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怕你一個轉身便尋不到了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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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爺大家都見識過了,八王爺又是何人?
李家幾個男眷在朝中做事,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八王爺,甚至八皇子也不曾聽聞過。
當今皇上,除去那夭折的,還有十幾個兒子,成年了封王建府、活躍在朝堂之上的還有四人之多,算上那傻王,也有五個人。
但,還真是沒聽說過什麽八王爺。
忽然,見木常榮的大哥木恒泰麵色詭異,驚了一聲:“莫不是他!”
眾人忙問道:“大哥莫不是知曉?那是誰?”
木恒泰臉上落下了汗來,緊張無比地道:“十七年前,倒是有一個八皇子,不過他出生之際,國師便道他有謀國篡位之命,乃是妖魔之相,出生之際便須被溺死才可保我東麟風調雨順,當年我皇倒是聽了國師之語,不過一時心軟,不曾溺死,隻是養在深宮之中不對外公布。”
怎麽一說起來,木家的三兄弟便都好似是記起來了。
皇帝的兒子太多了,如今的皇帝還是壯年,去年還有新的皇子降生,這兒子太多了,一會兒生一個,一會兒死一個,大家都麻木了。
但那八皇子的事兒過去了許久,如今一提起,眾人便都一個激靈想起來了。
當年那事兒鬧得有點大,八皇子出生那一月,正好東麟南部有天星降世,人們難免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認為那八皇子便就是妖星轉世。
記得那一年,京城之中民怨沸騰,無數百姓深信八皇子便就是妖星轉世,東麟有他必亡。
百姓衝入衙門,聯名要皇帝殺了八皇子。
當年那事兒,鬧得真的挺大,但皇帝當時還是不曾殺八皇子,畢竟她的母親尚還得寵。
一個民間女子生下的女子,沒有強大的母族,能掀起什麽風浪!
八皇子自此被養在深宮之中,從不出席任何宮宴,甚至連宮中很多人都不知曉他的存在,隻是木家是重臣,知曉一些。
前幾年曾經有一人在宮中赴宴,偶遇一個其醜無比的少年,當即嚇了一遭,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然後便對人道八皇子奇醜無比,果真是妖魔之相!
當時那宴會之上,還小範圍地討論了幾番,都道當今皇帝是真龍之相,何以卻生了個去奇醜無比的皇子?
難道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有個傻蛋,也可能生出個醜的來。
眾人還沒討論出個究竟來,那偶遇八皇子的人,和幾個討論的人,無一例外被抄家滅族了。
從此,無人敢談八皇子,逐漸的便也忘記了,也再無八皇子的消息,眾人以為那八皇子早去世了。
今日想起那事兒來,眾人皆是驚起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還在人世!還找到木府來了!
木優魚一聽說七爺和豐南王來了,趕緊的隨著王夫人前來候著,正聽見眾人的討論,氣得她差點當場抗議。
我家王八才不是妖魔之相!
她隻能將那話憋在心中。
原來七爺的身世竟然是這般……
木優魚也是一聲歎息,見那堂中的人已經討論開了。
兩位王爺的打亂了木府原先的布局,本以為是犧牲了木水秋便能萬事大吉,可如今,豐南王當真是上門來提親了,那可就不行了。
沒想到二房的還真是有本事將那豐南王給哄來!
眾人商議一番,還是覺得先去接待豐南王,男眷去迎客,女眷們便回避了開去。
尚還在木府的女婿成清流和司徒玄光也是隨同男眷出去。
成清流心中也驚奇無比,怎麽的,七王爺還真的來提親了?
司徒玄光則是好奇那八皇子。
眾人說的玄乎,撓得他心癢癢,也想看看他到底是生了個什麽妖魔之相。
木清安隨同木常榮去了前院花廳。
眾人到了花廳之中,見花廳之中,站了一人,坐了一人,趴了一隻。
坐的那人,一身潔白長袍,頭戴金冠,似個玉宮仙子落地,一眉一眼皆是精雕細琢般的完美,正端坐在木府的絲楠木客椅之上,雙手規矩地放在大腿上,倒像是個聽話的孩兒。
一頭巨大的狼趴在一邊,那狼個頭驚人,嚇得木府眾人不敢進去。
豐南王膽子小極了,不時地看看那廂站著的七爺,和身邊的哈士奇。
哈士奇長得凶,他若是害怕的時候,就看站在哈士奇身邊,便就不怕了,總覺得哈士奇會保護自己。
木家眾人便又看見那堂中戰力著的男子,繼承龍脈偉岸身姿,七八尺有餘,木家這一眾男眷還要抬頭看他才可。
又見那人,身著黑色蟒袍,頭戴紫金冠,腰橫紫金腰帶,貴氣非凡,卻是蒙了麵,隻能看見一雙深邃的眼。
木恒泰硬著頭皮,上前客套道:“二位王爺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他小心至極,七王爺還是正經封了王的,而這八皇子,好些年不曾聽聞他的消息了,世人隻當他死了,也從未聽聞他封王的事情,太詭異了,他的心都發毛了。
此話一出,那八皇子便一個轉身,掃了木府眾人一眼,隻見得那一雙眼睛一掃,眾人幾乎都能感覺心中一凜,心也沒由來的一個震動。
似乎連那呼吸都打緊了。
司徒玄光隻是看了一個眼神,便已經斷定——此人非同尋常!
至少這東麟國,能讓他司徒玄光如此謹慎的人,他算是其中之一。
眾人落座,七爺才道:“今日前來,多多打擾,還望各位大人擔待。”
“哪裏哪裏!”
木府眾人直覺得聽見這人的聲音,似乎有一股地底了冷泉從心窩湧了起來,令人編體生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七爺道:“今日本宮與皇兄前來,是為皇兄與貴府小姐木水秋小姐之婚事。”
那眾人直覺得心裏麵驚慌,似乎連七爺說什麽都聽不完全,特別是那豐南王身邊還坐了一條狼。
豐南王看了看七爺,站起身,怯怯地對木府眾人道:“今天,本宮是來求娶府上小姐木水秋的。”
他緊張極了,大手撕著自己的衣擺,如玉的額頭之上皆是汗水,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回頭看了看七爺,扁著嘴巴,似乎便要哭了。
七爺挽額,給了他一個眼神,又摸摸身邊的狗頭,鬼焰依舊是一臉的威武霸氣,還真是像條狼似的。
豐南王看了一眼那威武的鬼焰,似乎覺得有了靠山,來了勇氣,對那上首的木家眾人磕磕巴巴地道:“本宮求娶水秋小姐為正妃,若是能娶得水秋小姐,本宮願意、願意……”
‘願意’後麵是什麽?
豐南王想不起來了。
七爺再次挽額,給他念了一大半天的台詞,臨到頭他還是忘詞了。
豐南王腦子短路了,半天想不起下一句是什麽,人都不敢看,將那嘴巴一扁,落了滿臉的淚。
木府眾人一個個尷尬極了,暗歎:果然是個傻子啊!
七爺起身,將那豐南王往自己身後一拉,讓他去抱著鬼焰哭去。
“豐南王爺已經連夜入宮,求得皇上口諭。”
此時,正好外間有人匯報,宮裏來人了。
堂外來了個太監,正是皇帝身邊的大公公,派頭可大了,對眾人道:“今日雖休沐,諸位大人不必上朝,但雜家特意傳皇上口諭,召見諸位大人即刻入宮麵聖,還請諸多大人隨同雜家即刻啟程入宮,不得有誤。”
眾人一驚,忙恭敬道:“是,公公,請公公稍等片刻,我等立馬隨同公公入宮。”
送走了豐南王和七爺之後,木府眾人便也隨同那公公入宮了。
木優魚此時還在木水秋的房中,木清歌也來了,在她房中忙著繡花。
今日木水秋的精神好了些,也不尋死覓活了,早上起床還吃了一些東西,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她似乎將一切都看淡了。
從昨日出事,到現在,才幾個時辰的時間,但木水秋仿佛是一下子消瘦了幾斤似的,麵目慘白,雙目無神。
木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木琦杏也一直未曾離開,此時正勸著木水秋。
“事情都過去了,既然那王爺來提親了,便一切都好了,昨日我也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雖然是個傻王,但人年輕,容貌也是俊美極了,到底是個王爺,你嫁過去,怎麽也不會吃虧的!”
木水秋虛弱地笑了笑,脖子上還有一道紅痕消退不了,如今她也認命了,命運要她如何,她便如何吧。
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嫁便嫁吧。
木優魚也來了,道:“方才爹爹與叔伯兄長一道,被皇上宣召入宮了,定然是去說那親事了,姐姐你便放心吧!這事兒一定能成!”
木水秋不哭也不笑,隻是淡淡地道:“這都是命。”
木琦杏握著木水秋的手,軟聲道:“凡事看開一些,事情或許沒你想的這麽壞,我當年入宮不得,叔伯嬸娘姐妹們日日在背後說了一些閑話,我也是尋死覓活地鬧騰了一陣,如今,嫁了你姐夫,你姐夫待我甚好,我這輩子能嫁你姐夫這般一個男人,也是我之大幸。”
木水秋艱難地笑了笑,卻又忽然哭了,輕輕地靠入了木琦杏懷中。
兩姐妹相擁低泣。
木優魚也是感觸甚多,這古代女子的婚姻,便都是這般艱難。
中午的時候,木家男眷們這才回來了,可是一回來便關在書房商談問題,府中女眷一個個都不知道情況,急得要死。
王夫人在那書房外麵盼了許久不見動靜,忙給了木優魚牌子,拿了她十兩銀子,道:“魚兒,你與那王府熟絡些,速速去找那王府的人問問情況。”
木優魚拿了王夫人的牌子和銀子,從後門出去了,進了王府,尋到了七爺。
七爺正和豐南王在用午飯,木優魚一進門,肚子就‘咕咕’叫喚,跟著那府中的女眷們著急了一上午,水米不粘牙的,她也是半天沒吃飯了。
一進門聞見七爺家吃的飯,那肚子就跟叫門似的。
豐南王正啃骨頭,大概是沒聽見那聲音,七爺放下筷子,惱道:“你這丫頭,怎麽跟條狗似的,肚子總餓。”
木優魚垂著腦袋,捂著肚子,肚子裏餓極了,滋味太不好受了,還在偷偷用餘光瞥七爺家的菜。
理論上,王府的菜肯定要比木家豐盛,畢竟這兩兄弟都是王脈,實際上,這菜比木府豐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日吃得比七爺在別苑裏好多了,足足二十幾個菜,擺了一層又一層,冷菜熱菜蒸菜炒菜湯菜泡菜一應俱全。
真特麽夠享受的!
而且,王府的狗都能上桌,不過是另外一桌子,也是一桌子的狗食,哈士奇和虎子,還有以前見過的獅子狗、哈巴狗都在,連旺財旺福都來了。
不僅有專門的桌子,還有椅子,狗隻管坐在那上頭,便有專人來伺候。
怪不得那兩條土狗時常過來玩,原來是來吃飯的!
木優魚偷眼瞧,七爺早已經看在眼裏,唇角似乎還有一絲偷偷的笑意,可偏不讓木優魚坐下吃飯,縱然知曉她肯定餓死了。
這丫頭,便就是好吃。
倒是豐南王歡喜,揮舞著筷子道:“管家,快給魚兒姐姐搬個椅子來。”
“魚兒姐姐,你也來吃飯吧!”
椅子搬來了,管家名人將那椅子放在豐南王身邊,可那七爺將眼一瞪,管家已經從善如流地將那椅子放到了七爺身邊去。
木優魚扭扭捏捏地在七爺身邊坐下了,望著那菜不敢下筷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等七爺發話。
七爺也瞪她,厲聲道:“怎麽的?還想等爺來伺候你吃不成!”
木優魚似個小媳婦兒,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筷子往那桌上伸去,給自己夾了菜來,美美地吃了一筷子。
果然是王府的廚子,比木府那兩個廚子做的還好吃!
她一邊瞧著七爺的眼色,一邊偷偷吃菜。
七爺伸長了手,給她夾了一筷子醬牛肉來,那是木優魚的最愛,在別苑的時候,若是有這道菜,最後一定被木優魚吃得見碗底。
大概在那木府她是不能時常吃上的,她盯著那菜看了好幾眼,可就是不去夾,大概,手短……
木,大概是她吃得太香了,七爺胃口也好了不少,也跟著吃了三碗飯。
老管家高興極了,果然隻有木。
豐南王吃完了,牽著哈士奇和虎子,帶著自己的貓貓狗狗出去玩了,木優魚美美地吃了一口湯,放了碗,擦了嘴兒,才問七爺。
“爺,那婚事商量得怎麽樣了?”
七爺放下了筷子,道:“昨晚七哥入宮去尋了皇上,已經求得賜婚,婚期選在明年。”
木優魚這邊放心了,這婚事能成便好了。
她看這王府,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麽來,可裏頭比木府闊氣多了,也比木府大,一個王府該有的都有,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看這王府的吃食,牛羊肉少不了,很多還是宮裏賞出來的,木家都不敢這麽吃。
足見這豐南王雖然傻可該有的絕對不會委屈了他,那皇帝還是寵他的,隻是他人傻了點,皇上麵上無光,極少談論起他來。
豐南王還能得寵,可七爺……
她看向了七爺,見七爺也正看她。
兩人的視線一撞,竟然便都挪不開了,木優魚覺得七爺那一對招子似兩個黑洞,將她的視線定住,趁機將自己的思維也吸引了過去。
七爺忽然出手,將她攬了過去,往她唇上狠狠地啃了兩口,驚得木優魚忙將他推開了。
“爺,我隻是奉了嫡母之命過來探聽情況的,我得回去了!”
她起身便要逃,所謂可吃人的嘴短,木優魚吃了七爺這麽一大桌子菜,那櫻桃小嘴兒是怎麽也逃不過一頓蹂躪了。
七爺也知道她要回去,也動作輕柔了幾分,不給她留痕跡。
折騰完了,還不忘道:“今晚早些過來,爺帶你去吃好吃的。”
木優魚出府的時候,臉都紅透了,顯得那額頭之上的花鈿也透紅無比,妖嬈得似一朵彼岸花。
她是不知道,那花鈿其實還有另外的作用,若是她動情,那花鈿便會似如今這般鮮紅透頂。
七爺早將一切看在眼裏,暗笑著,那小丫頭明明早已經動心,可還是死守著身子不給。
他明白,她在怕,他沒有許諾任何與她,她怕自己若是貿然*,得到的卻是一陣淒涼,女人若是男人選得不對,這一輩子便就徹底毀了。
七爺不會給她任何承諾,但是他能給她所想要的一切。
那一日,不遠了……
木優魚回了府,心還是一直跳著,尋到了王夫人,將七爺告知自己的事兒與她說了。
王夫人、木琦杏聽了也是高興,若是金口玉言,這婚事算就是成了。
木水秋也艱難地笑了笑,木優魚安慰他道:“姐姐你放心吧,這婚事成了,婚期已經定在了明年,你的牙套也正好能去了。”
或許,真的是皇室中人在找木府的麻煩,甚至有可能便就是那皇帝。
但誰也沒料到,傻子豐南王竟然出來攪局,他是個傻子,不懂這些人的彎彎繞繞,出來攪局也無人會懷疑。
皇帝心疼這傻兒子,可又怕他給自己丟了麵子,看見他來,他的心腸就直顫,就怕一言不和,這傻兒子就在他麵前打滾耍賴。
按照豐南王的傻樣,在那文武百官的議政大殿上當眾打滾耍賴,也是極有可能的……
昨夜,豐南王連夜被送入了宮中,皇帝正在孟皇後處,也被驚出來了。
等成全了豐南王的婚事之後,豐南王才喜滋滋地走了,老皇帝也舒了口氣。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老八還好嗎?”
豐南王還是能時常入宮來看看,可是那兒子,他已經很多年不曾見了……
豐南王歪著腦袋,道:“小八好極了,鬼焰說小八經常跟魚兒姐姐親嘴,老管家說魚兒姐姐馬上要給小八生小弟弟了。”
老皇帝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豐南王朝他揮揮手:“父皇,兒臣走了,小八在宮門口等著兒臣。”
下午的時候,木府的老爺們終於是公布了木水秋和豐南王的婚事。
木水秋賜婚豐南王,為正妃,另外還封了個五品的縣主。
眾人落了一口氣,小姐的婚事解決了便好啊!
木優魚去王夫人院中匯報廚房的情況,趁機卸任了,以後廚房那爛攤子事兒,便無她一份操勞了。
誰料,王夫人卻笑道:“廚房這快地咱們不能丟了,不如這般,你還在廚房,管那采買的事兒。”
木優魚正想回絕,王夫人已經給了她一塊牌子:“這是出入府的牌子,你接了這差事,時常跟著采買的一道出去看看便就行了。”
能出入府的牌子!
木優魚雙眼一亮,這東西她喜歡,能時常出入木府啊!
便就痛快地接了這差事了,反正那采買的事兒,都是由木元衣負責的,她隻是因為在老夫人麵前露過臉,用她的名義更好。
木優魚高興地揣了牌子,王夫人忽然神秘地與她道:“小七你可想隨你姐姐一道嫁入王府?”
木優魚心一震,當場懵逼,或許是因為做賊心虛,和隔壁老王家的八兒子的那點奸情鬧得她神經衰弱,反應頗大,忙擺手道:“不想不想。”
王夫人有些失望,道:“按規矩,水秋嫁過去的,得有個娘家姐妹做媵妾陪嫁的,這好事肯定不能便宜了別人,自然是咱們二房的去。”
木優魚也懂,這大戶人家的嫡女出嫁,是得要一個庶女陪嫁。
不會是自己吧!
若是她嫁給豐南王,那七爺怎麽可能放過她,肯定見天地來折騰,還名不正言不順的。
而且,一想起要嫁給豐南王,她也覺得怪怪,歸根究底,還是不想。
王夫人歎了一聲,道:“那小七你覺得讓誰去更好?”
木優魚分析著,如今二房還是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庶女。
木冷嫣不行,那日她推了木優魚一把,如今木優魚一想起還頭皮發麻,總覺得她心懷鬼胎,豐南王又是個傻子,這般一個女子放到他身邊去,木優魚不放心。
木元衣目前是王夫人的左膀右臂,王夫人舍不得放人。
木婉伶……
“你覺得你五姐姐婉伶如何?”王夫人忽然十分認真地問道。
“不妥不妥!”木優魚立馬便道,“五姐姐也是不妥。”
她朝王夫人眨眨眼,道:“覃姨娘和五姐姐的本性,母親想必比魚兒更清楚。”
在沒入木府之前,那木婉伶不知道是羞辱了自己多少次,不過那時候的木優魚,不是現在的木優魚。
但是那記憶都在,她可都是記得得很。
木婉伶曾經讓她從賬房一直爬到了後門,還曾經讓她吃地上的半個被啃過的桃子;
這些,木優魚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這等好事肯定不能便宜了她。
而且,這般一個女子,她怎麽可能放心她到豐南王身邊去!
王夫人也是冷冷一笑,如今她當木優魚是自己的心腹,而且木優魚是聰明人,知道依靠誰自己才能活得更好,便對她十分信任。
“那覃氏心裏想的,為娘可是清楚得很。”
隻是那覃氏一直小心謹慎,沒什麽把柄可抓。
而且,二房便就這幾個姨娘了,該弄的都被弄了,若是再弄,旁人該說她王氏妒性大發,反而是落人口舌。
可這好事肯定也不能落在木婉伶身上!
隔壁再落魄,但也是正經王爺,王妃帶來的媵妾,怎麽也得比別家強!
如今,木優魚不願意,而且就算她願意,王夫人也不能讓她走,接的幾個生意還沒做完呢!
便隻剩下了木清歌了。
王夫人喜道:“那便就讓你六姐姐去吧!”
木清歌去再好不過了。
這選陪嫁媵妾也是有道理的,怕太聰明了,去了婆家奪了小姐的寵愛,另起爐灶,反倒是打起小姐的主意。
若是太傻的,也不知道幫襯小姐,也是無用。
但是木水秋的情況特殊,豐南王府和木府一牆之隔,而且豐南王還是個傻子,媵妾選個腦子笨一點的也沒什麽。
如此決定了,木清歌便就是那陪嫁媵妾了。
木優魚雖然覺得這般怪怪的,可王夫人看似已經決定了,便就應下了。
所謂隔牆有耳,這府中最是藏不住秘密,木優魚這一邊才和王夫人商談完畢,覃姨娘那邊便已經得知了消息了。
覃姨娘氣得麵目猙獰,緊緊握拳,鮮紅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有不自知。
她依牆冷冷一笑,磨牙道:“好好好!既然你木優魚不給我好過,休怪我無情了!”
……
今日木優魚‘睡’得十分早,草草地吃了一點晚膳便回到院兒裏,馬上就洗漱,關門睡覺的時候,天都還沒有黑盡。
她這兩天來回地跑著,也是夠累的,眾人不覺得有異。
木清歌還想來她這兒做做針線活,可來的時候,門都關了。
木優魚肯定是不會這麽早睡的,還惦記著中午那句話。
爺請你吃好吃的!
七爺都說是好吃的東西,那一定特別好吃!
木,一會兒便出了地道,到了七爺的麵前。
還眉開眼笑地道:“爺,我來了,好吃的在哪兒!”
七爺正看書,抬頭看她那歡喜的小臉,從她從頭打量到尾,冷聲道:“你就穿這個來?”
木優魚低頭看自己,隻是一身普通的衣裙,很幹淨整潔,庶女標配。
七爺對那大丫鬟道:“把丫頭送下去收拾收拾頭麵,髒了爺的眼。”
木優魚被帶了下去,一群丫鬟堵著她,給她換了身衣裳,又將她按在琉璃鏡前,七手八腳地給她盤發裝扮。
小半個時辰過去,大丫鬟領著木優魚再出來,已經換了身裝扮頭麵。
素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淡紅色錦緞裾衣,層層疊疊的裙擺似一層層波浪鋪展,足顯大家閨秀風範,看那隨意的發型也是換成了一個十分優雅複雜的發型,帶的是一整套點翠的頭麵。
木優魚低頭看看自己的盛裝,她來這異世界,還沒穿過這麽好的衣裳呢!
她站在那燭光之下,看起來倒真像個大家閨秀,一點不輸那木家幾個正經小姐。
七爺走近,麵帶一絲笑意,見她害羞得垂下頭去,便一手托起她的臉兒來,見那一臉的嬰兒肥已經沒了,臉蛋已經長成了一個瓜子臉,見那眉目精致,瓊鼻挺立,紅唇飽滿,小臉蛋精致極了,特別是那飽滿額頭之上,一點花鈿紅豔似火,似畫龍點睛之筆,真想讓人捧在手中賞玩。
七爺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親,又將她推給丫頭:“給她補妝。”
木優魚一抹嘴,發現自己的口脂都糊了,忙讓丫鬟給自己補妝。
補妝完畢,七爺已經喚了轎子在外麵等著了。
今夜,七爺也是穿了一身錦衣長袍,不同今日早晨見的黑色長袍,卻是清爽的天藍色袍子。
王府大門太遠,起碼還得走二兩地,兩人便直接上了轎子,幾個壯漢抬著一道出去了。
兩人坐在那轎子裏,都不說話,七爺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但是一隻手卻一直挽著木優魚的小手。
氣氛太尷尬,木優魚隻能硬著頭皮找話題。
“爺,您怎麽不穿清晨時分那件衣裳了,比這件好看。”
七爺微微睜開了一個眼,道:“這大半夜的,爺若穿黑色,怕你眼拙,一個轉身便尋不著爺了。”
木優魚呆了呆,忽地‘噗嗤’一笑,在七爺懷中蹭了蹭,幸好那滿頭發髻綁得緊,經得起她蹭。
想不到七爺也會開玩笑。
七爺也是笑了笑,握著她那溫暖的小手舍不得放開,那氣氛也融洽了不少。
出了王府,大門口已經等了一輛大馬車,夜色之下,借著門口的大燈籠,尤可見那大馬車金碧輝煌,閃瞎人眼。
木優魚怕了,拱著往回走。
“我不出去,萬一被人看見了,我就完了!”
七爺摟著她出去,一步步走下王府大門的台階。
“由不得你!”
木優魚全程捂著臉,怕被人瞧見,雖然此時已經天黑,這附近沒什麽人了。
兩人上了馬車,木優魚才敢放開了臉,馬兒已經一聲呼嘯著走了,馬車一開動,哈士奇便一腦袋撞開了簾子衝了進來,坐在了兩人麵前。
七爺就要惱了,木優魚已經先他一步,伸了手去摸摸狗頭:“帥小夥,咱們一起去吃好吃的。”
哈士奇吐吐舌頭,乖巧得很,還不時還偷眼看七爺,七爺也不管它了,便就帶著它了。
木優魚摸摸狗,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七爺道:“爺,我可能要做二姐姐的陪嫁媵妾嫁到王府了。”
她隻是想試探試探七爺什麽反應。
七爺正閉目養神,眼睛都舍不得睜開,“你這丫頭,一句真話都沒有,媵妾分明是你家第六個庶女。”
被當場說戳穿了謊言,木優魚尷尬極了,低頭鼓搗狗,一邊道:“今天母親問過我了,若是六姐姐不願意去,就讓我去了。”
七爺冷嗤了一聲:“你須得明白古來便無寵妾為妻的道理,若是你以媵妾之名入府,一輩子也做不得正妃。”
木優魚一驚,忙問七爺:“爺,您說什麽?”
七爺裝死,不說話,木優魚搖了幾下,七爺也不哼聲。
木優魚想著那句話。
七爺的意思是,讓她留著自由之身,等著他來娶不成?
馬車行致鬧市,京城不實行宵禁,此時依舊是燈火通明,人多極了,處處都是張燈結彩,木優魚掀開簾子,興致勃勃地看著,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她高興地看那京城的盛世夜景,不一會兒,馬車便到了曾經來過的那家酒樓,還是京城最大。
此時正是天黑,紙燈籠掛了起來,照得處處透亮,比白日更美,木優魚才出馬車便目瞪口呆。
見那牌麵之上,起碼掛了上百盞燈籠,照得遍地白光。
七爺也不嫌棄她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庶女,將她扶著下了馬車,兩人攜手走著,赤牧在後牽著哈士奇。
還不曾走進,酒樓之中的美食珍饈便已經傳了味道出來,木優魚當場肚子又是‘咕’一聲。
幸好七爺不曾聽見。
她跟在七爺身後,眼睛還在四處不斷地看了,入了那酒樓,見著中央還有戲台子,正有紅角紅旦輕舞水袖唱戲,嗓音婉轉動聽,美不勝收。
那酒樓有四層,從大堂看上去,見四層分明,越是往下,分量越重,那包廂裏麵用飯的人,身份便就越尊貴,大堂之中,各個桌也是用了簾帳隔斷了視線,見得那輕紗飛舞,美不勝收。
時而能遇上美貌婦人俊美公子出入,木優魚怕是遇見熟人了,躲在七爺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四處看著。
七爺牽著木優魚的手,走過了嘈雜的大堂,上了二樓,相對安靜一些。
已經有人殷勤地接引二人。
“爺,這邊請,菜都備好了!”
七爺便就是這酒樓背後的主子。
兩人牽手入了那包廂,一進門,木優魚便看見幾個丫鬟正在布菜,山珍海味之中,還有一個小火鍋。
“有火鍋!”
木優魚高興極了,上前去坐等吃飯。
七爺牽著鬼焰上座,人坐,狗趴。
有丫鬟送了餐布來,那還是七爺受了木優魚的啟發才在這酒樓之中推廣了。
貴客來吃飯,都要送上一塊餐布。
木優魚已經十分熟練地將那餐布塞進了衣領裏,便開始開始興致勃勃地燙火鍋了。
趟好第一個,她往七爺碗裏送去:“爺,你吃。”
七爺見她高興,自己也是高興,兩人便開始默默無語地吃那火鍋。
木優魚吃得滿足極了,七爺說好吃,果然好吃,吃得她流連忘返,仿佛是成癮似的,吃完了飯,和七爺手牽手出了那酒樓,還不忘往回望。
記住這地方,以後一定經常來。
反正自己已經得了牌子了,能時常出來一番。
出了酒樓,上了馬車,人和狗都吃飽了,木優魚也是十分滿足,就馬車又動了,卻不是往回走,而是去另外的地方。
“天都黑了,還要去哪兒?”
七爺道:“見幾個朋友。”
木優魚的心又是一跳——七爺帶她去見他的朋友,那豈不是要她也融入他的圈子和社交之中?
他們什麽時候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
不管如何,木優魚也是十分期待的,七爺的朋友,定是個非同凡響的人物,見見世麵也行。
馬車很快便到了一處新的地方,木優魚一下馬車,便看見一座彩綢紛飛、透著燈紅酒綠的小樓,
有美貌佳人依窗輕笑,美目流轉,引得來往男子路都不動,更有衣著輕佻的女子行走在街道之旁,對著過往男子輕揮衣袖。
竟然是——青樓!
七爺跟他朋友居然在青樓裏見麵!
木優魚的臉頓時就黑了。
這死王八,果然不是好東西!
她氣得真想脫手而去,可七爺還是拽著她,見了她那黑臉,倒是笑了一聲:“怎麽,爺麵前還敢擺臭臉不成!”
木優魚今兒個膽子大了,轉身道:“臭男人去的地方,我不去!”
七爺可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拽著人便入了那青樓。
這裏也是他的地盤。
入了那樓中,四處都是鶯歌燕舞、狂蜂浪蝶,有半裸的絕色女子穿梭在人群之中,有身段妙曼的歌女正清唱淫曲,更有當眾摟在一起熱吻的男女。
就連那周遭精致的壁畫,都是男女交合的避火圖。
木優魚羞得無地自容,捂臉道:“我要回去!”
七爺笑道:“見見世麵也好!”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醉漢來,醉眼朦朧地瞧見了那處一個絕色女子站著,眉心一朵花妖嬈無比,頓時來了興致了,搓搓手,道:“哪兒來的新貨,讓大爺我嚐嚐鮮!”
說罷,肥碩的身軀便朝木優魚撲了過去,木優魚直覺的一陣酒臭撲來,還沒做反應,便已經有幾個絕色女子來將那肥碩男人拉開了。
“大爺,咱們還不夠好嗎?奴家好傷心……”
不斷有人朝木優魚看著,但馬上便被人給拉開了。
兩人暢通無阻,直接便進了包廂。
見那包廂之中,也是燈火輝煌,見七爺進去,有人便笑道:“七爺,您可終於來了!”
木優魚聽著那聲音有些耳熟,從七爺那偉岸的身軀後探了個腦袋去看,正看見成清流的臉。
成清流呆了,身邊也有人比他更呆,正是木清安和木澤羽。
“魚兒,怎麽是你!”
木優魚嚇得當即轉頭就跑,七爺一把拎了她,放到那眾人麵前:“這是爺的女人!以後見她如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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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家添丁了,從兩隻常駐老鼠,變成了三隻常駐老鼠,躲在天花板上,看我明日買齊裝備衝出江湖,與它們大戰一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