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深夜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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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你……”
木清安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平日裏在家中規規矩矩的庶妹,此時正站在那神秘無比的七爺身側,真是令人費解!
或許木優魚不清楚這七爺的底細,可他們可知曉得很,那七爺可謂是勢力滔天,控製了一小半個朝堂,許多要職之上都是他的人,還控製著京城的大半地下勢力。
他甚至能控製科舉!
隻是他們之前一直不知道七爺的身份,以前七爺出現的時候都是帶著麵罩,不以真麵目示人,也是最近才露出了真麵目一兩次。
今日的木優魚跟往常的木優魚完全不一樣,身穿綢緞華服,帶了滿頭點翠頭飾,明豔動人,額頭之上一點花鈿更是驚人的妖豔,跟那唯唯諾諾的庶女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木優魚心知躲不過了,鼓了一口氣,從七爺手中接過哈士奇給自己壯膽,謂眾人道:“我名木優魚,是七爺的女人。”
木清安還是驚奇,以從未有過的目光看著她,現在總算是知道她為何能說動豐南王議親了。
木優魚一手牽狗,一手牽七爺道:“兄長不必驚奇,既然你也上了七爺的船,便也知道妹妹為何會上這條船。”
木清安愣了愣,沒說話了。
這京城之中,上了七爺戰船的人可不止他們這一家。
成清流默默地抹了一把汗——怪不得他去跟七爺匯報他要納妾之時的時候,七爺那眼神似乎要殺人似的。
見那房中坐了六七個人,木優魚認識的便有木家兩兄弟,成清流和邀月。
七爺牽著木優魚過去,在那圓桌之前坐下了,木優魚也坐在了他身邊,與眾人平起平坐。
男人說話,她也不想插嘴,隻是將哈士奇牽了過來,在自己身邊坐著,那哈士奇坐起來,個頭大得嚇人,雄赳赳氣昂昂,腦袋已經高過了桌子,便瞪眼瞧著眾人,額頭之上的三把火熊熊燃燒,加上一雙幽幽藍還自帶眼線的大眼,嚇人得很。
眾人暗歎,果然是七爺的狼,人和狼一樣霸氣,眾人看都不敢看,木優魚卻敢摸它耳朵。
木清安之前不清楚七爺的身份,隻知曉他來頭不凡,此時看見木優魚身邊的那條‘狼’,便都懂了,驚愕得合不攏嘴。
七爺,竟然是便是八皇子!
可七爺明明是個極其絕美的男子,傳說之中八皇子的妖魔之相呢?
木優魚摸著狗頭,故作鎮定,眾人圓了一桌,與木優魚介紹。
“木姑娘,在下王家王端景。”
“在下新科榜眼李璟然。”
……
眾人介紹完畢,木優魚心中也是嚇了一大跳。
科舉都被七爺承包了不成?
狀元探花榜眼都齊全了!
這廂眾人才介紹完畢,門外又來了人,著一身錦衣,文雅了得,竟然是個文雅書生。
木優魚看見他的臉,又嚇了一跳。
“張德俊,怎麽是你!”
來人竟然是曾經在客棧之中算計過木優魚的張德俊,不過他現在已經是新科狀元了。
張德俊也是尷尬,對木優魚笑道:“木姑娘,正是在下。”
新科狀元張德俊,榜眼李璟然,探花邀月,這都是七爺的人?
還不算前任的狀元成清流。
那榜眼李璟然,竟然還是李老夫人的娘家庶子。
還有王家、孟家人坐在當前,都是些庶子出身,但是如今卻身居要職。
這些庶出的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但空有能力,卻被嫡庶之分死死壓製著,若是有人肯助他們一臂之力,定然是十分好收買的。
而木清安木澤羽等人也投入七爺麾下,則是因為二房一直被大房所打壓著,有什麽好事也輪不到二房,所以兩兄弟才會想到投靠七爺。
木優魚一邊鼓搗著狗腦袋,一邊思考著,眾人也沒說什麽話,隻是閑聊了一番,便都散去了。
等木優魚回神的時候,早已經人去茶涼,隻剩下他和七爺。
木優魚不由得問道:“爺,這些人,你都信得過嗎,萬一他們……”
七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爺敢帶你來,這些人定然是可靠的。”
“可是,那張德俊……”
這人不是個好人!
七爺道:“此人心術不正,但能力突出,若是爺沒有把柄,怎麽敢重他。”
“他能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裏?”
七爺笑了笑,道:“此人唯一的弱點便是自身,將自己的命看得太重了,爺隻要死死地掐住他的命,他便不得不聽從與我。”
木優魚點點頭,又聽七爺道:“你那姐夫的弱點便是重情義,父母妻兒是他的致命弱點。”
木優魚想著這話,覺得不得,忽然站起身,道:“禍不及妻女,七爺,你……”
七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所以不敢背叛我。”
那便是意味著,若是他敢背叛七爺,那七爺便會動他的妻兒父母?
木優魚遍體生寒,可似乎又找不到話說。
今日這麽一過,豈不是代表了自己也上了七爺的戰船,成了他們一夥了?從此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她隻是想做個深閨女子,為自己爭取一個好一點的生活而已。
那些人都是有價值才會被七爺看中,而七爺拉自己入夥,也是因為自己的價值?
若自己沒這價值,七爺還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回程之路,木優魚的心一直沉甸甸,偷眼看自己身邊的男人。
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心思,真的是深沉到了海溝裏,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將自己交給他,真的可行嗎?
木優魚覺得自己在進行一場豪賭。
自古女子皆是薄命,為薄情男子拋棄者多,自己能否與眾不同?
馬車慢慢地往王府駛回去,木優魚跟著七爺出去遊了一圈,肚子裏又吃飽了,坐了一會兒便靠著七爺的肩膀開始打瞌睡。
此時已經夜深,木優魚早困了,混混沌沌地便睡過去了。
睡夢之中,忽然那馬車一顛,她整個人往前一撞,被撞得朦朦朧朧,睜開了眼,見七爺已經沒了,馬車之中隻剩下她一人。
馬車外一片嘈雜,隻聽見一片刀劍相搏之聲。
哈士奇忽然衝了進來,嚇得瑟瑟發抖地往她懷中躲去。
一摸,一手鮮紅!
有情況!
木地召喚出了一個520小說女主,再睜眼,隻見得眼中那有璀璨光芒閃過,她似乎已經變了個模樣。
她將哈士奇推開了,掀開了馬車簾子一角偷眼去看,迎麵飛過來一個斷頭。
尚還溫熱的熱血賤了的繡花鞋滿麵。
那斷頭還在抽搐,不斷地冒血,那人麵上帶著黑色麵罩,隻露出一雙瞪得鼓圓。
再見死人,木優魚再也沒有之前的懼怕了,將那腦袋踢了出去,回頭摸摸那嚇得瑟瑟發抖的哈士奇。
“帥小夥,在這兒等著,別出來。”
她下了馬車,見那外麵已經亂作一團了,不知道從哪兒出來寫武藝高強的夜行衣刺客,七爺的人與刺客交戰,不斷有斷肢殘臂從眼前飛過,地下已經躺了不少人,雙方都有。
木優魚的心卻是異常平靜,大概是因為有520小說幫忙。
她神情淡漠,眼珠子轉得飛快,判斷著場中的場景,這京城是七爺的地盤,不斷有七爺的人前來支援,黑衣人已經是大勢已去,遲早落敗。
一大波黑衣人不要命似地朝馬車衝來,將那馬車圍了一個圈,赤牧等人正在外圍結城一個保護圈,保住馬車之中的木優魚。
“木姑娘,快回馬車中去!”
可木優魚好似不曾聽見,而是抬頭看那周圍,卻一直尋不到七爺的身影。
場麵太混亂了,七爺也不知道在何處。
她有一絲不妙的預感,難道七爺已經……
正此時,三個黑衣人忽然衝天而降,直接從遠處使了輕功越過了那重重人海,殺向了中央的木優魚。
正在人群之中的混亂的七爺回頭,正看見那黑衣人到了木優魚身後,一把長劍已經到了她脖子後,她卻似乎還什麽都不曾看見。
七爺大駭,長長地喚了聲:“魚兒——”
正當長劍即將落在她脖子上之時,木優魚將頭一偏,恰巧避過了那劍刃,閃電般地伸出了兩兩指,準確地夾住了那刺客刺出的長劍,一個回彈,便將那刺客的手彈得一陣發麻。
便就是這麽一個空檔,一隻無骨的小手已經到了脖子上。
那人還在驚愕,便見眼前這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一聲冷笑。
嘎!
伴隨一聲脆響,那刺客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竟然被木優魚一抓掐斷了脖子。
木優魚上前一腳一踩,那刺客手中的寶劍彈起,她一手持起寶劍,淩空挽了個劍花,隻聽見身後一陣惡風響起,劍尖朝那惡風來處使勁兒一桶,將那被後背偷襲的刺客給正中心脈,當場噴了木優魚一身血。
又一個刺客殺來,再被木優魚三招斬於劍下。
眾人大駭,再無人敢輕視這麽個小女子。
不出一會兒,形勢便控製住了,那黑衣刺客,不是被斬殺,便就是服毒身亡了。
眾人正輕點傷亡,遍地便是死人。
木優魚已經撤去了自己的異能,走在那重重疊疊的死人中間,心中還是發怵,尋了半天,卻沒尋到七爺。
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股阻擋不住的熱氣來,往眼眶外湧去,落在麵上成了兩行淚。
她抽噎著,四處尋找七爺。
現場太混亂了,木優魚尋了半天沒有找到七爺,將死的人一個個的翻了麵過來,一邊哭一邊找,淚水撒了一地。
“七爺,你在哪兒……”
木優魚抹著淚,無助極了。
忽地身後傳了個冷冷的聲音來,“爺在這兒。”
木優魚轉身,正看見七爺站在自己身後,一身天藍色的衣裳幾乎已經被染紅了,頭發之上全都是不知道誰的血肉。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快步衝向了他,往他懷中一靠,低聲地啜泣著。
七爺摟了她,低聲道:“爺今晚若真的穿了黑色,怕是你尋到天亮也尋不到爺了。”
木優魚哭得滿臉淚水,在七爺胸口上蹭了蹭臉,又抬頭看七爺,七爺也看著她。
按照電影發展,劫後餘生的男女主角該是親個嘴的。
木優魚還有點期待……
七爺果然親了下來,隻是在她唇上蹭了蹭,便牽著她的手,道:“回府。”
他一邊還道:“若是跟了爺,以後這般的驚險還會不少。”
木優魚摸摸臉,默默地跟著七爺上了馬車,馬車開走,自有人留下收拾殘局。
回了王府,木優魚隨同七爺去衝了個澡,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方才在七爺身上蹭,他那身上全是血,蹭了一臉的血不說,出門時候化的妝全都花了,整個一張花貓臉。
那七爺也不知道怎麽就下嘴了!
洗了幾盆血水之後總算是將自己給洗幹淨了,木優魚將頭發給擦幹淨了,坐在七爺的床上捋著頭發。
哈士奇坐在床邊打瞌睡,七爺也沐浴洗漱之後進房來,在木優魚身邊坐下了。
見她已經洗漱完畢,隻是長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耷拉在背上,身上隻穿了件薄薄的紗衣。
七爺伸手,替她捋捋頭發,掌心之中有內裏流轉,替她將那頭發都給蒸幹了,一陣陣青煙升起。
木優魚轉身過去,摸摸七爺身下上下,道:“七爺,您沒受傷吧?”
七爺大方任她摸了,道:“能讓爺受傷的人,還沒出現。”
夜已深了,紅燭已經燃了一半,木優魚褪了衣裳躺在七爺懷中,那溫暖令她十分眷戀,沒一會兒睡意便來了。
一會兒門外又有敲門聲,原來是老管家來了,那豐南王一覺醒來,發現鬼焰沒了,又哭又鬧的要狼過去陪睡。
七爺心煩死了,讓鬼焰給趕了出去,關了門,回身一看,木優魚已經睡得香甜無比。
她若是睡著了,那便就是動也不動一下,差不多便就是任人擺布了。
美人臥在懷,一點溫暖從彼此相貼肌膚傳入彼此心中,七爺看著她那睡相,忍不住伸手摸了膜她的鼻子,她還是睡得香甜無比的模樣,惹得七爺心中癢癢的,上前親了親鮮嫩的唇瓣,才熄燈就寢了。
第二天,一大早,木優魚又從地道回去了。
木府經過了那熱鬧的大宴和木水秋的婚事之後,一直安靜不下來,二姑姑和木琦杏都沒走,大姑姑還在府中,司徒玄光也還在。
第二天,二姑姑便來木優魚這兒催促她給那表姐帶牙套。
木優魚手裏積壓著幾個人的模型,還沒做出方案來,忙得不可開交的。
她馬上便開始做方案,當然是得先照顧二姑姑的表姐,那表姐已經許了人家了,後年成婚,如今做個矯正時間正好差不多。
那表姐的婚事自然是不會差了,可也怕牙齒生得不好,去了婆家遭人詬病,所以才來想辦法讓木優魚給做個矯正。
木優魚忙碌了半天,給那表姐做了矯正方案,當年下午便讓表姐過來拔牙了。
木家有自己專門的醫堂,拔牙是在那兒拔的,木地給她拔牙上藥,一氣嗬成。
連那醫堂裏麵的大夫都看呆了,這手法,連多年老中醫看了都汗顏。
拔完牙之後,木優魚叮囑了一番,二姑姑便命人抬著那還不曾清醒的表姐走了。
約定了十日之後來上牙套。
又得給木水秋換牙套,雖然入宮不成了,可是那矯正不能忘了,她現在也習慣了帶牙套,若是半途而廢,之前吃的苦便白吃了。
給木水秋看了牙,又給木芽兒看牙,她算是這異世界裏第一個帶牙套的,而且自身恢複得也是快,如今齙牙完全回縮,牙齒整齊無比,等再過一個月便就給她摘牙套了。
木芽兒如今可比剛來的時候漂亮得多了,那牙齒好了,臉蛋也美了,氣質也上去了,每次眾人看見她,總要誇讚一聲木優魚的手藝好。
木優魚忙得要死,一整天腳不沾地的,廚房也沒去,在醫館和自己的小院子之間來往。
倒是撞見過那木清安和木澤羽,三人還是自如地打招呼,好似昨晚上的事情不曾發生似的。
可從此,木清安可不敢小瞧這位妹妹,那七爺身邊可從來沒什麽女人,她算是第一個。
七爺的女人,自然非同一般!
天黑下來,木優魚滿身疲憊地才從工作間裏麵出來,草草地吃了一點點東西,瞧著已經日落西山,便洗漱睡覺了。
七爺洗好了身子,自己的房裏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木優魚過來侍寢。
這丫頭,如果不是有事來求,或者是有好吃的,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過來了。
七爺惱極了,心裏有火,便從地道到了木優魚這兒。
到了木優魚的閨房一看,她早已經睡著了,那案上的蠟燭還亮著,她可心疼蠟燭了,若是睡覺,定要吹了蠟燭的。
若是點著蠟燭,那一定是在等人來。
那人便就是七爺了。
七爺上前去,輕拍她的臉,“起床,伺候爺寬衣。”
木優魚睜開朦朧睡眼,卷了個鋪蓋,打了個滾兒,朝床榻裏麵滾去,嘟噥道:“自己寬去……”
“你這丫頭,還敢跟爺耍脾氣不成!”
七爺似乎是惱了,脫了鞋襪上床去,按住了那小小的身子,便輕車熟路地扒她衣裳。
木優魚驚醒,羞得捂臉:“不要,爺……”
床帳落下,兩人在床上打打鬧鬧,翻來滾去的,鬧了半天,才雙雙睡去了。
木優魚靠在七爺身上,睡得香極了。
這夜色靜謐,隻偶爾聽見蟲鳴。
可未料,睡到半夜,七爺忽然坐起,將那靠在她身上的木優魚也驚醒了。
“……怎麽了?”
木優魚揉著睡眼嘟噥道,見七爺謹慎地坐起,麵色十分嚴肅,將手指放在唇邊,道:“噓……”
聽見那外間傳來匆匆腳步聲,還不少,狗兒叫得特別厲害,木優魚一個激靈,睡意被生生地嚇跑了。
門外有滾聃兒來敲門,急匆匆道:“小姐,您快起來,府裏來賊了,侍衛正將賊往咱們這邊追趕呢!小姐,您快起來,他們要過來搜查了!”
臥槽!
捉奸的來了!
床上的兩人大驚失色,木優魚嚇得將七爺的褻褲衣裳全部扔給他抱著,將那光屁股的七爺一把揉進了地道裏。
“你快走,被捉奸在床我就慘了!”
七爺也是驚慌失措,光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衣裳躲進了地道之中。
等那門一關,他才驚醒——尼瑪,老子是爺,還怕捉奸?
他便等在那地道之中,等著看那捉奸是個什麽回事。
等弄走了七爺,木優魚手忙腳亂地穿了衣裳,點了蠟燭,確認了自己的房中沒七爺的東西,才放心地去開門。
七爺十分謹慎,不如木優魚這般丟三落四,七爺的房間裏時常還能尋到木優魚發簪頭飾和內褲肚兜。
可七爺向來滴水不露,一根頭發絲都不會留下。
木優魚紮了個馬尾便出了門去的,看見府中大亂,到處都是明火執仗的的木府侍衛,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吆五喝六地到處尋人。
住在木優魚隔壁的木清歌也被驚了出來,兩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聽說府中進賊了,是個大盜,身手了得,侍衛一下子沒將他捉住,往咱們這幾個院兒來了呢!”木芽兒著急道。
木優魚看那陣仗大得,那侍衛正一個院兒一個院兒地搜查,沒一會兒便搜查到了木優魚和木清歌這兒來了。
有詭異!
木優魚心中發毛,總覺得一張大網朝自己撲來了,看木清歌站在自己身邊,忙對她道:“你快回去看看,別讓那賊子趁機進門了!”
木清歌糊裏糊塗的,她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賊子肯定不會惦記,但還是回房去候著,木優魚不放心,讓滾聃兒一道去了。
侍衛們先是搜查到了木優魚這兒,一大波侍衛不分青紅皂白地便衝了進去,將她院中所有人都驚了出來,一個院兒一個院兒地搜查。
看了木優魚的工作間,又看了木芽兒滾聃兒等人睡的房間,也不曾尋到什麽。
搜查到木優魚的房間之時,見那門口印了一個輕輕的腳印,那侍衛頭領心領神會,衝入了那房間之中,共進去了七八個人,將房間上下都找遍了。
書房,客廳,臥室,衣櫥書櫥,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被翻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那侍衛頭領雙眼巡視一周,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逃不過他的眼。
人呢?
那人肯定是進來的,怎麽就尋不到了?
難道是沒進來?
木優魚看他們尋找得這麽有目的性,心中大致知道了什麽,倚在門邊冷冷地道:“不知道各位侍衛大哥可曾尋到什麽了?”
眾侍衛還在找,重點找那衣櫥床底,可還是一如所獲,木優魚便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們找。
找了兩遍,還是尋不著人,那侍衛硬著頭皮道:“看來賊子不在此處,我們去別處找!”
侍衛們還不曾全部出門,忽然聽見木芽兒在外麵一聲聲尖叫:“賊子找到了!賊子找到了!”
那侍衛頭領一聽不妙,忙衝出了門去,見那院子外麵,有幾個侍衛正將一個男人拖過來。
那男人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了,大喊道:“饒命啊,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為首一個侍衛將那黑衣賊子踩在腳下,一腳踩碎了手骨,獰笑道:“你還有下次?”
兩條惡犬衝上去就咬人,咬得人麵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木清歌被嚇哭了,躲在丫鬟身後啜泣著。
木府的侍衛頭領忙上前,抓了那男子,惡狠狠地道:“原來你在這兒!”
他便命人將那賊子給拖走了,一邊對那抓住賊子的侍衛道謝道:“多謝這位兄台出手相助,這賊子膽大妄為,竟然敢偷大老爺的東西,若是今夜抓不住他,我等便也無出路了!”
那侍衛豪爽笑道:“不過一個小賊,何足掛齒,既然人已經抓到了,你們便去領功吧,這麽多人,小姐們見了難免害怕。”
那侍衛頭領還不想走,將眼前這個侍衛上下看了看,眼生得很,但是功夫卻是一等一的好。
木府的侍衛按照身手拿錢,最上等的侍衛在前院,功夫不如人的,便在各個院兒裏麵伺候著做個護院。
可眼前這人,分明來頭不凡,怎能淪落到在後宅做護院?
他問那人:“這位兄台眼生得很,我之前好似不曾見過你。”
那人笑道:“我隨小姐從顛城而來。”
侍衛頭領點了點頭,頓悟,領著一眾侍衛便走了。
等那人都走了,黑牧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極度冰寒,牽了狗,回了院兒,關了院兒門。
木清歌那裏也是回了院兒,關了院兒門。
關了門,滾聃兒急匆匆地進來,後怕道:“小姐,方才那人不是什麽賊子,方才虧得小姐您讓我隨同六小姐回房了。”
“怎麽的?”木優魚也驚問。
滾聃兒冷笑道:“那人趁著人都驚了出門去看,偷偷翻牆進來,有輕功,偷偷地入了六小姐的房,卻不曾偷東西,而是在裏麵脫了衣裳,正被我逮個正著!”
木優魚渾身一冷,後心出了一陣汗。
若是這大半夜的,那侍衛們借著捉賊的名義,進了木清歌的房間,卻‘無意’發現裏麵有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
那木清歌絕對看不見明日的太陽,鐵定會被當偷情淫婦直接沉塘了。
未婚女子偷情,這是個多大的罪!
看來那木清歌做媵妾的事兒已經被某些人知曉了,這是要報複呢!
這府中,想做木水秋陪嫁媵妾的人多了去了,二房大房都有人惦記著。
是覃姨娘嗎?
可覃姨娘沒這麽大的手筆,能調動這麽大的陣仗來陷害木清歌。
滾聃兒道:“方才好險,我抓了那人差點將那侍衛都引來,不得不抓著人翻牆而過,讓黑牧大哥佯裝是從花園裏抓來的假相,若是不然,今晚,咱們這兩個院都太平不了了。”
轉而,她又驚道:“小姐,您這處……”
木優魚擺擺手,道:“我這處沒動靜,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回去,木優魚回頭,見自己的房間被搜得七零八落的。
在對方的預期之中,自己的房間裏應該也能搜出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的。
那個時候自會有人來直接判了自己的罪,不給半點辯解的機會。
可不曾想,出了差子,部署的人沒找出來。
木優魚將狗拴在門口看門,若是有人來了,也能打個響聲。
她關了門,又關了隔門,入到最裏麵,叩了叩那多寶閣的牆麵,一陣鈴鐺聲起,牆開了個門。
隻穿著褲子的七爺拎了個年輕俊美的男人站在那密道裏麵。
特麽的,果然是有!
木優魚氣得咬牙切齒。
七爺臉冷極了,將那人往那地上一扔,那人似乎是昏迷了過去,一動不動的。
好不容易趁著眾人都出去了,他翻牆而入,進了木優魚的房間,準備脫了衣裳,被眾人搜到的,栽贓她一個偷情之罪。
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被一巴掌拍暈了。
七爺走出密道,直接脫鞋上床,道:“真是睡覺也不讓爺安生!”
木優魚則是拖著那男人出去,讓木芽兒將黑牧白牧叫來了,將這人悄悄地弄出去,關在侍衛房裏麵,等明天再做處置。
第二天,一大早,七爺便起了,終於長了手腳,自己穿了衣裳鞋襪,對那還揉著睡眼賴床的木優魚道:“爺今日離開,要去兩三月,這兩三月,你自己小心,爺給你安排了人來。”
木優魚翻了個身,夾了被子翹著屁股蹭床,還不想起床、
七爺見她那小"qiao tun"實在是可愛,不由得用手輕輕一巴掌。
啪!
那聲音響亮得,嚇醒了外間鳥架上鸚鵡。
七爺撩開了木優魚的發絲,露出了一張小臉來,道:“若是還有困難,便就去酒樓找人,或者是隔壁王府。”
“唔……”
木優魚含糊不清地回答,七爺又在她那絲綢般柔滑的"qiao tun"上流連了幾把,才起身進了地道。
七爺走了,木優魚也翻身而起。
昨晚的事兒還沒完呢,自己這總不能被人白白算計一遭,若不是昨晚上留了個心眼讓滾聃兒隨著木清歌入了房,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兒。
鴻景苑的外院侍衛房裏,原先有四五個侍衛的,黑牧白牧一來,便想方設法地將那人都換成了自己的。
如今,昨晚上那男人便被綁在那侍衛房裏麵。
木優魚進了房,見黑牧的臭襪子堵在那人的嘴巴裏,被五花大綁地綁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看著木優魚。
木優魚低頭看他,獰笑了一聲,問黑牧道:“昨晚的事兒怎麽處置的?”
黑牧道:“昨晚上那個賊子,人贓並獲,被人侍衛們亂棍打死了。”
還不忘道:“我親眼看見的。”
那被綁著的人眼睛一股,嘴巴裏‘吚吚嗚嗚’地想說話。
木優魚卻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事情沒做成,當然得死,若是事情做成了,當然還得死,不管怎麽的,那人都是要死的,這叫殺人滅口!”
那地上的人掙紮來掙紮去,木優魚也懶得看他了,讓黑牧拎著放進了大口袋裏麵,便一道往王夫人那兒去了。
王夫人昨晚上便已經得知了消息,不過得知的時候,侍衛們已經將那賊子給抓走了,沒出什麽事情。
可她心中還是不踏實,一晚上都不曾安睡,一直到早上木優魚來請安。
“魚兒,昨晚你那處可還平安!”
木優魚見那左右無人,冷冷一聲笑,道:“昨晚女兒那處倒還好,幸好養了幾個得力的侍衛,將一個企圖入了房間壞我清白的賊子給抓了,送來給母親過過眼。”
王夫人一猜便知道那是個什麽事兒,後宅婦人用的手段也就是那些了,借著抓賊的名義突襲,卻無意撞破奸情。
沒想到,木優魚還給抓住了一個活口!
“幹得好!”
王夫人也是目露寒光,看昨晚那陣仗,除了大房便再沒他人了。
木優魚也是聰明得很,知道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沒能力對付,可她有王夫人,如今也隻有王夫人才有那本事以牙還牙了。
木優魚是個能人,入了府來,可是討得那老夫人十足的歡心,又會做點心、做菜,還會調香烹茶,推拿按摩,哄得老夫人開心,連帶著看後來的二房也順眼得多了。
畢竟木常榮當初考中科舉之後,便被外放做了地方官,在那顛城一點點的打拚起來,十幾年不在府中長住,老夫人待他沒有其他兩房人親,王夫人想要掌家權也難。
如今二房出個了個機靈又能幹的庶女,老夫人連帶著看二房的人都親了一些。
這麽一來,肯定有人心中不痛快了。
那以牙還牙的事兒,自然是有王夫人出頭。
就在那個晚上,大房一個得寵的庶女與侍衛偷情被人發現了,那侍衛被當場打死,那庶女也被直接禁足。
這麽一禁足,府中便再也沒見過她了。
這大戶人家的庶女若是偷情被抓,不管受寵不受寵,下場基本就是死。
老夫人得知,也是大怒,將孟夫人喚去教訓了半天,可還是沒撤了她的掌家權,畢竟老夫人還是比較信任這個在自己身邊伺候了二十年的媳婦兒。
兩房人馬算是徹底幹上了!
木優魚本不想參與這兩位夫人的爭鬥,可如今人家都弄上門來了,她不得不出手了。
大房的事兒便這麽過去,一點水花都沒起,橫豎就是少了個庶女,少了個侍衛,誰會放在心上?
府中還是一片姹紫嫣紅、春光融融,木優魚忙昏了頭,接連幾個貴女上門來做了牙齒矯正。
那些貴女來頭都不小,木優魚不敢放鬆,方方麵麵都做得仔仔細細的,各種禁忌之時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
好不容易將幾位小姐的牙套都給帶上了,輕點裝備的時候發現,托槽便已經要用完了,鋼絲也快要到盡頭了,好似七爺說過,東西用完了,可以去他的酒樓裏麵拿。
木優魚大半夜躺在床上,才忽然發現,七爺已經幾天沒來了。
他那天說了,要離開幾個月。
幾個月啊,此時木優魚才想起,一月三十天,三個月便就是一百天。
這一百天,數數也要數許久,而七爺竟然要離開這麽久遠的時間。
這日子一步步地捱著,真是難捱啊!
原來,她想他了……
木優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著七爺,想著他的去向,起床,看見鸚鵡停在鳥架上打瞌睡,她忽然問道:“七爺去哪兒了?這都幾天了,怎麽還不回來!”
鸚鵡道:“大爺怎麽知道。”
木優魚:“……”
第二天一大早木優魚便起床,吃了個早膳,便讓黑牧去馬廄裏牽蹄花出來。
黑牧去了一趟,回來,氣匆匆地道:“蹄花被人牽到馬場去了!”
木讓人去把馬找回來!”
黑牧更加氣憤了:“說是那什麽表少爺在馬廄裏一眼就挑中了蹄花,天天都要去騎著玩一玩,前幾天,那表少爺上南山獵場,便就是帶著蹄花去的。”
木優魚氣炸了,趁著天早,馬場裏還沒主子玩樂,牽了一匹良駒去吧蹄花給換了回來。
自家拉車的馬,若是讓那些個主子騎著玩幾天,忘記怎麽拉車那還得了!
黑牧高興地牽著蹄花去套了馬車,準備出府。
蹄花氣死了,吐著口水,還踢了黑牧兩腳。
媽蛋,它好不容易從眾多庸脂俗‘馬’裏麵脫穎而出,被司徒玄光給看中,才在那馬場裏麵站住腳,就被木優魚給牽回來了,氣死馬了!
被俊美的貴公子騎著奔馳在貴族馬場之中,哪一點不比拉馬車強!
馬兒一直鬧著脾氣,一直到了上午才到了七爺的酒樓,木優魚從後門入了酒樓,尋到了管事,亮出自己的黃金玉,說明了來意。
管事的拿了一箱子托槽和一箱子鋼絲出來,都是上好的不鏽鋼,比以前的工藝好多了,看來那天機樓還在不斷地改進之中。
還拿了好些小工具出來,什麽開口器、小剪刀、粘合劑等,都裝進了木優魚的馬車裏。
木優魚出了酒樓後廚,還不曾上馬車,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竟然是個老熟人。
“沙梁!”(WWW.101novel.com)