跟那死變態一個性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就喜歡看木優魚發飆,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可女人終究是女人,輕輕地往那屁股上打幾鞭子,那狼隨便一搖搖尾巴,打個滾,木優魚就全消氣了。

    而後,繼續到處禍害,還變本加厲!

    眾人從來沒見過這麽會禍害的狼!

    若是七爺不在,這別院裏便隻會留三四個人候著,那三四個人完全不是那狼的對手!

    隻有七爺回來,大家才有安生日子過!

    一聽說七爺找狼,木優魚忙回了自己的屋,見那大門開著,門鎖還在,隻是門直接被咬出了個大洞。

    木家這別苑大多數都是傳統的園林設計,木質結構,哪裏經得起哈士奇的一頓啃?

    木優魚嚇得臉一白,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被咬出個大洞的門,進門就踩到一地的碎片,定睛一看,這特麽簡直一個拆遷現場。

    衣櫃倒了,外衣裏衣肚兜內褲被拖得遍地都是;屏風倒了,還破了幾個大洞;梳妝台倒了,首飾遍地;那張翹頭案也倒了,遍地墨水。

    一路爪子印從墨水蜿蜒向了木優魚的床,床上印滿了‘黑梅花’,又從床上一路蜿蜒出去。

    木優魚順著黑梅花追出去,在自己的工作間裏麵看見了哈士奇。

    見它一腦袋墨汁還沒幹,黑得隻剩下一個眼白,腦袋上還戴了個木優魚的三角內褲,都被染成一團黑,正臥在一堆骨頭架子之中玩耍。

    木優魚掛在工作間裏麵的四副骨頭架子都被這廝給拖下來拆碎了,目光所及之地,全都是碎骨。

    哈士奇嘴巴裏正咬著一根大腿骨,見木優魚進來,它慌忙起身,迎上木優魚的目光。

    木優魚氣得瞪它,它也瞪木優魚:看什麽看,別打擾本大爺作樂!

    這廝發狠簡直跟前世那隻哈士奇一模一樣,氣得木優魚差點沒背過氣去,出門就到處找竹條。

    看見木優魚遍地找工具,哈士奇就知道自己要吃‘黃金棍炒狗肉’了,咬著大腿骨衝出了門去。

    七爺正聽說哈士奇最近都是睡在木優魚的屋裏,便進了木優魚的院兒去尋。

    誰料一進門,就看見一個黑麵黑頭套的龐然大物朝自己衝了過來,那是一陣地動山搖、呼嘯而過。

    緊接著又看見木優魚提著一棍棍子衝了過來,怒目道:“臭狗,你給我站住!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看見七爺正站在那裏,她將腳步一頓,盛怒之容立馬擰巴成了一陣難看的笑臉,將棍子往自己身後一藏。

    “七爺,您怎麽來了?”

    哈士奇已經躲到了大門外去,一隻狗頭探出來瞧著她。

    七爺看看她手中的棍子,再看看那鬼焰,沉聲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木優魚耷拉著腦袋,“我知錯了。”

    七爺又看見木優魚滿手的墨汁,腳麵上也是墨汁,“怎麽回事?”

    木優魚也沒告狀,道:“沒事,就是跟鬼焰鬧著玩,以後再也不敢如此冒犯鬼焰了。”

    七爺可不信,順著那一串黑腳印入了木優魚的房,看見那陣勢也嚇了一大跳。

    難怪木優魚要揍那狼,若是換做自己,非得打死它不可!

    哈士奇在門外探頭來看,看見七爺正站在案發現場冷冷地看自己,忙連著‘嗷’了幾聲,可沒方才作妖時候的底氣了。

    木優魚都懂那意思——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真的是這一屋子的屏風衣櫃梳妝台先動的手!

    七爺肯定是不信,默不作聲地出門,低頭就看見鬼焰抬頭望著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是一臉‘爺咬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的高姿態。

    特別是它頭上戴著的玩意,看著有點眼熟!

    七爺看著那玩意,再看看木優魚,見木優魚已是臉紅如血,看都不敢看自己。

    他再看看玩意,又往木優魚身上相對應的部分看過去,木優魚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七爺也不曾說什麽,一把摘了哈士奇頭上的內褲,那小小的一塊布料,成三角形狀,握在手中,柔軟細膩。

    見七爺握著自己的內褲牽著哈士奇走了,木優魚氣得一會兒臉紅,一會兒臉白。

    最後隻得將哈士奇叼走的大腿骨給找了回來,看那滿屋子的碎骨,望天興歎——這得拚到什麽時候啊!

    哈士奇一直耷拉著腦袋,知道七爺回來了,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七爺將哈士奇交給赤牧:“拉去洗洗。”

    赤牧將哈士奇送走了,七爺拿著那小內褲,內心可是異彩紛呈。

    沒想到那臭狗還好這口!

    正巧見有人正打掃鬼焰的屋。

    他也正好奇那奇異的狼的房間是個什麽樣,便進去了。

    狼屋裏十分簡單,就一張床而已,以前是邀月睡的,現在成了狗窩,屋裏原先很多家具,可沒多久,那家具直接被這狼給拆了,就剩下一張印滿爪子印的床。

    下人打掃完畢,便走了,七爺奇怪道:“怎的不將那床底打掃一番?”

    狼奴道:“床底下是鬼焰大爺的禁區,我等若是碰了,鬼焰大爺回來非得生氣不可!”

    還禁區!

    七爺拿了掃把往那床底下一掏,勾出個粉紅色的內褲來……

    “你們出去。”

    狼奴得了命令,紛紛離去,還將那門給關了。

    七爺看那內褲,好似以前見木優魚穿過,繡著精致的一朵蘭花。

    別家女人穿的褻褲肯定不是這樣的,七爺見過晾衣繩上掛過,也隻有木優魚這褻褲才這麽獨特。

    他將那內褲收了,又那掃把去掏,一會兒又掏出個肚兜來。

    木優魚的肚兜肯定跟別家的不一樣,是兩個球似的,包裹著那香軟玉體,看那輪廓已經是十分醉人。

    七爺收了肚兜,再去掏,又掏出來些繡花鞋、首飾、簪子、人骨頭,甚至連月食布都有。

    七爺簡直氣炸了,這死狗還真是膽大妄為!

    他將木優魚的東西收了起來,命人將床底給收拾幹淨了。

    木優魚讓木芽兒蕙娘二丫滾聃兒一起出動,半天時間才將自己的屋給收拾幹淨了。

    她也勉強地拚好了兩副骨架子,可她也不是專業的骨科大夫,哪顆牙長哪兒她知道,哪塊骨頭長哪兒她就不清楚了。

    忙碌一天,抬頭一看天已經黑了,她匆匆地洗了個澡,洗幹淨了一身的臭汗,刷牙漱口,準備就寢了,七爺的丫鬟就過來了。

    “木姑娘,爺說他牙有些疼,讓您給過去瞧瞧。”

    木優魚忍不住翻白眼,一早就預料那狗日的絕對不會這麽放自己輕鬆。

    她道:“勞煩姑娘回去告知七爺一聲,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不如明日再去看吧。”

    那丫頭都是人精,不由得笑道:“七爺說他疼痛難忍,若是姑娘過去不得,他便自己過來了。”

    木優魚無語了,便隨了丫鬟過去,索性連工具都不帶了,反正也用不上,那七爺純粹就是想折騰人而已。

    到了七爺的房間外,見洗幹淨吹幹毛發的哈士奇嘴巴上套了個鐵筒子。

    以前木優魚出去遛狗的時候也會給狗帶個嘴套,怕它出去亂來。

    防狗咬人咬狗,也防它一不留神就偷偷吃屎!

    “讓你淘氣!知道厲害了吧!”木優魚衝哈士奇擠眉弄眼幸災樂禍。

    入了七爺的房,房中無人,丫鬟已經將那門給關上了。

    房中燈火通明,點了三四盞蠟燭,十分亮堂。

    木優魚進門,道了聲,“七爺,我來了。”

    七爺不僅隨身有兩三塊琉璃鏡,房中還有塊大的,此時正從那鏡子裏齜牙看自己的土豪金牙套。

    “今兒個鬼焰放肆了,木姑娘房中損失的東西,爺自然是不會少了你的。”

    木優魚幹笑兩聲:“不必不必。”

    這廝讓自己來,肯定不止這麽一件事兒,果然低頭就看見七爺房中那張圓桌子上,紅錦緞做成的桌布上擺了一堆東西。

    那些東西,看著眼熟,正是她丟失了的鞋子首飾內褲,甚至還有月事布!

    此時被那七爺大刺刺地放在這桌上,木優魚羞得無地自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七爺看好了牙套,步步走來,戲謔笑道:“眼熟不?爺看著像是你的東西!”

    他拿了一塊月事布起來瞧瞧,那月事布還是木芽兒給自己縫的,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月事布都是十分精致的,還得描花繡草。

    定是自己曬在院中隱蔽處被哈士奇給找到了!

    她雖麵紅,卻嘴硬,別過頭去,“爺,這些東西我都不認識。”

    七爺揉捏著那月事布,翻來覆去地看著,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瞧見這玩意,以前隻是知道有這東西。

    木優魚若是來了那事兒,那可是打死都不讓他脫她褲子的。

    七爺邪笑,看木優魚的臉蛋跟桌上的紅蘋果似的,又拿了那條褻褲出來。

    哈士奇床底下足足藏了七八條木優魚的褻褲,怪不得她一直在做褻褲,原來是那被狗給偷了。

    “爺瞧著這條褻褲好似是你穿過的。”

    “爺,您看錯了,肯定不是我的。”

    木優魚嘴硬,知道今晚自己是跑不掉了。

    七爺翻那堆東西,又尋到了木優魚自己做的文胸。

    那文胸上鏽的是幾朵桃花,七爺在那一堆東西裏麵居然還尋了個配套的褻褲出來,湊成了一對兒。

    他朝木優魚身上望望,這肯定是她穿的,她身上穿的都是一對兒的。

    “可爺總覺得這就是小魚兒你穿的!”

    不苟言笑的七爺撩起妹來,活脫脫一條色狼,連說話的腔調都變了。

    木優魚就知道他一回來準來折騰自己,這廝最近好似已經能找到門路了,木優魚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給吃了。

    她心慌,“七爺,算我求求你了,這是我的是我的!您滿意了吧,我才忙了一日,現在身子累得很,想回去睡下了,明日才有精神來給爺您看牙!”

    果然,一聽這話,七爺那臉就是一沉,放了肚兜,“過來。”

    木優魚苦逼地過去了,七爺將她打橫一抱,往那床上一放。

    “今晚爺非得看看你穿的是什麽不可!”

    木優魚洗完了澡就欲睡覺,連內衣都沒穿,幾下子就被那條色魚給扒了,容不得她反抗,七爺已經按了下來。

    其實七爺不笨,已經隱約知道生命的起源於何處,也試過幾次,但都不順利,主要是因為一找對地方,木優魚肯定踢蹬得特別厲害。

    七爺也是經驗不足,男人第一次來這事兒也是難受。

    木優魚也不配合,若是苗頭不對,她便對他又抓又撓,又咬又掐,七爺也是不得門入。

    若是真的來硬的,怕是兩人都不好受。

    果然,小黃書說得好,第一次得看女方,若是女方配合,男方也順利得多。

    木優魚遲遲不肯表露出半點配合的意思來,七爺也是苦惱。

    這小丫頭,就是倔強!

    木優魚知道七爺模糊的知道那事兒了,隻要自己反抗得激烈了,他就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這般一來,自己就危險了,每次見七爺都是提心吊膽的。

    這一晚上,她更是不好過,她怕的是自己最先守不住心,這心一守不住,身也自然是守不住了。

    失了身,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幸好,她還控製得住自己,一晚上也沒讓七爺得手。

    七爺不得手,就要準備來硬的,木優魚又哭又掐,張嘴就咬住了七爺膀子,咬得他也生疼。

    “你這丫頭,這個時候倒野起來了。”

    他也俯身而去,在木優魚脖子上留了個不輕不重的印子,才算是消停了。

    木優魚忍不住流淚,哭得枕頭都濕了。

    七爺沉了臉,“若是旁的丫鬟,能伺候爺已是天大的福分,偏你這丫頭哭死哭活,不知好歹!”

    木優魚被按著也逃不了,啜泣道:“爺,我是正經牙醫,隻看牙,不陪睡!”

    她不願,七爺不強求,但也不這麽輕易地放了她,還是霸著她不讓離去。

    “爺這還什麽都沒幹,你這丫頭怎麽跟個淚包似的!吵得爺睡不著。”

    木優魚哭得不想多話。

    最後七爺隻能道:“你去上麵,爺保證不動你。”

    他將木優魚放得趴在自己身上,木優魚才算是消停了些。

    在上麵總比在下麵安全些,木優魚就怎麽在七爺身上趴著睡了一晚上。

    半夜,木優魚聽見外麵‘碩碩’地響,踩著可能是下雪了,這還是今年初雪!

    她感覺渾身都冷,使勁兒地往七爺的懷中裏鑽去。

    七爺那身子就跟個特大號的火爐似的,抱著睡還是十分舒服的。

    第二日就是二十八了,木優魚天還沒亮就得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推開門就看見那外麵一片銀白色,原來真的是下雪了!

    此時雪已經停了,木優魚踩著那雪地,腳底下是一片鬆軟。

    哈士奇看見雪高興極了,在雪地裏到處打滾。

    木優魚高興地看著,七爺從後來,往她脖子上圍了件圍巾,遮住了昨晚上自己故意在她脖子上印的牙印子。

    “爺賞你了,拿去。”

    木優魚氣急了,怎麽聽著那圍巾都像是七爺付給自己的嫖資。

    話也不說,趁著天還沒涼透,飛奔著逃了,今日得回府去拜見嫡母,她還得帶木芽兒回去露臉,這事兒絕對不能耽誤了。

    回了房,放了那圍巾,打開銅鏡匣子一看,自己的脖子上一個赤紅牙印。

    狗日的七爺!

    木優魚一邊罵,一邊撲了粉將那牙印子給遮了。

    此時七爺也正更衣,赤牧伺候著,看見七爺脫了衣裳,後背幾條大紅色的血口子。

    他嚇了一跳——謔,那木家丫頭還真是野!

    等木優魚打扮妥當,收拾好頭麵出門的時候,瞥見七爺也出門了,隻見他背著一把弓,騎馬飛奔而去。

    還帶著大批人馬,黑牧白牧都跟著去了,哈士奇也是跟著馬兒一頓飛奔。

    她一邊上馬車,一邊問木芽兒:“七爺這是要去做什麽?”

    木芽兒道:“七爺嫌豬肉不好吃,要吃野豬肉,自己去獵呢!”

    果然,有錢人就是賤!別家想吃個豬肉都吃不起,他卻還嫌棄!

    木優魚心中嘀咕著,坐了馬車往城中去了。

    顛城今日初雪,木優魚在入冬之前找裁縫趕製出來的兔毛鬥篷終於是做好了,裹著那鬥篷渾身都暖和。

    因為有錢了,木優魚也將馬車給換了,雖然是個庶女不能活得太招搖,但是那該享受的也該是享受。

    那小小的馬車裏麵隻能坐兩三個人,放了軟墊子,還都是緞麵蒙的麵,坐下去十分舒服,木優魚在馬車裏脫了鬥篷,帶了個暖手壺。

    馬車很快便到了木府的後門,今日趕車的是滾凱,木優魚覺得讓陳永生那獐頭鼠目的猥瑣家夥做車夫實在是不行。

    滾凱這濃眉大眼,一身俊氣的車夫更好。

    今日木優魚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襖子,胸前和琵琶袖之上繡著一朵朵的桃花,下裙是白色馬麵,裙麵做工十分考究,繡工也是極好,裙角繡了幾朵小家碧玉的暗底花紋,不敢與嫡女爭鋒。

    麵上也點了淡淡的妝容,不能太招搖,但也不能太寒酸。

    滾凱從馬車上端了個凳子下來,木優魚小心翼翼地踩著那凳子下了雪地,昨晚上一場大雪下來,地上積雪厚了。

    看見木優魚來了,護院們都打招呼:“七小姐,您回來了!”

    木優魚點點頭,忙不迭地讓木芽兒去拿荷包來。

    眾人許久不曾見過木優魚和木芽兒了,隻記得木優魚的丫鬟是個齙牙兔齒,但此時,那兒站的分明是個唇紅齒白的美貌丫鬟,一開口便能看見一口葫蘆籽似整齊的牙。

    若不是帶著的牙套,眾人都不敢認了,紛紛驚歎道:“七小姐好本事啊,真的將齙牙都給整治好了。”

    說起木芽兒,木優魚也是得意,“這還是隻見得一點效果而已,等再過個半年,保證更美!”

    木芽兒正與眾護院分發些荷包,木優魚去叮囑滾凱在此等她,便看見又來了兩頂小轎子。

    那轎子可比木優魚的馬車招搖得多了,另外還跟著四個丫鬟。

    轎子停下,先是下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又下來了個風華正茂的美貌女子,一邊還有婆子抱了個一兩歲的孩子,孩子帶著虎頭帽,當真是虎頭虎腦,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正四處看著。

    大概又是木在外的主子回來了,木長榮府中的小妾不多,外室更不少。

    見那女子生得一副好容貌,著著白毛滾邊的狐裘,可是比木優魚這一身氣派得多了。

    看見木優魚,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也去了。

    等那一家子三口進去了,木優魚不由得問那護院:“那是?”

    對於木府的那些外室她也不認識幾個,隻是每個月回來領錢的時候能看上一眼而已。

    有些得寵的,院兒有些家當,都是直接派人上門來取,她自然是不認識。

    每年二十八拜見主母的時候,木優魚更是話都不敢說,隻管低著頭,站在一邊,等拜見完了,她也跟著人流走了,連主母長什麽樣她都不曾細看。

    護院眾人道:“那是外室主子裏最得寵的蘭姨娘,最近才養了個少爺。”

    有了兒子,那似乎就不一樣了。

    別了諸多的護院,木優魚帶著木芽兒輕車熟路地往那後宅去了。

    走了幾個院兒,還不曾到主母的院兒,便看見前方站了幾個女子,似乎是專為了等她來似的。

    “七姐兒,你終於是肯回來了,人都來了,就等你了。”

    原來是那覃姨娘和木婉伶母女倆,皆是穿了一身錦緞子做的比甲,裏麵還穿了身襖子。

    庶出的不敢太招搖,可這受寵的覃姨娘與別人不同,見那百褶裙擺之上,層層疊疊的,外間的隻是普通的紋麵,但是一走動,便露出裏麵的襯裙,竟然都是用金絲描邊的。

    木優魚也狀似親熱地上前,“五姐姐,覃姨娘。”

    “怎麽的現在才來,其餘房的人可都要來齊了。”覃姨娘親熱地上前,拍拍木優魚的手道。

    木優魚道:“雪大,車子走得慢,故此誤了時辰。”

    “走吧,莫讓人等急了。”

    木優魚隻得跟在那覃姨娘的身後往主母的院兒去了。

    主母院肯定跟姨娘住不一樣,木優魚以前也來過,隻不過膽子小,都不敢多看一眼,具體什麽布局都不知道。

    此時再看,果然是非同一般,遠遠地便看見一處闊氣的院子,置於山水之間,還不曾進門,便看見一處大花園,雪蓋了一園子的景致,但尤可見皚皚白雪墜竹枝,假山傲立出雪峰的景致來,若是等雪化,這裏便該是姹紫嫣紅的一派景象了。

    入了園子,又是另外一派景象了,見裏麵雖也是白雪,但白雪之下,可見一座座精致的亭台樓閣,一扇扇木門、一根根一人抱的主子,都是各種金絲彩繪裝飾,十分闊氣,丫鬟婆子急匆匆地來去,那穿著與別處不一樣了。

    到了主人房,還不曾走進便聽見了一陣陣婦人的歡聲笑語,守門的丫鬟打了簾子,木優魚這幾人便進了門去。

    入了門,一股熱浪鋪麵而來,房中燒了一缸子火炭,十分暖和,木優魚踩在那厚實的金色地毯之上,從裏到外都是一陣暖和。

    已經有丫鬟來幫她收了鬥篷。

    木優魚隨著覃姨娘入了寬敞闊氣的主人客廳,婦人們的歡笑聲越來越近。

    首先,便看見堂中主位之上,端坐了一個年輕貌美氣質尊貴的婦人,身著八寶錦緞,層層裙裾如雲及地,居然是一身喜氣大紅色,烏發盤在腦後,成了一個精美複雜的發髻。

    前麵帶著‘鳳凰戲珠’,一隻鳳凰展翅欲走,那珠也是極其罕見的貓眼石,旁還有一束金絲流蘇,一寸寸的閃耀,盡然都是細小的珠寶串成。

    滿頭皆是罕見珠翠,東珠、貓眼、瑪瑙,照耀貴氣卻不突兀。

    胸前串的是一串南海深水珠瓔珞,比木優魚屋裏的珍珠還大。

    那就是主母了。

    京城四大望族,王李木孟,這大夫人便是那王家嫡女出身。

    木優魚以為那會是個威嚴無比,動不動地打殺個丫鬟小廝的深閨怨婦,沒想到看見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美貌女子笑著坐在堂中,懷中正抱著方才進門的時候看見的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逗著。

    王夫人身邊還有好幾個女子侍奉著,便是嫡姐木水秋,還有幾個不認識庶姐庶妹。

    客座之上,還坐了幾個女子的,便是這木長榮的後院妻妾,加上主母,足足九人。

    這一屋子都是木府的女眷,除了那虎頭帽的小子外,其餘的庶子等在另外的地方聚著。

    木優魚看了一眼,那做姨娘的,最小的怕是隻有十六七歲,最女兒的,最大的大嫡姐也是這個年紀。

    呸,猥瑣的爹!

    覃姨娘入門之後,首先得和主母行禮,上前,盈盈一拜:“婢妾見過夫人。”

    行的還是跪拜之禮。

    主位之上的王夫人笑道:“起來吧。”

    覃姨娘站起身來,木優魚見那旁邊幾個妾室眼裏或有或無的都露出了點笑意來。

    平日這覃姨娘再怎麽作威作福,到了正妻麵前,還是得乖得像條狗啊!

    此時,妻妾之間那如天塹般的區分顯現得最是明顯了。

    木優魚也上前,跪拜道:“優魚見過母親。”

    “這便是魚兒?都長這麽大了,快快起來讓母親好生看看。”

    那聲音是說不出的好聽,帶著幾分似乎真切的驚喜來,木優魚起身,走到了王夫人的麵前。

    王夫人見眼前這個女子年紀還小,但卻生得冰肌玉骨,一雙眼特別有靈氣,不由得問道:“魚兒,今年幾歲了?”

    木優魚也乖巧地回道:“回母親,過了年就十四歲了。”

    這麽一說話,王夫人便以為自己看見那嘴裏的是一排排的玉石,整齊透亮,好看得很。

    “轉眼都長這麽大了……”

    王夫人歎了聲,在眾多庶女那各色的眼神之中拉著木優魚在自己身邊坐下了,問了些體己的話。

    隻是問木優魚最近讀的什麽書之類的,木優魚最期盼的問題,她一個也沒問,倒是一邊坐著的木水秋將那眼神時不時地朝一邊候著的木芽兒看了去。

    一屋子的女眷也是各自說話,交流些女紅繡品之類的,看似是其樂融融。

    與木優魚說了會兒話,王夫人又抱著那虎頭帽的小子逗著。

    這一屋子的女眷,別家庶女都是庶母帶著的,也隻有木優魚是孤身。

    也有幾個跟她一般沒個母親照應的外室,以前回來的路上還能見上一兩麵,可如今,都見不到了。

    這庶出的命薄,就算是死了也沒個人關心。

    說了會子話,便開飯了。

    各個房的姨娘小姐,外室的姨娘小姐們都要留下來吃飯,這還是木優魚第一次在這府裏用飯,也是諸多小心,不讓自己鬧笑話。

    吃完了飯,又聊了會兒,眼望外麵,卻發現天色已經晚了,這落雪天總是黑得晚的。

    各房和各個外室的姨娘們都紛紛告辭了,木優魚也想走,誰料王夫人出聲道:“這天色這般晚了,你出城也是不方便,今晚便住在府中吧。”

    果然有門!

    木優魚心中高興,恭敬道:“多謝母親。”

    人都走了,便隻剩下木水秋和王夫人的貼身丫鬟等了,王夫人看著木優魚的牙,親切問道:“魚姐兒,你這牙怎麽這般好看?”

    木優魚道:“多虧了高人傳授了我一些法子,不僅可以將這缺了的門牙補齊,還能將歪的牙掰正,可神奇了!”

    王夫人也並未露出多少驚喜或者是感興趣的神色來,隻是淡淡地道:“魚姐兒,你瞧你二姐姐的牙可還有改變的可能?”

    此時,木優魚已經明了,王夫人這是要讓自己出手!

    木優魚微微一笑,道:“母親,姐姐的牙本來便很好看,若是要更好看,於女兒來說,不過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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